第四章 暗夜夺粮（4）

春城王府距离长白宫不足两百尺的距离，可守卫方面却天差地别。长白宫前全部都是装备齐整的瀛洲武士，无一不是聚精会神地驻守在岗前，一丝也不松懈。而在春城王府前，只有几个貌似鱼腩的华洲叛军，有的三两一组闲聊，有几个无精打采地杵在门前，有的甚至摆开桌子设局开赌。

“一群数典忘祖的杂碎。”司长风愤愤地骂道。

“刚才为什么不让那个老板先给我们做点吃的？”路易斯在司长风身后突然问道。

“你说的对啊！”司长风愣愣看了路易斯一眼，接着一拍脑门。“我他妈的被这群杂碎给气坏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算了，让那个邓宽请我们吃顿更好的。”

说罢，几个人趁着那群守卫疏于防范之际，顺着一侧光线极其昏暗的墙体潜行。那一侧也有两个守卫，正靠着墙打着哈欠。路易斯二话不说，两个箭步穿上，直接跃至那两个守卫面前。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令那两个守卫大为惊骇，身子居然向后一缩，各自惊叹一声，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路易斯一人一拳给砸晕了。几人翻墙而入，落在了王府内的草丛中。这王府原本是春城大司马的府邸，司长风自然也十分熟络。不过，这次不用他去寻找，只一入府就得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歌舞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欢声笑语。

“妈的，老子在外面忍饥挨饿，这群畜生在里面歌舞升平。”司长风拔出了腰间弯刀。

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人迅速躲到了草丛后方。接着，几个巡逻的侍卫一边讲着荤段子，一边笑着走来。司长风和路易斯相视一眼，互相做了个眼神的交流，随即两人极其默契地一跃而起。路易斯张开双臂，直接撂倒两人，继而快速补上两拳，击晕了对方；司长风迅猛地砍了两刀，两个侍卫闷哼一声随即倒地。剩下四个侍卫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所震慑，全都没有半点反应。路易斯又以迅雷之势赶上，没等他们拔刀，他又一拳放到一个，剩下的两人拔出刀后，来不及呼喊，司长风的弯刀已经逼来，走了三五个回合，两人也都被司长风解决了。

战斗结束后，司长风把其他四人唤出，六个人立即换上了这群侍卫的衣物，并将他们拖进了草丛内隐蔽起来。他们借着昏暗的夜色作掩护，在王府内随意穿行，没人去质问他们的身份，直到走到正殿门前，两个守卫横起了长矛。

“大胆，春城王在殿内欣赏歌舞，你们胆敢擅闯？”其中一个守卫喝道。

“老兄，我们不是要闯，”司长风笑着，从口袋中取出刚刚在那群侍卫身上摸索到的银两递到其面前。“只是想在门口偷偷看看那些美人，看两眼美人，闻闻酒味儿就走。”

那守卫看到司长风递来的银两表情有所缓和，也慢慢收起了长矛，一支手伸出准备接过银两。他手掌刚一触碰银子，司长风立即拔出钢刀，掠过了他的脖子，随即鲜血便喷溅而出。另一个守卫大惊，刚打算叫喊，路易斯已经穿到其身旁，抓着其脑袋用力一扭，他刚刚发出的呼喊声戛然而止，根本没机会传入殿内。

解决了这两个守卫后，司长风也不掩饰自己了，带着路易斯等人阔步走进了正殿。殿内有几个婀娜多姿的美人，身着几近透明的薄纱正在翩翩起舞，场面极其香艳。正前方的红木宽椅上，倚靠着一个身材肥硕，蓄着八字胡的男人，正是春城伪王邓宽。除了邓宽外，两侧还坐着几个身着华府，神态各异的男人，都是春城的权贵。

这些人对于大摇大摆走入殿内的几个人惊怒交加，司长风还直接走到一人桌前，顺手抓起了一只烤鸡和一大只烤猪，他将烤鸡直接塞进嘴里，把烤猪丢给了路易斯，后者把烤猪撕成几份，让其余四人分食。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邓宽更是瞪圆眼睛坐直了身子。

“混账，你们几个狗东西，谁让你们进来的？”邓宽怒而骂道。

司长风没有理会邓宽，大口吃着烤鸡，还冲着身前一个上年纪的高官露出一脸憨笑。路易斯和其他几个人也都狼吞虎咽着，吃得不亦乐乎，丝毫不理会正在嗔怒的邓宽。邓宽心里也是莫名其妙，那几个舞女见到这场面也没心情跳下去了，看着吃得满嘴流油的几个人，甚至不由地捂嘴低笑。其余的宾客将目光从几人身上移开，全都聚在邓宽身上。

“你们、你们，岂有此理。”邓宽忽地站起身子，一挥衣袖。“来人，给我把这几个畜生拖出去，杖责一百。”

“你他娘的骂谁畜生？”司长风把整只鸡吃得也差不多了，将鸡骨架向旁边的官员身上一甩，恶狠狠的问道。

“本王就是在骂你们这.......”邓宽话没说完，突然感到对方声音和体貌极其熟络。“你们是......是谁？”

司长风大笑着走上前去，立于邓宽身旁的四名侍卫立即拔出了佩刀，挡在邓宽身前。司长风距离几人不足三步远的位置停住，露出的笑容如野兽的亮出的獠牙一样，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邓宽，你他娘的好厉害，几年不见就坐上了本王的位置。”

“春春春......春城王？”邓宽一屁股坐下，他已经认出了司长风的身份，并仍对其有所忌惮。

其余的宾客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后，又全都把目光放在司长风身上。司长风望着邓宽一阵后，转过身子扫视着在场其余人，那几个舞女也不再窃笑，面色上增添了些许惊恐。

“老子叫做司长风，我这颗脑袋值三千两黄金，你们哪个想要，就赶紧去找瀛洲人来抓我，或者过来把我给砍了。”

那些人听到司长风的名字，身躯一震，全都笔直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也不敢动。邓宽咽了口口水，刚刚的慌乱甚至让他脑中一片空白，连对策都不曾去想。现在他虽然恢复了思绪，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当此时，终于有一队侍卫赶来，见到殿内的场景，全都立于门前，不知所措。而邓宽见有侍卫赶来，总算稳住了心神。

“司长风，你们不要命了？”

“你他娘的叫谁？”司长风慢慢回过头，狰狞的面孔上射出了凶狠的目光。

邓宽完全被司长风的气势所震慑，他本来笔挺的身子又一次瘫软。

“春、春城王，你怎么还敢闯入春城？”邓宽又一次改口。

“春城是老子的地盘，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救谁就救谁，想杀谁就杀谁。”

最后一句司长风加重语气，令邓宽瞬时间混身遍布冷汗。

“大胆，你这贼人，胆敢对我王无礼。”说话的是春城参将肖卓谏，他从前是龙城步军校尉，不识得司长风。“莫非真当我春城无人，再不滚出去，我就把你千刀万剐。”

肖卓谏这番话着实给邓宽壮了壮胆，他虽然没做声，但却挺起了胸膛。

“你是哪来的小杂碎，今天你若不将你爷爷我千刀万刮，你他娘的就不人养的。”

司长风的叱骂激怒了肖卓谏，他忽地站起身子，跨出几步，本想从腰间取出佩刀，可是在王府殿内，他早就将佩刀置于殿外。于是，肖卓谏骂骂咧咧转过身子，想冲后方侍卫要一把刀。不过，他刚刚走到路易斯身旁时，路易斯就一把扯住了他的已领。肖卓谏大怒，想一脚蹬起，却被路易斯跨出的腿死死顶住，用不上力。接着，他一拳挥去，路易斯直接接住了他的拳头，拧着他的拳头和衣领将其直接推翻在地。肖卓谏大怒，爬起身子一脚踹出，路易斯直接抓住了他的脚踝，这次也不停顿，身子一旋将肖卓谏整个人拎了起来，直接甩出。肖卓谏身子重重地砸在一侧的桌案上，连带桌前的一位富贾一起砸翻。

见肖卓谏被打得人仰马翻，那群侍卫也不观望了，为首的两个侍卫持着长矛的侍卫忽地刺向路易斯。路易斯也不躲闪，直接伸手去抓长矛，继而又将长矛夹在腋下，用力一掀，那两个侍卫就如皮球般飞起，直接被抛到了后方。其余的侍卫也按耐不住，纷纷拔出了佩刀涌上前去。路易斯闷吼一声，挥舞着两把如同出海蛟龙一般的长矛，左右摆动，竟将那群侍卫一步步逼退，有些人的兵刃被震落，有些人则被长矛直接刮倒在地。一个司长风已经让邓宽心惊胆战，看到下方路易斯那以一敌百的架势，他更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