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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文钱哪去了小说:贞观二年之他来自未来 作者:万恶的狗头 更新时间:2018/9/4 13:01:57 第五章 一文钱哪去了 孙长史病了,病得还不轻。 据说病因还很奇怪,说是不见了一文钱,然后便给气出了病来,一口老血喷出三尺远,就算昏过去了,还在念叨着‘那一文钱究竟是谁拿了’,让人好不同情。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程咬金正在用餐,一口羊肉汤全喷在了前来报信的亲兵的脸上。 “一文钱?至于吗?” 想了想,程咬金怎么都觉得这事有古怪:那孙长史为人虽然是高傲了一些,但也没感觉这么小家子气啊,他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自己又受皇室信任与重用,身家虽不是豪富,但也算得上是殷实,怎么会为了区区的一文钱就被气得吐血? “查!” 程咬金沉声下令,既然事有可疑,那就必须要查个清楚。 虽然这事有些可笑,但不管怎么说,军中出了偷盗之事,还把一个长史官给气病了,这绝不是小事,关键这位长史还是他厚着脸皮从皇帝陛下那里讨要来的,要是有个好歹,他在陛下和皇后那里也是不好交待的。 大将军一声令下,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不过这结果却完全出乎了程咬金的预料:从头到尾,就没有谁去偷那一文钱,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昨晚上,孙长史与新来的那位记账官一起研究算学,记账官给他出了一道题,孙长史想了一整晚,都没想明白,结果气急攻心之下,便给气得吐了血。 “记账官?你是说昨天那小子?”程咬金听得连连称奇,昨天审问时,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还有这样的能耐?心中不禁好奇:“那小子到底给孙长史出了一道什么题?有这么难吗?” 亲兵的脸微微抽了一下,神色怪异的答道:“禀将军,已经问过了,那道题难倒是不难,就是……就是甚为诡异,俺觉得您还是别听为好,现在营里好些人都在传,都弄得神神叨叨的。” 程咬金越听越好奇,脸一板,斥道:“少废话,说!” 无奈之下,亲兵只得把自己打听来的那道题给说了出来。 题其实很简单,就是三个人一起去住店,每人交给‘店小二’十文钱,然后到了晚上,掌柜却说,今天店里有喜,住店打折,让店小二退给这三名住客五文钱,小二给每个住客退了一文,自己偷偷落下两文。 “这不是挺简单的吗?孙长史也算是算法大家了,营中那么乱的账都能算得明明白白,怎么会被这么简单的题给难倒?” 听完题目,程咬金越发的不可思议,随口便算道:“这三人每人交了十文钱,又被退回一文,也就是每人只出了九文钱,店小二偷偷落了两文,加起来正好就是……就是……他娘的,出鬼了,怎么只有二十九文?还有一文钱呢?哪去了?哪去了?” 程咬金带兵多年,征伐无数,身上自有一股威严,这一瞪眼,却把亲兵吓得不轻,连连摆手:“将军明查,可不是我拿的。” 瞪了他一眼,程咬金却是越想越觉得诡异:这题听起来简单,随便一个村夫花点功夫都能算明白,但偏偏算到最后,就硬是让你这一文钱对不上,他从军多年,对于算术一道,虽不像孙长史这般精通,但能统率千军万马的,算数能力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却从没见过这般诡异的题目。 其实吧,这事要弄明白也简单,找出题的人问问就是了,可关键这人都是要脸的,就像孙长史,哪怕是急得吐血都不愿去询问正确答案一样,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道题,几个数字,十位数的加减,连乡野村夫都能算得明白,可为什么就是那一文钱对不上? 程咬金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题根本就是拿来坑人的,题目里面肯定是藏着陷阱,但问题是,这么简单的题面,陷阱又隐藏在哪?想了想,总是不得要领,也就没再这问题上纠缠下去:算术于他,本就只是一项工具,因需要而学,对于算学本身,却是没有太多的兴趣的,自然不会像那痴迷于算学的孙长史一样钻进死胡同。 事情搞明白,这事也就了了,亲兵甚至都没问该怎么处置那惹事的胡迭——文人之间切磋比拼,其中一方技不如人,自己给气得病倒,这能怨谁?总不能把出题的人给抓起来吧? 想到这里,程咬金却是猛然一惊,孙长史病倒了,那这军营里的账,现在是谁在记? 要说若大一个军营,当然不会只有孙长史一个会记账的,但问题是,其他人记账管账的能力,都比不上这位孙长史精通,自从长史接手这军中的账册,三军开销和供给就再没出过问题,任何时候,不管他这位大将军想要制订什么样的计划,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最准确的各项物资数据的报告,以便明确自己的计划是否有条件执行,所以一直以来,军中的账目都是孙长史在统管,他这一病倒不要紧,整个大营的物资管控怕是立马就要出乱子了。 “现在账册是谁在管理?” “是昨天来的那位记账官,孙长史醒来后,便嚷着要拜他为师,还亲自指定他接管账册。” 又是那小子? 听到这话,程咬金两眼微微一眯,胡迭的来历他虽然有所猜测,但那终究只是猜测,说白了,此人来历本身就是个迷,让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接管整个军营的物资调配,这要是稍有异心,怕是就要酿成大祸啊。 相比这下,孙长史居然会拜这小子为师,虽然令人惊奇,但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想到这里,程咬金脸色一板,斥道:“真是胡闹,这小子初来乍到,对营中事务一无所知,怎能接管如此重任?孙长史这是气糊涂了,传我的命令,就让那个谁……孙长史原来的副手接任此事,至于胡迭,让他打打下手就是了,先熟悉一下军务再说吧。” “诺……” 亲兵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领命,只是他这一犹豫,却又让程咬金有些奇怪——平常时,他不管下什么命令,这些兵娃子可都是眼都不眨的便去执行的,怎么今天竟会质疑起自己的命令来? “回来……你刚才有话要说?” 叫回了亲兵,程咬金眯着眼问道。 亲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听到的情况说出来:“禀将军,小人不敢隐瞒,只是……只是小人打听到,这新来的记账官好像甚是厉害,从孙长史手中接管账册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将营中所有物资的账目全部理清,还重新修订成册。” 半个时辰就整理好了整个军营所有的物资账册?你莫是欺我老程不懂算术?还是下面的人已经大胆到敢合起伙来欺上瞒下弄虚作假? 死死的盯着这名亲兵的脸,半晌后,程咬金才缓缓下令:“传令,让咱们这位新上任的长史官,马上带着他整理好的账册来见我,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在半个时辰里,就整理好这些账目的。” “诺!” …… 没过多一会儿,接到军令的胡迭便带着刚做好的账册,匆匆的赶到帅账。 “拜见大将军。” “起来,账册带来了?” “带来了,将军要看吗?” 接过胡迭递来的账册,程咬金随手翻开一页,却是微微一愣,因为这账册与他所知的竟是完全不同,不仅被多道横横竖竖的细线划成了不同大小的方格,而且每一个方格里所填的字符,都如同鬼画符一般,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含义。 “这就是你做的账册?简直胡闹,为何不按规矩填写?莫不是把这军法当成了儿戏?” 虽然猜到这些字符可能是另有文章,但为了达到更好的谈话效果,程咬金还是故意发怒的质问道。 胡迭果然慌了手脚,急忙解释道:“将军,您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按你们的规矩来写,只是你们那原本的记账方式实在是太混乱了,收支全都写在一起,整个就是一本流水账,这账目一多,还不得乱成一团?我用的这种借贷记账法,把入库和支出的物资分门别类,每一笔都清晰可查,只要有一笔数目对不上,账面上立刻就能发现问题……这事,我跟孙长史也请示过,他说没问题,我才干的啊。” “借贷记账法?收支平衡?” 程咬金本身也是懂算术和记账的,听胡迭这样一解释,再细看了一下表格的划分和注明,很快就搞懂了这种记账方法的原理。 不得不说,抛开这另扭的字符不谈,照这样的格式来记账,还真是比之前那流水账清楚了许多,随便验证了几项数据,正如胡迭所说,账上收支都能一一对应,有没有问题一目了然,明显就是一种更高深,也更先进的记账方式。 难怪孙长史会满口答应,这分明就是教了他一手绝活嘛,等学会了这种记账法,再回到内库,还怕不能出人头地? “这些字符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为了保密而用的密文?” “回将军,这叫阿拉伯数字,算不上什么密文,用它只是因为这种数字更便于书写和计算,像这本账册,要是用汉字来记账,那给我三天都未必能做得完,但用这种数字来记,一个多小时……我是说大半个时辰,就做好了,我这也是为了加快工作效率啊。” 手指暗暗的随着这些数字划了划,程咬金便信了这话:正如胡迭所说,这些数字都只有一两笔的笔划,写起来十分的便捷,同样是写一个数字,像汉字的‘壹’,足足有十几划,换作这种字符,都能写上一大串了,而一本账册所要书写的数字何止千百,这加起来,效率可真的就是天差地别。 “但这种字符只有你认识,你这样记账,别人如何看得懂?” “将军,您往前翻,第一页我就已经把这些数字与汉字的对应翻译制成了表格,很好认的,熟悉一下,谁都能掌握。” 程咬金依言将账册往前翻了翻,果然发现第一页上就有两行字符与汉字的对应比照,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相信了胡迭确实是在半个时辰之内将这些账册整理好的。 看不出,这小子竟然还真是一个人才啊,虽然跟预想的不太一样,但能在算学一道上让孙长史如此高傲之人都被其折服,可见其所学是何等的高深。 想了想,心里越发起了爱才之心,看着胡迭说道:“既然孙长史将账册交给你,那这件事,你自当用心来做,切不可玩忽职守,军中账目事关军国大事,一旦出错,就有可能累及三军,到时谁都救不了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一定用心来做,绝对不会出错。” 胡迭连连保证,哪敢说个不字。 程咬金挥了挥手,示意胡迭离开,可还没等胡迭走出帅账,却又听他唤道:“等一下,还有件事情,我要问你。” 胡迭急忙回过身来:“将军请问。” 憋了好一会儿,程咬金才咬着牙,有些尴尬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那一文钱,到底哪去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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