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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六月梅花小说:无迹可寻 作者:醉酒之徒 更新时间:2018/9/17 23:29:44 “一条船出港……打一城市名?” 听完成忠讲述,军统三处一科(行动处行动科)科长宋梁下意识地念叨起成忠从那个小女孩哪里得来的谜语。 谜语不难猜,几乎在成忠说出谜面的同时,他就已经猜到谜底是什么——上海!也只能是上海。 作为远东的商业和经济文化的中心,百余年来上海一直就被人称作冒险家的乐园,投机者、掮客、赤色分子、帮会……在这里,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即便它现在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也没有改变它原有的色彩,甚至,随着日军和“汪伪”分子的加入,它原有的色彩也因之而变得浓郁起来。 宋梁知道得更多。 自太平洋战争爆发,美英等国向日本宣战,上海已经成为各国情报机构情报主要来源地之一,换句话说,上海已经跃升为世界情报战场的主战场之一,国民政府、日本政府、美英政府、苏联政府、纳粹德国,甚至连自由法国的情报人员也都要在上海插了一脚,而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来自延安的**情报人员…… “**?难道那些**人还想在上海做些什么?”宋梁很是轻蔑地想。 不是宋梁看不起**,而是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使他没法高看**一眼——最早**的**在哪里?上海;现在**的**在哪里?延安!要不是有日本人和张家的那位公子帮忙,**…… “哼哼,他们在延安待得住吗?”宋梁再次轻蔑的想。 收敛起心里的轻蔑,看向面前身着笔挺美式军服的成忠,宋梁有些卖弄的的问道:“这谜底……你知道这是哪座城市?” “报告科长,是上海!” 干净利落的回答,让宋梁立刻没有了和成忠再说下去的兴趣,目光下移,落在了成忠的上尉军衔上,宋梁不由得暗自感慨一声,“临澧班出来的,到现在都还是一个上尉,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次任务你执行得不错。”对成忠再怎么不满意,场面上的话该说还得说,即便他是成忠的上级领导。 “关于此次行动,下班之前,你交份详细的报告上来。” “科长,离下班没多少时间了,报告我能不能明天再交?” “下班之前完不成就加加班,总之这份报告今天你一定要交上来。” “科长,总得有个理由吧。” “明天八点半以前你到督察室向沈言督察报到,这就是理由,也是命令!稍后你就把你手里没有完成的工作向周副科长移交一下,还有,我得提醒你,就算你人不在行动处了,行动处的条例和纪律对你同样有效。” “是,科长,属下明白。” “没什么事了你就下去吧。” “是。” …… 红岩村十三号,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二楼203室。 看着手里的这张纸,郑维山一脸凝重,身为南方局社会部副部长,他比谁都知道这张纸所代表的分量。 这是一张从某一本书上撕下来的普通书页,上面印有一首王安石的《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何暗香来?”,“暗香来”三个字下面各画有一朵看上去很是粗糙的梅花,这种粗糙应该是时间紧迫所致。 郑维山没看懂,确切地说,是他根本不知道“暗香来”和这三个字下面的梅花有着怎样的意义。连他都不知道,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密保级别还不够,传来这份情报的人的身份,是他不能够去触及的。 看着面前的张文龙,郑维山扬了扬手里的那张书页纸,问道:“这张书上的内容都有谁看过?” 张文龙,湖南岳阳人,1930年参加红军,经受过五次反围剿的洗礼,后随**红军从瑞金转战至陕北,现为八路军重庆办事处警卫股副股长,负责曾家岩五十号周公馆的安全警卫工作。 张文龙没有犹豫,直接道:“司务长老王和文化干事小梁,加上我,周公馆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内容。” “你敢保证?” “我保证!老王和小梁刚一回来,就被我遇到,司务长老王直接就把这张纸交给了我。根据内部条例,在看过内容之后,我就带他们两个过来了,以便接受组织的询问或是审查。” “做得不错!”郑维山称赞一声,“这样,你先下去,让那个司务长老王进来一下。” “是。” 稍后,负责周公馆一日三餐的司务长老王走了进来。一番问询之后,郑维山问道:“就是说,这张纸的内容,除了你和张副股长,连小梁也不知道?” “首长,这张纸饿是看过,可那纸里到底写的个啥,饿也不晓得,饿是个大老粗,记记账啥的还凑合……” “行了,我知道了,老王你先下去吧,等一会儿会有同志找你做个记录,你配合一下,把刚才说的那些话再和他们讲一遍。对了,出去之后,你把和你一起买菜的那个小梁给我叫进来。” “是,首长。” 老王走后不久,文化干事小梁就走了进来。 “……首长,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你是说,那个小女孩说的那个谜语,你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报告首长,是的。” “为什么?按照保密条例,你不告诉老王是应该的,为什么连张副股长也要瞒着?” “不是首长,我没想过要瞒张副股长,我没告诉张副股长是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向张副股长汇报就被他带到这里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小梁嘴里虽然应着,可脚却动也不动。 郑维山有些奇怪,“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首长,我想问一下,那个谜语,我还要不要告诉张副股长?” “张副股长是你的上级领导,你当然要向他汇报,但只能限于张副股长,听明白没有?” “是,首长。” 小梁走后,郑维山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将手里的那张书页纸往里一夹,然后拿起文件夹出了办公室向三楼走去。 “文件夹里的这个人的身份,整个重庆或许只有首长一个人知道,说不定即使把延安包括进来,知道这个人身份的人怕也超不出一手之数。”郑维山一边走一边想,一边还瞅了瞅右手的五根手指头,而后又举起来晃了晃。 …… 罗家湾十九号,花园公馆。 临近黄昏,公馆里一栋两层别墅外,一辆美式吉普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别墅门口,而后一个 手拿公文包的上校军官从吉普车里悄无声息的走了下来。 走上台阶,到别墅门口,不等侍立在门口的那名上尉军官开口,他就从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递了上去。 “我想问一下,先生在不在办公室?”上校军官很是客气地问道。 上尉军官接过证件,嘴里却是冷冰冰的回答,“不知道。” “那毛代主任在不在?” “在。” “我要见毛代主任。” “等着。”上尉军官丢出一句,而后拿起一旁桌上的电话。几句话之后,上尉军官放下电话,问上校军官,“有没有带枪?” “没有。” “检查一下。”上尉军官对一旁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命令道。 “是。” 上校军官很是配合的举起了双手…… 上校军官进入别墅几分钟之后,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国服的中年男子手拿一个文件夹,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到邻近的一个房门前,中年男子脚步一收,整了整衣领,又上下看了一下自己,他这才伸出手来,屈指在门上扣了几下,声音不轻不重。 等到声音消失,又过了几秒钟,之后,中年男子这才扭动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门里,一个与敲门的男子年龄相当同样是身穿国服的男子,正伏在一张宽大书案上书写着什么,在听到敲门声后,他手里的笔顿了顿,却没有声张,而是继续书写起来。 关上门之后,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在书案前几步远的地方,中年男子停了下来,抱着文件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什么事?”书案后的这个男子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手里的笔依旧没有停下。 中年男子很是小心的回答道:“局座,特检处李处长送来了一封信,信封上指明这封信要局座亲启。” “哦,还有这样的事?”说到这里,这人突然张大了嘴,嘴里“啊啊”着,他赶紧放下手里的笔,从兜里掏出一张手帕,“哈欠”一声之后,他用手帕捂住鼻子,使劲擤了几下。 收起手帕,他看了看从外面进来的那个中年男子,问道:“信你检查过没有?” 中年男子收了收挺得笔直的腰,很是小心的说道:“职部不敢检查。” 听到中年男子的回答,书案后的男子浓重的眉毛突地一挑,似鹰隼一样的目光在中年男子的脸上略作停留,而后,他这才用淡淡的口吻说道:“把信拿过来。” 中年男子上前两步,到桌前,打开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一封信,而后将文件夹放在桌上, 两手拿着信,低着头,上身略倾,将手里的信递向桌案后的男子。 接过中年男子递来的信,桌案后的男子摇摇头道:“人凤,我已和你说过多次,同为江山人,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中年男子客气道:“局座爱戴,人凤岂能不知。人言道,上下有别,尊卑有序,人凤岂敢僭越。” 桌案后的男子再次摇了摇头,却没再说什么,视线一转,把目光投在了信封上。信封正面看不出什么,信封就是最普通的那种信封,收信人地址写着“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中间收信人名字那一栏写着“戴副局长亲启”,寄信栏里没有寄信人的地址,调转信封,信封封口位置赫然绘有两只蝉,两处封口各一只。 看到这两只蝉,桌案后的男子目光一凝,下意识的向立在桌案前面的中年男子看了过去,略作犹豫之后,这男子这才开口道;“人凤,你先到那里坐一下。” “是。”中年男子躬身应了一声,后退两步,这才转身走到边上的一张沙发前,坐了下来。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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