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云豹产子

几人走了几分钟，林子中逐渐出现倒塌和拦腰折断的树木，以及被压倒在地的低矮灌木从。再往深处走上一阵，依稀的雪光映照下，一片杂乱的银白色的树丛中匍匐着一头巨大的云豹：“变异的……”翰羽墨咽了口唾沫：“叶……”

“请叫我叶子。”叶轻棱将火把插到地上，不知道从那变出根皮筋，将长长的头发三二下绑在脑后：“它来的时候已经受伤了，是一只变异老虎伤的它，幸亏老虎是受伤的，不然它活不下来。”慢慢的全身戒备的向着云豹靠近：“它现在非常虚弱也非常警惕，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生产中。你们动作慢一些，别让它觉得危险，它就不会伤害你们。” 走到距离云豹大概五米处，她停了下来，双手向前轻声说：“我知道你很难受，我想帮你，你看……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云豹并不卖帐，她咆哮一声，对着叶轻棱扬起了锋利的前爪。

“我CAO——”伴随着翰羽墨一声大喊，颜洛琪长刀已经出鞘，夜心也迈前一步挡在翰羽墨身前，飞在天上的韩唯已经挽出个满月，箭指云豹。

“别伤害它！”是叶轻棱在喊。

云豹并没有真抓下去，它只是将叶轻棱掀了一个跟斗。很显然，它这段时间受了叶轻棱不少照顾，对她的气味很熟悉，知道这个人是在帮助自己。但是分娩时的母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动物或者人靠近的，这是它的本能，即使是叶轻棱，也被拦在数米之外。

“让我帮你。”叶轻棱一翻身从身上跃起，又试图靠近：“否则你会死的。”

同时颜洛琪低声道：“她很敏捷，身手暂时看不出来，不知道有没有异能……”

“这么一个美人儿，胆子居然这么大……”翰羽墨忍不住又开始了唧唧，嘴里还发出“啧啧”声。

谁都没有想到，看上去最最胆小的卫神父居然迈开步子靠了上去：“让他去。”翰羽墨拉住了想将卫神父拖回来的夜心：“相信他！”

卫神父走到距离云豹大约七八米的距离，举起了手掌：“仁慈的主，请照着它的形像，按着它的样式造出可爱的子女。”然后就一步步的靠近去：“天上的神医，因你圣伤的功劳，治我灵魂的一切疾病。请记忆：你全身所受的疲惫疼痛和残酷的煎熬，自创世以来，从未听过见过的，但你在万苦之中，却忘记自身的痛苦。”柔和的白色光晕中，神父一脸圣洁缓步走着，最后将手按在云豹的身体上：“父，宽赦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所做的是什么。求天主赏赐我真心爱护。阿门。”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被神父所感染，莫非的肃穆起来，就连翰羽墨也收起了惯有的表情：“我不得不承认，神父的的确确是非常崇高的职业。”拍了下挡在自己身前的颜洛琪：“他也会为丧尸祈祷吗？”

“是的。”颜洛琪回头，目光探究的看着他。

“说什么？”翰羽墨来兴趣了：“也这样一直叨叨？”

“南无阿弥陀佛。”颜洛琪脸色都没变一下，说完就扭回头去了。

“哈——”翰羽墨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接着就捧着肚子蹲了下去：“洛琪，洛琪——为什么这么庄严的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那么好笑。”

而旁边的夜心，则推了下镜框，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蹲在地上笑得一团的翰羽墨：“好笑吗？”

“你不了解她……”翰羽墨挥着一只手，指着颜洛琪笑道：“我长这么大，就没见她真正笑过，更别说笑话了。”

夜心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很好，我懂了。”

就听见颜洛琪的声音飘来：“仁慈的主，用您的慈悲洗涤他们的灵魂，让您的孩子们都安息吧，阿门。”翰羽墨脸上的笑容立即僵硬了，接着就听见颜洛琪又说了一句：“卫神父的祈祷文，给丧尸的。”

“咳——咳——”翰羽墨咳嗽两声，摸摸鼻子不吭气了。

因为卫神父的治愈之光，云豹终于愿意让叶轻棱靠近了，她飞快的检查一下跑了回来：“你们都有什么？”美丽的脸是全是焦急的神情，两手也被鲜血染得透红。叶轻棱期盼的望着翰羽墨：“云豹伤势拖得太久，这会儿救治已来不及了，小云豹恐怕生不下来。”

“你需要什么？”翰羽墨把手伸进背包里：“麻药还是乙醚。”

“乙醚吧，麻药太浪费了。”叶轻棱话音一落，翰羽墨已经将整瓶乙醚递到她手里。

“多谢。”叶轻棱接过立即扭身过去了。

“你还真不节约啊。”夜心突然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怎么不把仓库里的乙醚全搬出来。”

瞥了夜心一眼，翰羽墨偷偷看向前面的颜洛琪，对夜心使个眼色：“别胡说！”

等到云豹被乙醚麻翻失去知觉，得到颜洛琪的首肯后，翰羽墨举着火把围着云豹走了一圈：“伤口这么深……”云豹身上到处都是深深的抓伤，其中最致命的当属于脖子处那一处。走到忙碌的叶轻棱身边，翰羽墨将火把插到地上，蹲在一边看叶轻棱拿着刀想划开云豹肚皮：“你学过医？”

变异后的云豹皮毛异常坚韧，叶轻棱又担心一旦割开会造成它立即死亡，这会儿很有些犹豫不决：“没学过。”叶轻棱抬起手臂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下，企图用衣袖将飘到脸上的发丝拂开：“反正小云豹在肚子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划开肚子取出来，跟学没学医术完全无关。”

真牛！翰羽墨又被眼前的美人噎了下：“所以……你准备粗鲁的把幼豹取出来，让大的自生自灭？”然后指着叶轻棱的脸：“需要我帮你吗……那个，恩恩，就是你的头发……”

此时卫神父也已经力竭，找了一棵大树依靠着闭上眼睛，嘴巴里却一直叨叨的念着：“……”

“多谢。”叶轻棱很自然的将脸凑了过去：“只能选一个，我又不是医生，就是医生只怕也拿这个庞然大物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