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金扬善

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人要成就一番大业，必须是拥有一个团队，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过作为领导人，其个人能力与素质所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

在昔嵬被俘将近一年以后，新济国礼部大舍金扬善自愿为使臣前往百罗打探百罗国的虚实，顺便看看能不能迎回太上王昔峣。

其实在与百罗国一战之后，新济国军队多次击败百罗国试探性的进攻。甄福信见昔峣给自己带来不了什么好处，况且北边还有一个王成桂，一直虎视眈眈，于是他便想放了昔峣，借此求和。

他想放，可是一开始昔峣却不愿意接。此时，新济国许多忠直的大臣都劝说昔嵬迎回昔峣，昔嵬不悦，说我本来不想当这个国王的，是前线将士和和白会议逼着我当的。虽然说的部分是实情，但是昔嵬心里清楚，当时他们为什么会逼自己为王，还不是昔嵬自己苦心积虑的结果。

这个时候，新济国宰相朴谦说，昔嵬的王位已经定了，不会再更改，所以理当尽快接昔峣回来。昔嵬见最有权势的宰相都这么说，只得说：“听你的，听你的。”而金扬善就毛遂自荐，主动承担这个任务。

交朋友是重要的，昔峣在位这些年，不理朝政，但是好玩的他还是交了不少朋友，金扬善就是其中的一个。

金扬善此人十分圆滑，和昔峣，昔嵬两兄弟关系都很好，因为长期在新济国礼部工作，负责外交，在百罗国也有一些故交，是一个到哪儿都吃得开之人。

不过就从他内心而言，他更认同昔峣一些，毕竟他的王位是名正言顺，昔嵬的王位是怎么得到的，金扬善还是心里有数的，因此他在促成昔良昱为王太子的过程之中是出了力，说了话的。

甄福信得知金扬善将来，派一名聪明机灵的人迎接金扬善，并也想借机刺探新济国军情。看来在情报工作方面，双方都很重视。

金扬善来到百罗国，百罗国迎接的说：“我本也是新济国人，自从被百罗国攻下家乡后一直留在百罗国。”接着问金扬善去年新济国军队怎会在双方未交战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国王被俘虏。

金扬善说：“太平日久了，将帅士兵都已习惯安逸的生活。再说去年也不是新济国的正规军与百罗国交战，只是国王的护卫随从，在没有接获迎敌的军令就遭百罗国突击，怎不溃散？不过，那次百罗国虽然获胜，也未必是百罗国的福气。我国当今大王即位后，聪明睿智，广纳各方忠言。有人献计说：‘百罗人侵犯，一定是翻山越岭，经由关口侵犯边境。若下令边境守卫，在这一带钉上铁橛子，上留小孔插尖锥，等百罗人马闯关时，就会误中铁橛子的埋伏，一定伤亡惨重。’我国大王已经采纳。”

金扬善接着又说：“我国又有人建议，若是把毒药涂在箭头上，一触到皮肉，不管是人是马立即毙命。’这建议也被采纳了，毒药已由各地送来。还选拔国内善于射箭的人数万，以罪犯为箭靶举行演习，结果成效甚好。凡是这样献计的人，都可封官获赏，所以有智谋的人没有不争相献计的。再加上军士们个个勤加操练，人人士气旺盛，可惜现在全用不上。”

百罗国接待的人问：“怎么用不上？”

金扬善说：“若新济与百罗讲和修好，这些准备怎么派上用场？”那人听了立刻报告甄福信。既然是对方要刺探军情，那还是要给些“干货”的。

第二天，金扬善与甄福信会面，甄福信问杨善官职，金扬善如实回答。

甄福信说：“新济为什么屡次把我派去的使者扣押在行馆中，不让他们自由行动，这笔帐要怎么算？”

金扬善说：“前几天贵国派往本国的使臣多达三千多人，每人都赏得一件织金衣服，即使十几岁的孩童，也和**般同样赏赐，至于赐宴更不用说。为了使您有面子，使臣回百罗前又再赐宴。更派特使护送，哪有拘留使者的事？可能是随使臣同来的奴仆，在新济作奸为盗，害怕使臣责罚，畏罪由小路逃走，中途或是落脚他处，或遇虎狼遭到意外，也说不定。”

外交是一门艺术，有时候也是需要恶人先告状的，原本是新济国不按照外交礼节，被金扬善一说倒是百罗国使节团里面有坏人了。

甄福信听到这一番“解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毕竟他派去之人带着的随从也的确良莠不齐，这样的问题也确实可能存在。所谓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甄福信看来是准备不足，因此只能沉默，稍稍收了之前那凌人的气势。

金扬善见甄福信态度缓和，就说：“您是百罗国的大王，却听信小人谗言，两国之间的友好，常常侵犯我国边境，杀害百姓。上天有好生之德，您却好杀戮，所俘的新济国士兵，或因思念家人而逃跑，抓到便挖心摘胆，他们凄厉的惨叫声，上天哪有听不到的？”

甄福信听了，想想觉得很好笑，且不说他是不是听了谗言，单就两国的友好真是无从谈起，但是既然金扬善说有，现在又是议和，权当两国之间曾经友好吧。

甄福信于是回答说：“我一直顾念两国的旧好，是不会下令杀人，都是下面的人杀的。”

金扬善说：“现在两国误会澄清，和好如初，可否请大王下令撤兵，免得上天发怒降灾。”

谈话间，百罗国的一个佐平插嘴说：“贵国前来迎接国王回国，带什么礼物答谢我国？”

金扬善说：“若携带礼物，后世的人会嘲笑您贪财；我如今空手前来迎奉，才能表现您的仁义之心，能顺应天道，自有历史来从没有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臣一定监督史官修史时详细记载，让后世万代人人称颂您的作为。”

甄福信一听到这话，笑着说：“就请都御史好好为我写吧。”其实心里想的是日后他灭了泰卢，新济，这史官怎么写还不是他说了算。

第二天，金扬善去见昔峣，再隔一天，甄福信设宴款待杨善，并为昔峣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