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跟老友交谈

西门宏的头脑没这么简单。饭店后面有民房。他们瞒了别人悄悄租了房。中午十二点前，生意不多，他们利用上了。这段时间，两人利用空闲厮混。

西门宏的功夫果然不错。两个月后，潘昕悦该来的例假没来了。她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老公。然后搂住老公的脖子亲了又亲。感叹那个风水先生早几年上门就好了。不然，孩子都几岁了。

她老公当然高兴，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要做父亲的喜悦里。心想，风水先生真厉害。

潘昕悦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西门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按约定，潘昕悦爽快地将三十万现金汇到他账上。如果她怀了个双胞胎，哈哈，我西门宏有一百万进账，那可真的走了狗屎运了。

“西门宏！”有天中午，有人叫出他的真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让他大吃一惊，慌了神。这里没有熟人，谁呢？

转过身，他才安下心来，是老乡，邻居，朋友曹井天。世界真奇妙，转个圈，又碰到家乡人。

他急忙满脸堆笑说：“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曹兄。你什么时候来这偏远的县城了？”

“很多年不见了，还以为你不认得我了呢。看样子，你成大老板了，不记得我这位曾经的小兄弟了吧？”

“哪里话呢？我也是在给人打工。”

他招呼厨师，炒了三个菜，拿了瓶酒，跟曹井天喝了起来。

曹井天是来这里做事的，以前没来过这里。以前的包工头，在这里包了工程，就跟过来了。

曹井天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没见你回家，你过得可好？”

“一路风雨一路飘。我所吃过的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感受的。我想回去，却不能回去，有家不能归。个中滋味，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现在我一无所有，只剩一副空洞的躯壳。愧对家人，我的家人可好？”

“怎么了？你惹上什么麻烦了？你老母已经离开人世。你老婆一个人又带孩子，又养家，所受的困苦不说你也知道的了。为了送孩子上学，去砖厂搬砖，帮别人卸煤，修水泥马路去帮人铲石子，还要干农活。一个十足的男劳动力，都没她干的多。”

“难为她了。我又不敢回去，不能回去。”

“丁花梅老公胡更带警察上门抓你，来过很多次。我说你跟人家好，玩几次得了，好端端地你拐走她干什么？丁花梅现在人呢？”

看来他现在还不知道，失手推下丁花梅摔死的事。这是万万不能告诉他的。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到大城市后，她不愿跟我在一起了，跟别人走了。她去了哪里，我就没法知道了。”

“每次回家，你老婆总是问我，你怎么没跟我在一起？怎么没跟我一起回去？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这次回去，我终于可以告诉她，你在哪里了。”

“千万别告诉她。她还要问，你就说我死了，死在外面。”

“那不行。那不是说假话吗，我不是那种靠不住的人。”

“我一回去，丁花梅老公立即带警察来抓我，我不想坐牢，对你没好处，何苦呢？你饶了我吧。”

曹井天起身告辞。他得干活，干活才能养家。走时，他承诺不将他现在的近况说给任何人听。

“有空来玩啊。只要我还在这里打工，免费吃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的，好的，”说完，曹井天就走了。

西门宏每天都在店里等着，等曹井天过来叙叙旧，聊聊天，说说苦衷，谈谈家乡的变化，村里村外村民的趣事。

一直不见他登门。这天却等来了发妻黄西瑶。远远地看见她黝黑的脸，枯黄的头发，背一个陈旧迷彩服包，穿着还算干净，整洁，利落。她一家店一家店望，朝这边走来了。难道她找自己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