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君子怀德

虽然明知接下来会很苦逼，但总算是有了看得见的指望，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话说这一个人一旦有了明确的奋斗目标，即可能发生大的改变，此时的魏华就是如此，在关闭刚才的逗逼模式后，马上就开启“超级战士”模式：原本一直存在的恐惧、忧愁、无奈，霎时间一扫而空，而是代之以信心、勇气、期待……这时的他是真的只想尽快到达战场，不惜一切代价取得那三件最高战利品，尽管这肯定难如登天，尽管这肯定要历尽艰险，尽管自己很有可能就在明天的第一仗中嗝屁着凉……“哦，请原谅我在这个严肃的时刻用上这等低俗之语……总而言之，为了党，为了祖国，为了人民和胜利……当然更主要是为了自己能回到现代……拼了！”

他心中暗暗立下宏愿，霎时间但感全身血液如沸，意态昂扬之极。只见邓岳师长已在正式向老总辞行，同时坚持为老总留下一个团的警卫力量。老总却道：“前方需要部队，留下一个连就行了。”魏华见师长向自己望来，他这时反应甚快，忙道：“师长，我先代表我们连长申请哦，不做这个警卫连。我们一连可是尖刀连，连长和指导员也一定不愿意的。”邓岳一怔，只听老总已笑了起来，说道：“好啦好啦。我看也不用留什么警卫连了，这里有人民军守卫，明天总部人马也就一起到了。事不宜迟，你们赶快出发吧。我预祝你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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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部队就再次上路了，迎着前方隆隆的炮声，怀着对胜利的坚定信念……下弦月清冷的银光洒在战士们头上、身上，仿佛是一层无形的铠甲，温柔的护卫着战士们钢铁般的身躯……

魏华精神状态骤变，这时连走路都铿锵有力起来，再也不像胡班长说的那样“像个小脚女人一样走不动”。大家都说魏华见了老总之后，精神头儿都变得十足了，不免又是羡慕，又是好奇。

一名战士小声问道：“喂喂，二狗子，咱们老**啥样？俺听说老**得挺严肃的，不怒什么威的，一般人见了都害怕。你说实话，见老总时腿打哆嗦没？”魏华微笑不语，心想单论长相的话老总果然是一脸严肃，不怒自威，而自己初见老总面时，也的确紧张得手足无措……

另一名战士却道：“不对不对。长征那会儿俺在总部炊事班喂过马，见过老总一面，那时他是军团长，说话大嗓门儿，不过人很和气。当时叫俺小鬼，还硬塞给俺一小袋青稞面呢……”魏华回想老总的音容笑貌，他对待下属果然是温和而亲切，且不乏幽默风趣。虽然传说他脾气粗暴爱骂人，连他本人都说自己是“高山倒马桶——臭名远扬”，但从今日的亲身见闻来看，老总无疑是个极得人心的忠厚长者……

听着战士们小声议论关于老总的话题，语气中俱都充满了不胜崇敬之情，魏华也不由得心生感触。想起在国家危急之秋，无人挂帅之际，时年五十二岁的…大将军挺身而出，毅然决然的决定率兵入朝，抗击侵略，仅这份胆识与豪气，即足以令人心房激荡，回味久长。而历史不会忘记，祖国人民也会永远记得，在1950年那个具有非同寻常意义的秋天，是伟大的中国人民的儿子……勇挑历史重担，率领中国人民志愿军越出国门，勇赴沙场，在与不可一世的美**进行了两年零九个月的艰苦卓绝的斗争之后，终于将侵略者赶回其原来发动侵略的地方，难越雷池一步。自此，新中国才真正得以屹立于世界大国之林，踏上了艰难而伟大的崛起征程。正是：

君子怀德，心系天下。

将军义胆，荡寇鏖兵。

六军辟易，元戎束手。

列国侧目，六合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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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部队急促行军，于次日即25日凌晨到得丰下洞、两水洞地区，该地距温井已不过十余里之遥，地形亦有利于布设口袋进行伏击。邓岳即按彭老总指示，令师前卫354团及杜义山独立营在此修筑工事，准备阻击敌人，师主力则集结于北镇和两水洞之间，视情况投入战斗，若敌人不来，明晚继续前进。354团团部在第一时间定下了作战部署：二营在最南边负责扎口袋嘴，其中四连配属重机枪两挺，控制公路边的216高地，担负阻击敌援任务；三营及独立营在略靠北处的239.8高地及对面高地以火力控制公路；一营作为预备队在更北处隐蔽待机；侦察排前去摸清敌情，监视敌人动向。一旦战斗开始，团指挥所设在490.5高地。同时宣布，全团严密伪装，管制灯火，迅速架通有线电话通讯。

战士们便在南面一阵隔一阵的炮声及闪光中迅速将各阵地工事修筑完毕，虽在仓促之中，却也是严谨细密，毫不马虎。魏华在现代时即曾听说过志愿军极擅土工作业，一来因为战士们绝大多数是贫苦农民出身，二来那更是在国内多年战争中磨练出来的本领，这时亲见之下，心中不由叹服。想起胡班长刚才数落自己的：“怎么啦二狗子，连战壕也不会挖啦。笨手笨脚像个娘们儿似的。喏，学着点！”脸红之余，心下更不由苦笑：“唉，谁让咱是个新兵蛋子呢……不过，只要此仗不死，一定很快变成老兵！”

战士们忙完之后即有命令传来，抓紧时间睡觉休息。但大家都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期待，一时却哪里睡得着？一名战士道：“咱这一次出国跟外国人打仗，嘿，想起来心里就觉得怪怪的。这**人倒是跟咱中国人长得一样，听说那美国佬个个长得人高马大，胡班长，你还能像在国内打国民党那会儿，一个人打四五个么？”胡班长略带不屑的道：“那有什么不能？美国佬也不过是一只鼻子两只眼，有啥了不起？还能有他娘的三头六臂不成？”

花小兰道：“我瞧啊，说不定咱胡班长打美国佬，反而能一个打七八个呢！”大家闻言一怔，只听她续道：“出国前教导员不就讲过吗，美国佬都是少爷兵，裹着毛绒毯行军打仗，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这样的兵能厉害到哪里去？”

胡班长一拍大腿道：“对！还是小兰细心。大家这次就都卯足了劲，打出咱独立营的名气，打出咱二班的威风！”

魏华听着大家小声议论，话题总不离美国兵，这才陡然间意识到，原来战士们尚不知此仗的敌人并非美军而是南**伪军。其实不光是战士们不知道，上级乃至总部事先亦不知碰上的是哪一股敌人。因为当时各路敌人疯狂冒进，战场敌情瞬息万变，无法确切掌握，战后老总将其称为“遭遇与反突击之战”，即是为此。魏华作为一个抗美援朝粉，不敢说对整个战争过程了如指掌，但对这具有特殊意义的第一仗毕竟还是了解颇详的。这时的他自然知道，天明后到来的敌人乃是伪六师二团的两个步兵营外加一个炮兵中队。史上是354团在353团的配合下采用拦头、截尾、斩腰的战法干净利落的将其全歼，现下那自然更是十拿九稳了。心想：“团里将我们营放在**位置，那主要是担负‘斩腰’的任务了。好吧，苦命的韩国**们，天明后就让你们尝尝老子们的拿手绝活‘腰斩必杀技’，今夜你们可要好好睡上一觉，好养足了精神天亮后给老子们来杀……”

耳听得临近战士鼻息沉沉，大都已经入睡，不由得心下佩服。临战前能够放稳心态好生休息，以养精蓄锐，这才是一名合格战士应有的素质啊。不像自己，最近这几日白天睡觉，夜晚行军，这当儿生物钟调不过来，怎么也睡不着。眼见下弦月斜挂树梢，柔和的月光像是一层轻纱般铺在战壕中战士们的身上，此时恰好南面炮声沉息，山野间微风不起，万籁俱寂，倒也算颇有诗意。忽听得南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跟着是警戒哨的低声说话之声，料想是团里派出去侦察敌情的战士已然回来。魏华心下不由得想：“现在该是凌晨两点 半左右吧。”在现代看过的一段资料中的情景登时浮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