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岁月萍踪4、

“这工地太苦太累，又挣钱不多。”将近年关的一天，唯一和石头一起做小工的四川小伙小粱悄悄跟石头说。石头说是啊，但有什么办法呢。他告诉石头，在小孟仑有个工地，我们可以去做师傅，工钱比较高，生活也比这里好，老板也正在招工。于是，石头同意了过完年和他一起去。

年三十晚上，石头和他在景洪街头晃悠，街边却有许多女子向他们频频招手。小粱说你不去快活一下，又不是没有钱。石头说你不也有，他说我只有15块，还是借来压压口袋的。石头还有80，哈哈，石头笑了。他说只要50，我等你，你干了就等于我干了一样。

这时候，石头动摇了一下，和一个女孩子来到澜沧江边，聊了一阵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前路茫茫，50块钱，是可以救命的，与其放弃可以救命的50块钱来获得短暂的性福，石头向前者妥协了。石头不是清教徒，而生命只有一次，性福可以多次获得。

正月初二，小孟仑工地的老板开了车来接他们，在车上，老板交待了他们要干的工作，正是带小工砌石头当师傅，每天15块工钱，扣4块一天的伙食费。而在景洪的工地，则只有11块一天的小工工钱，还得扣伙食费。

车到孟仑镇，已经是下午五点，小粱却还在和他们的四川老乡神侃，石头拉了拉他的衣角，说，明天就要当师傅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砌石头，马上就要收工了，还不去看看石头怎么砌。石头一说，他也回过神来，两人连忙跑到工地上，蹲在还在砌石头的师傅旁边，仔细地学了一个小时。晚上睡觉，石头也仔细回想，明天该怎么干，才能人模狗样地做得像个师傅。

第二天，老板就派了一个小工给石头，并划了一段工地给石头。可喜的是，石头旁边是一个正宗的大理来的砌匠师傅，石头依葫芦画瓢，装模作样地干了起来。大理师傅看了一阵，说你以前是不是砌砖的啊。石头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破绽，连忙说是啊是啊。他就鼓励石头说，干一阵应该就会顺手起来的。其实，各位看官都知道石头的底细，石头什么时候干过什么砌匠。

十天后的某天，老板和石头聊天，说起石头和小粱砌石头的质量和进度，石头连忙坦承地告诉他，石头是临时抱的佛脚。老板一笑，说，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你比小粱进步快，越来越像个师傅，为人也很诚恳。他不行，不能干这活了。石头也知道，小粱砌的石头，曾经倒塌过几次。

第二天，老板让小粱去打杂，石头继续砌石头，谁知小粱从此和石头生分起来，他以为是石头说了他的坏话。其实，这老板是个四川人，对他这个老乡还是关照有加的，也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感受不到。

一直到石头离开这个工地，小梁对石头，都是那样不冷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