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南方之南4、

南粤，不愧是联合国人居奖获得者城市，外表干净整洁，地下一尘不染，街道上有凳子供人休息，有直供水可以饮用，衣服穿几天不会黑领子，皮鞋穿几天不用擦。妻子萍进城安定下来以后，他们二人去逛超市，还曾经兴奋地打电话给肖邦，把他们的喜悦传递给他。

不过，石头也发现一些比渌原更甚的事。从大红所在的地方，到石头的出租屋，原来石头是走大路，后来熟了，就走小路，也就是穿小巷子，近一些。晚上下班回来，在这些巷子里，有许多站街女，每当有男人经过，都会上前拉生意，更多的，会掀起或者拉下衣服让你看胸部，一来是勾引你，二来也算是让你先看货，满意了就随她走。

在渌原也见到站街女，却没见到有竞争这么激烈的。

在大红，就这么静静地干着，一心一意地想保持这种状态下去，直到10个月后。这当中，石头发现老苏和老胡不和，老苏似乎想挤走老胡。其中的原因，应该是老苏想当副主编，当了副主编，待遇当然也会提上去，既然是出来挣钱，何不多挣点。石头也这样想，如果石头能当编辑部主任，待遇也肯定不是试用期过后的1800。

但具体是什么待遇，石头也不知道，因为，大红发工资，是不公开的，每人一张小纸条，发的什么钱，发了多少，都清清楚楚，只有你、老板、会计、出纳几个人知道，如果你不想告诉无关人员，别人是无法知道的。

这不像在渌原，一张表格，你多少、他多少大家谁都一目了然，而有一些背后的矛盾，也就可以从这张发放表上生发开去。

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工资是多少，但想想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和他们其他人是一样的，只是看你能不能博得老板的欢心，加上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干得好好的，石头发现他似乎有些水土不服，全身乏力，**旁边竟然长了个洞。一开始，要母亲从渌原给他寄些茶叶、黄土什么的，也不管用，只好去医院看病、打针，这才得到一些缓解，火气特重，拉便便不出，就买了番泻叶熬水服，拉了几泡稀的，才慢慢好了些。

快年底了，有一天见到五斗米，他说他这里也要人，石头问他多少钱的工资，他说算一下应该有4000多吧。

这样的工资，能不让人心动吗？石头说我干脆跟你干得了，他同意了。

石头就开始跟大红辞职，老胡跟石头说，你不如等过完年再辞，过年的时候才会发年终奖。而石头却等不及，想想，年终奖能发多少给你，不如早点到五斗米这里上班，比什么年终奖都划得来。

在大红辞完职，石头就搬了家，地方离五斗米的公司比较近，但妻子萍却可以不辞职，依然在渔侬食堂，只不过回出租屋的方向不同而已。

正月，刘建良也来了，租好房子，刚刚上班一天，他就说他要走人，五斗米骗了他。开始石头还不相信，后来，石头也信了。

刘建良毕竟长年在外打工，经验比石头足，听一听工资是如何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石头不知道。

果真，干完一个月，一发工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石头也有强烈的被骗的感觉，但又不能跟他明说。打掉了牙，自己悄悄地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