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小路

二十三章小路

羡慕啊，司马亮是真的羡慕王旭，可惜自己既然已经从公门中离开了，就不可能在回去了，自己知道的晚了，还是离开之后才被人告知的。

不管自己通不通得过笔试，就是到了面试的时候，面试的主考官不管是自己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一看自己的简历，呦，以前还是同行啊，怎么出去了又回来了，是混得不好吧，真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都走了，又何必回来，也不能让你回来，这是拿自己这里当做养老院了，对不起，我们这里庙小，供奉不了你这尊大神。

所以，他就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了，所幸自己还有两三个好朋友，王旭过得好了，自己也能好过。

有了镇政府的帮助，司马亮的水泥厂终于是运转正常了，有这条路所需要的水泥，他的水泥厂还能红火一段时间。

但路总有修完的一天，到时候自己还不能找到其他的出路，那可就……，自己和小留镇还真的是相似，小留镇随着煤炭产量，质量的回升，也开始过上了好日子，可煤炭的储量已经快要到了尽头。

他们都在努力的挣扎求生，居安思危，何况还是已经看到了危险。

从某种程度上讲，司马亮他们就是小留镇求生的希望，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从首都运来的机器司马亮也没有退了，也退不掉，要是机器还来，那资金链暂时就断不了，要是自己把机器给推了，那边说不定会把自己给告上法院，首都毕竟是首都，法律意识贼好，比小留镇可是强多了，就刘云从电线杆子上找的那些小律师根本不是对手，不仅是赔钱的问题，说不定还得蹲上几年。

而且要是知道自己没有发展的心思，马上把资金给自己断了，那什么也不用说了，下一周的工钱都不一定能发的起。

司马亮现在是进退维谷，只能把机器给接下，这样对谁都好，虽然他已经在准备找下家了，我们这是十成十新的，很不得包装都没打开的货物。

去打听了一下，有点不太妙啊，虽然这是全新的东西，但对这种二手的机器，大家都不愿意原价接手，最低也要砍到一半以上。

太亏了，还不如狠下心来，自己干一干，说不定真的可以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也是镇政府的支持，让他看到了希望，头上有人的感觉还真是不赖。

接收下来，准备建立一个新厂，经过这段时间的仔细思量以及深刻的教训，他还是觉得自己水泥厂的摊子不能铺的太大，太大容易撑死。

吃了亏就要及时改正，自己之所以有那个统一小留镇水泥厂的雄心壮志，是因为后面有大量的买家能够接手自己生产出来的水泥。

可现实给了自己沉重的一击，太沉重了，一击致命，再也不敢迈大步了。

机器不能退了，但这两个水泥厂自己不想要了，生产出来的水泥质量差，数量少，倒是适合在乡镇，农村里修补房子来用，要是用到修筑路面上，也可以，勉强可以。

但像是走大车的路质量肯定是不达标的了，不多久就得裂了。

你敢用，司马亮还不敢给，到时候要是出了漏子，肯定是自己背锅，别先没赚钱，自己就先进去了。

司马亮之前的水泥储备算是白瞎了，水泥只能储存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只能是重新试验鉴定，才能按照结果使用。

就这小厂产出来的水泥，司马亮试了几袋子，别人就把结果给报上来了，它们最好的归宿扔到河里挡洪水。

这一袋袋的水泥可都是钱啊，想了想，废物利用，既然别人不用，那就自己用，不就是水泥嘛。

司马亮正好要建新工厂了，就用在这上面了，反正是自己用的，只要不建房子，造一造厂里的路，或者像是乒乓球的水泥台子也都是可以的，为此，司马亮以赔本价，给小留镇的学校几家学校，捐了好几桌的乒乓球台，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留个好名声，就算自己败了，以后至少还有几张乒乓球桌子来见证自己的光辉事迹。

为此，司马亮特意要求，每个他亏本建立的体育设施上面都要留下的名字，司马大善人。

可惜，水泥还是生产的太多了，不管怎么消耗，还有不少存货，愁的头发不只是白了，都掉了不少。

沥青路在国家已经开始普及了，但在乡镇一级，还是水泥路最吃香。

王旭兴冲冲的拿着报告来找司马亮，“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司马亮扶着王旭的肩膀，把他给弄到沙发上，心里也是高兴，看着王旭的样子，就知道了这是给自己带好消息来了。

“水泥路结实，耐用，就沥青路那质量，不是质量的事情，是它本身的限制，顶天了二十年，水泥路能用上百年，当然，你用大车使劲压那不就犯规了吗。”司马亮喝口水，歇一歇，“而且，沥青路的建造机械，建造技术的也是要求高，就咱们市里才刚开始修，还能给你这镇里整一条？”

看来司马亮是真的做准备了，“第三，就咱们市里造的那个沥青路，我都不好意思说，到了夏天，一股子的味，闻了就让人难受，虽然市政府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没毒没毒，可老百姓不相信啊，在真正把沥青路宣导完毕之前，市里也不可能在建了。”

“最重要的一条你没说，水泥路便宜啊。”王旭补充道。

“我这不最后就要说了嘛，这水泥路结实耐用，还便宜，当然好了。”司马亮埋怨道，“你这次来恐怕是来说路的吧。”

“是的，镇里准备对村里的那些小路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修补，还要在建几条，你的水泥虽然建造连接平安市和小留镇的水泥路不合适，但用在这些小路上还是符合标准的。”

“那是，就这些小路，大车又不能过，小车就是超载能带多少东西，用我的水泥那是足够了。”司马亮的来意很简单，就是要拿下这次修路所需要的水泥业务。

生产不出高标准的水泥，不是机器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司马亮刚刚收购的两家水泥厂是家族企业，但他们真正懂水泥生产的也没有一个。

都是父辈开始创立的水泥厂，儿子帮忙，找几个亲戚干活，都不是水泥专家，就是装机器的时候那些工人手把手教的，质量自然是无法保证的。

在乡镇中，也没有必要生产太过高级的水泥，高标号的水泥也确实不适用，他们有把企业做大做强的心思，但耐不住人情事理的纠缠，最后只能是走向破产。

虽然有让孙子辈去学习水泥专业的打算，但这个想法进行到一半就被司马亮给打断了，最近刘云正准备和他们商议辞退的事情，不干活还拿工资，又不是有什么背景的人，不辞退留着过年吗，我们这是私企，不是养老院。

“对了，就我手底下那些工人，手上都没啥手艺，我准备把他们给开了。”司马亮既然是政府关注企业，那自然不能做让人心烦的事情，把他们开了能干什么，不就多了不少无业游民吗。

王旭不说话，就在那里看着他，等他解释，没解释就不用说了，这份协议也别想签了，想要开了工人，你得先把他们的后路给想好了，就算是煤矿集团，当年也是找了各种理由才能把王旭家的亲戚都给开了，就看司马亮是不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那些工人，老的，就留在厂子里，看大门，负责保安工作，也能胜任，”司马亮也是没有停顿，马上拿出了解决方案，“至于那些年轻的，我也和咱们矿上的职业学校说好了，把他们都送进去，这几年的学费我包了，只要他们能学成出来，工厂还是会收他们的。”

“你说了这么一大堆，他们答应了没有？”

“一半一半吧，年轻人好说，像咱们这么大的，都在小留镇待不住，都想出去闯一闯，上学的意见他们没接受，不过选择了另一个，多给他们发点钱，他们想要去大城市看看。年纪大点的有麻烦，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份工作，可他们产出来的水泥也确实没用啊。这部分人就要靠你们了，对他们，还是要靠专业的团队了。”司马亮是没办法了，老一辈的心思还停留在**之前，只有政府的命令才能让他们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做。

这不就来请求支援了么，为了企业的壮大，必要的减员还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