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不起

非常宽大敞亮的客厅中空荡荡，没有桌椅板凳，没有沙发，除了挂在墙上的空调，再也看不见其他电器，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毛茸茸地毯。

墙壁上挂着许多李佳一点都看不懂的画，虽然看不懂，可是盯着看得久了，总让人产生一种压抑的情绪，那一道道说不出目的的线条，也会让人跟着悲伤。画的不是动物，不是风景，也不是人物，就那些简单的或是繁复的，或是细的也或是粗的，纵横交错拼凑起来的线条，让人觉得那些画里有东西，画中有哭泣的人物，有被暴风摧残的花朵，有受伤的小动物。可当你觉得抓住了什么，看到某些东西时，那些刚刚看到的就不见了，又变成了杂乱无章的线条。

房间半空中，是用透明细线吊挂着形态各异的蝴蝶标本，它们保持距离，风再大也不会缠绕在一起。叶红打开窗户，那些蝴蝶标本翩翩起舞。

此时的李佳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早就把那个什么神奇的花朵忘记了。

轻柔的音乐，让李佳清醒了一些，此时的李佳，眼中正闪着水花，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叶红换上一身血红的舞裙，站在洁白的巨大地毯中间，跟着轻柔的音乐，跳着她最喜欢的那支舞，而舞伴，就是那些蝴蝶的尸体，那些标本。

叶红婀娜的身姿，在李佳面前晃来晃去，时不时的来一下高难度动作，让李佳大叫，随后赶紧捂着嘴。

这种环境，这种氛围，地毯上如此无法形容的美人，在为李佳舞动着。李佳还不知道的是，自己是第一位观众，而她也将在此坠落。

李佳捂着嘴，浑身不停的颤抖，眼中的水花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顺着手臂，滴落到地上。**声越来越大，李佳身体在起伏着，没过多久，李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叶红～”李佳冲了上去，抱住叶红，勒得很紧，眼泪打在叶红的肩头。

“到底为什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何如此悲伤，呜呜呜～”李佳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着。

叶红抱着李佳，什么都没说，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李佳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李佳渐渐的平息下来，可是叶红的一句话，又让她泣不成声。

“如果，我不曾感受过温暖，如今，我便不会如此孤单，整日与蝴蝶尸体为伴，它们，都是最美的灵魂。”

“叶红～呜呜呜～”李佳哭得更激烈了……

“佳姐，你说你平时没有人陪伴，你很孤独，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哭吧，哭吧你就，你看我衣服上，都是鼻涕和眼泪”叶红温柔的说道。

“啊，不好意思”李佳脸一红。

“呵呵，没关系，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叶红拉着李佳来到了阳台。

叶红牵着李佳的手，来到阳台处坐下，在她们面前的，是一盆月季花，叶红坐在李佳身后，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搂着她的腰，而李佳却毫无察觉。

叶红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李佳的腰，一边给她介绍这棵神奇的花，一边讲一些神奇的传说。李佳就像小孩一样，靠在叶红的怀里，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佳渐渐从刚刚悲伤中走出来。她这才感觉到，两个人的姿势过于亲密，刚想挣扎，她又放弃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李佳，这里很温暖，很舒服，渐渐的，李佳脸开始红了起来。

叶红也察觉到了李佳的异常，于是装作不知道，就那样很自然的搂着她。

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同一时间，四目相对，对视了十多秒，这一刻，她们眼中只有彼此，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事、和物。

叶红轻轻的捏着李佳的脸，像逗孩子一样，和蔼的微笑着。

李佳闭上了眼睛，觉得很安心，也许是因为哭累了，她渐渐的睡着了。

“啊，几点了，我睡多久了”李佳突然醒来，发现叶红就坐在她旁边，静静的守护着自己。李佳莫名其妙的脸一红。

“还早，才十六点”叶红温柔的说道。

“哎呀，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孩子饿了。”说完，李佳起身就走了。

叶红送李佳到门口，突然开口说“等一下。”

李佳突然停下，转身看着叶红。

叶红把李佳拉近了一些，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理顺了她额头有些凌乱的头发。

叶红“好了，回去吧”

李佳呆呆的看着温柔美丽的叶红，什么都没有说，随后默默转身离去。

叶红站在窗台上，看着渐渐远去的李佳。随后转身在洁白地毯上翻了几个跟头，打了几个空翻，庆祝着胜利。

“搞定，她已经坠落了，哈哈哈哈”

叶红哼着小曲儿，在那里浇花“她肯定还会来找我的，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该不会真的要牺牲自己，来安慰她吧，哎呀，想一想我就一身鸡皮疙瘩。”

第二天，秦飞联系叶红，说是有话要说，地点还是那个茶馆。

叶红在那里等了没多久，秦飞就来了，刚一坐下，秦飞就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红斜着眼看他，觉得莫名其妙。：“我倒要问你呀，你找我要做什么”

“你没有把我们的事跟我老婆说吧”秦飞又问。

“真的奇怪哎，我们之间有事儿吗，你肯定在外面经常做坏事，你这是惯性思考，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女人都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你好好反省一下吧。”叶红不客气的说道。

秦飞被说得一愣，仔细回想一下，她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难道真的是自己做贼心虚？

秦飞突然尴尬一笑：“呵呵，看来是我不对，叶红，对不起。”

“幺幺幺，不敢不敢，你没有对不起我，来，喝茶吧，喝完这杯茶，就没你什么事了，你就可以走了”叶红看着窗外说道。

秦飞看着如梦幻般美丽的叶红，觉得她美的不真实，看似很近，却总感觉抓不住，如泡影一般，一碰就碎。

秦飞安静的喝着茶，默默的欣赏着叶红，丝毫没有把她赶人的话放在心上。就这样，叶红看着窗外，秦飞看着叶红，一杯接一杯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