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那一夜

又是一年中秋节，皇上在宫内大摆宴席，招待亲王与大臣，萧潇得知，亲自策划此次宴会所有歌舞流程。提前一个多月，就在梨园与宫中，亲自挑选上陈的美人，每日在梨园排练歌舞。

八月十五那日，萧潇亲自为每一位舞者上妆，看上去都美轮美奂，一舞《丽人行》，吸引台下所有人的目光。其她舞者都是艳丽服饰勾人的眼神，唯独萧潇是一身白衣，遮面而舞，而冷艳的萧潇反而更加显眼，让人产生无限幻想。

“难怪吴王独宠萧妃多年，只知她善乐理，没想到舞姿也这般美妙。”下面的亲王大臣说着。

“可惜了这个一个美人。”

“她打来到中原，就嫁了人，无法在外人前所舞，如今，哎！再美的舞姿，对她来说也无人欣赏吧。”

下面的亲王大臣说着，各有各的看法。

武后见一反常态的萧潇，又看向一旁高宗，眼神从未从她身离开。明白上次她走时说的话，她不在与自己合作，她是要自己亲自接近高宗，来达到报复国舅的目的。

高宗看着，这遮面场景，是那般熟悉而又遥远的事，不经想起从前，小声念道：“嫦娥姐姐！”

一曲曲，一场场，晚宴举行的非常顺畅。萧潇带着舞女与乐师返回梨园，把武后上次送给自己的几件服饰，借花献佛送给姿色不错的舞女，让他们近几日都穿上。

果然不出萧潇所料，高宗来梨园的次数比往常频繁。

萧潇看着喜好乐理的高宗，也自己编起曲来，却总是差强人意，萧潇见其他乐师看破不说破，只是迎合。萧潇陪同时，先扬后抑的表达方式，指出高宗的问题，指导他一些简单的音乐素养，反而使得高宗兴奋，对音乐更加感兴趣，编的曲目也越来越好。

武后见此状况，感觉不妙，坐在妆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全是萧潇的面容，她与自己同岁，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保养得却比自己好，看上去依旧年轻。“你要自己来，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你对吴王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武后说着，笑着。

萧潇预料到武后会按耐不住来找自己，早早安顿梨园人，若武后前来，提早告诉自己，给她一剂猛药。

萧潇原本让其它乐师陪同高宗，得知武后在赶来的路上，自己备茶送到高宗面前。

“三嫂，你来的正好，朕做了一首曲子，你来听听如何？”高宗笑着说着，弹奏起来。

萧潇笑着坐在一旁，心却无法宁静听曲，时不时瞟向外亭，等候着武后到来的时刻。

一曲终，高宗问着萧潇，词曲如何？

萧潇恰巧看到武后前来，笑着点头，“皇上果然在乐理方面天赋异禀，创作的曲目也有自己的特色，只是结尾这段，若是这样会更好。”萧潇说着，坐到高宗一旁，拨弄琴弦，将尾音长按，听上去空灵无限。

高宗听着，也觉好。萧潇猛地回头，有意靠近高宗，巧妙运用曾经拍戏的借位效果，在武后的角度看去，好似两人亲吻。

萧潇瞪大眼看着高宗，愣在那儿，高宗也是一样，僵硬的一动不动。

武后见此情景，没有继续向前，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带着宫人转身离去，留话给高宗，今日是九月初一，别忘了到皇后寝宫就寝。

萧潇假意迷糊，与高宗对视一眼，连忙退了出来，乖乖站在一旁，不看高宗一眼。起身向高宗道歉，有意坐的远了些，看向走廊，武后已不知去向。萧潇诧异，没想到她竟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而高宗的雅兴还在兴头上，萧潇不能在继续迎合，装作不敢看高宗羞涩模样，退出房间。问着一旁宫人，才知，武后留话给高宗，今日是皇上必须去皇后屋内就寝的日子。

“即便这样？你也不为所动吗？还是在你看来，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萧潇说着，眼神看着坐在那的高宗，“看来，还是不够猛。今日是在皇后宫内就寝的日子，是吗？”萧潇说着，回头看着还在屋内的高宗。

萧潇联络小乔，让膳食堂准备高宗最爱的糕点食材，特地强调要上好的，又亲自备上好的酒水。

萧潇看着时辰，也快到了酉时，上前请高宗用膳，亲自端上几碟小菜。高宗感到诧异，不明索然，萧潇小声说，有事想请求高宗，高宗感到疑惑，就留下在梨园用膳。

萧潇站在一旁，如宫女一般伺候高宗用膳，亲自为高宗夹菜倒酒。

“这个酒？色泽怎是这般？”高宗看着，深红色的酒水，闻着香甜，看上去却像一杯毒酒，不敢喝，看着萧潇。

“皇上可能不知，这是当年王府内地窖藏酒，我亲自酿造，不是以谷物为主，而是以葡萄为主，色泽就有所不同，不过喝起来甚是舒服。”萧潇见高宗防备模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又替高宗倒了一杯。

高宗见次，才喝了起来，慢慢饮如口中，却被酒的味道折服，“这酒味道酸中带甜，还带有果香，微辣，喝起来舒服。”

“这酒是我与一师傅所学，也算是药酒，有舒缓肠胃的作用，在睡前，我总是喜欢喝两杯，也有助于睡眠。”

“有助睡眠？当真？早知三嫂精通药理，没想到想法这般活跃，还能运用在酒方面。”高宗说着，又斟酒，慢慢评鉴。

萧潇见高宗这般喜欢，笑着，“皇上喜欢就好。”

这酒喝起来舒服，度数可是一点也不低，今夜，你就在梨园过夜吧，对付武后，只能用猛的。

萧潇看着，偶尔也喝一两杯，让又姿色的舞女在一旁伺候高宗，见高宗一点点喝着，脸上也开始泛红，话也是越来越多。

萧潇没有在意，就站长一旁听着，喝醉变话唠的李治。

“对了三嫂，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萧潇见此，回头看着一旁的贴身宫女。

高宗挥了挥手，让宫女散去。

萧潇看着醉了的高宗，酒量还算可以，能看懂自己的示意，说明大脑还算清醒的。但药效，也快上来了。“皇上，自我进宫以来，已有三年多了，甚是想念我在外的孩儿，皇上可否赦免我儿，让我们一家团圆。”萧潇柔声细语说着，眨巴着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

高宗一下语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避开了萧潇看自己的眼神，又端起酒杯喝着。“这种事，朕做不了主，也不能，错了，就是错了，回不了头，只能一错再，赦免他们，只怕后患无穷。”高宗说着，摇摇头。

萧潇见高宗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本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请求，而高宗的反应，让她感觉，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故作抹泪，不在言语。

而刚刚的话，好像刺激到了高宗，又闷声喝起酒来。

“朕真的不想杀三哥的，真的不想，都是父皇的错，逼我坐上太子的位置，又对朕处处不满，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不行。而三哥，朕那么信任他，他却把朕当傻子，以为三哥一直为朕着想，出谋划策，却一点一点把我这个皇上变成瓮中之鳖，做着随时取而代之的准备。”高宗说着，情绪上头，竟然哭了起来，趴在那一动不动。

萧潇听着高宗的话，满是糊涂，一直以为王爷的死与他无关，他才会在朝堂哭泣，替王爷求情，而刚刚的话，否认了萧潇的认知。想要继续追问，酒劲却上来了，高宗已进入梦乡。

萧潇感觉到不对，高宗不是无辜的，国舅在宫中暗杀王爷，他一定知道。“你起来啊，告诉我，当年到底怎么回事，王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的啊？”

萧潇拽着高宗，他已沉沉睡下。萧潇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就如原计划进行，扶高宗到床上就寝，特地在床上喷洒了一些自己常用的香水，也喷高宗的衣领与袖口。

“我一定要查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潇说着，趴在桌边坐着，心中耿耿于怀，一夜难眠。

而武后迟迟未等到高宗，大发雷霆，早早起来就命宫人去梨园请高宗来上朝。

萧潇假意沉睡，听着宫人请高宗上朝，他看到自己也在屋内时惊讶的反应。

“皇上醒了？赶快上朝吧，昨日萧潇若有伺候不周之处，还望皇上体谅。”

萧潇闻声起来，含糊其辞说着，转身退到一旁。

“没，没事！”

高宗说着，转身跟在宫人后，前往朝堂，脑袋还是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状况。

萧潇回自己屋来休息，却还是难眠，得知小道姑来宫中诵经，只身前往，想要问个明白。

“你来了，难得你会主动来找我。”

“昨夜皇上醉了，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告诉我，你失踪的那两年去了哪？做了什么？为什么王爷刚走，你就又出现了？还是在宫中？你，不对，是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萧潇问着，打武则天再度进宫，她就完全失去了消息，而康乐婚后，孙铭也不知去向。自己以前没觉得什么？如今看来，没那么简单，太巧合了，偏偏是那日，她又出现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