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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医院里杨雪娥意外了解到自己的病情小说:岁月的经络 作者:一炉茶烟 更新时间:2019/2/14 0:23:29 介绍完毕,赵志鹏把杨雪娥请到他的办公桌前椅子上坐下,自己也迅速地进入到工作状态。首先仔细询问了杨雪娥的近况,并做了一些必要的例行检查。 看到赵志鹏开始为妈妈检查,单天书、夏月、夏雷、夏雨顿时紧张了起来,生怕赵志鹏看出病情说漏了嘴,那麻烦就大了。夏月忍不住抓到夏天的胳膊轻轻地拉了拉,夏天回过头似乎明白了姐姐的担心,微微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夏月的手。 赵志鹏检查结束后笑着对杨雪娥说:“杨大妈,不要担心,您呀就是最常见的肺部水肿,通俗地讲就是肺部有炎症,要安排您拍个片子,然后给您开一点药物回家吃吃,过段时间水肿消了,您呀也就康复了。您看您多有福气,儿女不是当官的就是做老板的,都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您老就保持一颗乐观的心态,该吃吃该玩玩,不要总呆在家里,就像这次一样,没事多出去走走,旅旅游比啥都好。” 听赵志鹏这么说,杨雪娥笑了笑说:“是呀,这些孩子们就是担心我老太太,非要我来北京玩一玩。” 赵志鹏一边笑着回应:“这就对喽,年纪大了,活的就是一种心情。” 赵志鹏写完检查的单子对杨雪娥说:“杨大妈,你也不要紧张,这个就是一个常规的检查,北京来也来了,我们彻底检查一次,图的就是一个放心不是?” 赵志鹏把开好的彩超检查的单子递给杨雪娥身后的夏天,站在夏天左侧的夏雨机灵地接了过去:“夏天,你陪赵主任聊聊,我陪妈妈去做检查。” 说完夏雨、夏雷、夏月就带着妈妈去了彩超检查室检查去了。只有单天书还有夏天留在了赵志鹏的办公室里。 杨雪娥顺利地做完了彩超,医生告诉夏雨需要1个小时才能拿到片子,夏雨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索性坐在彩超科室外面椅子上一边姐弟仨陪着妈妈说会话,一边等片子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小时的功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夏雨去彩超室取片。 杨雪娥要去趟卫生间,夏月要跟着妈妈去,杨雪娥瞪了夏月一眼: “妈妈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我能找到卫生间的,放心吧。” 看着妈妈执意要自己去,夏月也就不再说什么。杨雪娥拐了几个走廊才找到卫生间,上完卫生间出来,迷迷糊糊地向反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杨雪娥发现这不是回去的路,杨雪娥想一定是自己记错了方向,现在再回到彩超室,估计他们都不在那个地方了,直接打听赵志鹏的科室,直接过去就得了。正好迎面走来一位护士,杨雪娥迎上去问: “请问小姑娘,赵志鹏赵主任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护士热情地指引了方向: “大妈,从这儿一直走,走到头右拐向前30米就到了。” 杨雪娥含笑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小姑娘。” 护士也笑着说: “大妈您太客气了,应该的。” 杨雪娥顺着护士指引的方向一直向前走,拐弯走了20多步就看到了赵志鹏的门牌,门是虚掩着的,杨雪娥正准备推门进去,手在接触房门的一刹那,听见屋子里面传来了赵志鹏的声音,杨雪娥又把手抽了回来: “夏天,从目前彩超的片子看,可以确认大妈的肺部确实是肿瘤,我把你们在省城拍的片子和我们医院的拍的片子做了对比,肿瘤生长的速度很快,比上一次增长了2mm这样大小。从肿瘤的形状以及大妈的一些症状,可以判定是恶性肿瘤,当然也不排除良性肿瘤,从我们临床的经验判定这种概率很小。我们需要对大妈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我们要对肿瘤进行采样分析,当然,我们要征求你们的同意。” 屋子里很安静,赵志鹏的话每一句话都像一颗炸弹,足以震裂每个人的耳膜。屋子里出现短暂的的寂静,夏天最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志鹏,今天我不把你当做一名医生,你就是我的同学,请你现在以同学的立场跟我实话实说,我妈的病怎么治?我妈到底还能活多久?” 赵志鹏从观察片子灯箱前走到夏天的跟前说: “夏天,作为同学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作为医生我必须遵从我医德。但很多时候我们也很矛盾,救死扶伤减轻病人的痛楚是我们做医生的职责,可是看着很多鲜活的生命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在我们眼前消失,我们又那么地自责。目前,癌症在国际上也没有什么好的手术和有效的药物,大多数还是采取放化疗法延缓病人的生命。大妈这种状况,我个人不建议手术,因为还没有先进的设备可以检测出,癌细胞是否已经扩散。从另一个角度说一般被检测出癌症的人,抵抗力会越来越弱,很难扛过手术带来的元气损伤,再说了,谁能保证目前癌细胞没有扩散呢?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稳定病人的情绪,让病人有一个好的心态,这样比什么药物都有效。” 赵志鹏的话说完,屋里有寂静下来,空气都略显沉闷。 夏月在彩超室外面左等右等,也不见妈妈回来,猜想一定是记错了方向。这时夏雨把彩超的片子也取了回来,夏月让三个弟弟赶快把片子拿过去,不要让夏天等的太着急。自己顺着妈妈去的方向找妈妈。转遍了整座整个楼层也没看到妈妈的踪迹,夏月有点慌乱,迅速地跑到赵志鹏的办公室那里通知弟弟们找妈妈。就在接近赵志鹏办公室那里,远远地看见妈妈站在门外,在那里静静地倾听屋里人谈话。夏月轻轻地走到妈妈的背后,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妈,您怎么跑到这里了,我到处找您。” 夏月的声音传进屋子里,屋里所有的人瞬间都懵了,单天书走到房门前,轻轻打开房门,发现杨雪娥安静地站在门外,身后夏月泪眼婆娑。单天书走了过去:“雪娥,你啥时候来的?” 杨雪娥微笑着说:“天书,看起来不服老不行喽!刚才去了趟卫生间结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就找呀找呀,这不刚找到这门口,夏月这孩子就叫我了。” 单天书尴尬地说:“哦,是这个样子呀。” 杨雪娥反问到:“天书,有什么不对吗?” 面对杨雪娥眼光,单天书一时间有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哦,没什么的,就是问问的。” 走出门诊大楼,时间正值中午,阳光透过高大的法国梧桐,在缥缈的缝隙里斑驳地游走,仿佛要晃花了人的眼睛。规整的树叶在它的国度里自由地伸展,在和煦的风中莎莎作响。饱满的汁液充盈每一片叶子,碧绿碧绿的颜色,绿的那么让人心疼。 回到小镇已是傍晚时分,一家人吃过晚饭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谈。不知是谈话的内容作祟还是情绪左右了心情,大家左一搭右一搭没有一个中心。杨雪娥静静地观察孩子举动,一直没有插一言半句。 过了好久,杨雪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不忍心看着孩子们如此的无助,更能理解此刻孩子们的心情。自从在门外听到自己被确诊为肺癌的那一刻起,杨雪娥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想想自己的一生,从守寡到收养夏天,再到孩子们一天天长大,然后成家立业,并且孩子们都有自己喜爱的事业。所以,在单天书打开赵志鹏房门的那一刻,杨雪娥刹那间释然了。 可是今天晚上,她看到了孩子们为了自己的病,竟然不知所措,一面刻意地隐瞒自己,一方面又为找不到给自己治疗的途径一筹莫展,杨雪娥知道孩子们心疼自己,希望自己一生受苦受难的妈妈在晚年能够享尽天伦之乐。上天总是事与愿违,总是难尽人意。在回家的路上杨雪娥也在苦苦挣扎,要不要把自己已经知道的一切告诉孩子们,就在今天,就在前一秒杨雪娥决定了,她要召开一次家庭会议,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孩子们。 杨雪娥微笑着竖起了右手止住了孩子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今天难得我们一家人都在,遗憾的是我的三个媳妇和女婿都不在这里,那么我们今天就开一个小范围的家庭会议。” 杨雪娥的平静,有点出乎孩子们的意料之外,看着妈妈的笑容,猜一定有事情发生。 杨雪娥依旧微笑地说:“我得肺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呀,也不用处心积虑地隐瞒我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从杨雪娥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淡定。却在孩子们的耳朵里无异于是一计晴天霹雳,大家都愣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妈妈,一时间客厅里安静得有些压抑。 杨雪娥仍然微笑地看着孩子们,仍然淡定地说:“大家也不要用这样表情看着我,其实我在赵志鹏的门外已经呆了很久了,他的话我全部听在耳朵里了。夏月喊我的时候,你单叔叔开门,我是故意那么说的。” 杨雪娥说完这些话,夏雷、夏雨、夏天、夏月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泪瞬间就从眼睛里跌落下来。夏月走到妈妈跟前,搂着妈妈呜呜地哭出声音。杨雪娥用手轻柔地**夏月的头发,笑着说:“傻孩子,哭啥呢?妈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人呀,总有死的时候,只不过现在走了,我还真有点不甘心,我还想好好陪我几个孩子过几年。可是老天不让我过,我也认命了,也许你爸爸在那边一个人寂寞了,想让我早点过去陪陪他。” 杨雪娥的话刚说完,本来还是微笑的脸庞,瞬间大颗大颗从眼睛流出,声音有几分哽咽。听完妈妈的话,特别是到最后,夏雷、夏雨、夏天都控制不住自己,失声哭了起来。纷纷走到妈妈跟前,搂着妈妈说:“妈,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看好您的病。” 看着孩子们样子,杨雪娥知道如果自己是这个样子的话,孩子们会更难过的,她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说:“都坐下吧,听妈说几句。” 夏雷、夏雨、夏月、夏天才回到了沙发上,看孩子们的情绪逐渐趋于平稳,杨雪娥才开了腔:“傻孩子们,夏天同学话我听的很清楚,这种病目前在全世界都没有办法治疗,你们也不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精力和钱财。妈妈都这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自从你们的爸爸走了以后,我早已把生死看得很淡。医生不是说了吗?这种病心态好就行,你们放心吧,明天你们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妈病了,你们都跑过来,那该耽搁多少事呀?” 夏天嘟哝了一句:“就不,妈都没有了,哪还有心思做事?” 夏雷、夏雨、夏月都相继说:“不管什么事,都没有看好妈妈的病重要。” 看着孩子们执拗的样子,杨雪娥佯装生气的样子,瞪了孩子们一眼:“怎么啦?妈还没死呢,就开始不听妈妈的话了?你们非要让妈妈在临死前,在我身上划几道伤口,你们才安心吗?你们就权当成全妈妈好吗?让我保留这样去见你们的爸爸。” 杨雪娥最后的几句话,确实还是震慑到姐弟几个了。他们是知道妈妈的脾气的,打小就敬佩妈妈,从没有什么事情违抝过妈妈。 那天的家庭会开到很晚,最终没有一个人说服妈妈。 次日,杨雪娥起的很早,把孩子们一个一个撵出了院子,孩子们一步一颗眼泪离开了家门,对于妈妈他们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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