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窑湾围歼战

高大海和狗蛋找到刘团长把消灭敌人的炮兵观察点作了汇报。并将缴获的三名俘虏、一台步话机、一挺汤姆机关枪、一个望远镜和三挺加拿大冲锋枪上交给刘团长。

其它枪械就打了埋伏。

刘团长表扬了新兵连作战勇敢、机智灵活。他要求高大海和狗蛋继续跟着他打好下一战。

高大海告诉刘团长已经从俘虏口中了解到了一纵就在运河对面。

他要赶紧带领新兵连去归队。。。

刘团长眼见无法挽留住高大海和狗蛋。只得与高大海和狗蛋握手言别。

新兵连又踏上了回归征程。

如何找到渡船渡过运河又成了问题。高大海和狗蛋在阎老庄村找老乡打问了半天，才从一个老乡家里寻找到一个小舢板。

老乡害怕船被对面国民党打坏。

高大海只好联系到其他老乡，用牲口大车把小舢板托运到下游十多里地的安全地方，利用夜色掩护，连续来回了十多趟才将新兵连渡过运河。

新兵连终于寻找到了一纵。

刘司令听高大海汇报说因为跑错了路，在对岸配合十一纵三十三师已经打了一仗，将国民党堵在了对岸，还缴获了部分武器；可惜有两新兵伤着了。

刘司令高兴地说：“回来就好呀。目前咱们一纵已经把国民党六十三军包围在了窑湾古镇子里，你们到政治部报到后，立刻负责把军部到各师的电话线接通，等待各师集结完毕后，咱们就立即发起总攻。”

“是。”高大海和狗蛋领命后，赶到纵队政治部报到。

等回到纵队司令部三科电话连安顿完宿食后，高大海和狗蛋分别带领一、三排负责连接一、二师的电话线。

李义全的二排负责连接到达三师的电话线。

不过完成任务后就不用回来了。

李义全和他的二排被分配到三师的电话排工作。

李义全不愿意与狗蛋分开，他找到狗蛋说高大海这是对自己有成见。

狗蛋批评：“就你这样成天懒散的样子谁能喜欢你？咱们干革命咋允许挑肥拣瘦的，分配让干啥咱就好好干，干出成绩来照样戴红花。”

狗蛋知道李义全当初愿意当兵就是眼红政府发给每个当兵人一个大红花并给家门板钉上“光荣军属”的红牌牌的缘故。

李义全架通电话线就留在了三师。

窑湾古镇的外围已经被一纵从北、东、东南三方向严密地包围起来。国民党六十三军官兵眼看突破不过运河，只好作困兽犹斗决定固守待援，在镇内外不分昼夜开挖战壕、修筑大小工事。窑湾镇外三公里的大小村庄全部被控制，村子里住满了从广东调过来的国民党官兵；窑湾镇城墙上排满了国民党冲外的大炮。

大炮每过一袋烟功夫就打一阵子排炮。

不过炮兵放完炮后就赶紧从城墙往下炮。

他们是在躲避老八路打过来的炮弹。

六十三军每打一炮一纵就打过去三炮。

这仗越打六十三军官兵们心里越纠紧，眼睁睁看着外围村庄一个个被一纵攻陷。

没打两天，窑湾镇内国民党官兵就陷入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这一天，天空中飞来了三架国民党的飞机。一开始飞机飞的很低，飞机屁股好像下鸡蛋一样向六十三军阵地投下了传单、弹药和食品箱子。

狗蛋气愤不过，架起汤姆机关枪就冲飞机开火。战士们一见也纷纷端起长枪冲天打枪。

飞机被迫飞高，盘旋着胡乱扔东西。

降落伞飘落下来，被风一吹，降落伞下的箱子就刮的到处都是。

电话连收集到两箱物资：一大箱子弹和手榴弹；一大箱铁皮罐头和葱花大饼。

高大海和狗蛋将收集来的物资全部上交纵司后勤部。后勤部根据首长指示奖励给电话连二十盒子铁皮罐头和五十张葱花大饼。

电话连官兵们美美地吃了一顿葱花大饼就牛肉罐头。

新兵马栓柱吃完葱花大饼和牛肉罐头舔着舌头自言自语：“真好吃，要再来半张葱花大饼就好了。”

二排排长陈乃友道：“等待消灭了六十三军肯定还能缴获到葱花大饼和牛肉罐头。”

卫生员王常旺不无担忧地插嘴：“人家六十三军兵力同咱一纵差不多，他们是打防守，战壕、碉堡工事修建成好几道防线，严密的很哩。咱们现在是打进攻，又摸不清楚他们的防守情况，能不能攻进去俺看都很难说。”

三班长张聚财打气说：“知道国民党七十四师吗，那可是老蒋的嫡系部队，全部美械装备，三万多人马哩，前一阵在咱们山东孟良崮几天时间就给消灭了。听军首长讲六十三军还没有七十四师一半的兵力，咱兵力比他多，咋能消灭不了他们。”

“对，老蒋的军队光打败仗，正是士气低落、军心涣散的时候。他六十三军远道而来、疲惫不堪再加上水土不服，哪有心思打仗？现如今又被咱包围，俺看消灭他们就是时间问题。”陈乃友挥舞着拳头，一幅必胜的样子。

马栓柱这一下增长了信心，他笑嘻嘻建议：“排长，等待消灭了六十三军再缴获到葱花大饼和牛肉罐头咱先吃他个饱，剩下的再上交。”

陈乃友哈哈笑了笑说：“你小子打仗只要不尿裤子，等待消灭了国民党解放了全中国，到时候天天让你吃水饺。”

马栓柱白了一眼陈乃友嘟囔着：“新兵第一次打仗谁不闹点笑话，这是哪个长嘴乌鸦瞎给你嘀咕的。。。”

狗蛋在连接到二师电话线路的时候，意外遇见了过去的拜把子三弟朱得旺，他现如今已经成长为三师的步兵连连长了。

弟兄俩多年未见面。这一次在战场上相见，俩人百感交集，激动的拥抱在一起，互相锤打对方的肩膀。狗蛋问清楚朱得旺的现状，高兴地说：“你小子在部队里进步很快呀，都当上连长超过俺了。”

朱得旺嘿嘿笑着说：“这都幸亏你老连长过去教导的好，不然哪有今天。”

狗蛋打听二弟常运财情况。想当初狗蛋与常运财和朱得旺刚到国军八十一师教导团一营当兵的时候，三个人在章丘磕头结拜成为拜把子弟兄，后来投靠到**八路军的队伍里就各奔东西了。这在第一部小说《路择》里有介绍。

朱得旺告诉狗蛋：常运财在一纵二师当连司务长。个子没长高，就是肚子多了几斤肥肉。

狗蛋批评道：“这家伙就是能吃能睡，死脑筋一个，看来只能是当忙饭的料了。”

因为工作繁忙，两人交谈了一阵只能匆忙结束谈话。临分别，朱得旺说抽空他叫上常运财去看望大哥。。。

刚架好线回到纵队司令部，华野代领导就给一纵刘领导打电话询问：“你的一个纵队消灭敌人一个军，有把握吗？”

狗蛋见刘司令挺起胸信心十足地说：“有！”

整整一天，刘司令、邱政委、张副司令给各师首长不断打电话，部署统一进攻方案，狗蛋和高大海的电话连忙里忙外，保障了首长的电话畅通；连里的监听电台也将劫获的六十三军最新防守情报上报给纵队首长。

当天下午四点半，各师打来电话汇报部署完毕，刘司令一声令下，一纵集中所有炮火向六十三军军指挥所和主阵地轰击。刹时间，整个窑湾古镇天崩地裂、烟火冲天、尘土飞扬。

许多国民党官兵的尸体、枪械和物资被炸向空中。

泥土和血肉混和在一起、硝烟和血腥融合在一块；天空在撕裂，大地在颤抖。

炮火一停止，一师、二师、三师同时发起攻击，一师负责攻打东门、二师负责攻打北门、三师负责攻打南门或从北门与大东门之间突破。

电话连也分工明确。

高大海负责保障一师；狗蛋负责三师；孙宝军副连长负责二师电话线路畅通。

三师几次攻打南门遇阻。进攻部队多次攻进南门又被敌人反击

回来，部队伤亡严重。

无奈三师陈师长只好让进攻部队另从北门与大东门之间一段被轰塌的城墙上重新进行突破。但因地形不利、加上守卫的敌军拼死抵抗，进攻部队与敌激烈争夺还是未能拿下。

狗蛋几次听见陈师长给进攻部队打电话，急的哇哇大叫。

二排长陈乃友在狗蛋旁边也听见陈师长的催促喊叫声，气愤的

一把抓下自己的帽子骂：“没想到国民党反动派如此猖狂，都被包围了还在负隅顽抗，非消灭了这些死硬分子不可。”

过了一个时辰，纵队张副司令打来电话询问战况，他告诉陈师长东门已经被一师突破，建议三师改由东门进城。

陈乃友兴奋地拿下监听电话对狗蛋喊：“东门已被突破。”

狗蛋不相信问：“你再说一遍。”

“张副司令来电话说东门已经被一师突破，他让三师从东门跟进。”陈乃友张开大嘴哈哈笑着解释。

狗蛋和其他电话连的战士们不由也兴奋地雀跃起来。。。

三师并没有跟进东门。

陈师长不服气，他要再组织一次进攻。

很快三师又组织起突击力量，再一次发起了进攻。也在同时，由东门打入的一、二师从镇子里攻打过来。里应外合一打，彻底消灭了守城的敌人。

三师指战员在一片呐喊声中冲进城内，向纵深发展。

三师主力攻入城内向西发展，北门与大东门之间被轰塌的城墙上就没有了重兵把守。这时候一股隐藏在地道里的残军用枪押着许多老百姓顶在前面，企图从此逃跑。

陈师长急令师警卫连和狗蛋带领的电话排以及李义全带领的师属电话排前去堵住缺口。决不能让一个敌人逃跑。

狗蛋率领陈乃友、李义全及两个电话排的战士跟随师警卫连跑步赶到被轰塌的城墙前面，堵住了正在逃跑的这一股国民党官兵，但国民党官兵隐藏在老百姓身后无法打枪。

狗蛋只好抬起加拿大冲锋枪朝空中打了一梭子子弹。

老百姓一听见枪响便吓的四处逃散。

想要逃跑的国民党官兵没有了掩护，只能趴在城墙下向上打枪。狗蛋换好弹夹大吼一声“打！”

上百条枪同时打去。子弹向暴雨般刮去，城墙下的国民党官兵死伤大半，剩余的国民党官兵举起手哀嚎着求饶喊：“别打了，我们投降。。。”

狗蛋和李义全押着俘虏回到了师部。不久传来消息，国民党六十三军全部被消灭；敌军长陈章在逃跑被乱枪打伤，后见走投无路在运河旁开枪自杀。

李义全兴奋地对狗蛋说：“这仗打的真痛快。一万三千多国民党被咱包了饺子。”

二排长陈乃友轻蔑地一笑道：“这算啥，在莱芜俺们一仗就消灭了他们五六万！”

三班长张聚财插嘴补充：“解放济南府的时候，咱不也消灭了国民党王耀武十四万多的军队。。。”

史书有记载：窑湾围歼战成为淮海战役的第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