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家乡

　第二天，霍腾花母女从庙会回来，慕云去吴娟住处看望朱儿。霍紫燕母女看把对方打跑，像是得了解放，天下一大片的土地归她们。

霍腾花故意试探，“朝伟，一天不见慕云，她去哪了？”我也不太想理她们，无心无思地回答：“朱儿走了，房里空荡荡，慕云哪能呆得住，看望朱儿去了！”

霍腾花一个高兴，上前挽着手劝我：“朝伟，你担心什么，过不久，我的孙子就要出世啦。这次去庙会给紫燕抽签，签上说得贵子。你看你看，我霍家有福，朝家有男丁。”

我鄙视着她们，看她们的得意，霍紫燕一脸不悦，娇滴滴对妈妈霍腾花说，“妈妈，签上是那么说，我要热脸贴着朝伟的冷屁股，哪里能够有贵子啊？”

霍腾花见我在擦慕云和爸爸合照的相册，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朝伟，我不信你对紫燕没兴趣，你是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我故意叹气，“我心早死，埋葬过了爱情，如今我只有向没有日头的婚姻衰迈地走去！”

“放屁！我看你有分心，根本不在紫燕身上。江湖说你和你妈两人。。。”霍腾花阴阳怪调地。

我打断她的话，义正辞严对她说，“我妈怎么了？别像个长舌妇给我乱传，我爱我妈与你何干呢？”

霍腾花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咬着唇，阴气地说，“她是你后妈，你不要妄想。在你和紫燕还有婚约的前提下，你不能被我抓到有你和慕云单独相处的迹象，否则我就认定你们，哼哼，你这套房子就要归我女儿手里了！”

对待他们，象慕云一样云淡风轻处理，这事我没再理她们。

吴娟打电话来跟说，慕云留在她家，一边带朱儿，一边当她家的保姆。

霍腾花不让我去见慕云，我总有办法见到她的。我叫吴娟把慕云带到山海斋。慕云来的时候，没有惊动我。

那是我和赵海媚第一次来的地方，它让我伤心难过。，我需要这种洗礼，我对第二次不测的感情已经陷入混沌状态，山风给予洗涤，才能把霍紫燕两母女两身影去除。

云层曼妙，山海叠叠。慕云就坐在离我一步远的亭子里。她的眼光投向远方，她看远方永远如此看，坚定而从容！

我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我说，“慕云，你不觉得霍家联盟，我们更淡然了！”她亮亮地闪着眸子，用带有梨涡的嘴说话。“是的，我们本是一家哈，伟”。她笑了，我少有见她笑。她是大山的女儿，看到大山，她很亲切。

“我想老家了，伟，过段时间，我想回乡下长住。竽头说，他有个亲戚跟我熟，讲我还有居地，山洪过了，有几户老屋，石头垒得的残垣破瓦还没塌下，村里的人把它放柴了，我回去将它们腾空出来，再补几块水泥，做成闺房不也很好吗？”

我好辛酸，干笑了几声，内心要被流出的泪水浇透了，霍腾花母女都把慕云整到那种份上了，我有很大的责任。

“不”我答道

“伟，慕云真得想老家了”慕云凄冷的脸要被风儿打湿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慕云，我答应过爸爸，要照顾你！我会给你买套新房，霍紫燕两母女要爱住老巢，就当我拣着不要送给她们好了，我们还怕她们吗？”

“伟，不是我要怕她们，有时我觉得她们也可恨，但可怜却没人爱，很可怜！我回家乡住，我父辈留下的，农村的房子，石头和木搭建，夏天风从墙进，省空调。有时我真得想家乡了，生我养我的家，能把整张脸都溅得满是泥巴，变成麻脸婆，没有世俗，没有扈气！小时候虽然穷苦，村里玩伴多，这个村子来，那个村子去，一呼百应，都如纷纷出笼的鸟儿！”

慕云这番话惹得我笑个不停，我能想像慕云这时候象长了翅翼，翱翔在旷野之间。多么纯净的她，只有纯朴的劳动人民才安于现世，无视于污秽！

慕云逐去阴霾，再次笑了，我们一起笑！在她身后，红霞满天，夕下染红了整座城市！远处群鸟绕飞，不知疲倦，不舍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