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被害

慕云出院前一晚。霍紫燕来找过我，叫我小心。

果然，那天晚上鬼鬼崇崇来了个人。

夜间的十二点，镇上的医院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夜风侵袭，唯有能听到值夜班护士轻轻的咳嗽声。

我和吴娟轮流看护慕云，那天吴娟要守夜，大概十二点半过后，慕云滴的消炎药用完了。镇里的设施没有海江市的好，用完得家属亲人直接到护士值班室叫换瓶。

象往常一样。吴娟掩上门，穿过走廊，来到值班室交待，返回听到一声惨叫。吴娟魂飞魄散，那天晚上吴娟哭哭啼啼，见我语无伦次：“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慕云出院当天出现遇外，对不起，哥！我失职了！”

听说村长叫我往医院跑，我急疯了。跑到医院的楼梯口，吴娟扶倒在墙上痛哭流涕。“快说呀，妹，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病房慕云不在，为什么护士把沾有血迹的床单换掉？”

吴娟断断续续，大概是吓怕了，“哥，对不起呀对不起，我没看好慕云。夜里，”吴娟泣不成声，“你走后，我还像往常给慕云轻拍让她睡下去。没有想到，我真恨，为什么我那么大意留她一人，如果我用跑步，那个疯子，我就能碰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妹，你快说，你要急死哥了？现在慕云到底在哪里，你要说不出我找医生去。”

吴娟流着泪抓住我，“不，哥，我告诉你，医生现在也没空，他们正在召集人员抢救慕云。”

“到底是哪来的疯子，为什么征对慕云？”

“事发后，医院当时乱得很，许多住宿医生都起来，把疯子抓到了，现在他们在审他”

“在哪里？”

“哥，你去也没用，派出所来了人，是单卫华手下的人，哥，你知道单卫华有多毒了吧？”

“我不信。我不信。”我捶打着墙。我目光向着走廊，视线泛滥着伤心的水潮。我捶打着胸臂，自问，是不是我的胸膛不够伟岸，上帝在惩罚我！

吴娟声泪俱下劝住我，“哥，不要这样啊，要怪就怪我，是我没看紧慕云。我好难受啊，出门我还抱着朱儿，告诉妈妈就回来。这下，我怎么跟我妈和朱儿交待呀”

吴娟的眼泪象珠子滚眶而出。村长急匆匆从走廊那头过来，抱怨地指责，“没想到是村里二狗子干的，丢我们慕村人的脸啊”

过没半会，走廊一位穿制服的兄弟，村长认识，来人叫宋田，前来告诉村长，他对村长说上一番，“慕豆豆交待作案了，我们派出所从整件事看，你称的二狗子是受人指使！”

我和吴娟大抵知道谁干的了，宋田却在和村长交谈，宋田问村长：

“单卫华的女人霍腾花认识吧？二狗子供认过，整件事不是他的主意，昨天霍腾花找到他，叫他去医院走一圈。”

“二狗子怎么变得那么无聊，竟成狗一般主人叫他干嘛，他干嘛，缺德的事他也干得出。把慕家的脸面丢尽，受几个他妈的钱，害同宗族的人，他爷爷奶奶天堂饶不了他！”村长气得都骂粗话，村长断然也要知道个来龙去脉，于是刨根问底：

“宋队，你告诉我们情况，他对慕云下什么毒手了？”

“医院暂时还没给出断定，二狗子交待，他到医院走一圈，是要吓吓慕云，并没存心要害她，夜半三更扮鬼吓死人，溜到慕云病房，慕云醒来发现有人，喊有流氓，快来人！”宋田接着：

“二狗子说流氓他不能当，生急，拔出平日里放在腰间的小刀要慕云闭嘴，谁知慕云非但没吓着，整个人提着滴瓶起来要打二狗子，二狗子见状，抢着慕云的撑杆，没有意识把慕云的管子拔掉，慕云在争抢中，被二狗子用力推倒，慕云整个人从床上摔在地上，这一撞把二狗子吓傻了，慕云直躺躺在地上，事件的经过就这样的。”

村长狂嚎着，“没天理啊，没天理的事二狗子也做得出，慕云的父亲生前没少帮助过二狗啊，当年他穷得裤都没得穿，好了，这回，他不配当狗啊，狗都还能护着自家的主人，他良心被哪个主子掏走了？啊！”

村长认为慕豆豆（二狗子）连狗都不如，一条养了久了的狗都在主人落难时相助，更何况帮过二狗子的慕云家。

吴娟闭着双眼，合十双手在祈祷慕云渡过平安。我生急之中，想到霍紫燕，我要去找她，她说的小心，一定有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