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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洪峰小说:我的后妈 作者:猫咪小琴 更新时间:2019/2/1 11:25:09 送走单卫华那一天,我差吴娟先回海江市。我陪着慕云回到慕村的老屋。二狗子的事,村长打电话叫他儿子慕丘从城里回来。 宋田得知霍腾花意外身亡,单卫华又护送老婆骨灰回乡下,没有为难他们,不过,他要求单卫华处理完后事,要回来理清由于商业投资引起的民事纠纷。 慕云原谅二狗子,村长认为,作为调解小队长失去调解的职任,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听信霍腾花的指使而失去慕村人的骨格,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慕村的夜色很美,夕下的太阳坠在树梢,日光照映下的霞光染红整个村庄。自从慕云住院,山上少有硝烟,整个山庄宁静得能听到虫鸟的窃窃私语。 慕云拿来二张毯子,即使三月的春季,秋捂春冻,脱下衣裳在寒夜还有点瑟瑟发抖。我愿意陪慕云,张帆来电叫我去他家住,我拒绝了。 婶婶怕我们太冷,从她的家掏来二张棉被说,“慕云呀,城里人都挨冻不起。乡下山气越夜越凉,我怕朝伟一时受不了!” “婶。谢谢,够了。朝伟身体没那么弱,他是军校毕业,部队有锻炼。” “是啊,婶婶,慕云说对,我体格很好!” “拿去吧,拿去吧。朝伟要睡地板多凉快呀,棉被铺在席子上,睡在上面不至于寒气串上来吧!” “谢谢,婶婶操心了!” “谢什么呀,都是自家村里人,村长说呀,要不是朝伟的父亲率领军队抢救慕村,慕村也没什么东西好留了” “婶,二狗子的事在村里影响极坏吗?” “慕云,她老婆得了令她不齿的肿瘤,都怕说呢,想儿子打钱回来,谎说是砌猪圈。你说,二狗子要把真话掏出来,邻里们有心的一人出一些钱,胜过低下人格当人家一条狗,被叫唤吃屎,他就吃屎,把我们慕家人的脸面丢尽!” “婶婶你也别责怪他了,他一定是有难处才出卖人格,好端端一个人被别人叫着使唤,心里也不是好受,况且现在他老婆手术在即,自己又被关押在派出所,一个女人家对着冷锅空屋有几分伤心呢!” “慕云呀,我就说你心好。要我们慕村的人都象你一样好的思想,怎么农田会被占。哎,赔来什么钱,你看隔壁一大片,杂草丛生,荒芜无人管。农田浪费,每春每季种植之际荒废光阴。我听说,慕村与河厝村的交界处,被媒体爆成彩虹河,河面成片成片的毒胶囊。那些黑心厂家,什么不做,都尽在民间作坊做些害人毒命的药丸子,现在社会还有什么放心食品及药品可用呢?” “婶婶说得对,个别现象是如此!靠监督部门去整顿不规范的小商家;质检部门督促不合格质量在市场流通;我们需要有人举报,互相督促,才能找到放心的食源,厂家要做个有良知的企业人啊。婶婶,社会是个大熔炉,自身职责做好,影响着别人,社会风气才会好啊。” “慕云,我们慕村真得谢谢你,这次开发商单卫华开发慕村建公墓,要不是你去游说,单卫华铁定留在那里,我们的自然风光全毁了。” “我没做什么,他原本朝伟爸爸手下的军人,他对天雷有感情的!所以还是天雷的影响!” “单卫华原来是军人呀?” “早前在部队,之后下海经商了,其实我了解过他的想法,他在商言商,但精神上是有信仰的人,是可商量的!” “慕云出去,什么人都认识,很幸运啊!这不,还有一个儿子对你爱护着。好了,不聊了,你们休息吧!” 婶婶离开,就剩到我和慕云。 慕云躺了下来。我就在她对面的地板上。青砖扫得很干净,也干燥,我靠在墙头,坐着婶婶送来的棉被,上面盖着慕云拿来的毯子,细软得很。 慕云平躺在床上后又侧身对我。黑夜中我所见二汪波光,就象镶嵌在我心空的二颗明星。我们聊起了我父亲。 慕云说,98水灾前,对于我爸,她在医院见过,“天雷第一次来,讲他们的部队在慕村山头集训,他要求当地有资格的护士或者正规的医院能配合他们意外集训发生的身体重伤,问我能不能携助他们” 我问慕云“第一次见我爸,你什么感觉?” 慕云笑躺在床上,直视那盏昏暗桔黄色的灯火,她把对我父亲的回忆拉回到从前,浅浅的酒窝露在脸上:“他伟岸正直魁梧,那天月圆深夜下起倾盆大雨,接连几天几夜的暴雨,成了慕村现在活着人心中一个剧痛的影阴,**大海,暴雨汇聚的洪峰吞噬了整个慕村。。。” 我于是联想到慕云来家中的一刹那。 “洪峰前,那时还是个美丽的村子,是夜,医院和往常一样平静。有人一长一短的哭泣打破了乡村医院的宁静。有几个人抬着湿漉漉的男人冲进医院,在值班医拼命地喊有人吗?随后跟着的妇女哭得撕声裂肺,我正在给一位病人检查血压,听到求助,做完血压马上跑回值班室。在我面对躺了一个眼瞪骇大的男人,他溺水去了。。“救助的军人气**息说,“慕村全村被水淹了,村民被他们抢救中。。。” 慕云回忆过往,伤心不已,竟然控制不了情绪,捂着被子呜呜哭泣起来。 “洪灾发生了吗?”我轻声地问,眼角渗出眼泪。我挪动位置,择了一张木凳在床边坐下,伸过大手抹掉了慕云脸上的泪水。 慕云止住哭泣,“是的,河厝村的水沿着河床流向慕村,我们的地势比其它村庄低,附近的山又高。几夜的大雨,一夜之间淹没整个村子。夜晚,正是上床休息八九点钟的时候,腿脚灵便的跑了出来,不灵便,老弱病残的有些都被冲走了。”慕云断断续续,回忆是一种心痛。 “那一天正是十五,圆月,而在慕村发生史无前例的灾难!” “慕村离医院多远?” “走路需二三十分。。” “我爸他们什么时候赶来?” “洪水爆发,部队集训官兵以及民间医疗人士,都纷纷赶到医院帮忙。我们医院人手不够,医务部打电话给河厝村的张帆父亲,叫他动身前往医院。他家世代行医,祖上清廉。听到消息,他二话不说,骑着单车前来。医院半个小时后,非常混乱,许多要抢救的等着我们抢救。张帆在街上叫了几辆三轮车,院长协调,由部分伤者前往张家,同时调一二个护士前往。” “张父见死扶伤” “可以这么说。当时每个活着的人都有一股力量,许多家属搬到医院,陪同伤者,或者已经淹死摔死的亲人。工会的**安排食堂给他们住宿。一切知寒知暖的由他们管理” 慕云的泪水汩汩流淌在我的大手上,她不停摸着两腮,那样子还在抚思内心巨大的惊悸。 “医院门口乱成一锅粥,我安排几个值班护士争分夺秒给下一位需要抢救的村民,你爸天雷从救人到被送到医院,是深夜时分,许多军人施于抢救累倒了,我记忆中,单卫华背着他,把你爸放下时,他的身上全是血,从胸膛、背上沾满了裤脚,他一直把老朝背到护士值班室,医院作了一个重大的决策,院长和我先保老朝。我推着你爸进入手术室。单卫华坐在手术室外,我和院长进行了长达五个半小时的手术。外面发生什么全然不知,从手术出来前,我们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了,单卫华身上由原来还在滴淌的血凝结在军衣上,形成了深深的血痕” 听到这些,我突然很心痛,过去我太不了解爸爸,养尊处优,如今,父亲伟岸的身姿从后妈口中道出,我竟然感慨不已,眼角不知何时把那份对父亲的思念化作泪水,我的眼角湿润着,我不禁想从慕云口中获得更多关于父亲的故事: “慕云,如果你不说,我并不知道父亲的过去,为什么我父亲从来没跟我提过去?”我对父亲太不理解了,只记得他的功勋和军衔,以及荣誉,这是我做儿子一个失职。 “伟,是你父亲不让你有悲伤!他答应过你母亲!” 慕云讲述父亲过往的事,令我陷入对父亲无限地愧疚。 “你父亲从手术室出来,二肢已经截掉!” “我爸从正常人转为非正常人,在思想和内心你接受吗?当时你来我家怎么想?知道他不具备有男人的生理行态,你还来我家受苦?!” “伟,我没有理由可以拒绝,你爸是为慕村截肢,我为什么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情?” “你爱我父亲吗?慕云。” “爱!十分地爱!” “可他明明给你负荷,让你每夜每日煎熬,我理解的爱是快乐和幸福的!” “伟,当你感受人生变故后,所有以前你美好的设想不过是为了应证你突如其来做出的决定。真正崇高的爱,是灵魂相叠,是精神的相许,天雷理解我,呵护我;我爱他,那是因为他有信仰、有情怀,是真正为国为家为人民的军人!一个格调高昂的男人,他一定也爱他的家人,不是吗?” 我们的谈话,随黑夜隐没在夜空,我靠着床头,慕云枕着我的手臂,悄悄进入梦乡,我的眼角湿润了一大片,我想念我的父亲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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