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重疾

第二天，吴娟知道我回来，特地摆酒设宴要给我接风洗尘，她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元旦她要正式嫁给竽头，先通风给我和慕云报喜。

因吴娟妈妈惦念着朱儿，慕云这时才把朱儿得病的消息和盘托出。

“朱儿一连二周发低烧，时有鼻血和便血相伴。我没去上班。所以也就没有过来了。”

吴娟问，“带她去上医院吗？”

慕云点点头，不过，她很快冲淡的我们不安的心理，转移话题笑着说，“竽和娟得赶紧给我们发喜糖！”。

吴娟沐浴在幸福小女人的喜悦中，她希望赶紧结婚，好让马辉早点死心，她拍拍手掌，“我想结婚了。老公你说是不是啊？”吴娟摇着竽头的手，样子极其甜蜜。竽头拿起酒，对着全桌的亲朋好友说，“我和吴娟，多谢大家支持！”竽头话语并不多，一句讲完先干为敬。

当天晚上，我让吴娟计算，把要发给竽头的那部分分红给他，她私下问我，“哥，朱儿生病，你知道吗？”我很吃惊她怎么突然提那个，“怎么了，妹？”

“哥，最近许多网友给慕云捐款，有消息说，朱儿病重，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慕云从没给我提起朱儿病重的消息，只说生病发烧，就是前一天，朱儿也未表现任何异常，吴娟给我塞二千块，说“哥，我给朱儿治病的钱，二爸二妈供房贷，比较穷，先出一点啊！”

我推开，“妹得跟我说清楚，哥怎么不知道朱儿的状况呢？你不要哄哥，别用分红利率提成，兑多少点的现金还给我，让我转移视线！”

“哥，你不懂装懂呢，还是根本不知？”

我看着她，她有点气急，“我告诉你，哥，朱儿被诊断重病，什么病，慕云她还没告诉，你就先收下我的钱！”

“我没有理由收你的钱！”

“那就算我捐到朱儿基金的钱”吴娟急了把钱塞到我的裤袋，她说，“你别跟我推来推去，钱不是给你的。”

饭后，把朱儿从吴娟妈妈接过来后，开车行驶在黑夜的道上，我心平气和问起慕云，“先前朱儿在阿姨家正常吧？”

“正常，伟。”她笑道。

“阿姨说什么吗？”

“说了，提吴娟和竽头的婚事，她说她盼有外孙，要和朱儿一样可爱。”

吴娟妈妈是个仁慈的母亲，多亏这阵子她帮忙带朱儿。车子近楼下，我们被路前一个移动的黑影吓住，伴着车灯的扫视。我发现是马辉。他来此处干什么？我疑问。

我们下来，马辉拦得不是我，是慕云，他对抱着朱儿的慕云说，“我找你有点事，你能听我说几句吗？”我想晚上九点多钟，马辉怎么找来。正要发火，慕云把裹抱的朱儿交给我，“伟，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就上来。”

我本欲留下，慕云说，“朱儿先抱上去，她最近体质弱，外面风大，先抱上房去吧。”看着沉沉入睡的朱儿，我照做，未料，慕云加上一句，“很快我就上来。”

过了十五分钟后，慕云回到家。她让朱儿小心翼翼接到她怀里，坐下来，俩人闲聊。她说，马辉告诉何英和矮挫一些事件，无不是道歉之类的话。

我说，“没想到离开海江市一段时间，发生那么多事情。”慕云在交谈中，提到二狗子老婆手术成功的消息，说，“事情多的都是意料之外。昨天慕丘打电话报，给她妈妈治病的5000元已用在手术上，手术相当成功，我倒没想到慕丘能给我反馈。”

后来，我们大致谈了一下慕丘。慕云说起家乡人总也特别亲切：

“慕丘爹（二狗子）虽让人操心，儿子慕丘年青人，长进，倒也挺勤快，在城里揽工程做，打算今年买房，等冬季工程做下来，款结到，付个百份之三十的首付，也算在城里打拼几年有个安身立业的家。”

“慕丘是不错的小伙子，一个工作不久的年青人凭着个人的薪资要买房有点吃力，不知道他生活的城市房价一平方多少？”

“均价一万七。家中没有经济支持，全靠自己。80后的小伙，独苗，上无姐，下无妹。”慕云想着自己的身世不免唏嘘。“70年代生的，兄弟姐妹多的五六个，少则二三个，象我，我算是特例，独身一人。”她道：“也好，无牵无挂。”慕云大概想念逝世的亲人了。

我把两人的交谈转移到朱儿身上。

“朱儿最近好吗？”我问慕云。

“就是小感小冒较多”

“没其它大病吧，慕云？”

慕云平静地回，“没有。”

“慕云，若有什么大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你知道我的性格！”

说到那里，家里的电话响，是慕丘打的，来电告诉慕丘妈手术复原情况。我们正要接着谈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来，慕云把朱儿给我，拿起座机电话接起，“陈医生，好，我尽快，对！我也为小孩考虑！”我按下免提，我听到他们的交谈，“慕小姐，我希望你尽快定下手术的时间，50万对一个家庭虽然压力重，但拖得越久，对孩子的身体影响越大，”

“对，耽搁不了，我尽快来”。慕云挂完电话，忧心仲仲。

我抱着朱儿对慕云说，“慕云，朱儿虽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我把朱儿视为自己的孩子。她生病了，我有责任带她去看病，慕云，有什么大事发生，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慕云低下头，说“对不起，伟，朱儿是我执意要从西部带回的小孩。我不想让你担心，你买房的钱被马辉压着，最近我这钱那钱用得也厉害，伟，不是慕云不顾你的感受，我让自己想别的办法。”

我拉过她的手，“慕云，所以你一天做二份工作筹钱，在包厢被侮辱，不能这样，我把你当成妈妈，你的就是我的，我们共同承担这个家，朱儿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但我视她为我的亲人，孩子生病，我会想办法，海江市我熟人多，我一个大男人，能撂你一人去想办法吗？慕云，你告诉我，孩子究竟得了什么大病。在吴娟家里，我就听到不测，听了吴娟讲述，还不太敢相信，你没跟我提过，刚才陈医生来电这么明确，50万，50万不是小数目，但让我听起来朱儿就是一个重疾啊！”。

“伟，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知道你累。慕丘那里，我从你身上拿去5000。”慕云还想说下去，被我止制。“什么也别说了，慕云，我答应过爸爸要好好照顾你。朱儿你看作自己的亲生骨肉，我也是。”

说完，我让慕云接过朱儿，打电话给吴娟，“娟妹，哥要你做一件事，先把公司能流动的资金全部提出来。”吴娟问为什么。我说，“孩子确实生病了，我要用，估计要大笔的钱，一刻也不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