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军人

霍家县连续下雨，水漫金山。有人建设性认为地下排水系统出问题，阎子光在霍家县任职几年，大做市政兴建，搬迁、旧街道扩建、地下系统铺设，但设局不合理，都是面子工程，劳民伤财，从中又牟利圈钱。

一个当官的作为，影响他那个年代以及他的百姓，祸源残患，进而延续影响他的子孙后代。人们对人为事件，只要一谈论就是阎子光这个面子县长。

雷蕊在慕云离开家当天中午，带雷芳又来看我一次，这次我在家里接待他们。雷蕊的到来让我很兴奋。我们午餐叫了几个菜，桌上谈论都与霍家县有关的：

“朝伟，我下午要离开海江市，接到上级的命令，动身前往霍家县。”

几天来，电视都在播放霍家县陷入茫茫水灾中，许多时候我的眼前无意识重现父亲抢救慕村人的画面。面对坐在一桌之隔雷蕊的真言，我迫不急待问道：“部里有安排我的名字吗？”

雷蕊回答令我心身颤动，“没有”，他说，“朝伟，部里放你长假，你就别多思，在家好好休息。”

我自我嘲笑，我成废人了。每个人，动不动就叫我在家好好休息，慕云是，吴娟是，雷蕊也是，就是上下关联的工作单位也叫我如此。我憾笑，躯躯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就成了珍稀动物，被保护对象呢？

如今霍家县的百姓都陷入惶恐不安，悲天悯人之中，我为什么不能作为一个人民子弟兵到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

“我要跟部里请示，我一定要去！”

“师父，这次前来你家，是部里的意思；还有，顺便我跟你及妹妹告别一声”

雷芳眼里有泪，当她知道哥哥当兵，意味他需要履行子弟兵的使命：革命年代他们堵枪火；百姓安居乐业，他们睹安危！

“阿芳，你多陪朝伟，只要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我师父，慕云不在家，你更应该来多照顾！”

我热泪长飙，“不，雷蕊，我必须去！”

“师父，我也很想你去，可你处于休养期，部里要我前来给你做思想工作。”

我激动地说，“我是什么？我是军人；我工作为什么？良心！”

慕云经常告诉我，要为良心做事；父亲虽不擅于父子间的言谈，却用他的行为告诉我：一个人要体现自己的价值观。

边陲一战，子弹不能唰唰打出去，上头命令能活捉尽可能活捉；而他们的刀枪却象没长眼，子弹肆虐扑来，差点要我的命，而这时候，我还被高高奉上，半年来，我象皇上坐在高墙，无力可施，身无可用之处！

雷蕊走了，我失眠了。

是夜，雷芳留着陪我，我把床让给她，半夜她打开房门，轻轻推醒沙发上的我。

“朝伟，我睡不着，你陪我聊一聊”

我又岂能睡着，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我坐起来，她想听听父亲和慕云的故事。

“能说说你的父亲吗？朝伟”

“他是一位军人，在我的记忆当中，工作雷厉风行，感情也相当细腻。母亲去世那年，他当上军官”我后背靠在枕头，简略地回答，雷芳坐在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

“他和慕云怎么认识？”黑夜中，雷芳两眼盯着我“98慕村洪灾。慕云是乔木镇的护师，我父亲在洪峰中重伤，他们在医院相遇”

“他们感情好吗？”

“相当地好。哦，不，不，不，他们也许出于无私地关怀。慕云说，她是报恩，我父亲在危难时刻拯救了她的家乡；我父亲的出发点是，慕云家人在洪峰中都没活存，他需要保护孱弱的女人。她需要保护！”

“你觉得慕云孱弱吗？”

“不，她内心很强大，父亲认为她的形态是一个温柔得体的女人！”

“他们彼此都欣赏？”

“欣赏”

“你不反对那场你父亲的婚姻吗？”

“反对，竭力反对，当时”

“为什么？”

“初期的不懂事。自以为是！”

“现在想通了？”

“二种概念。时间的流逝；第二，让我认识和真正理解了慕云。”

“什么想法呢？”

“如果我是女的，也会嫁给我的父亲！”

雷芳无不点点头说，“是的，一个为人民服务、心中牵念着百姓的战士和崇尚的革命军人，无不是令人敬畏和敬仰的！”

我告诉我的心声，“雷芳，我很想当我父亲，冲出去，冲到霍家去”

“你还记挂霍家县的洪水？”

“对！那里有，一群需要施救的人们，有我的战友们，祖国需要我们，我们到哪里去！”

黑夜中，我看到雷芳抹掉一脸泪水，也许她想她的哥哥雷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