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黎明 第十二章 挖空心思

赵海凡为什么动用矮挫，实在让人费解。当年海江市旧城改建，矮挫作为项目工程一个头目，与赵海凡格格不入，虽然他们都是酒桌上的兄弟，赵海凡却为了打击报复我家，怂恿矮挫手下一个亲信，在不遵守施工方的前提下私自把何英的房子砸掉，矮挫因此受到上头的责罚，马全昌勒令儿子马辉开除矮挫，然而单卫华却提出给矮挫一笔赔偿，用以赡养他家九十八的老母，矮挫为此非常感激。

单卫华仅仅提出一个非常简单的要求，如果赵海凡前来，只要告诉被开除就是了。矮挫照着单卫华的话做。

赵海凡所见矮挫离开，根本就不放过他，假言假语，邀约矮挫去建一个伟大的工程，他事前做好策划，和阎子光一起拟了一个诱人的宏伟设想：“矮挫，你手下有一帮人员，爆破、土建、木工、水电怎样人都有，我做大哥绝不会亏待你，一年下来，如果你成就了我的蓝图，不仅能当上堡主，我还给你一千万。”　

矮挫得知赵海凡不安好心，却不愿把他揭破，心想：只要不是违法的行为，我可以干，想想要拿到一千万，以后再也不受这帮人的窝囊气了，也就应允了。

矮挫于是就赵海凡的蓝图马上召集各路人马汇合在霍家县的地洞，他们一律晚上开工，就是被当地百姓称为地狱之谷的地方，常有人见到星火点点，轰鸣响天，半年以后又恢复死寂，那一段地带都被设有电网，路旁插有警告牌：地狱之谷，四个大字赫然显目。

荒效野岭，没有人敢去搭理此事，久而久此，荒诞的传说被传开，就象霍家村传言地狱之谷的高深莫测，即使当年的地下工厂被破解，人们依然相信谷底有鬼亦有神，鬼者能让人葬身，神者能破除一桩大案。

当霍家村的人们被慢慢抚平心中的伤口，人们也知晓工厂厂长赵海凡被捉拿归案后，在他们的耳畔又有爆破身响起，此时他们又不安起来，他们以为谷底的鬼又重新复活，见着标示牌提醒，更加剧心中的恐惧，那边就人迹更加稀少，霍家村人索性习惯它是地狱之谷了。

这样的架势反而掩盖了阎赵两人的秘密工程进展的事件，人们耳畔最多听到挖洞象是**的声音，却无暇去管，更何况村长霍林的女儿霍美华还是本县的夫人呢，所有这一切都是假象，不过掩饰造假人的利欲熏心罢了，因此古堡的动工也是悄然而至，请来的工头就是矮挫，指挥那里建设了他们的蓝图。

矮挫，原名高胜雄，在古堡，人人叫他老高，刘娜娜为何能那般死心眼整蛊老高，原因很简单，她逞着人人都向往阎子光的宝藏，阎子光还没出来，刘娜娜就是皇后，她说了算，她调度所有的大事，老高无非是她密秘谋划救阎赵的棋子。

如今，林俊被黑蜘蛛放走，刘娜娜第一个怪罪老高，刘娜娜为何不直接灭黑蜘蛛？这事还得追溯刘娜娜与黑蜘蛛的关系。

黑蜘蛛当年从霍家县返回海江市，发现弟弟和父母失踪，寻了个把月，依然音信全无，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一夜闯入酒吧，要了许多啤酒，喝得酩酊大醉，在对面一男一女，坐着咬头接耳，正当这个时候，有个黑衣大汗戏弄黑蜘蛛，对面的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打了黑衣大汗一记耳光，狠狠告诉他，“你敢非礼她，她是我妹妹”。

黑蜘蛛第二天才获知救她的人是刘娜娜，是鹿岭市的香江一夜的负责人，坐在刘娜娜旁边的正是阎子光，原来他俩在等赵海凡就是商量动工古堡的事儿。

从那起，黑蜘蛛待刘娜娜是姐姐，刘娜娜倒不这样看，她知道留着黑蜘蛛有用途，陪在阎子光身边，通过黑蜘蛛的颜容，让他俩又能日进斗金，黑蜘蛛因此陷入一场让她心寒的圈套之中，而她知晓也没有归路了，他们仅当她为棋子百般**。

一年过去，黑蜘蛛眼见阎子光一路亨通，她却祈祷他要栽跟头，这事了却了她的祈祷，阎子光果真被抓入狱。

阎子光被捕，刘娜娜很悲伤，却偶尔心生暗喜，一方面摆脱了阎子光的霸道，她可象皇后仗势继续捞钱，一方面又贪图阎子光在身旁时的蜜语甜言，虽然她有时也会吃上半瓶醋，阎子光身旁花团锦簇，但她都忍着，阎子光大方地献上殷勤：“娜娜，到时你就是最大了，你得有做大的度量啊”，刘娜娜知道，说到底阎子光还是非常自私为个人前程考虑，但她认为阎子光有个优点，就是讨好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刘娜娜，在钱财上让她尽情挥霍，满足了她现实各种要求。

“我并不知道阎子光有多少钱财，但他最信任的是周丽，把霍家县地下排水工程的事务都归她管，他视她为红颜，无疑是给我一个台阶下，但我给他绝对自由，容忍霍美华，把正房名号给她，容忍周丽，这样做的目的，我无非是保阎子光，只要他不倒，我就有源源不断地钱来。”

刘娜娜在阎子光二次失利的情况下没有抛弃他，一次在鹿岭市，因阎子光的案件而被降调到霍家县，策谋要想在霍家县立足，必须娶当地的女人，为当地献福利，显示阎子光优势，使他扭转名声，盖过以往的丑事；第二次阎子光入狱后，她主动联系各方资源，打通各方，传达告诉他能东山再起，一方面替他公关；一方面策谋救阎赵。

阎子光任职期间，也着实很听刘娜娜，她不仅耀眼动人，计谋出众，阎子光照着刘娜娜计划做，娶上霍家村村长的女儿霍美华，又以光耀桥工程为霍家县开通修路，弄得风声水起，一时之下无不被当地老百姓唱好、歌功颂德。

三年过去，前景辉煌的阎子光收心不住，他觉得他的职位虽比鹿岭市小，却是那般轻车熟路被自个驾奴着，他好不快活，他想通过他的老套的办法，通过各式花样的设计，收刮膏脂，对霍家村大肆砍伐木材，挖空里面的矿藏资源，图财生事，压榨土地，搞得一时鸡舍不宁，人心慌慌，他和赵海凡却磨刀霍霍通过收敛来的钱财建造无人知晓的地狱之谷和古堡。

阎子光出事后，霍美华的女儿霍心被寄养在霍美华的姑姑霍颜家里，谈到霍家村村长，也就是霍美华父亲霍林的死，霍颜伤心泪下，“我不愿提霍心的父亲阎子光，他不是个良善的人，害死我的哥哥，还口口声声为美华好，如今他又害了美华一家，弄得家破人亡！当人民的头，不为人民，不如回家卖红薯！”

那天慕云和陈俨仁走的时候，第一时间交待要我有空去看望霍心，“伟，我受托美华，有空你去海江市的效区盘山水头找个颜姨的人，你记着，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那是她的地址！”

当天傍晚，霍心第一次见到我，以为是他爸爸，她打门看了我一眼，委屈地喃喃一声，“你为什么不是我爸爸？”她因此哭起来，“我妈妈不见我，我爸爸也不见我，我姑婆一提我爸咬牙切齿；她就更不敢在我面前提妈妈了，我好想念爸爸妈妈啊！”

“你的姑婆在吗？”我问道，

“在”霍心叫出一个年过六十岁左右头发却白花的女人，她好奇看我一眼，问，“你是？”

我应道：“我叫朝伟，我来送点东西给你”说完我从车上扛下两袋米，和一千元，“这是美华委托慕云叫我送来给你们的！”

霍心问我，“你能当我的父亲吗？”我蹲下来，看着一双未涉世的眼，眼睛透着独伶的光芒，坐在一旁的颜姨讲出几句话，说孩子可能得了抑郁，我叹了一口气，霍心巴望着我，“你不答应，又为什么送米、送钱给我们呢？”

我听完却竟是那么辛酸，颜姨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