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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说:智者仁生 作者:潘智豪 更新时间:2019/1/27 10:16:58

第七章

先生们,女士们,飞机再有十分钟即将到达中国四川都江堰机场,请大家做好降落前的准备,请系好安全带。乘务员的话打断了潘智豪的回忆,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你的童年并不快乐,甚至是一种缺失,青年时有一位漂亮女生关心着你,你的高中生活看来并不是多么苦闷。潘,你有没有考上大学,完成你妈妈的心愿?你和那位女同学后来又怎么样了呢,迈克急不可耐的向潘智豪追问。

迈克,你可真是个急性子,几十年的时间很长。发生了很多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慢慢的讲给你听。当潘智豪和迈克走下飞机,看见机场非常的忙乱,机场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资,有的象山一样高,大家都小跑着搬运,有的地方,人排成一排相互传递物资,每个人都怀着一种同样的心情,那就是救灾。

潘,你看见了吗?很多志愿者,你的同胞们都很团结积极。在机场的出口处挂了条幅,写着众志成城、抗震救灾。迈克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条幅。潘,你有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你的心情怎么样?这是你的祖国,是你最爱的地方。

迈克,我不知道怎样表达我的心情,可能是激动与伤感各占一半吧!

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机场前的广场人来人往,很是拥挤,拉运物资的车一辆接一辆,每辆都挂上了抗震救灾的标语,大厅的门边放着捐款箱,人们走过不断地把钱塞在箱子里。

迈克,我们先去捐点钱吧!

好的,潘,我们应该先表示一下。

潘智豪和迈克各拿1000元人民币,走到捐款箱前塞了进去。工作人员向他们点头致谢。

潘,下一步我们应该去哪里。

迈克,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在到灾区的前线怎么样。

好吧!潘,这是你的地盘你做主。

迈克,这个词是从周杰伦哪里学来的吧!你也是周杰伦的粉丝。

什么歌词?什么周杰伦?我不明白。

我的地盘我做主,是中国当红歌星,周杰伦一首歌里面的歌词。

真的,有这样的歌词,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听听这首歌。潘,你知道,我是第一次来中国,以前我对中国的印象主要是西方媒体的宣传与报道,他们总是喜欢把中国描写得很贫穷很落后甚至混乱不堪。可我见到中国却是机场非常的现代化。外面停的车也都是高级轿车,并且大家看起来很有秩序。看来西方媒体对中国的报道是带有偏见的。

行了吧!迈克,你应该知道那都是该死的政客,搞得虚假报道,是西方政客惯用伎俩。西方的媒体也不外乎是为统治者服务的,也摆脱不了主观的民族主义。你既然来到中国,就真实的感受中国吧!不要再相信什么西方媒体,

这就应了你们中国老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潘智豪笑了,迈克,你真变成中国通了,这样的词都能想到。

这都是你的功劳,潘,没有你,我不会接触中国文化,也不会来中国。,如果那样对我的人生将是一种不幸。

潘智豪和迈克坐车来到市里,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到重灾区汶川,在酒店的房间里,潘智豪和迈克坐在客厅。俩人习惯性喝起咖啡。

潘我很想知道你高中时期的女友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考上大学,完成你母亲的心愿。

迈克,我们都考上了,并且被同一所学校录取,可事情并不顺利。我接到了录取通知书,可我的困难也如期而至,我面临两难的抉择,那段时间痛苦难过矛盾纠结在一起。

潘,我不明白,你考上了,她也考上了,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唉!潘智豪一声叹息:迈克你有所不知。

(七)

参加完高考,潘智豪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回到家,智豪娘听说考得很顺利,非常高兴,晚上特地杀了一只公鸡,犒劳儿子。多少年的心愿,即将实现,智豪娘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看着又高又帅气的儿子,智豪娘充满自豪与安慰。

吃过晚饭,潘智豪来到村头的小河边,坐在河边的沙滩上,微凉的秋风吹到脸上,让人感到非常的惬意,小河的水哗啦哗啦,像是演奏一首曲子。小鱼自由的游,河边茂密的小树林,远望去仿佛是一张油画。坐在那里潘智豪陷入沉思。才离开几天,梦君的影子时不时的就会蹦出来,梦君那甜甜的笑容,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烁,梦君的撒娇可爱的样子,还有落落大方的表情,深深地烙在潘智豪的脑海里,永远都抹不去。要是梦君也能在这里,和他一起享受和煦之风,那该有多好,想到这里智豪充满了伤感。可惜他和梦君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她喜欢他,但不能改变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她是城里人,吃的是国家的皇粮,还是厂长的大千金。而他只是农村里一个穷孩子,他们有缘在一起读书却无缘结成伴侣,也许是上天的残酷,又像是上天的怜悯。怜悯他们虽不能结成伴侣,却能一起读书,感受彼此的快乐。智豪想这对我已足够了,我不能要求的太多,能与她一起读书,得到她的关心,已经很幸福了,何必要去强求不该属于自己的幸福,那样只会很傻,也会很伤害彼此。如果我爱她,我就应该让她幸福,而我这穷小子是不能给她幸福的,潘智豪哭了,他向着远方大声叫了几声。他觉得自己心里没负担了,像是有种解脱的感觉。今晚会睡个好觉。潘智豪站起来走在回家的夜色中。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这些天潘智豪每天都在家帮娘干活,他想让娘好好歇歇,享几天福。他从地里到家里一刻也不歇,娘劝他也不听,这几天地里的活干的也差不多了,潘智豪就在家里清理猪圈,脏水溅了潘智豪一身,一股浓浓的臭味,但潘智豪不在乎,干的满头大汗。

智豪啊!歇会吧!来喝点水。

娘!我不渴,您放那吧!就快干完了。

不能使劲蛮干,我儿正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太累。说着娘把碗塞到智豪手里,智豪只得放下工具,智豪娘一边为智豪扇扇子,一边给他擦汗。我说:智豪啊!你说你考得很顺利,可咋还没来通知呢。

娘,你别急,快了!说不准这两天就到了。正说着外边进来老支书何贵。

哎呦!我说:弟妹你可真行啊!让大学生掏猪粪,这猪的级别可够高的。

二哥说啥哩,你咋来了,来,快坐,我给你倒水。智豪娘热情的招乎老村长。

别,弟妹,可别忙乎,我有重要的事。

啥重要呢。

你看这是啥。老村长拿出一封信,递到智豪娘面前。

是啥哩。

通知书。娃出息啦!考上山师大了,成了吃国库粮的公家人。弟妹你就等着享娃的福吧!

真的,智豪娘一把拿过来通知书,笑了,我娃考上了,智豪娘又哭了。智豪快过来,你考上了。

智豪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娘身边接过通知书,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潘智豪还是很高兴。

弟妹这么高兴的事咋还哭了。

二哥俺是高兴呢!

老支书望着潘智豪说娃好好学,你是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是我们村的骄傲,我看娃将来前途无量呢。老村长边说边拍了拍智豪的肩膀。

二哥等晚上你过来,我把娃的大叔大婶都叫来。热热闹闹的吃顿饭。

好!傍晚我一定来给娃贺喜,这是个大喜的日子,应该庆贺。不一会儿智豪考上大学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都跑来向智豪娘祝贺,争着传看智豪的录取通知书。智豪娘傍晚做了一桌子菜,请了老村长和左邻右舍的长辈来家里吃晚饭。等客人走后,智豪娘把智豪领到爹的遗像前,点上两根香。

他爹,娃今个考上大学了,娃争气,是我们的好儿子,我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对得起你老潘家的列祖列宗了,他爹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继续保佑我们家智豪平平安安,大富大贵。说完智豪娘已泪流满面。

晚上智豪和娘坐在灯下拿出通知书,仔细的阅读,突然潘智豪看到了,通知书上写着须在报到时交学费1400元,潘智豪有点懵了,早上接到通知书光顾着高兴了,没有注意学费的问题,1400元不是小数目,智豪知道家里的情况,要是拿个三五百块钱,家里是有的,就这些钱也是娘省吃俭用从嘴里抠出来的。一下子要这么多的钱可上哪去找啊!智豪犯愁了,在那对着灯沉思。

娃想啥哩!智豪娘见娃眉头紧锁,对着灯泡发呆。

娘这学咱不上了。

不上了,智豪娘听这话吃了一惊,咋不上哩,好不容易考上的咋不去了。你是不是犯病哩!你知道多少人想上都考不上。

不是,娘,是我们根本就上不起,也交不起这学费。

学费可不是呢,忘了这事,快说说通知书上写多少学费呢。

1400块,

多少,1400块,这么多呢。智豪娘也有些犯愁。1400块她得攒多少年,家里只有557块,这点家底智豪清清楚楚。这也是智豪娘攒下来给智豪上大学用的,可这些钱哪够呀!娃你不要愁,娘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我儿去上学。等过两天,我们把猪先卖了,再卖点粮食,我和你大叔大伯再借点,兴许能凑够。

娘上不上大学对我来说,我觉得无所谓,关键是我不想再让你操心受累。

娃说啥呢,娘生来就是个操心受累得命,这是上天定的,要娘享福现在也不是时候,娘要等看你学业有成,吃了国库粮,娶了媳妇,给娘生个大胖小子,那时候就是娘享福的时候喽!

第二天一早,智豪娘就出去借钱。钱是借到了,可也只借到300元,这也是智豪娘厚着脸皮,求遍了左邻右舍。其实大家都不富裕,除了自家的开支外,根本就拿不出多少钱借给别人。智豪娘又卖了猪和粮食,也就220块。加上智豪生活费等费用还差近500元。眼看开学的日子就要到了,智豪娘急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晚上智豪听见,娘对着爹的遗像说:他爹呀!娃的命不好,投到咱们这个家,跟着受苦。娃争气考上大学了,可我卖了能卖的,借了能借的,也没能凑够学费,叫我咋办哪!他爹,你要在天有灵,就晚上拖个梦给我,告诉我怎么做,智豪再也听不下去。跑到里屋扑在床上咬着被子哭了出来,他很难过,娘为了他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如今他长大了,可还让娘为他操那么多心,让他感到一阵一阵的心痛。潘智豪决定不上了,不能让娘在为了他,跟着受累。潘智豪找出通知书看了看,把他叠好放了起来,就当留个纪念吧!

第二天一早潘智豪娘又出去借钱,可这回,一分钱也没借到,看到娘着急上火的样子。智豪对娘说:

娘你不要再去借钱了,我不上学了,我在家帮你干活,再学点小手艺不也挺好吗?

娃呀!不行,娘不能看着你走到高处却又要往回走,你爹在看着呢。娘一定要让你上学,明天娘再去借,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第二天中午,智豪家来了一位客人。是梦君。

梦君:智豪接到通知书了吧!

接到了,

我也接到了,我到教育局查了,知道我们都被山师录取了。我高兴极啦!所以就跑来了。梦君望着潘智豪说,我看你怎么不高兴呢?

没有,你还撒谎呢,全写在脸上了,看你那紧锁的眉头,哪是高兴的样子,说说有什么事。让你高兴不起来。

没事。正说着。智豪娘进来。

大姨,梦君起来,向智豪娘问侯,

是梦君啊!,这大老远的你咋来的,快坐下,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傍晚智豪和梦君来到村头的小河边,智豪把梦君带到他经常来的地方坐下:梦君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风和其它地方的不一样,感觉很惬意,你看那边的小树林在微弱的光影下,像不像一幅油画,你在听这小河的流水,像不像一首乐曲。梦君闭上眼睛听了一会。

真的很有节奏感,智豪我觉得你真的有艺术感觉,普普通通的东西经你一启发,便有了诗情画意般的意境。

你知道吗!假期这一个多月,我经常在傍晚这个时候静静的坐在这里,享受这里的风和乐曲,有时躺在这暖暖的沙滩上,看这天上的星星我觉得真的是一种享受。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么美好的月色与音乐,要是你能和我一起享受这里的一切,该有多好,我内心时常会想,我没有什么给予你的,就把我发现的这块世外桃源,让你享受一下,对于我也算是一种安慰吧!没想上天能听见我的心声,你来了,上天的安排。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我送给你的礼物吧!温暖惬意的秋风,如梦如幻的风景油画,缓缓流畅的河水,你要用心静静的感受,等你回去以后,就把今晚所感受的一切都带回去,藏在你的记忆里,每当你想起它,你就会有很舒服的感觉。

听你这么说,我感受还真不一样。可我怎么觉你那么多愁善感,并且有一种郁闷的情绪。

你可真是太敏感了,我抑郁可不是一天了,我性格内向自卑。可不就是一种抑郁的表现吗?

可我并不觉得你有自卑的心理障碍,我倒觉得你很自信坚强。

那是我的另一面,坚强和自信都是我自卑的外在表现,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的自卑表现出来的。

可我还是觉得你最棒。梦君望着他说。

谢谢,你这样认为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智豪,吃晚饭的时候,我看见大姨好像也不高兴,眉头跟你一样紧锁着,到底有什么事啊!

没事,我娘就这样,为**心受累的,哪过过好日子,她有压力,所以习惯紧锁眉头表情。

唉!真搞不懂你,明明有心事,问你又不说。晚上梦君和智豪娘睡在一起。

闺女,是不是你也考上了呀!

是,大姨我考的是和智豪同一所大学。

那太好了,你们到省城上学,好歹都有个伴,相互可以照顾,智豪啊!平时就像个闷葫芦,不是熟人一般不和人家说话,但这孩子心眼倒还是实诚。智豪曾好几次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在学校关心帮助他,我听了十分感激。梦君啊!大姨谢谢你。

大姨,你可别这么说,我和智豪是同学又是好朋友,我们还是前后桌,学习上他也经常帮助我,我关心帮助他也是应该的。大姨,我看你和智豪好像闷闷不乐,有心事的样子,我问智豪他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梦君啊!不怕你笑话,我们是让学费闹得,这学费要1400多块,我这些年有些储蓄,都是我省下来给智豪上大学用的,再加上我前些天卖了猪和粮食,又和他叔他大爷借了一些,可还差几百块呢。这不智豪见这么辛苦心疼我,不想上了,我呢眼看娃考上大学,却因为学费上不了学,这不着急上火吗?明天我再出去借借,怎么着也得让娃上学,不能耽误了智豪的前途。

大姨,您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吗?

你倒是会给姨宽心哩。智豪娘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梦君回城了。可第二天下午却是喜讯传来,老村长来到智豪家喊道:弟妹在家吗?

是二哥啊!快进来坐,有事吗?

好事,老村长笑着说道:好事,这回有救了,镇上来电话了,说民政部门听说我们村的智豪娃,考上了大学没有钱交学费,镇民政局奖励1000元,让我们明天去镇上去领,你说这是好事不。

真的,智豪娘还真一下子不敢相信,眼泪就流出来了,这些天为钱受的煎熬,就像压在她胸口的一块大石头,今天一下子给搬下来了,心里一下敞亮多了。

弟妹咋哭上了呢。

娃又能去上学了,我高兴呢,智豪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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