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瑞清出唐县

武工队成功地阻止了龟田小队弃城外逃的行动，得到了五分区首长的充分肯定。最近，根据驻扎在各地区的日军动向不难发现，鬼子有将兵力向保定中心一带聚集的企图。如果任凭各地的鬼子集中在一起，势必对我八路军抗日根据地造成极大的威胁。

为防止保定周边地区的鬼子向望都方向集结，三分区抽调了一个团的兵力离开唐县开赴到望都一带，五分区派出青年支队赶到曲阳至望都一带，两支部队形成了对望都的重围态势。此时的望都已经成了一座孤城。

到了1945年春季，冀中的鬼子已经被八路军分割在各个县城里，宛如瓮中之鳖，坐以待毙。八路军采用围城和围困战术，让鬼子出不来进不去，迫使鬼子放下武器，自动缴械。

瑞清被批准随三分区老一团参加了这次围城行动，他还不知道大哥瑞斋和二哥瑞芬也将参与这场战斗。望都是保定的天然门户，对八路军来说，攻下望都城就打开了进军保定的大门。对鬼子而言，失去望都城，就意味着冀中不保。

晋察冀军区指示围城部队，三天之内攻破望都城，进而围困保定。望都城攻坚战一触即发。鬼子的守城部队是华北驻屯军混合第一一二旅第七联队三大队二中队一个中队，与皇协军望都保安大队联防，日伪军共计300余人。

鬼子凭借望都城高墙厚，武器装备精良，拒不接受投降。八路军攻城部队投入了强于敌军五倍力量近2000人，把望都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瑞芬爆破班担任主城门的爆破任务，瑞清所在三分区老一团负责攻破西城门。瑞斋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和武工队员们化妆潜入到望都城内，以策应青年支队里应外合。

瑞清自参军以来，一直在唐县八路军根据地三分区司令部做首长的警卫工作。眼看着鬼子一天天被消灭，仗越打越少，这次战斗如果再不让他参加，恐怕抗战就该结束了。瑞清也希望像哥哥们一样杀敌立功，快点儿把喜报寄回村里。因此，他一个劲儿地缠着首长，终于被批准参加了入伍以来的这场首次实战。

大战在即，瑞清憋足了劲，只待冲锋号一响，他就要飞身跃在头里。瑞清虽然没有作战经验，但和瑞斋、瑞芬一样敢于牺牲，一样不怕死。

攻城战打响，青年支队首先派出爆破队，以炸开城门。从城内发射出的炮弹接连不断地落在八路军阵地前沿，试图阻挡我军靠近城墙。

从前打据点，青年支队组成的爆破组，此次攻城战改成了爆破队。因为在规定的时间内必须炸开城门，避免大部队发生更大的伤亡。瑞芬带领的爆破班，作为第一梯队，担负着必须在第一时间炸开主城门的艰巨任务。

瑞芬爆破班第一梯队分成三个爆破小组，分左、中、右三路同时向主城门方向匍匐前进。左、中、右三路无论哪一组完成炸开城门任务，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就可以支援其他城门的爆破任务。

如果三路爆破组全部牺牲，第二、三梯队将继续执行主城门爆破任务，可以想象，这无疑将大大增加攻击其他城门八路军战士的伤亡。

两军炮火持续胶着。我军的炮弹发发命中城楼之上，但坚固的城墙和厚厚的城门毫发无损。八路军攻城部队的战士瞪红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坚固的主城门。

瑞芬带领一组战士，前行在中路，被敌人密集的火力压在最后五十米的地方。鬼子在城上清楚地看见三个爆破组在从三个不同方向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却没有想到左右两个方向的爆破队员突然调转方向，迅速地靠近城墙。

鬼子和伪军听到八路军大喊一声，炸开城墙！慌忙调转枪口时，瑞芬爆破组已经抵达主城门下。只听几声巨响，主城门被炸开了，城墙也倒塌了一片。

青年支队发起冲锋，冲进城内。巷战不可避免地展开。武工队和游击队发挥出了打巷战的专长，事先埋伏在城里的武工队队员引领青年支队，向南门和西门的日伪军发起进攻。瑞斋手持驳壳枪，弹无虚发，直抵西城门。

守城的日伪军首尾难顾，很快两个城门被爆破队炸开，三分区老一团的战士蜂拥而至，敌军顿时乱了阵脚。瑞清勇敢地冲在前面，向日寇射出仇恨的子弹。

躲在掩体中的几个鬼子端着机枪，疯狂地向八路军扫射，瑞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不顾密集的子弹，向鬼子投掷出了手榴弹，顿时鬼子的机枪成了哑巴。

突然，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响起了枪声，打在了冲锋战士们的脚下。有人大喊一声，“瑞清卧倒！”，瑞斋听到有人在喊瑞清，急忙一望，喊声刚落，瑞清已经倒了下去。瑞斋冒死跑到瑞清身边，举手一个点射，屋顶上的鬼子应声栽了下来。

瑞斋帮助瑞清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招呼担架队把瑞清抬了下去。子弹射穿了瑞清的腿肚子，所幸没伤到骨头。战场上兄弟二人短暂的相见，瑞清只叫了一声哥，瑞斋喊了一声瑞清，就匆匆分了手。

面对负隅顽抗的300多个日伪军，两千名八路军战士杀红了眼。瑞斋在曲阳城潜伏在敌人身边，瑞芬在爆破组搞爆破，哥俩都两年多没真刀真枪地杀鬼子了，今天总算开了杀戒。

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到处传来鬼子伪军的鬼哭狼嚎声。八路军战士一改常态，不再高喊缴枪不杀，大家都像事先有约，一言不发地射击，二话不说地向敌人投掷出一个个手榴弹。

战斗胜利结束，打死、打伤日伪军二百余人，俘虏近百名。缴获步枪机枪子弹无数。望都城是冀中重镇，是鬼子在冀中的军事基地。得知八路军攻下了望都城，盘踞在各地区的鬼子们都龟缩在城里，再不敢出来欺负老百姓了。

好像是鬼子们都有了预感，先知到了他们的末日即将来临。城里的日本商号都关了张，慰安所给慰安妇都放了假，大街上的日本娘们腰哈得更低了，平日里耀武扬威地的日本兵，走在大街上的脚步也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