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屈辱の烙印【中】

第二十节屈辱の烙印【中】

“刑罚”又持续好长时间，相比起先前的**拳脚，这回刑罚的手段更为凶残、恶劣。刑罚过后，往常一直都精力十足的陈啸志已经变得不清醒了，他甚至都没法感觉到勒在自己身上那指粗的绳索。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破洞下的伤口触目惊心，成片的血迹从胸口连到脚底。手脚上的指甲全都被拔光了，鲜血在不住流淌，由此而产生的剧痛令陈啸志浑身不停的抽搐着。

武藤很惬意的坐在桌子旁欣赏着陈啸志的狼狈，享受着桌子上的美酒，他醉醺醺的询问陈啸志说：“你知道吗？在你整个支那国里……我最喜欢的……”他顿了顿，然后如痴如醉的笑道：“就是你们的女人……和白酒。（日语）”

神志不清的陈啸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武藤的醉话，他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武藤得意的炫耀道：“你们的女人……我想睡就睡；你们的白酒特别好喝。”他突然提起精神，兴奋的补充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的白酒有消毒的能力哟，好神奇的！……看你伤成这样也挺可怜的，我用你们的白酒给你消消毒，怎么样？（日语）”

陈啸志猛的瞪圆了眼睛，非常紧张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抬起头十分霸气的对武藤说：“老子既然已经落到你手里了，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老子认了！……不过你要是整不死老子，让老子活着出了这扇门……”他恶狠狠的宣战道：“你看老子怎么活剐了你。”

武藤不清醒的摇着头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然后，拍了拍桌上的酒坛，对旁边的日军少尉命令道：“吉野君，给他消毒。（日语）”

“是！（日语）”吉野随即抱起桌子上的酒坛走到陈啸志面前，然后扯掉坛子上的封口，把整整一坛酒泼在了陈啸志的身上。

一瞬间，陈啸志本以麻痹的伤口被酒水蛰的无比剧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他的喉咙里喊出，惨叫声从响亮转变为嘶哑，整个日军办事处从里到外都能听得到。刑讯室里，武藤三人因陈啸志的惨叫声兴奋的狂笑起来；刑讯室外，不明就里的日军士兵听到惨叫声乐开了花，而青叶中队的则倍感解恨；中队指挥所里，山本听到惨叫声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心中倍感不安；办事处大门前，受命前来向日军递交重要文件郝梦龄听到惨叫声当街燃起怒火，把重要文件撕成粉碎、撒向蓝天，随后急忙掉头返回学校。

好一阵惨叫之后，陈啸志已是筋疲力竭，他低着头虚弱的喘着气，脑袋里嗡嗡作响。突然，武藤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揪起他的脑袋，凶神恶煞般的叱问道：“快说，是不是你杀了我们帝国的武士？（日语）”

“妈的，想屈打成招是吧？”陈啸志眼神游离，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老子坚决不认，有种弄死老子。”

武藤见陈啸志没有妥协的样子，便无奈的松开了他的脑袋，接着一脚踹在陈啸志的腹部用以泄愤，结果陈啸志当场因腹腔损伤而吐了血。而后，武藤扭头向日军曹长询问道：“烙铁准备的怎样了？（日语）”

满头汗水的日军曹长站在炭火滚热的油桶边上，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烧红的烙铁，朝武藤兴奋的显摆着说：“准备完成！（日语）”

“好！（日语）”武藤随即用眼色示意了一下，然后慢步走向桌子。

日军曹长双手端着烧红的烙铁快步走到陈啸志身前，把烙铁头在陈啸志的眼前晃了晃，试探了一下陈啸志的反应；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陈啸志对此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着，倍感失望的日军曹长无奈的将烙铁按在了陈啸志的胸部；结果，伴随着皮肉灼烧的“呲呲”声，陈啸志又一次大声惨叫了出来，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的味很快就充斥了整间刑讯室。

……

【保定军校·郝梦龄】

郝梦龄一路飞奔着回到了学校，他来到了校长杨祖德中将的面前，焦急的汇报了自己在日军办事处大门前遇到的情况。杨祖德听完后心里非常恼火，不过却没有一丁点失态的样子，结合之前刘三柱向自己汇报过的情况，他一怒之下把日军的这次行为定性为“假道伐蜀”之举——即，假借“己方人员死亡，向保定军校寻求合作”为名，攻击挑衅“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如此背信弃义的挑衅行为，绝对是任何军人都不可接受的，而保定军校恰好又担负着塑造军人的使命，更是不能对这种行为置之不理，必须予以惩治。

杨祖德不满的望着日军办事处的方向，对郝梦龄训教道：“咱们保安组长是免得日军再来挑事，自愿跟他们走的。结果这帮小日本……人证有了，我们也提供帮助了……可是他们却开始不管自己的死人，虐待起我们的保安组长来了。”他转回头对郝梦龄强调道：“我们军校的人，他们说带走就带走，说打就打——这就是日本人的傲慢，肆无忌惮的在我们的国土上撒野，完全不把我们军人放在眼里。”

“校长，您别生气……”郝梦龄一脸稚气的规劝道。

“孩子，我没有生气。”杨祖德非常认真的表明立场说：“我只是在想，既然连日本人自己不关心他们的死人，我们又何必为此事费心费力？狗拿耗子嘛！”他长吁了一口气继续说：“不能再让保安组长留在那遭罪了，我们过去把他接回来。”

宪兵队长站在杨祖德身后，忧心忡忡的提醒道：“校长，恐怕日本人不会轻易放人。”

“这可由不得他们！”杨祖德平静的对郝梦龄命令道：“孩子，你去通知你们第六期·步兵科的全体学生，让他们到军火库领取武器弹药，然后在前院集合……准备封锁日军办事处。”

“是！”郝梦龄一本正经的向杨祖德行了个军礼，然后扭头离去。

宪兵队长在听过杨祖德下达的命令后不禁打怵，他战战兢兢的建议道：“校长，这种作战行动让学生去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杨祖德一本正经的说：“第六期·步兵科的新生刚结束‘武器操作’课程，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历练一下，顺便让他们先掂量一下自己肩上担子的分量。”

“会死人的！”

杨祖德毫不在意的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军人，早见血早成才。”突然，他想到只派新生前去过于冒险，随即便向宪兵队长命令道：“对了，你去通知第五期·步兵科·傅作义他们连，让他们准备好武器弹药，带上重机枪，到前院集合——准备和第六期的新生一起进攻日军驻保定办事处。”

“行，我这就去。”宪兵队长随即扭身走开。

宪兵队长离开后，杨祖德独自一人挺立在校舍的屋檐下，他冷眼遥望着日军办事处的方向，嘴里充满战意的念叨着：“你们既然想惹事，那我就和你们奉陪到底，妈的日本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