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在困境中瓜熟蒂落

第十二章：在困境中瓜熟蒂落

单纯善良的冷艳，有一种强烈的抱恩思想，她第二次到丽都别墅，绝对不是为了挣钱，也不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纯碎是为了解开齐健爸爸的死亡之谜。

她的到来，并没有缓解张丽娜的恐惧心理。虽然张丽娜从心里往外不喜欢冷艳，可是还要强迫自己装出一副高兴、热情、体贴、偏向的样子。她的反常举动引起全别墅的人的惊诧，背后议论纷纷。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女霸王对冷艳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别人只能背后议论，可是女管家却有特殊权利，敢于直接质疑。

有一天晚饭后，冷艳在厨房洗碗，她清清楚楚听到女管家在隔壁房间质问张丽娜：“你最近怎么了？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对那个丫头那么好？难道你真的要认这个儿媳妇儿？”张丽娜压低声音说：“这你就别管了，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我能豁出我这张老脸去讨好一个乡下丫头吗？”冷艳听了大吃一惊。张丽娜的这句话证实了她对冷艳态度的改变绝对不是她和冷艳说的那个理由，而其中真正的原因就连她的一号亲信都不肯告诉，可见这绝对不是一般问题。

当天晚上，冷艳把她听到的原话发给齐健。齐健也感到这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冷艳在丽都别墅的出现，不仅让人感到疑惑，也有人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最明显的就是张丽娜的司机于逸飞。他是女管家的儿子，张丽娜对这个外甥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非常好，什么事都不戒备他。自从冷艳来到丽都别墅，他就莫名其妙地对这个冷美人产生好感，总是非常留意她。他是个精明强干的帅小伙，是张丽娜和王建国的亲信，所以他俩在车上谈话，很少防备于逸飞。可是最近王建国一提到冷艳，张丽娜就马上转移话题，一次两次都没引起于逸飞的主意，可是次数多了，他就觉得这里好像有问题。因为于逸飞对冷艳很感兴趣，所以他就越发注意有关冷艳的问题。

有一次于逸飞拉着他俩去哈尔滨办事，跑长途。王建国又提起冷艳，他说：“我觉得冷艳不是你认为的土拉八几农村妞，说话唠嗑也不像是个没文化的人。”张丽娜气哼哼地说：“你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提她呢？我可警告你，她可是我儿子的媳妇儿，你如果对他别有用心，我可饶不了你！”王建国嬉皮笑脸地说：“你想哪儿去了，我借个胆也不敢在老佛爷面前闹事呀？”

张丽娜说：“我警告你，你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可饶不了你！”王建国低三下四地说：“你放心，咱俩在一根绳上拴着呢，我岂敢惹是生非？”

这两口子的谈话，引起于逸飞的注意，他觉得他们和冷艳之间好像有什么特殊情况联系着。他为了讨好冷艳，有一天他神神秘秘地把冷艳叫到外面告诉她：“冷艳，我觉得你和我姨两口子好像有让人猜不透的秘密。我姨警告我姨夫绝对不能对你有非分之想，而且还说：‘你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可饶不了你！’你知不知道他们说的计划是什么意思？”冷艳非常冷静，她怕张丽娜派于逸飞来套她话，所以故意满不在乎地说：“你想多了，我就是他家的保姆，挣人家的钱，给人家干活。”

于逸飞冷笑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我姨儿子的对象。几十年以后，齐健继承这大家业，你就是这个小王国的正宫娘娘。”冷艳不好意思地说：“你太会开玩笑了，我们永远是下人，生就奴才命，我们可不敢做那白日梦。”

“逸飞，你上来！”听到张丽娜喊声，冷艳一抬头，看到她站在二楼阳台上，现出非常不高兴的样子。她猜到了，张丽娜很不愿意他的人和自己接触。

果然，于逸飞上楼后，被张丽娜好顿训斥。她说：“小飞，我可警告你，冷艳是我儿子的媳妇儿。你要不知天高地厚，我可不能轻饶你的！”“姨，您放心，你的儿媳妇金枝玉叶，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对她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夜里，冷艳睡不着觉了，她认真琢磨于逸飞说的事，她特别留心张丽娜警告王建国那句‘你要是破坏了我的计划，我可饶不了你！’这是个什么计划呢？这个计划肯定和她冷艳有关系。冷艳也没看几点，就偷偷地把这句话用微信打给齐健。齐健回复很简单：“我知道了！时间太晚了，赶快睡觉吧！”

齐健接到这个微信对冷艳很担心，他非常害怕他那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妈妈陷害冷艳。他非常后悔让冷艳第二次去丽都别墅。他对父亲之死谜团的揭开，不抱太大的希望，他不愿意为了这事把冷艳推到危险境地。他在考虑如何让冷艳退出来？

第二天是周日，正赶上齐健休息。他想通过熟人关系再进一步寻找他爸爸突然死亡之谜。

齐健在大学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李博远，他毕业后到监狱医院工作。他爸爸李俊雄是退休的老法医。齐健为了弄明白爸爸的死因，就去见这李家父子。他说明来意后，李博远说他查查十八年前监狱医院的死亡记录。李老先生在职几十年，处理的尸检接近千例，极特殊的还有点印象，可是他却回忆不起来有关齐宏远的问题。

他们正在谈论这个问题时，李博远的妈妈孙阿姨说：“我有印象，那时我正在第一监狱医院急诊科。有一天我值班，送来一个上吐下泄不止的病危犯人。我马上进行急救，可是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停止了呼吸了。按着规定，这种突然死亡病例，必须向值班院长报告。院长听了值班狱警报告，他死亡前前后后的情况，和我的抢救经过，觉得疑点很多，就决定验尸查明死因。病人的母亲和妻子来了之后，是我和她们谈的话，告诉她们院领导决定要尸检查出死因。他妻子坚决不同意，说人已经死了，要留全尸；他母亲一直哭，没有表态。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个事很反常。在狱中没判刑的犯人突然死亡，家属都追着不放，可是齐宏远的家属说什么都不同意尸检。尤其是同牢房的犯人对他的死，都觉得非常可疑，死得突然，死得奇怪。监狱长把听到的情况反映给院党委，所以院党委让我做家属工作，动员他们在尸检单上签字。可是因为家属态度强硬，医院就同意他们把尸体拉回去了。”

齐健说：“阿姨讲的这些很清楚了，大李就不必查病案了。”这四位都是搞医的，他们又聊了一些与这件事有关的问题。最后李老先生说：“事情过去十八年了，当时没有尸检，尸体早已火化，入院诊断是食物中毒，究竟是什么食物中毒？无从查考，所以我想你现在要弄清你爸爸的死因是非常困难的。”

齐健说：“叔叔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知道，即使找到死因，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我只是想解开这个谜。今天阿姨回忆起当年的请况，使我知道了我爸爸的死的确有问题。我也不想把这事再翻腾出来，闹个沸沸扬扬，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知道我爸爸死得有问题就行了。”

齐健把这些前前后后的事串联起来，他初步认定，他爸爸被抓和死亡一定和他妈有关系，所以他决定暂时停止追查，立即把冷艳调回来，否则再出事就悔之晚矣了。实际上，他早已把冷艳看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处处事事都在为她考虑。

事情也真巧，正当他想不出来理由把冷艳找回来的时候，他突然得了阑尾炎，必须手术。冷艳知道后，立即辞工到医院护理齐健。这真是雪上加霜，两人同时没了工作，还要交昂贵的住院费，倔强的齐健坚持不住院手术。

冷艳说：“你是学医的，你不是不知道阑尾炎不手术的后果，现在我这还有500元，先办住院手续，然后我再想办法。”冷艳把齐健安排好了之后，立即跑回家，拿出她妈妈给她留下的翡翠玉镯，这是她姥姥的姥姥传下来的宝贝，好几代了，现在传到她的手里，为了给齐健手术，她毫不犹豫地到珠宝城去卖。她做梦也没想到卖了5880元。她急急忙忙回来交了5000元住院押金。

交了钱，齐健被推进手术室。顺利地进行了手术。第二天，张丽娜和王建国来医院看望齐健，假星星地掉了几滴眼泪，临走时给齐健扔下2000元，齐健坚决不要，让冷艳追出去，还给他们了。

还好，一周后出院了，冷艳在家精心照顾齐健。齐健非常感动，他说：“冷艳你不该把传家，宝卖了，以后我挣着大钱，一定给你买个更贵的手镯。”冷艳看他精神很好，就和他开玩笑：“我不要手镯，我要钻戒。”齐健高兴地捂着肚子笑起来。他说：“说话算数！不许反悔！我一定亲自把钻戒戴在你的手上。”冷艳突然意识到齐健这话的真实含义，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我不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齐健收起笑容，冷冷地说：“我知道，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说到这里俩人都很尴尬，其实在这几个月里，他们从相遇、相识、相知、相处，对彼此的为人都非常了解，然而因为在困境中挣扎，谁也不敢进一步发展关系，像异姓兄妹坦然相处。然而对彼此的体贴、照顾、帮助和关怀大大超过了一般朋友，只是俩人都觉得这样生活在一起，反倒很坦然，很开心、很惬意。但是街坊邻居、朋友熟人却把他们看做是一对恋人。张丽娜一家始终认为他俩早已经是事实上的夫妻了。

齐健生活能自理之后，冷艳又开始出去打工，她还是做钟点工。一天，家政公司问她：“照顾一个八岁的孩子，每月工资4500元，还供吃供住你干不？”冷艳觉得工资很高就答应了。

她到那家之后，才知道男主人是一个工作非常忙的民营企业家。爱人患癌症刚刚去世不久。这是一个非常调皮的男孩儿。在幼儿园总闯祸，非常不好管教，老师动员家长在家请保姆或者家教，说他不适合在集体中生活。这个孩子妈妈去世后，他把爸爸搞得内外交困，焦头烂额。万般无奈就决定在家请保姆了。

冷艳刚刚接触他的时候，他变着花样难为、恶搞、欺负冷艳。为挣钱，冷艳一忍再忍。后来冷艳仔细观察他，究竟干什么能使他安静下来？找到了！一个是听故事，一个画画，还有就是看动画片。可是他的确是一个患有多动症的孩子，老实一小会儿，就又做又闹。哄着个淘气的孩子比干体力还还累。冷艳慢慢地发现这个孩子好奇心非常强，越是弄不明白的事，他越感兴趣，破坏力极强。不管什么东西到他手里，他都要把它拆个乱七八糟。把毛毛熊的肚子弄破，他说他要看看它肚子里有什么？把他爸爸的相机卸得七零八落，他说他到那里去找人。冷艳实在没有办法就自己编故事，针对他的问题欲教喻意。慢慢的这孩子被冷艳领上正路，她又针对他的好奇心教他外语单词。

出国考查的爸爸回来后，惊奇地发现儿子变了。他非常感激冷艳。突然小淘气包，冒出几句英语。这位大老板听了目瞪口呆，问冷艳怎么回事？冷艳简单地讲了她因材施教的过程，让这位高傲的企业家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仔细地盘问冷艳的底细。冷艳如实地告诉他，她财税学院毕业后，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找到正式工作。刘老板很同情她，就征求冷艳的意见想把她安排到他们宏达贸易公司财会部工作。

冷艳打电话征求齐健的意见，齐健非常高兴，因为冷艳工作终于对口了。

让他俩万万没想到的是，冷艳在宏达贸易公司工作还不到两个月，这位冷酷的刘老板公开向冷艳求婚。他的理由是他的宝贝儿子小乐乐非常喜欢冷阿姨；另个理由是他非常欣赏冷艳温柔的性格，善解人意的品德，做事一丝不苟的态度和能屈能伸的韧劲。

冷艳被这突发事件搞懵了，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虽然刘老板有钱、玉树临风、精明强干、聪明睿智，但是冷艳感到他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所以她非**婉地拒绝了他。她一直把齐健当做亲人，所以回家后，毫不隐瞒地向齐健讲了刘老板向她求婚的事。齐健虽然感到非常突然，可是他冷静地沉思了很久，终于说出：“冷艳，你不该拒绝他。这个刘老板我虽然没见过他，可是听你回来说，他的确是个好人，而且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你如果答应嫁给他，从今以后你衣食无忧，再不用为生活发愁……”没等齐健说完，冷艳抢过他的话头，非常激动地问：“这都是你的心里话吗？你希望我嫁个一个有钱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

齐健冷静地回答：“是的，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不再为生活发愁。希望你今后不再受苦受累。”

冷艳继续追问：“你希望我早日离开你？希望再也不见我？”齐健把脸转过去，再也不吱声了。冷艳看到他低下头，肩膀在抖动。她情不自禁地搬过他的头，看到他满脸都是泪，冷艳打破了他俩之间的坚冰，扑到他的怀里，大声质问：“你都说话呀！你真希望我离开你，嫁给有钱人吗？”

齐健再也控制不住从心底爆发出来的激情，紧紧地抱住冷艳，哽咽着说：“我真不知道离开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说句心里话，我不能没有你。”冷艳擦去齐健脸上的泪水，露出一脸苦笑：“我也是。”

这两个在一起生活半年多的俊哥靓女，被大老板求婚的突发事件的轰击，使他们心底的爱情火花发生了猛烈的碰撞，燃起了熊熊地大火，把两颗晶莹剔透的心融化在一起，形成 了一个新的整体。从今以后，这个新的整体要重新面对眼前的艰难险阻，向更加美好的前景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