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颜色:
- √白√灰√蓝√黄√红√绿
- 字体大小:小中大
-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六十 反噬之困小说:风卷残云之英杰天下 作者:长风酒剑生 更新时间:2019/3/13 8:27:53 高见桑穆雪在长安城,闻得这外战将起,高见对于对付这端平郡主的兴致,顿时大减。所谓家国天下,没了这长安京师的朝廷,一旦铁兽王的势力大举进入中原,则百姓罹难,生灵涂炭,尸骸遍地,比之江湖争斗,不知惨烈多少倍。权衡之下,当此时高见也不会来找这郡主的麻烦。 高见和桑穆雪在夜色下看着外面的星斗,这一夜星斗晦暗,远方的月都被蒙住了一角。 高见两人在客栈窗棂之侧,观看夜景时,陡然发现了一道人影,悄然而至。 高见看时,这身影宛如一道厉闪,飘忽远去,投向东街。 高见和桑穆雪一时起身,下了客栈楼梯,直奔东而去。东街很长,这街头尽处,却是个大宅。 高见桑穆雪看了看,这里并无匾额,不知是谁家宅邸,可是毕竟是极为豪气的。 两个人寻到了后墙,才跳了进去,望见一处灯火辉煌,于是潜过去蹲下身子。 那是一个闪着灯火的屋子,屋子里传出了诵经之声:““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高见不知道,这是一段金刚经经文,两个人听来只觉得十分奇怪,这个宅子里为何会有僧人念经。 高见看着灯火摇曳,屋子里的僧人忽而变得躁动,起身走动,时而挠头,时而顿足,呼吸渐渐急促。 令一个人似乎在他背后,影子晃动,这个人的身材该是很高的,起码七八尺高。 这时这僧人似乎安定了少许,继续诵经。 屋子一个僧人念经,一个人似乎时不时给僧侣施针或者拍击穴位,偶尔还说几句梵语。 那僧人偶尔放松,顿时诵经,偶尔烦躁,登时呼吸急促,到处走动。 两个人在屋子折腾了一顿饭的光景,这僧人还是熬不住,咔嚓一声,一掌劈开了窗棂,奔到了外面。 高见两人在暗处看到,这是个高大的僧人,两目如电,身材魁梧,胡子宛如钢针,一身淡黄色的僧袍,脚踩布鞋,眼神里透着难解的愤懑和迷惘。高见不知道这僧人是谁,屋里陡然响起了南无阿弥陀佛的诵经声,接着是一串难解的梵语,叽里咕噜的,根本听不懂。 这时外面的僧人一时喝道:‘别念了,再念一百遍也是无济于事,哈哈哈。“那个人端正严肃的说道:”心平则气和,气和则神凝,神凝则意不摇,意不摇则万事随缘。“ 那僧人挥舞着双掌,一时轰隆一声击出,打到了一棵树上,那树干登时断折,连带树枝都被打得一塌糊涂,落于地上,弄得沙尘迭起。高见暗道:“好功夫,不知这是何方高人?” 那时,有人在屋脊上冷冷说道:“和尚,你看看这是什么?” 高见看时,那是个黑影,脸色带着铁面罩,说话嘶哑,有可能是故作假嗓子,才至如此。 这时僧人看看屋脊上的黑衣人,说道:‘你拿着什么东西,那个袋子里是什么?“高见看到那黑衣人拿着一个布袋子,似乎十分沉重,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何物。 这个人一时一抖,这个袋子朝着那僧人身前飞舞过去,跌落在地。这黑衣人说道:“此人夺走了你的女人,抓走了你的女儿,还叫你做不成掌门,你说他该不该杀?”这僧人一时愕然,接着挥起了手掌,朝着那布袋子走去,布袋子里似乎有个东西,圆咕隆咚的,他恨恨说道:“你这个王八蛋,我非杀了你不可。”屋内的人说道:“一切皆因果,你既然已入空门,就不该活在过去,也无谓再造杀孽。”这僧人闻言,登时停步。屋脊上的人嘶哑着说道:“哼哼,你须记得,你的掌门之位,是怎么失去的,你这大师兄是怎么做不下去的?都是别人抢去的。哼哼,你这个窝囊废物,只知道在此诵经念佛,殊不知陷害你的人都比你活的潇洒,如今都妻妾成群,美满**,你算什么,你就是个废人,根本无法在江湖立足,才去做僧人。”高见听见这人不断的出言挑拨,而这僧人登时火冒三丈,掌气再次凝聚,对准地上的布袋子。 屋内的人缓缓走出来,念着佛偈,说道:“这位施主,你百般挑拨,意图叫他癫狂,是何用意?”屋脊上的人说道:“哈哈,和尚,你看看吧,这个人就是你的死敌,没有他你就不会落发为僧。你活着都是多余的,难道不敢杀这个人吗?”这屋内的人,高见细看,竟然是自己曾经在安庆见过的胡人梵杜那。 高见想不通,这梵杜那来到长安,和一个僧人一起起居,还给他施针,拍击穴道,可能是来化解此人身上的暴戾之气。可是屋脊上的人,却是反其道而行,意图激发他的狂性,令其再次杀人。 僧人看了看梵杜那,说道:“你懂得多少江湖恩怨,知道多少人间悲欢,我知道,我曾经是个掌门,何等风光,为什么今天我要做和尚,为什么,这不公平。“梵杜那说道:‘一切皆随缘,菩提自在心。”僧人咆哮着一掌拍向了梵杜那,梵杜那登时回撤三步,一招拳法却是陡然间击出,一张方圆都是掌影。 高见没见过这种掌法,看似像佛家的伏魔掌,又威力很大。 这僧人和这梵杜那一招过去,没占到上风,屋脊上的人说道:“和尚,就是这胡人弄得你无家可归,女人不能认,妻子不能团聚,门派回不去,他就是罪魁祸首。” 僧人陡然间狂性大发,使出了一套玄功,却像是龙结界,四下里都是龙影咆哮。 梵杜那暗道不好,陡然间撤后了三尺,这时僧人的龙影玄功继续肆虐,转而一招抓向了地上了布袋子,陡然举过了头顶,呼的一声,抛向了一棵大树。这棵大树足足一人来粗,这一下如果把布袋子抛过去,砸到树上,布袋子的人定然非死不可。 高见见势不好,一时飞身出去,驾龙神功使开来,一时拦住了那撞向大树的布袋子,布袋子落到了高见手里。高见一时掂了掂,似乎真的里面装的是人。 那时,僧人咆哮道:“驾龙神功,你居然会驾龙神功,你是龙宗的人,你想杀我灭口,我杀了你。”这僧人陡然狂性爆发,龙影盘旋,招数奇快无比,宛如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响起,四下里都是地动山摇,桑穆雪都捂住了耳朵,张开了嘴。梵杜那看到高见使出了驾龙神功,惊骇之余,还是暗道不好,此人看到龙宗的武功,只会更加疯狂,不会减弱。 此时,僧人陡然间咆哮向前,一招招一式式都是惊世骇俗,威力无匹。 屋脊上的人看到高见接下了布袋,登时心头愤恨:“臭小子,坏了我大事。” 那边高见却是放下了布袋子,抽出了荡魔剑,和这僧人恶斗起来。 这僧人竟然使出了龙结界,还有那龙万洲使过的禁忌武功,不禁叫高见一阵狐疑。这僧人的武功路数,所知所用的武功和龙万洲如出一辙,却又比龙万洲所知所学的要多很多。招式之精奇,力道之大,实属罕见。这僧人呼啸而下,出掌出拳都是毫无留情,四处都刮起了劲风,桑穆雪不禁替高见捏把汗。 高见却是挥舞荡魔剑,一时剑气萦绕,和这僧人全力争斗。高见在聚龙令那里学到的战法却在这僧人面前,施展的淋漓尽致。这僧人和高见打到了兴致头上,都是忘却了面前是个后生,只当他是自己的喂招对象,自然是心里思绪非转,招数越发 精纯,直扑高见身前。 这僧人使过成套的龙宗秘籍武功,而且这些多数都是龙万洲不会的。高见只好依着那聚龙令的武功,一时尽力拆解。幸好聚龙令的武功十分随心所欲,不假外物,不以形式,宛如浑然天成,妙手造就,天下第一四个字在聚龙令的身上,形容起来也毫不为过。 聚龙令曾经和高见大战了几百回合,高见险胜,却也是征服了聚龙令。 这僧人武功再高,身法再快,却也高不过聚龙令,也快不过聚龙令。高见剑气缭绕,登时四下里都弥漫着剑气,云霞蒸蔚,雾霭沉沉,碧云缭绕霞影生辉,顿时叫梵杜那和屋脊上的人都是暗自叫绝。 僧人最终是熬不住的,面对高见这把威力很大的荡魔剑,一时虚脱,坐倒在地。 高见那时停步收剑,屋脊上的眼看着僧人败了,一时哼了一声,窜下了屋脊,溜之大吉。 僧人缓了一阵,缓缓站起,一时说道:‘你是何人,竟然会用驾龙神功,是不是龙宗的人?“高见说道:”晚辈长佑帮的高见。“僧人挠挠头,说道:‘不对不对,长佑帮的人,怎么练得了驾龙神功?”高见还要说话,梵杜那说道:’这位少侠,已然是神龙附体,武功高强,你认不认输?“僧人说道:‘我认,可是这布袋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高见那时去看布袋子,里面却是个死人,这人真够狠毒,居然用死人来骗僧人,真是匪夷所思。梵杜那说道:’你看看吧,这是死人,这个人就是来扰乱你清修的,你懂不懂?“僧人合什说道:”我懂,我错了。多谢这位少侠相助我脱离苦海。”高见还礼。 僧人独自回了屋子里,独自念经,里边再次传来了诵经的声音。 这梵杜那过来施礼,说道:“施主竟然如此神功盖世,我梵杜那幸会了。对了,我需要叫施主知道,这人是那昔日龙宗的掌门龙万淳,这是龙万洲的大师兄,如今代掌门龙万忱也是排在其后。” 高见一怔,说道:“难道他是龙珺的父亲?”梵杜那点头,说道:‘正是,可是当初龙万淳自从当上了掌门,就此苦心学武,学了一身的本领,却是无法尽数贯通,最后走进了死胡同,内力开始受制,进而癫狂,时有发作。龙宗有个规矩,除了掌门,其他弟子不可随意修炼门中武学。所以,别人学禁忌武功属于偷学,而龙万淳学哪种武功都属于情理之中,无可厚非。所以就造就了龙万淳今天的困局。“ 高见暗道:“龙宗的规矩有点意思,掌门可以任意修炼,而其他弟子不可偷学,长老堂专门惩治偷学的弟子,却不能约束掌门修习更多的武学,就算是出现问题,长老堂也无法约束,这龙宗的门规,看来是天下独一份。不过反过来想,这也造就了龙宗的上进性,唯有坐上了掌门,才可以修习更多的武学,否则你只能看着掌门修炼,而你却可能终生与此无缘。” 梵杜那说道:“施主来的及时,如果稍迟,一旦他把布袋子砸到树上,就算是那人早就死了,可是此时龙万淳也会误认为是自己所为,铸成大错无可挽回,进而继续的癫狂。而施主救下了他,也是奇缘一件。施主,看来你也和龙宗有缘,修过驾龙神功,这又是一桩奇缘。” 高见说道:“晚辈不过偶然遇到此事,不可不管。对了,前辈,何以您一个人在此看管龙万淳,你不怕他突然癫狂,将你杀死吗?”梵杜那说道:“其实,他也不是糊涂之人,心智早年就很超前,领悟秘籍也超乎常人。这时不过是心烦意乱,才至于突然癫狂。平素里他还是很文绉绉的,听起来宛如一个博学的学者。可是,一旦癫狂却也十分恐怖。好在他不会对我轻易出手,今天是个例外。” 高见说道:“前辈认识古傲东,也该认识端平郡主吧?”梵杜那笑道:“我知道施主迟早会问起此事。对了,我认识古傲东,还是从认识端平郡主开始的。端平郡主希望我来到中原,抑制一个癫狂僧人的疯症。我当年受过端平郡王的恩惠,故而对此不能不管,所以从安庆前来长安,阻止这僧人的癫狂继续加重。我时而为他施针,拍击他穴位,助其心脉恢复,从癫狂之症中解脱出来。可是,他心智比一般人都敏锐,所知者甚多,所学者甚精,故而他一旦癫狂,就不易治愈。”高见点头,说道:‘适才那搅乱他清修的人,故意嘶哑嗓子,多半是他的仇家。“梵杜那说道:‘此人时常在这里搅扰他清修,只不知他们有何仇怨。“高见说道:”龙宗之事,晚辈不该过问。可是我想知道,大师对于如今前辈之症候,有几成把握可以治愈?“梵杜那摆摆手,说道:”这要看他自己的配合,诵经不过是外物启发,内心的摒弃私欲,回归朴拙,才是能够化解他戾气的最佳法门。“高见点头。 梵杜那说道:“龙宗如此下去,掌门都会有遭受此种困局的风险。长老堂都无法约束,掌门自行其是,失去控制,这需要长老堂挟制掌门练武,才可以彻底遏制此种风险的蔓延。”高见说道:“那么,龙宗也会知道此事的巨大风险,为何不告诫长老堂约束此事呢?”梵杜那说道:“这也会走向另一个极端,想当年,长老堂对掌门约束很严,多娶妻室不成,纵容弟子儿女行凶不成,修习禁忌武功不成,还有奸邪胡为不成,这就是昔日的掌门四大戒。可是天长日久,就会发现做掌门的人,渐渐趋于中正,而不能独成一脉,起码不能领袖群伦,使得龙宗上下竞争的脉络变得僵硬,化作一潭死水。后来这龙宗长老堂逐渐改革,削去不准掌门修炼禁忌武功的大戒,其余的都可以保留。最后附加了一条,就是不准许非掌门弟子修炼禁忌武功。”高见点头,说道:“这聚龙令之刑,也是延续至今,着实令门人弟子们望而生畏。”梵杜那说道:‘龙宗最为玄奇的即是这聚龙令,每次聚龙令被封印,再次重启时,都会爆发出不同的武功秘典。而施主你遇到的恰好是最为强劲的驾龙神功。聚龙令一来可以克制龙宗做恶之人,二来可以惩治内部偷练禁忌武功之人。三来可以对付外敌,自然是无往而不利。故而龙宗长老堂一时死死抓着聚龙令,就成了长老堂的杀器。这也是龙宗得以存活数百年而不衰的主要法宝。“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