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我想不通

三七年的元旦，韩京浩他们一起吃着新年饭。王立国问：“这蒋介石能与我们一起抗日吗？”

“能。”韩京浩说：“有协议，他明的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暗地里我们还是要处处小心。”

“老师。”江元问：“都一年多了，家里也没派人与我们联系，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沉住气。”韩京浩说：“老家是不会忘了我们。只是现在家里还没外理好一些事，就暂时的不理我们，这样我们才安全。我们还是不要放松警惕，好好工作，革命不一定都要抛头颅洒热水。像我们这样默默无闻，为党工作的人很多。等家里安排好了，自然就会来找我们的。”

王立国说：“这么说来，上海还有我们的同志和我们一样的在为党工作？”

“是的。”韩京浩说：“说不定，过了年家里就来人与我们联系了。”

“好。”江元举起酒说，“来，为新年干杯，为老家来人干。”

这一等又过去了半年。

今天是端午节，封弘提了两瓶酒来与表哥和表嫂一起过节。韩京浩去了电话，让江元和王立国早点回来，他们一起过节，万福楼有陈文新看着没事儿。何况今天过节来吃饭的人少，都想在家吃粽子和自己家炒的菜。

封弘一到，孔翠芬就先给他上了两个粽子，这是她今天一早，到市场买回来的粽叶她包的。

韩京浩每年一吃到粽子时，就会想到姐姐韩琬秀。因为姐姐就是端午节这天过生日。算一下姐姐今年也有四十了。

孔翠芬在做厨房菜，封弘吃了一个粽子后，叫韩京浩与他去书房，他有话说。他们到了书房。韩京浩坐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表哥。”封弘说，“日本要进攻北平了。”

“什么？”韩京浩站了起来问：“这情况属实？”

“嗯。”封弘说：“前天陪山田一起去吃饭。他们提到过，说是等溥仪回到北京，北平。他们要去龙椅上坐坐。看当皇帝是个什么感觉。

后来山田喝醉了，我扶他回去的。他醉语的说，封弘君，皇帝回北平，你就是有功之臣。让皇帝封你复国大将军。

不知道他是在考验我还是说的醉话，我就当他喝醉了。也没去问他什么。昨天我也没问他，但是我到他办公室，看到有一份日军向宛平县城外增兵的密件。上海这边打配合。”

“可能是呀。溥仪在满洲国做儿皇帝。”韩京浩踱来踱去的说，“他们打进北平就把溥仪接回来重坐龙椅。那上海这边打配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同时进攻？”

“不知道？有可能吧。”封弘说，“我只是个翻译，有些机密我还是看不到的。”

“可是这个情况现在我们无法电告家里。也没能去对国民党说。”韩京浩说：“虽说他蒋介石签了停战协议，但是对我们**党人还没有放过的。”

“表哥。”封弘问：“家里怎么还不与我们联系？”

韩京浩停了下来说：“可能是有太多的大事要处理。三五年十月家里到的陕北。还要巩固根据地。也是在那个时候，红二，六军团从湘西出发。一年后也是十月才与家里胜利会师。

可是，张杨两位将军又抓了蒋介石。这些都是大事。要多方调停，也要保证我党员干部的安全。所以，也就先把我们暂时的放下。”

“我们回来了。”王立国一进家们就告诉家人，他和江元回来了。看到桌子上的酒说：“哟，有客人来了。一定是我弘哥来了。”就用手拈了孔翠芬炒好的菜放到嘴里说：“好吃，师娘炒的菜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又端了一盘菜上来的孔翠芬拍了一下他的背说：“洗手去，就你最馋。你看你元哥可从来都不这样。”

“行，好，洗手去。”王立国拉上江元一起洗手去说：“只有我元哥是老师的好学生，师娘眼中的好孩子。是吧，元哥。”

“没觉得。”江元洗着手说，“每次炒鸡时，师娘都叫我把鸡腿留你吃。”

“嘿嘿。”王立国擦着手说，“那是我小。”

“你还小呀？”江元说，“你与月季都什么什么的了。”

“别说。”王立国说，“师娘还有几个菜，老师在书房吧，我去请他和弘哥出来吃饭。”

孔翠芬炒着菜说：“炒完这个菜还有个汤。”

“好嘞。”王立国说，“我去叫老师和弘哥。”说完对江元做了个封嘴的动作。江元笑。他离开后，孔翠芬问江元：“立国与月季怎么了？”

“也没什么。”江元拿上碗筷准备摆到餐桌去：“也就是他们都有点那意思。”

“嗯。”孔翠芬装菜入盘：“如果我们不是生在这动荡的年代。可能都结婚生孩子了。小元，你二十几了？”

“二十六。”

“嗯，小我三岁。”孔翠芬把装好的菜递到江元手上：“这个一块带去吧。我煮个汤。”

“哎。”江元接过菜拿上碗筷就到餐厅来了。韩京浩他们也从书房出来了。

“老师，弘哥。”江元与他们打了招呼。

“嗯。”韩京浩应着，看着桌上的菜：“嗨，有我最爱吃的回锅肉。”就拿上筷子，夹了一块吃上了。”这使他常常想到他在家时与英浩就是这样，还老挨母亲和奶娘教训。

还记得留学回来，也一样的，英浩先自己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又给他夹了一块。他没有推却的给吃了。被母亲看到了说：“再过半个月生日都二十五了，小时候的这个坏毛病要改改。”没想到这一幌就十多年了。这个毛病一直都没改，他想他也改不了这毛病了。

“嗨，老师你洗手了吗？”王立国笑：“我刚才都让师娘说我了。”这几年来，韩京浩在江元和王立国的心里是领导，关系也如兄如父。对封弘和孔翠芬他就是老大哥。

“好，洗手去。洗手去。”韩京浩叫上封弘笑说：“以前在家时，我娘就老爱这样说我，可惜现在想听也听不见了。”

“表哥。”封弘走过来说：“还好，表嫂会做菜，让我们常吃到家的味道。”

“嗯，是的，洗手吃饭。”不能在说了，韩京浩眼里有泪了。吃饭的时候他们不说时局。不谈其它。就谈电影文学。

封弘对江元和王立国说：“严格的来说，你俩要叫我小叔才对。”

“啊。”王立国说：“别把外面的称呼带进家行吗？”

“干杯。”江元举起了酒杯。他们一起干杯喝酒。

刚才，封弘对韩京浩说的事。韩京浩觉得没有必要给孔翠芬他们讲，讲了也没用，谁也通知不到。

一个月后，七月七日，日本进攻宛平城。我二十九军奋勇抵抗，寡不敌众二十七日撤出阵地。二十九日北平沦陷，三十日天津沦陷。

王立国看着报纸拍着桌子不说话。韩京浩在想，封弘对他说的山田说上海这边打配合。这几天封弘没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相信日本人，一下子是不会进攻到租界来的。

八月十三日，韩京浩他们一到万福楼，就有早上从乡下送菜来的老乡说，淞沪那边打起来了。韩京浩明白这也许就是山田说的上海这边打配合。

淞沪会战，这一仗一打就是三个月。中国抵抗军队死伤三十万，中国海军全军覆灭，损失七十架飞机。

八月二十二日，根据****同国民党政府达成的协议，主力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下辖：一一五师、一二零师、一二九师。每师辖两个旅，每旅辖两个团。国民党各战区的长官纷纷电贺，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成立。多处都有第十八集团军的办事处。大家都称，八路军办事处。也称八办。八路军，老百姓尊称：八爷。

看到这样的新闻报道，王立国拍着报纸：“这就归他蒋介石管了？哼！”生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想不通！至从有了我们**党，他蒋光头哪一天让我们好过过？十万多人离开瑞金，湘江一役就剩下三万多一点了，一路的追杀好不容易到了陕北，刚喘了口气，这就合作让他管了？难道家长他们都忘记了这样的事吗？”王立国边说边流泪哭了。

韩京浩安慰他说：“我想，看到这样的消息，不光是你一人想不通，好多人与你也一样的想不通。

你看我们革命的目的，是让更多的劳苦大众过上幸福的生活。以前我们与军阀，剥削和欺压人民的地主，资本家作斗争。

现在，外敌入侵，我们要团结起来一致对敌。我们与国民党的事也就是家务事。我打个比方。”韩京浩说：“你天天和你元哥在家里吵架，打架。可是，有一天外面有人打进了家门，你俩还会吵架，打架吗？”

王立国说：“我和元哥不会吵架的。”

韩京浩说：“我是说，我打个比方。”

王立国抹了一下泪水说：“不打了，先保家在说。”

“那就是了。”韩京浩说：“我想呀，家里也是这个意思。你看你与家里的家长们都想到一起去了。所以，我们就归他十八集团军管。不是有朱总和彭总吗。放心，他蒋介石还没有那个本事管我们**党人。”

江元问：“老师您是说，我们与他假合作？”

“不是我们与他假合作，是他与我们假合作。”韩京浩说，“以后你们会看的到蒋介石的态度的。不过，我们可不假，是真打鬼子的。”

“嗯，知道了。”王立国开了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