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我们就是新四军

“月季。”韩京浩放下报纸,他看着月季问，“上海被日本鬼子占去后,国民政府也有部门还在租界,你怎么不去投奔他们？”

“看来韩总经理也是讨厌我的。”月季离了餐桌,向自己的住房走去,王立国走去拉住她。

韩京浩看着她说：“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这可不好。我怎么会讨厌你？如果我讨厌你，我和夫人还会去你家提亲吗？初三也不会让立国去你家拜年。虽说那天立国没见到你。但是，我们是不讨厌你的,我再问你一次,国民政府也有部门还在租界。你怎么不去投奔他们？，”

“我不想。”月季说，“我也认得一些字,大道理我也不会讲。可是，住在上海这样一个花花世界的大都市,何况我又是在酒楼上班,常听客人们说起共*党。

我小时候就知道东三省就是因为国民党不抵抗没了的。这两年来，日本鬼子很猖狂，我也关心国家大事看点新闻报纸，知道南京大屠杀，一个个大城市都没有。

韩总经理，您是留过洋的，道理要比我懂的多的多,我也就不说了。上次贤经理让我带东西的事，我相信您，就拿来交给您。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与贤经理说的。但是，我相信您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立国和江经理也是。这次我无路可走，我就想着先来投靠您们。如果您们不收留我,我就去当新四军,当四爷。我才不当什么国民党的兵。我也说不出来国民党与共*党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反正我就不想当国民党的兵。”

“月季，你坐回来。”韩京浩说：“我有话对你说。”王立国把月季拉了回来坐下。

韩京浩问：“月季,如果有一天，立国当了汉奸，你怎么办？”

“我杀了他。”月季不思考的说：“汉奸与小日本一样可恨。都不是好东西。”

韩京浩问：“如果你杀不了，自己反而被杀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呗。反正我不当汉奸走狗卖国贼。”月季说的坚定又很是气愤。

韩京浩说：“好样的,现在你爹娘就在外面找你，你又不愿回去，你就先留在我们这里。不要出去,万一有熟人看到你找到这里来,对我们的生活就会有影响的,也影响夫人。她还需要你的照顾。”

“嗯，我知道。”月季说：“等夫人生了孩子后,我就去当新四军,这样对您们也就不会影响了。”

韩京浩看着江元他们，知道可以告诉月季他们是什么身份了。

孔翠芬说：“月季，如果我们就是新四军，四爷呢？”

“真的呀。”月季欣喜激动的站了起来，“您们真的是呀？几时加入的？我也要加入你们。”

王立国说：“我们一直都是。”

“太好了。”月季双手合起拍了一下说，“我说吗？我那就哪么相信您们和喜欢您们了呢？”

江元说：“相信我们我信，要说喜欢吗。可能我们都比不上立国。”

月季不好意思的笑了。

“哈哈哈。”大家开心的笑。

韩京浩说：“月季，你识得字这就非常好，有些道理就不用我去多说了。今天先到这里，我们吃了早饭就上班去了。在家有些事让你翠芬姐，或者叫嫂子对你细说。我们也相信你，想要加入我们，我们欢迎。但是我们要遵守很多的纪律。你翠芬姐都会对你说的。”

“嗯。”月季站了起来说：“我一定是个好伙计。”

“咯咯咯。”孔翠芬笑，“我们不叫伙计，我们叫同志。”

“好了。”韩京浩喝了一口豆浆，“快吃吧，都凉了。”

“哎。”月季坐下来。她觉得有生以来，这餐饭是吃的最香的。

韩京浩他们吃好后就上班去了，一到万福楼大家都在说月季逃跑失踪的事，又对阿壮说他爹娘是如何如何的不对，王经理是如何如何可靠。说他爹娘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到韩京浩他们来了，大家都停了下来。听听韩京浩怎么说。

韩京浩觉得德叔真是守信用。他对大家说：“月季出走这事儿，我也是早上才知道，是早上阿壮和他爹找到我们那里。这两天就让王经理带两个服务员和阿壮一起去找找看。实在是找不到我们也没法子。好了，大家都去做事吧，别耽搁了工作。”

“好了,都去做事吧。”陈文新也叫大家走了，大家散了去，对花家有不少的怨言。

孔翠芬在家给月季讲一些革命道理，共*党与国民党的区别，也向她讲一些为了我们的国家国共合作抗日的事。还告诉月季，她与韩京浩为了工作是假夫妻，与江元才是真夫妻。在外面她还是江元与王立国的师娘。月季在不断的点头听。她也觉得她换了新生

中午王立国带了一些菜回来。孔翠芬笑：“一般中午不是不回来吗？这月季一来你就偷跑回来了？”

“我哪有。”王立国放下菜：“老师让我带两个服务员和阿壮一起找了一个上午的月季，没找到。阿明哥送货到下面县里乡下去了，他也吩咐白虎帮的兄弟们帮着找找看。我和阿壮他们回万福楼了，老师就让我带了些菜回来。”

“咯咯咯。”孔翠芬笑，“还真有老师的，对月季的事挺上心。这样一来，就要德叔与德婶不说，月季不出去，就没有人知道月季到我们这里了。”

“老师说了。”王立国把菜放到厨房出来：“过四五天让德昌送货来的伙计悄悄对阿壮说，白虎帮有兄弟看到月季去了苏北。这样一来花大叔和花大婶也就放心了，也不敢到外面去嚷嚷，我们也就安全了。”

“还是老师想的周全。”孔翠芬站了起来，“我睡会儿去。你们就说说话，立国你下午还要去万福楼吗？”

“嗯。”王立国看着月季：“老师说我可以不去了，在家陪陪你们。”

“我不要陪。”孔翠芬边走边说：“你陪月季吧，晚饭你们就一起做，我睡去了。”

“哎。”王立国很是开心。

今天下班回来，韩京浩说：“翠芬在家就教月季多识点字，还要发报。以后翠芬住月子了，我们也要保持与家里的联系。”

“嗯。”孔翠芬说：“知道了老师，我会教会月季的。”

还要教月季发报，这是多大的信任呀，这让王立国和月季都非常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韩京浩他们照样每天去万福楼上班，孔翠芬除了上街买买菜，不出去的月季就打扫房子和院子，洗洗衣服外，她们在家就学习文化和收发电报。

几天后，德昌贸易公司给万福楼送了一车米和一些炒菜用的香料过来，有一个伙计拉住阿壮到一边，悄悄对他说，有兄弟看到月季到苏北那边。

阿壮看着伙计兄弟什么也没说，就做事去了，晚上回到家，阿壮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花大叔就叹了一口气，也对花大婶说：“到外面别说这件事。”

“哎。我晓得。”花大婶抹着泪应着。

大杂院的邻居们也不知道月季的下落。就这样，没有人知道月季到哪里去了，大家议论几天，也就不说月季这件事了。

转眼元宵节都过了。有一天下午，中午的客人以散去，吃晚饭的客人又还没有来，稀稀拉拉的有几个外国人在喝下午茶，二楼的雅间都是空的。

日军侵占上海后，万福楼这里就没有唱曲讨生活的人了，是因为有一次一个客人喝多了酒，骂唱曲的人不知家国仇恨，也骂听曲的客人没有亡国败军之辱，还骂万福楼是南宋，还醉指着呤诵：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然后就坐在地上哭了。

陈文新叫两个服务员扶起了醉酒的客人，去他的办公室里躺在沙发上，给客人喝了一碗醒酒汤。客人醒酒后对陈文新说了对不起，结了饭钱也就从后门走了，之后在没看到他来。

韩京浩也就把万福楼歌舞的事给取消了，以后也没有客人提出来要恢复。

今天，贤明外出送货回来，他还带了几个客人来，是从后面进来的。贤明让陈文新安排了一个雅间，也吩咐厨房炒几个招牌菜端上。大家看贤明的态度知道这是个大客人，都不待慢，

现在没什么客人进来吃饭，王立国和江元在陪着二旺说话。江元看到有几个客人上楼了，他觉得有些熟悉，可是一下子脑子又转不过来。他在回想着上楼的人，那些熟悉的身影。王立国碰了他一下问：“怎么了元哥？”

“没事。”江元问：“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因为有二旺在，江元不好说出他的疑惑。他对王立国使了一下眼神，让他去大门口看看外面有什么情况。

二旺说：“说我爹和龙爷，还有我的几个叔伯他们结拜后一起到上海打天下。”

江元说：“好，接着说。”二旺就开始讲白虎帮的故事了，江元看到有服务员后面也端了茶上楼。

王立国伸了一下懒腰：“二旺，你对元哥说吧。我伸伸腿脚走走。”说完他就站起来走开了。

江元对二旺说：“就他事多，饭点的时候他说想坐下来休息。现在不忙了让他休息。他又要伸伸腿脚。二旺，你就说。我听。以后他要问起，不要对他说。”

“哎。”二旺就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