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孔大娘

过完清明节，贤明就带着孔翠芬的母亲孔大娘到了上海。傍晚时就送到了韩京浩他们住处。韩京浩开了大门，贤明是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除了王立国在万福楼，韩京浩与江元都回来了，他们把孔大娘的行李搬下了车。孔翠芬喜迎着母亲的走了出来，孔大娘对女儿没有那种久别重逢之喜，她看着洋楼与院墙。还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假山。问：“芬儿，这是你住的地方？”

“是的娘。”孔翠芬与母亲久别重逢喜悦的扶上母亲说：“以后您也住这里。”

“这么好的房子，我这个乡下老婆子住不来。”孔大娘推开了女儿扶着她的手。严肃的看着贤明，韩京浩和江元。问：“这三个男的是做什么的？不会都是你的下人吧？”

孔翠芬知道母亲对她误会了。她对母亲说：“娘，进去说。”

“哼。”孔大娘生气的说：“不说清楚我不进去。”

“大娘。”韩京浩说：“还是进去说吧。翠芬对您说清楚之后，您还要走，我们就送您回去。”

孔翠芬赶紧扶着母亲说：“娘，进去吧。”

“哼。”孔大娘提着自己一个小包袱不好气的说：“进就进，我是你娘，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了？”

孔翠芬扶着母亲，孔大娘甩开了她的手自己进去了。

这时月季走了过来对她尊称一声：“大娘好。”

孔大娘气冲冲的说：“好不好待会儿在说。”

月季看韩京浩，意思问：这孔大娘是怎么了？

贤明对她摆了一下手，月季不问什么也就跟着大家进屋了。

看到屋内的摆设与装饰，还有热气腾腾月季泡好的茶。孔大娘没有坐她直问女儿：“孔翠芬，你爹给你指的路你不走了吗？你那时对我说过，你爹没有走完的路你要一直走下去。去完成你爹的遗愿，看看你现在过的日子。”孔大娘指着屋内的一切说：“这是你爹他们想让，全中国人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去奋斗，去流血牺牲。如果现在我们的国家是国泰民安，人民富足。你过这样的日子我没话说。可是，现在，我们的国家是个什么样子？你们不要我去多说吧？”孔大娘指着韩京浩，贤明，江元历声有问：“你们谁是汉奸，谁是孔翠芬的男人？”

韩京浩他们都没想到，孔大娘是这样的明快直接。

“娘。”孔翠芬说：“这里没有汉奸。”

“没有汉奸？”孔大娘看着女儿问：“没有汉奸？你怎么会过这么好的日子。这里是租界，现在只有汉奸和洋人才会住上这么好的洋房子，你娘还没老糊涂！”孔大娘又看着女儿，“你还有了身子。”

韩京浩走过来说：“大娘坐下说吧。”

“不坐！我怕脏了我。”孔大娘就这样的坚定。

孔翠芬含泪的对母亲说：“娘，我爹给我指的路我还在走，我也会一直走下去。”江元这会儿站到妻子的身边。

孔大娘不相信的看着女儿。孔翠芬继续说：“娘，您还记得有一次您带我去看我爹。当时我爹为了工作，他与一个女同志扮作夫妻住到一起。”

“当然记得。”孔大娘说，“那时他们的条件很是艰苦。”

“大娘，”韩京浩说：“我们这样也是为了工作。”

“为了工作就可以这样的奢侈？”孔大娘打量着韩京浩问：“你不会是孔翠芬的男人吧？”

“娘，我是。”江元对孔大娘说：“老师是翠芬外面的男人，我是家里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孔翠芬你有几个男人？！”孔大娘提高了音量问。

“一个，只有一个。”接下来韩京浩就站在孔大娘的面前，真诚仔细告诉了孔大娘，他们为了工作，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都不是汉奸，都在走孔翠芬父亲走的路。

韩京浩之所以告诉孔大娘他们的身份和关系，是因为孔翠芬对韩京浩他们说过自己的母亲。又加上刚才孔大娘对他们的态度。所以韩京浩对孔大娘是完全信任的。

听完了韩京浩的讲述，孔大娘是相信的，她赶紧扶上女儿坐下说：“有四个多月了吧，别站久了，快坐下。”

“娘。”坐下来的孔翠芬温暖的靠着母亲，因为母亲信任理解了她。

孔大娘对韩京浩他们说：“我刚才看到你们这样的家，我还真以为你们是汉奸，如果真是汉奸我可真回去了。”

韩京浩说：“大娘，如果我们是汉奸，就您刚才那态度与气势，我们也不敢接您来照顾翠芬。”

“呵呵呵。”孔大娘拍着女儿的手开心笑了起来。

孔大娘拍着女儿的手。让江元也坐下来，她把女儿与女婿的手握到一起：“我对你们有个要求。”

江元说：“娘，您有什么要求就直说，我们一定做到。”

“我呀。”孔大娘笑说：“那时芬儿她爹与我在一起的时间少，为了工作‘和’别的女人时间多，芬儿也没有个兄弟姐妹。现在你们工作在一起，娘想多要两个孙子。”

“我看行呀。”贤明说：“就让他们三年抱两。”

“呵呵呵。”孔大娘笑说，“这是不是有点密了。你想累死我这个老婆婆呀，还是五年抱两吧，四年也行。呵呵呵。”孔大娘很是开心。

孔翠芬说：“娘，等这个生下在说，我带您去您的房间吧。”

“行。”孔大娘站了起来。孔翠芬扶着母亲去母亲的房间。

贤明和江元把行李提了进去。

韩京浩和月季去厨房把以做好的晚饭端上餐桌。

贤明放下行李对孔大娘说：“大娘，您先收拾一下，我去看看我哥准备的晚饭。”

“哎，你去忙吧。”孔大娘应着贤明，就打开了一件行李。贤明就出来到厨房去了。

孔大娘拿出孔翠芬父亲的灵牌放到桌子上说：“芬儿，小元，你们来拜拜你爹。”

“哎。”孔翠芬与江元应着。接过母亲点了的香，就跪下对告慰父亲的亡灵。

到厨房来的贤明对韩京浩说：“哥，没想到这孔大娘是如此的深明大义，痛恨鬼子汉奸。”

“那当然。”韩京浩说：“你也不看看翠芬的爹和翠芬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孔大娘是一个封建保守的农家妇女，她可能改变不了她男人。但是，她会看住她的女儿，翠芬一直是与孔大娘一起成长的，翠芬走的路有父亲的影响，更离不开母亲的教导与支持。”

“哥，你说的是。”贤明端两盘菜去了餐厅。

今天这餐饭因为有孔大娘的到来，很有家的味道。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做着万福楼的生意。孔翠芬在母亲的照料下就安心养胎和教月季认字与发报，月季的进步很快。不过还没有收发电报。

贤明常出去送货运货。

布克也来找韩京浩谈生意。除了飞机和坦克轮船，他是什么都有。韩京浩也不去问他货是从哪里的来的，大多的货物韩京浩都收，‘卖’给贤明，贤明他就认货。

布克也不问韩京浩的货销往哪里，就算心里明白，布克也不去问，他就认钱。这是这两个老同学间的信任与默契。

在租界还算是太平的，可是，新闻报纸是天天都有山河破碎，城市沦陷的消息，还有日本鬼子表扬汉奸卖国贼的新闻。

五月三日：日军轰炸重庆，景象惨烈，死伤数千人。

五月六日：汪精卫通电投敌。

六月，也没什么好消息，端午节过后龙爷从乡下回来了。

贤明拖了一车大米与从乡下收来的山货食材一起送到万福楼。江元与陈文新在安排人卸车时，贤明上楼来找韩京浩。这也是他的惯例，贤明一般到万福楼来都是找韩京浩汇报工作也说一些话。韩京浩给他泡上了茶，贤明坐下喝了一口茶说：“哥，龙爷回来了。”

“嗯 。”韩京浩坐了下来。他对龙爷不太关心，因为他知道，龙爷是场面上的人。贤明说他回来了也就回来了。韩京浩关心的是新四军方面的情况。

贤明对韩京浩说：“哥，龙爷说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