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怀疑封弘

坻霸在民国统治时期，设为州，管辖本地区的十个县。封弘的家就住在其中一个县：圩县。

山田的特务机关就设在坻霸州府所在地，军队的总指挥部设在顺县。 这一带的军事最高指挥官山井一川，他与顺县的县长吴德望，是吴德望留学日本时的同窗好友。山井一川想在这里与吴德望一起打造他的理想王国。

封弘离开上海后，韩京浩电告了**，封弘回到坻霸当地，地下党组织与封弘取得了联系。就是离开上海前，韩京浩给他的暗号。

到坻霸后，山田的特务机关，也不像在上海时打的是什么贸易公司的名了。公开挂牌：日本警察署坻霸特高课。全都换上了日军装

这两年来，封弘顶着汉奸的头衔，工作进展的很是顺利。山上的游击队总是让山井一川很是恼火。共*党领导的游击队，总是有准备的把握到日军的动向。虽说不能把日军全部给消灭。但是，每次日军损失都不小。

山井一川也质疑问过山田他们的情报能力。也发了话出去，对抓到或是击毙游击大队长程英杰的有功之人，奖励五百大洋。

程英杰知道后笑说：“没想到我这颗老袋还很值钱。”同志们听后是哈哈的笑。

程英杰回到家对儿子程安邦说：“安邦，来，摸摸爹这五百块大洋的头。”

妻**娥笑骂：“值什么钱，洗手吃饭，你那脑袋在我这里是无价之宝。他日本鬼子休想拿去。哼。”

程英杰摸着儿子的头开心的笑。

可是，日本鬼子和汉奸伪军，就是没有抓到也没有击毙程英杰。程英杰带着他的队伍，就在坻霸的周围一带神出鬼没的活动。山井一川觉得这支游击抗日队伍，就像他身上的一只跳蚤，让他吃不好也睡不好。

山田也在加紧了的工作。一天，他抓到一名可疑人，作为翻译的封弘一般不参与这样的行动。这个可疑人是个云游江湖郎中。他的可疑之处是拿着郎中幌旗摇着铃，一天天的游走，就是不给人看病，专去一些禁区，还向周边的老百姓打听一些消息。

山田就派人在晚上把他秘密的抓了回来。带到了审讯室，听着惨叫，看着刑具，还有身边凶神恶煞站着的日本人。他不用烤问，就跪下全身发抖的说：“你们要问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给你们说出来。我不想死，也不想挨打。”对这样的一个软骨头。山田‘友好’的叫人把他带到自己的公办室，请他坐下还给他泡上了茶。山田支开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人，他要单独的审问这个人，山田的中国话说的很好。他问：“怎么称呼？”

“申中流。”江湖郎中站了起来答。

“坐下。”山田抬手让他坐下来。说：“不要紧张，我对像先生你这样的，我们很是欢迎。”

“哎。”申中流坐了下来。

山田问：“你是搞情报工作的，那你也知道我想知道些什么。你就如实的说来，别让我一句一句的问。可以吗？申先生。”

“好的，好的。”申中流点头应着。

“先喝口茶润一下嗓子吧。”山田指了一下桌上的茶问：“你是重庆，还是延安的情报人员？”

“我是重庆的。”申中流是赶紧的答了上来。

山田又问：“那你是中统还是军统？”

“我是军统。”申中流没敢喝茶。

“戴老板的人呀。”山田自言，请申中流先喝一口茶。

山田坐回到自己办公椅上。申中流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他坐下对山田全盘的托出了他的工作任务。他说：“我是半个月前才到坻霸工作的，主要收集鬼子，不，皇军的粮食仓库的准确地理位置和皇军在顺县与坻霸的军事基本布防。

我没有与任何一个人联系，我有一部电台。我上个星期传回去一次情报，是皇军在坻霸和顺县的粮食存放处。我知道快秋收了，日军收来的粮都会先存放到那里。

然后在往各处作战部队送。我送出了准确的地理位置和消毁计划。

计划是，在粮食收回来之后，我会发出一次信号。我军统在坻霸和顺县的特工人员组织一次消毁军粮的战斗。行动我不参与。

在我送出上次的情报，我也回收到一个任务，就是，鬼子，哦，不是。”申中流看了一眼山田，他看看山田听到鬼子这个词的反应。

山田平静的手势请他往下说。申中流继续，他说：“是皇军在这一带正秘密开挖的铜矿。让我进山找找看，找到后，报重庆。

重庆会组织人把它给炸毁，我一样不参与行动。没想到我就被抓了，我相信我没有露出破绽。”

山田说：“你的破绽是一个郎中，四处的游走，整天不给人看病。还四处的打听消息。”

申中流明白了，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

山田接着说：“你在坻霸不与任何人联系，那你也是安全的。那就利用你的电台在皇军粮食收上来后，你发一个消息回去，你们上峰就会把军统的特务组织起来。

到时我们就一举的消灭干净。”山田有力的抓着拳头，“申先生，谢谢你与皇军的合作，你的情报对我们来说。目前没有多少帮助，但是还是谢谢你。你还当你的郎中去吧，不要把今天的谈话告诉重庆，你就是安全的。如果有事，我们还会找你的。”

“哎，哎，哎。”申中流站起来点头哈腰的说，“随时听候问话。”申中流他知道，他现在就是一个汉奸了。他巴结的对山田说：“不过，我有一个发现，我想对您说一下。”

“嗯，说吧。”山田请他坐下来说。申中流忐忑的坐了下来说：“就是，就是您的学生封翻译。”

“啪！混蛋！”山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离间是吧？”

“不是的，不是的。”申中流触电般的站了起来，全身发抖的说，“我知道，封翻译官是您的得意学生。我就是说一下我的发现。”山田看申中流那个软骨头的样子，也相信他也不会使什么离间计的。他坐了下来：“说吧。”

“哎。”这会儿的申中流是汗流浃背，他抖着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低着头说：“是这样的，我不是四处的走动吗？这半个月来， 我在城皇庙看到过封翻译官两次。他也不敬香什么的。

开始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凭我的直觉，我觉得他有问题。就问庙祝，庙祝告诉我，是您的学生封翻译官。”说完，申中流眼睛向山田坐的方向瞄看了一下。因为低着头，他什么也没看到，就看到自己的脚了。

“你觉得他会是你们的人还是延安的人？”山田直接这样问，他不想为封弘开脱，说什么拜香请菩萨这内的话来。他作为这支部队特务机关的领导，怀疑一切可怀疑的人。更何况这两年到坻霸来，情报老是被泄露。他也怀疑他的内部有**或是军统的人。

“我不知道。”申中流说，“我只是觉得封翻译官有问题。”

“知道了。”山田说：“你就回去吧，我们的车会把你送回家的。我希望明天你还是一样的游走，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知道了。”申中流巴结山田深深的鞠躬。

“来人。”山田一声喊。就进来了两名日特。

山田说：“送申先生回去休息，以后有事我们还会找他的。”

“嗨。”申中流就跟着那两名日特走了。

对老百姓来说，申中流是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回去了。但是有一个人留了心，他就是守大门的蔡大爷。

蔡大爷的工作是守门，给来人来车做好出入登记，接收一些报刊信件之内的。白天送信和报纸，他也可以自由出入特务们的办公室。

晚上负责守大门。在日本人那里蔡大爷家人都在乡下，有时老太太也会来看看他，蔡大爷住在守大门的小房子里的，吃饭就到食堂去吃，半个月会有一天休息。他是我党党员，暗中也保护封弘，但是，封弘不知道他。封弘每天来去出入都尊称他蔡大叔。

蔡大爷保护封弘是与封弘接头组织领导安排的，与封弘接头的人是个郎中叫苗世忠，医馆就开在坻霸日特务机关同一条街，离有一里路的样子。

在日本人来这前，就一直都开在那里的。这两年来封弘一次都没有去过，因为封弘没生个病。

申中流走后，山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嘴里念着：“封弘君怎么可能？封弘君是国民党？共*党？怎么可能？”他不相信封弘会是抗日分子。

因为，封弘去日本留学时才有十六岁，还是很小的。对一些革命道理还是不能理解和透彻的。也接触不到那些东西。一直就是他的好学生。封弘十七岁正式跟了他后，如今都十多年了。也没空参加共*党和国民党。

山田不知道封弘在跟他之前就以加入了共*党。不信归不信，工作性质的特殊性，山田还是决定自己多注意一下封弘。

这些年，因为自己对封弘的照顾，又因为封弘是中国人。手下有很多人对他都有些不满。这封弘要是真是抗日分子的话。对他来说，还真是自己扇自己大大一个嘴巴了。

也是一天前，封弘接到命令，找到日军正秘密开铜矿的图纸。听说日军还在大山里发现了乌金矿。如是是真的，希望一起把图纸给拍一份出来。

有了图纸。程英杰就可以带上游击队去把这个矿洞给炸了。把通往山外的路给毁了，不让小鬼子把矿石和乌金石运出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