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我们有去扑死的决心

宫娥拿丈夫也没有办法，她把小姑子程英子拉了回来,让程英子带队练兵。宫娥回到病房来，老杜正在给封弘换药，她也没说什么。不让封弘担心影响伤口的恢复。等老杜给封弘换好药后，在训练场，宫娥才对老杜说，程英杰带了一个小分队去了虎峰山的事。

老杜着急生气的说：“他程英杰也是老党员了，这点组织纪律性也没有？真是一头犟驴。等他回来要好好的批评教育。”现在也只好先这样了，心里都盼着他们能安全回来。说完老杜去伙房给封弘端鸡汤。

现在封弘可以吃东西了。在营养上要全跟上，老杜也吩咐伙房，一天给封弘炖灌汤，鸡，鱼，骨头等等都行，鱼还特别强调了要柴鱼，对恢复伤口特别好。

程英杰带着小分队乔装打扮直奔虎峰山而来。在傍晚时他们来到一处鬼子的哨卡。程英杰与战士们都扮成猎户样，还没走近哨卡，就被鬼子的翻译官问了话：“什么人？”

程英杰回答：“打猎的。”

翻译说：“这山都封有半年多了，不知道吗？”

程英杰说：“知道，走迷了，也不知咋就绕到这儿来了。”

“走吧，再近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哎，这就回，这就回。”

程英杰也只好看了哨卡几眼，带着战士们先退了下来。然后他又带两名战士偷偷的摸过去侦察一下哨卡的情况。

程英杰也没有看到哨卡有什么重型武器。鬼子也只有个一排的人在守。程英杰决定把这个排给敲掉。他与他的战士退了回来，布置好了战斗位置，战士们又悄悄的摸近了哨卡。

天还有点光亮。程英杰一声打，游击队的战士们就对着哨卡开火了。因为是偷袭，鬼子死了几个人。也只五分钟的样子，程英杰他们就遭了的机关枪的扫射与迫击炮的轰炸。

他命令小分队马上撤离战场。他们带着伤员一起撤退，日军也没有追赶。在一条小溪边，他们停了下来，这时天完全的黑了，程英杰问：“都还在吧？”

“都在。”小分队长说：“有几个同志被弹片擦着了，受了点轻伤。”

“唉，没事就好。”程英杰在溪边坐了下来。有两名同志自然的警戒放哨。没受伤的战士给受了伤的战士包扎。程英杰说：“这一回去要被骂死。”

“大队长。”小分队长问，“你说宫教导员是以老婆的身份骂你，还是教导员的身份？”

“都恼火。”程英杰说，“我没有组织纪律，不听指挥。哦。”程英杰问：“鬼子哪来的炮和机关枪呀？我们侦察时没看到有这些东西。一个排，配这么重的武器？”

“我看到。”一名游击队员说：“鬼子是从他们住的后面不是有个土山堡，鬼子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看来那里面还有很多大家伙。”程英杰站了起来说，“同志们，我想去把它干掉。”

“大队长算了吧。”小分队长说，“我不是怕死。我们这一路走来带的武器本来就少，刚才又打了一仗。我们对鬼子的那个排的情况也不知道多少，那个小山堡就更不了解了。

这同志们也受了伤，这黑灯瞎火的。我们不是鬼子的对手。你如果执意去的话，我们都服从命令。但是，我们没有胜算的把握，我们有去扑死的决心。”

程英杰坐了下来不说话，他也放弃了回去攻击的打算。

“好吧。”程英杰说，“把剩下的干粮全分了吃吧，吃完了我们回去。”

“是。”战士们也就不说什么了。

吃完后，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乘着黑夜，赶路回家。第二天近中午时他们回到了根据地。

宫娥与老杜还有程英子。与留下来的游击队员一个都没有睡，都在等程英杰他们回来。这事儿没有人对封弘说，让他好好的休息。

中午，老杜他们看到程英杰带队一个都没少的回来了，大家走上前去与他们拥抱。宫娥先是拥抱程英杰落泪。只片刻她推开程英杰。命令严肃的语气：“集合，立正，报数。”同志们马上就站好了：“一，二，三……二十。”

“报告教导员同志。”程英杰语气弘亮：“带去二十人，回来二十人，我们到了虎峰山上后与鬼子的一个哨卡接上了火，对方火力太强大，我们就立即撤离了战场。有几个同志受了一点轻伤。我。”

“停住。”宫娥说，“你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在大点儿声，让封弘也听见。他的伤才好的快，也好表扬你。你们多能呀，来回差不多有三百多里，你们不但没有减少兵员。还与鬼子干了一仗，一个个还精神十足。好。”说完宫娥还鼓起掌。

程英杰知道妻子说反话了，他也就不说话了，要不越说越错。他与战士们老实的站在那里。

老杜走来说：“大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经后的工作中加以改进。你们这二十人中有一半是党员，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轻伤的同志随我来治疗一下，没受伤的同志洗洗去伙房先休息。醒来后每个人都写一份报告交上来。”

“啊。”小分队长说，“杜郎中，我跑圈行吧，我给伙房劈柴担水。行吗？”

“行。”老杜说，“做了这些，还是一样的写报告上来。”

有队员说：“杜郎中，您看，我字都认不全，就不写了吧。”

“行呀。”老杜说：“每人抄写一百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小队长一百五，大队长二百五。好了，都散了。受伤的同志跟我来。”说完老杜就往卫生室走。

受伤的战士也就跟了去。宫娥笑着转身也走了。程英杰与小队长他们一起就往伙房这边来。他嘴里在嘀咕：“这个老杜，让我抄写二百五。哼。”

醒来的封弘，坐在床上问：“老杜，我刚才听医生小虎子说，程大队长昨天带人去虎峰山了？没事吧？”

“都回来了。”老杜说，“在一个哨卡与鬼子打了一会儿。鬼子的火力太猛，程大队长就撤回来了。具体我也不太太清楚，外面有几个受了点轻伤的同志。叫他们进来问问。”

“好吧。”封弘现在好了一些，昨天以下床走动。受了轻伤的同志进来对封弘说了昨天傍晚他们的战斗经过。

封弘说：“幸好你们没听大队长的，没去炸那个土山堡。为了保护矿井与矿藏顺利开采与运输，山井一川在各个哨卡都是重兵把守。只是昨天那样的在哨卡外是看不到的。

哨卡的土山堡里就收藏了一个团的武器装备。离哨卡两里路远就有一个加强营的驻军。你们就要打上十分钟，驻军也就赶到了。你们将是有去无回。”

“好危险呀。”伤员们说：“想想都后怕。”

“这个我也是看山田让我看了图纸才知道的。”封弘说，“现在想想，可能是山田试探我，故意让我知道的。唉，我大意了。连累同志们与我一起受苦了。”封弘现在十分担心韩京浩他们在上海的情况。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矫情疏忽。

“谁让你们无组织，无纪律了。走，到外面上药。上药去伙房吃饭，休息，以后每天早晚来卫生室一次换药。”老杜把他们几个轻伤的战士撵了出来。

“是。”几名轻伤的战士就出去了。

封弘说：“程大队长如果知道这个情况，他是不会冒然出击的。”

“不管会不会。”老杜说：“他都犯错误了。这个程英杰就是改不掉一些老毛病。哦，我给你到伙房盛碗粥来。鸡汤熬好在给你端来。”

“谢谢。”封弘说，“刚才小虎子叫一个卫生员去了。老杜你给我说说程大队长吧。”

“哎。”老杜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封弘的床边，给他说一下程英杰。

清晨，山田就接到了虎峰山消息。他在心里想，这不对呀？封弘要是在的话，不会这样出击的。因为，虎峰山里的布防，封弘看了图纸是知道的，这是山田前些天故意透给封弘。封弘是知道山里的情况，是不会这样的敲一下就走了。

难到，封弘君真的死了？还是在昏迷中养伤？这个山田他也不知道。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

程英杰一天除了训练就抄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这十多天都没有动静，山田也真的相信封弘死了，他报告也呈交了上去了好些日子，上面一直没有回应，他就在坻霸等一个结果。

山田现在具体也不负责情报工作，主要是配合左左木带队去抓人。这十来天，山田都在接受调查，他也没有出过特务机关的大门。

封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山田也困惑封弘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要是活着，那他在哪里？要是死了，那他的尸体又去了哪里？山田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