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落叶归根

程英子说：“我就让兄弟们给师傅敬酒，杨队长，马队长，李队长都有份。那时成武马队长还对我说，他小不会喝酒，我说不会就学，就从今天给师傅敬酒学起。那时都年轻，兄弟们就一碗一碗的敬，师傅那天高兴，说他也当爷爷了就一碗一碗的喝。

师傅酒量还真大，也是个明白人。听到自己醉了就不喝了，站起来就要回去。

那时的练武场在我们女子队现在住的地方，我们三个就在林子里把师傅伏击了。

师傅一开始把我们给打倒了。酒劲也上来了，我让花儿与草儿各抱住他一只脚，我就与师傅打。花儿与草儿两后一扯。师傅就趴在了地上，我顺着就骑上了师傅的背。

爹和哥与兄弟们就赶到了。爹一手抓起我扇了我一巴掌。扶师傅起来说对不住。那也是爹第一次打我。后来还关了我们三天。”

“这丫头当年气死我了。”程老爷子说，“第二天师傅就走了。我是怎么留都没留下来。以后就让英杰多去看看他了。”

“当年，我给她们送饭去她们还不吃。”程老夫人说，“英子说，我爹还打我，我饿死算了。

后来是宫娥抱着安邦去看她们，对她说，你饿死了，安邦就没有姑姑了。那时我爹娘骗我回来结婚。我不愿意也是把我关了起来。他们给我送饭我也不吃。

我奶娘对我说，大小姐，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觉得奶娘讲的对。她也是不想难为的我。我就吃的饱饱的。两天后，奶娘来给我送饭，对我说，大小姐，你吃完了就走吧，老爷在堂上正与人说着你的婚事。我就吃了两口，奶娘就后门放我出来了，我就一直跑，就到山上来了的。”

“哦。”程安邦说，“这样我们才有了娘的。”

“姑姑没死，我们才有姑爹。”秀兰与秀丽一起说着。大家又一起笑。

宫娥说：“说了不吵的。”三个孩子调皮做个鬼脸就不作声了。

“其实。”封弘说：“师傅要求严，也是对徒弟好，我那时跟着山田时。有时训练不达标，不给饭吃还要练。做不到的地方也是打的。说实话，就从老师这方便来说，他还是个好老师。”

“好了，不说过去了。”老杜说：“我们现在要向前看。商量一下，你们什么时候成亲。我好准备点礼。”

“这个事。”程老爷子说，“封侄子又不能回家。就封侄子与英子商量吧，哪天都好，能准备的我们都给准备了。不会亏了孩子们的。”

“好。”老杜端起酒杯说，“为我们的国家早日打跑鬼子，人民过上太平日子干杯。”大家都拿起了杯子干了一杯。

这一仗之后，山上的游击队日益壮大。顾绍安他们经常从省城带一些物资回来。秦化民时常的上山来‘采药。’

在山上他教医疗室的卫生员和医生们医术。两个月后他还加入了中国共*党。他埋怨自己以前对党的认识不够。这么多年来，让他耽搁了给党做了好多事。

老杜说：“别这样说，你一直都在为党和国家民族贡献着自己。”

又一个月后，苗世忠上山来采药带来了电台。他知道封弘与程英子的事后说：“好，到时这喜酒我一定来喝。”

对虎峰山矿藏知道就是了。不去打它，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以卵击石没办法的事。封弘与程英子在山上举办婚礼。因为情况特殊，封家顾家都没有人去，只有秦化民上去了。他回来后才告诉封桂枝和顾绍安，封弘与程英子在山上结婚的事。

封桂枝和顾绍安去了一趟省城武汉。办了一分礼，回来的时候与从卢经理那里运送的物资一起，送给弟弟和弟妹。为了安全，顾绍安和封桂枝在家也就没有说起这件事。

苗世忠没有到山上来祝贺，因为日军加紧了搜查。封弘和程英子还是收到了坻霸同志们的祝福。

封弘与程英杰一起在日军的眼皮底下战斗，总是让山井一川恼火。一打就跑，进山又找不到，一直靠边站的山田是什么也不说，直到抗日战争胜利，日本投降山田剖腹身亡。山井一川都不知道封弘活着。

解放后，封弘和程英子转到地方工作，直到离休，一直都住在坻霸。

程英杰在剿匪中牺牲，宫娥因悲伤思念成疾而终。程安邦和妹妹们成长后，都是建设新中国的干部。

秦化民解放后成了顺县人民医院的院长。老杜退了下来。一直住在顺县。

秦睿哲，秦睿敏他们几个孩子在抗战胜利后，都考了大学。

秦睿敏到上海医大毕业后又回到顺县工作。

秦睿哲大学毕业后在坻霸警察局工作，他对父亲秦化先一直都有抵触情绪。秦化先夫妇很多年都没有回家，父亲秦延信与母亲文秀对人说：“都这么多年了也没个消息，这兵荒马乱的，可能是回不了家了。”大家都理解，也都不去细问。

直到解放顺县前秦化先受伤，同志们夜晚密送到秦家的诊所。秦化民才见到二十多年没见到的兄长，他一时做不了这个手术。

秦化先握着他的手说：“化民，做吧。哥相信你。要是哥死在手术台上了，哥也算是落叶归根，没有死在外面。”

秦化民调整情绪还是做了这台手术，秦化先在家偷偷的养了两个月的伤。因为秦家是开杂货铺与诊所的，出出进进的人多，也没引起敌人的注意。

那时秦睿哲才理解了父母的工作。李淑娟也有回去过，这让秦睿思很是开心。

文秀说：“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看到睿思这样开心过。”

秦化先伤好后又离开家投入到工作中去。直到离休后他与妻子李淑娟一起回到坻霸革命老干所疗养院，程安邦是院长。

**后，顾家把茶山承包了回来。重修茶棚，秦顾两家的老人们都住到茶园去了，秦化先与李淑娟也住了回去。他们在一起就说当年抗战的事迹。

改革后，中日恢复邦交，九十多岁的山井一川来到中国回到顺县。去寺院里见到以出家的吴德望。

老友重逢，老泪纵横。山井一川回到顺县北门的道观当年的指挥部，在孔子石像的书卷里拿出了当年我党要的那份矿藏图纸。交给了吴德望。

吴德望把它交给了县人民政府。这时的山井一川才知道封弘还活着。山井一川对封弘敬了军礼。说他很是了不起，让人十分的敬佩。

封弘还了礼。山井一川问封弘当年他是如何被营救的，封弘毫不保留的告诉了他，山井一川夸赞的说：“你们共*党人真是了不起。”

在山井一川回去前，他与吴德望对坐着。相互写副字留念，没有商量的两人都写：知足。有这样的老友，他们真的知足。这之后他们没要再见过。

我们的故事回到抗战硝烟的岁月，差不多封弘在山上养伤打击山田的日子里。秦化先做好了江南八省的党建工作，带着他的小组回到延安汇报工作。家里对他们的工作是肯定的，做出了口头表扬。在延安没有休息，秦化先接受新的工作任务，夫妻二人秘密到了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