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羽蓝奇遇——下凡历练

　第二章 羽蓝奇遇——下凡历练

十年后……

宽敞的院子里，浓郁的七彩氤氲不断弥漫升腾，仿佛彩色的浓雾一般。

在七彩氤氲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随着氤氲的消散也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棵不算特别高，枝干却特别粗壮的一棵古树，它的周围有许多的淡青色荧荧光点环绕漂浮，靠近这些荧光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仿佛能让人延年益寿一般。

这棵古树最引人瞩目的是它的树叶，它的树叶晶莹剔透，结合青翠碧绿的色泽，就如同绿水晶一般，茂密的“水晶”树叶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绿色“水晶”树冠显得尤为壮观。

在树叶的下方，有一个身着白色衣袍，都戴白色束发带的少年正倚靠在古树的树干上睡得正香。

在古树旁不远处的一张石桌处，有两个人正在饮酒闲谈，不时品尝着桌上的美味佳肴，日子好生自在。

其中一位身着蟒袍，头顶玉冠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在古树下熟睡的白衣少年，轻声笑道：

“寒歌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菩提神叶的缘故，特别靠着菩提神树睡觉，看他累成这副模样，估计您可没少折磨他吧。”

坐在蟒袍男子对面的身着青衣，披散着一头银丝的老人正喝着酒，听见蟒袍男子的笑语，顿时一阵剧咳，显然是被蟒袍男子的话呛住了。

咳完后，老人瞪着蟒袍男子没好气的说到：“小玄苍，你小子皮痒是不？论算计老夫算不过你，但是打架你小子来十个恐怕也打不过老夫。什么叫折磨，这叫折磨吗？不让他吃点苦头怎么成长？”

蟒袍男子摇着头一阵苦笑道：“可是林老您老人家把他搞成这样一会儿他怎么跟我学占卜之术啊？”

林老嘿嘿一笑：“这个老夫可管不着，占卜之术老夫也只是涉猎但是不精通，这事儿你可赖不掉。”

……

一旁传来的笑谈声不可避免地将少年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世界，少年站起身来，头上的束发带垂至后腰，且因为常年学习占卜术，眉宇间常流露出一种风轻云淡的气质，二者相衬，令少年有一种令人侧目的逍遥洒脱之感。

白衣少年便是林老十三年前在亲自下凡救下的林寒歌。林寒歌有一双湛蓝的清澈双瞳，这是原本所没有的，不知为何会突然间变成湛蓝色。

林老和蟒袍男子都出手为他查探过，结果当时检查完，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再提此事。

每当林寒歌问起这事，林老和蟒袍男子都会笑着说：“没事，正常现象。”

林寒歌明白这是他们不想过多透露有关于这个事的消息，也就没有多问，一心跟着他们学习。

林寒歌离开神树，向林老走了过去，一脸郁闷地嘟囔：“我练的那么辛苦，您二位还天天在这吵嘴不让我睡觉，还有没有天理了？”

林老戏谑地看着林寒歌，说道：“嘿，你小子还会讲天理了，不过在仙宫老夫和你玄苍师傅便是天理，来，给老夫讲讲你有啥诉求，老夫给你管管。”

林寒歌嘴角抽了抽，林老的无赖脾性他不是第一次见了，没想到亲身体验起来却那么让人无可奈何，现在他好像能理解为什么玄苍师傅每次面对林老的无赖都只能摇头苦笑了。

坐在林老对面的蟒袍男子瞅着林寒歌的神态变化，也是哈哈一笑，见缝插针道：“寒歌现在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吧？”

林寒歌认真地点了点头，一旁的林老看得直翻白眼。

蟒袍男子抿了一口酒水，对林寒歌问道：“寒歌的占卜之术现在修习到什么程度了？”

林寒歌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精通吧，在眼前这个身穿蟒袍的玄苍师傅说精通岂不是班门弄斧么？说小成？又学不到新东西了，这让林寒歌有些为难。

玄苍笑了笑，右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圆，一道圆形光幕随之浮现，光幕中有一个儒生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凡人。

玄苍指着光幕中的身影，偏过头对林寒歌说道：“这是一个凡间男子，你可以试着算算他今后的人生历程。”

林寒歌点了点头，修长白皙的手掌在袖袍里飞快的掐算，不一会儿，林寒歌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是有了结果，对着玄苍说道：“玄苍师傅，这个儒生的人生历程可以说是大红大紫了，金榜夺魁，位极人臣，享尽荣华富贵。”

玄苍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还有要补充的吗？”

林寒歌摇了摇头，玄苍笑了，评价道：“不错，算到了他的人生前半段，已经可以出师了，只不过虽然他位极人臣，但为人傲慢跋扈，终因冒犯人皇而身首异处。”

林寒歌眉毛一挑，似乎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一旁的林老也出声说道：

“世间之事有得必将有失，就像你们刚才推算的那个儒生，年纪轻轻便已经位极人臣，此乃他的大得之处，终因冒犯人皇而身死，此乃他的大失之处，这等道理小寒歌你可要牢记。”

林寒歌点了点头，连一向嬉皮笑脸，潇洒自在的林老都如此严肃地说出这么一番话，那么这番话的重要性也就可见一斑了。

玄苍将绣有金色蟒纹的袖袍轻轻一挥，光幕便化为光斑飘散而去，他继续说道：“世间术数，并无高低强弱之分，占卜之术也不例外，全看你怎么运用罢了。占卜之人，行事应当前走三，后走四，多多思量，多占卜，趋吉避凶才能让你保全自己，这很重要。”

林寒歌听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玄苍师傅今天说这些，好像是在告别一般。

瞧着林寒歌沉思，林老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林寒歌身边，布满褶皱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林寒歌的肩膀，说道：

“老夫和小玄苍商量过了，明日便让你下凡历练。”

林寒歌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来自凡间，是被林老从战争中救下的，他知道即便自己现在身处仙宫，但迟早会有下凡的一日，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眼角微红，十三年来的点点滴滴让林寒歌对仙宫、对眼前的两位师傅都是异常眷恋，仙宫就像他的家，而二位师傅也如师如父，让他如何割舍？

玄苍一脸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低头不语的白袍少年，淡然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有缘相聚，自然会有分离的一天。修行路上，生离死别是不会缺少的，你这般看不开让我们如何放心的让你下凡历练？况且，你又不是下凡以后就无法回归仙宫。”

林寒歌愕然地抬起头，在仙宫内，若是下凡后便很难回归的啊，除非是下凡后重新获得仙君认可，否则是无法再次回归仙宫，位列仙班的，这等规矩仙宫之人几乎是烂熟于心，可玄苍的话却又不像是无的放矢，这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玄苍端过酒杯，抿了口酒水，继续说道：“仙宫传闻的那些规矩是针对那些私自下凡的，仙宫是有规矩的，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自然是要针对性的下重手。实际上回归仙宫也很容易，只要修行足够，就可以回归，若是有仙宫执掌者，仙君的召见，就可以直接回来了。”

说到仙君，林寒歌恍然，仙君是仙宫的执掌人，现在的仙宫有两位仙君，只不过林寒歌没有名列仙班之内，无权面见仙君而已。

虽然玄苍说得这般容易，但林寒歌还是疑惑，这仙君是何等人物，自己连个名字都没有出现在仙宫的名册，又怎么会召见自己呢？那回归仙宫又谈何容易呢？

林寒歌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林老，林老嘿嘿一笑，戏谑道：

“小寒歌你大可放心，若你在凡间有足够的成绩，老夫和小玄苍还是可以将你举荐给仙君，让他召见并考核你的。”

一旁的喝酒的玄苍似乎是被这话呛到了，剧烈的咳嗽着，林寒歌赶紧上前给他敲了敲背，为他顺气。林老翻了翻白眼，脸上一抹坏笑稍瞬即逝。

玄苍苦笑地对林寒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对林寒歌说道：“林老说得不错，要回归仙宫你得先经受考核，所以在下凡历练期间，你这些本领可不能落下，在凡间可不像是仙宫这样安定，凡界是仙魔二界的交汇之处，除了人皇周围有人界大能之外还有妖魔界的散妖散魔、孤魂野鬼在其中捣乱，万万不能大意。”

林老也是点了点头，手掌挥动，原本空无一物的掌心上多出了一把紫色羽扇，林老将它递给了林寒歌，解释道：

“这是‘八宝鸳鸯扇’，羽毛来自八宝鸳鸯，对妖魔有克制作用，却不会过于贵重，最适合你不过了，只要你心意一动它便可化作一道八宝鸳鸯图腾隐藏于身，需要时顺手一招它自会出现。”

林寒歌闻言，好奇心大起，双手接过羽扇，心神浸入其中，这羽扇内有两只紫色的小鸟，很明显是紫色羽扇的羽毛原主，只不过这两只小鸟灵智不是很高，而且魂魄有明显的残缺迹象，若是离开这“八宝鸳鸯扇”估计得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心神回归本体，林寒歌问道：“这八宝鸳鸯的魂魄似乎有些残缺，这是怎么回事？”

玄苍挑了挑眉毛，说道：“没错，不过这魂魄残缺倒跟我们没多大干系，我和林老当初在人界之时便遇见了这对紫色鸳鸯，只不过看它们即将消散世间，于心不忍，便以它们尸身上的羽毛作为载体将它们的残魂收纳其中，炼制了这把‘八宝鸳鸯扇’，起初这把八宝鸳鸯也是林老的武器，后来林老找到更加合适地武器后便将八宝鸳鸯收了起来，现在传给你倒也是个好的选择，若你想知道这对八宝鸳鸯的来历，恐怕你只能日后自己为它们修复残魂再追查了。”

林寒歌点了点头，心头一动，八宝鸳鸯扇便消失了，同时在他的掌心出浮现了一道图腾，两只鸟首尾相连绕成一圈，中间是一把羽扇模样的图案。

玄苍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下凡吧。”

林寒歌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到了易天府，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目送林寒歌的背影远去，玄苍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林老您真的不告诉他我们的真实身份吗？”

林老撇了撇嘴，说道：“现在说不利于他的成长，仙君的名头太大了，老夫不希望他的修行道路是顶着光环前进的，那样只会害了小寒歌。”

玄苍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旋即问道：“林老，您真的舍得？”

林老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不舍得，但是不这样又如何能让他成长呢？”

……

卧室内，一身便装的林寒歌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林老和玄苍不舍得他，他又舍得离林老和玄苍而去吗？这一去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也许三人相见，需要很久很久。

明月如**玉盘一般高悬于仙宫之上，众星点缀，衬托着夜空中淡淡的悲伤，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