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年之果

“棍要求快、准、狠！棍没有尖端，两头都是钝器，我们无法像枪和矛那样刺穿敌人的身体，也无法像刀剑那样劈砍对方，将棍棒在狭小的空间里轮起最大的伤害那才是真正的法器！你要明白，棍棒打在人身上最多皮开肉绽，无法做到血肉模糊。”

“这是我们的劣势，正因为如此，我们要练到快，准，狠。想学好棍法就不要想着去杀人，按照我说的做。”牟山看着不远处舞棍的迷枭嘶哑着说道。

“七棍第一棍，拨云。”牟山站在原地看着迷枭时不时地点了点头，不说天赋这孩子的一切都是蛮好的，无论是反应还是体能就连反侦查能力都是上等，就是练气不怎么好，虽然有着练气三层的实力却对灵气使用是一窍不通，这也是个奇葩，估计普天之下没几个人如此了！

木棍被迷枭舞得生风，风声作响，隐隐有雷声呼啸。七棍第二棍，引雷！以肉体为媒介，以棍身引雷，勾起天地异象，以雷破敌。只见棍身电光缠绕，锋芒毕露，气势虽然不是很鸿伟，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此棍号惊雷！

紧接着迷枭身形一闪，将棍子高高抛起，棍子在空中打着漂亮的圆弧，迷枭顺势接住，在身前打着圈。肉眼可见的，棍子变得湿滑，隐隐蕴含着水汽。只十息，迷枭周围早就没有干的地方了——棍身上蕴含水汽打湿了这片地区。

七棍第三棍，翻海！以棍之势，造翻海之势，以人之力，造泛海之能。精卫亦可填海，以人只能安可局限于此？

“练棍先练形，练形先练势，若势以安得，棍如何不能成也？”不老翁走了过来，缓缓地说道：“你看那海面平滑如镜，海底却波涛汹涌，水里有凶兽游弋，你注视海面却毫无波澜，而第三棍，翻海！要汇聚海面之平静，海底之汹涌。视而无变化却可搬山！翻海！破阵！御敌！”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不老翁看了一会儿，时不时地点点头，然后稍作评价，便没了多余的话。

迷枭不做声，只是收了棍子，喘了几口气，对着牟山鞠了一躬，就跟不上老翁的步伐。

不老翁原本也走的不快，起初迷枭以为他驻个拐杖只是因为腿脚不好，但是经过一年的‘交流’他知道，那个拐杖可不是因为指路才存在的。

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窟，迷枭终于停住了，老头还是自顾自地慢慢地走到了，就好像之前定好了位置一样，他们只是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老头终于停住了，此时迷枭手上的木棍早已被电纹覆盖，迷枭慢慢地压倒身体，边说着：“3，2，1！”

一瞬间，迷枭的身体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像老头射了过去，气势如虹！

势如破竹般的气势，让人不敢正面对抗，好像所有的障碍在他面前都是薄膜一样，不堪一指！

不老翁还是慢慢地转着慵懒的身体，当如虹的气势近在咫尺的时候，不老翁终于转了过来。

“嘭！”

手持木棍带着如虹的气势的迷枭，终于和不老翁碰撞在一起，没有过多的绚烂，也不是花哨的过招，更不是气势的碾压！

灰尘散尽，只见迷枭的身体悬浮在空中，还是之前冲过来的姿势，棍子插在不老翁三寸的位置，一层薄薄的护罩挡住了势如破竹的杀伐手段。

“曾圣人云：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吾八而告学，十五与朝上智战群儒而名震朝堂，双十年华而封相，二十有五以三千甲兵之势突袭敌军后营，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寂静如夜！二十有六吾以一己之力游说于各国之间，不费一兵一卒，得大大小小城池十五余做，金银珠宝锦帛总计五千余箱！三十有二封异姓王，良田万顷权倾朝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四十余岁窥星辰而不惑，五十岁触星辰而悟道，六十岁半步星辰，可谓风光一时……”

“你修行一年，七棍之势早已了然于心，技巧、力道的使用想必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早已练习地想吐了吧？不然幽风也不会来我这里哭诉了，老朽估摸着他那的骷髅兵早就被你打的稀巴烂了吧？呵呵。”

不老翁将迷枭的棍子随便地拨开，像是感慨的点评着迷枭这一年的种种……

“鹰翼说你的实力有他当年一成的功力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来吧，走一圈！”不老翁晃悠悠地说道，他平静地拿着拐杖站在那里。

迷枭将身子压得很低，棍子被他压在背上。就像一只泼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迷枭光滑的下巴吊着一滴汗水。

“滴答！”

迷枭趴在那已经三株香的时间了，就连下巴滴下来的汗水都聚成了一个小水窝。这对迷枭的身体是一种消耗，但是他别选择，一年的时间迷枭并不是一直用脑子想问题的。

脑子是会出问题的，有时候脑子给你反馈的消息并不是正确的，这时候就要相信自己的感观了。

迷枭整个人就像一条蛇，不动则已，一动必杀！人要学会蛰伏，并不是一味地冲上去，那就是傻子。

迷枭的蛰伏并没有让不老翁惊讶，在他眼里这只是一件小事，微不住道！

“一年的时间人可以学到很多，让我看看你到底学进去了多少。”不老翁眼睛微眯了一下，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迷枭不见了！

不老翁微微的抬起拐杖，依旧面无表情，好像如此之快的速度，也只不过是应该的一样，仿佛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值得一提。

也就是这一瞬间，迷枭已经来到不老翁的右边，压在背上的棍子早就轮到了脑后。

“打架的时候可不要说话哟！”

“嘭！”

剧烈碰撞并没有发生，没有听到老人的痛苦的**，也没有听到小孩儿的嘶吼，更没有武器碰撞发生碎裂的声音。

那一声闷响的来源是不老翁！他的拐杖轻轻地触地，只是这样的小声却掀起了惊涛的气浪！

迷枭轮圆的棍子始终没有打出去，被气浪掀翻，插在背后的石壁里，就连迷枭也是重重地砸在石壁上，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但是迷枭却并没有停下来，只瞬间他又消失了，再次看见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把长剑！

剑长二尺有余，剑身修长，剑宽三指——铁血石窟第三十六洞中的宝物。剑不长不短，自然垂下刚好到脚跟处。剑生白芒，通体生寒，挥舞间寒光毕露，直视时让人心颤。

“哦吼，怎么？陈瞎子的剑练会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陈瞎子一身悟剑却败给你个东西！如今连寒彻都传了给你，当年我向他借来观赏都被他狠狠地拒绝……”不老翁略带幽怨地说道，又似是在感慨。

迷枭并不觉得惊讶，他打败了第三十六洞的洞主还要多亏一个人——越幽云。

她曾经告诉迷枭，第三十六洞动主是一个剑痴，就连外面到现在还流传这他的剑法和传奇，到了他这个境界早已不需要剑了，心中有剑便为剑！

越幽云曾说，那疯子可以反复的为了一段心法研究一个月，为了出剑的速度快上眨眼间他可以禅定一年甚至更久！在越幽云讲述修剑之人是有多疯的时候，他却在感慨，原来人可以一年不吃饭？

早在第二个月的时候，越幽云就曾说过这里不单单都是死人，还有很多活着的，包括她自己就是活人，这让迷枭暗自诧异，是什么人将他们囚禁于此的？

迷枭可不会相信什么这里与世隔绝，这里安逸我们自己觉得这里不错，才在这里安家的鬼话！

越幽云说为了领悟心剑他自废双目，禅坐五年终于初窥门径。她从没见过一个人如此决绝，为了领悟不堪大用的心剑却废掉了自己修行百年的剑眼，最后越幽云只得留下一句疯子作罢。

能赢这种人也是耍了不要脸，迷枭喜欢无声战斗，巧的是剑痴也喜欢。当两个人的战斗方式一样时往往强的那个人总能率先消灭你，无他。人经验老成啊！

所以，迷枭听了越幽云的话，打架的时候故意弄出了响声来掩盖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样剑痴就是一个真正的瞎子了。

对此虽然剑痴不是真的瞧得上迷枭，但是还是得到了寒彻和剑法心法，虽然下三滥，但是能赢谁知道？

彻夜长谈之后剑痴也就交代了几件事，比如要守护好他的衣钵，不可埋没他陈痴的剑法，若是有机会去最北边看看，将剑法心法传于他后人。

对此迷枭当然点头答应，在他眼里这是应该的，传给他后人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