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别

性空山顶，一间竹屋临近处，三两枝竹叶垂下，点点竹叶洒落在屋顶，

石板路被小雨浸润，桃花林桃花纷飞，洒落在石板路上，

院子里，枫叶微红，布满了整个院子，踩上去唦唦作响。

“奶奶，你说这爷爷，为何不只种一棵树，桃花纷飞，竹叶低垂，枫叶唦唦，一点也不统一嘛。”

渡海说。

“哈哈哈，这可不怪你爷爷，它们也是生灵，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在哪儿生存，便在哪儿生存，为何我们要去阻拦它们。”

“而且我们又阻拦得了吗，哈哈哈，你看着桃花纷飞，天高海阔，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落下的地方便是新根。”

奶奶解释说。

“诶，虽然不匀称，但也是极美了，我喜欢唦唦的声音。”

渡海继续吃饭。

饭后，爷爷与奶奶都躺在摇椅上，慢慢悠悠的闭目养神。

渡海则去把白熊与小白的食物拿来。

“小白，白熊，等你俩幻化人形便可以与我们一起吃饭啦。”

“渡海，你是，认为动物与人不配一同用碗筷吃饭吗？”

“为何现在它们与我们吃饭便不可呢？”

爷爷闭着眼睛，想问问渡海，吐出这两句话。

“因为，因为，小白跟白熊没有手指，不会拿筷子呀，所以，在地上用嘴吃，更为方便。”

渡海抱着白熊。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看来是爷爷老了，我重新懂得何为白纸之心。”

爷爷欣慰一下。

“文绉绉的，听不懂听不懂。”

渡海挥挥手。

“爷爷又没上过学，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渡海哼声。

“臭小子，你不也没上过学吗？”

爷爷也哼声。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上过学，学院先生或许还不如我呢，难道我就是只会浇灌花花草草的普通老爷子吗？哼。”

“哼，你老是卖弄学识，我要去外面看一看。”渡海心动。

“渡海，你想踏出性空山吗？”奶奶开始绣着绣花。

“已经没有如此想过，以为悟空山便是世界。可是，奶奶我想出去走一遭。”

渡海提出这个建议。

“哈哈哈，性空山本来就是世界，不过呢，你有这个想法也好，不如问问你爷爷的看法。”

奶奶看向爷爷。

“不错，臭小子，你确实是该出去看看了，幸好那天你没有钓起鱼便兴起在河边将它烤来吃了，你以后的出行便要看它了。”

爷爷赞许道。

“此山，本空无一人的，尽是山灵，无人可进，无人可出。不过呢，从我在这山中起，我便养了一尾鱼灵，可带你出这世外桃源，也可带你进着世外桃源，而且，只有想看到它的人才能够看到。”

“想出去看看大千世界是好事，不过，再等些时日吧，等你年满十七，便可以出去看看了。”

“而且还有，出门前好好将我的书阁里的书好好看看，没文化出门怎么行。

爷爷提醒他。

“你那些书奇怪还晦涩，多为妖灵鬼怪，我看不懂。”

渡海不想看，便找了借口。

“我可不管，除了看书，还得劈柴，学会刺绣，站桩等等”

“小白跟白熊是不会跟你去的，出门要学会自己闯荡。”

“没点看家的本事，怎么能拿些碎银呢。”

爷爷露出微笑，

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哼，想在我离开家之前，让我把家务活包办是吧，你这点心思，我还不懂？”

渡海气得在地上打滚。

“正是。”

爷爷洒脱承认了。

“哈哈哈哈哈。”

爷爷跟奶奶笑着回屋沏茶去了，并点起了焚香。

第二日清晨，太阳已经升起了。

白熊与小白照例躺在渡海的肚子上，而且开始在渡海的肚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要被你们压死啦！看我都喘不过气了！”

渡海又一掀被子。

“哈哈哈，是我让它们让你每天都没法睡懒觉的。”

爷爷骄傲的说。

“渡海，跑步去，十公里。”

爷爷给渡海一碗水。

“端着跑，在水被蒸发干的时候，没跑到十公里，也可以回来。水不准给撒了，只能任其自由蒸发，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爷爷开心一笑。

渡海几下洗漱完，端着水便向山里跑去。

小白跟白熊跟上，陪着他跑。

清晨太阳随可见光亮，

但是露珠还在绿叶上缓缓滴落，空气中是潮湿却带清新的土壤气味。

树林中多为翠绿之树，

花草在沉睡，不知是否是昨夜雨将其伤害了，还未醒来。

兔子在溪水边悄悄的汲水，然后又蹦跳着离开。

鸟儿飞过，树叶便轻轻落下。

清晨的风还有些浅，

天亮了，不会允许哭泣的存在。

世界万物，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