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乍现老道姑

言归正传——董成对施馨卉所骂之事一番辩解之后，冷眼望了一下褚玉，对其冷冷道：“你小子还不快滚！我今天不想大开杀戒，你最好别惹怒了我。”

褚玉抹去眼泪，望着董成，眼神中充满憎恨，流露出无所畏惧之态。这时，只见他走上前去，挡在了施馨卉面前。褚玉心知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毫无意义可言；他更心知自己冲上去跟对方拼命的话，就好似蚂蚁跟大象相较量一般，其结果不言而喻。

褚玉的这一举动让董成感到很意外，董成早已猜到褚玉无甚武功，因为他觉得褚玉若是有武功的话，应该早就过来帮忙施馨卉了。

此刻，褚玉有一番复杂的心理活动——“施家对我恩重如山，今日，若是师姐出了什么意外，我还有什么脸面前往云鹤山庄，去面见施庄主。我不能自食其言，所以今天，我即使救不了师姐，也绝不当逃兵，我要做到问心无愧，直到死而后已。”

褚玉心中所言的“自食其言”，指的是他俩在遇到懂成之前，他对施馨卉说的那番“油嘴滑舌”之言。

褚玉心想到此，便审时度势开口道：“还请大侠高抬贵手！大侠如果能放过在下的师姐，在下愿为大侠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大侠，你现在就可以骑在在下的身上，让在下驼着你走。”

言毕，褚玉立即趴在地上，向董成身旁爬去。

对方听了褚玉此番话，本来想笑，但见褚玉还真如此做了，心中不由感到有些意外，并为之一愣。

褚玉爬到对方身旁后，他突然飞起一脚，将褚玉踹得人仰马翻。

“你小子居然还是个大丈夫，能屈能伸啊！可我不吃这一套，除非——除非——” 董成在吞吐中，面带诡异之笑。

褚玉从对方吞吐之中看到了希望，他强忍疼痛，立即翻身跪拜在地，磕头道：“只要大侠能放过我师姐，不管什么除非，在下都能做到。”

“你真能做到？！——我说的是除非你去死了。” 董成笑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一定会去死，但你必须言而有信，否则的话，你会被天打雷劈，我做鬼也会找上你，绝不会放过你！” 褚玉大义凛然道。

董成一听此话，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又是一愣。

“看来，你小子还是个痴情种子。真不愧为敢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董成话到此处，发出了一阵嘲笑声。接着，他忽然又冷冷道：“少说废话！那你就用她的剑插胸自尽吧。”

褚玉只想报答施家的恩义，让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于是才愿意为施馨卉献身而死。董成不可能知道是如此原因，他只是按常理推断认为，褚玉很喜欢施馨卉，愿为她殉情，于是才如此这般嘲笑了一番褚玉。

褚玉随即转身拾起剑，手握剑身，没有丝毫犹豫，猛然就往自己心胸上刺去。褚玉此番大无畏之举，顿时惊呆了董成。当然，不能动弹和言语的施馨卉看到如此悲壮一幕，差点被吓晕死过去。

就在褚玉将剑刃刺入自己心胸的一刹那间，空气中忽然疾速传来“唰！”的一声，一颗山石打在了剑上，将褚玉之手弹离了剑身。那剑随即就掉落于地。不过，稍微晚了一步，剑刃已刺入了他的心胸。此刻，他胸前已是鲜红一片。

这突入其来的变故，使董成为之一惊。他立即抬头往石头飞来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老道姑正手持一把剑，犹如白虹贯日之气势，向他疾速飞来，那老道姑虽然面目苍老，但却尽显英姿飒爽之态。老道姑飞近他后，便提前舞起剑招，向他迎面攻来。

老道姑一舞起剑招，顿时就惊呆了众人，当然，这众人也包括董成。老道姑所舞剑法在大家眼里看来，飘逸如梦幻，灵气似有神，人剑合一犹如万花飞舞，又似嫦娥弄舞，不仅凌厉使人胆寒，更是美妙令人入胜。如此神奇绝妙剑法，大家看在眼里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老道姑舞起剑法，须臾间便飞到了董成头顶上空，她那剑影所到之处，只见董成只有防御，哪有片刻还击之力，董成几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忽然，只听他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他的肩和手都已中剑。

董成在中剑的那瞬间，迅速反应过来，立即腾起轻功，飞下山崖，惊慌而逃了。

若说这老道姑先前在空中舞剑酝酿，还只是序幕的开始，那他攻击董成后，便算是**部分了。虽然董成被刺伤落败只在片刻之间，但就在这片刻间，老道姑所施展出来的剑法，完全颠覆了施馨卉的视觉观感。

那剑法根本不像是人在舞剑，而是剑牵人随、剑引手指、剑人合一，一切好似自然而然的当然而然，然而又不知其所以然！——灵动飘然得令人难以置信。

施馨卉见到如此神奇剑法，除了心中感到无比震惊以外，还另有一番心理活动——

“师父她怎会有如此奇玄的剑法？！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她说起过呢？她这也隐藏得太深了。——我原以为我家的玄空剑法是世间最玄奥、最奇幻的剑法，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在我家剑法之上的剑法，如果阿爸知道了此事，肯定也会吃惊不小。这也奇怪了，师父的剑法如此神奇，却为何从未在江湖上被人提起过呢？她这到底是什么剑法呀……”

施馨卉心中虽然有如此多的疑惑和好奇，但此时此刻，被救的感动和为褚玉伤势的担心，早已盖过这番疑惑和好奇。

董成在逃跑之际，老道姑见褚玉伤情危急，于是就没有追赶上去。她立即飞身到褚玉身旁，先点了褚玉的少商穴，帮褚玉止住了流血，然后才替施馨卉解开了穴道。

“师父，你怎会出现在此？——感谢师父救命之恩！真是太巧了！” 施馨卉显得很激动，她话到此处，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确实太巧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看来大家还真是很有缘分。——我们还是赶紧看看他的伤势如何，有话等会儿再说。” 老道姑道。

此时，褚玉刚昏迷过去。老道姑迅速撕开他的衣服，准备察看他的伤情。褚玉露出胸膛后，其胸上一个大窟窿便呈现在了她二人眼前。施馨卉见到如此情形，顿时感到背心一阵发凉，全身不由自主开始一阵颤抖。原来，那剑伤刚好位于心脏位置，如果剑刃已刺进心脏的话，那褚玉就回天乏术，必死无疑了，因此施馨卉才会如此紧张。

老道姑立即从身上取出创伤药，替褚玉先敷上了药，然后便叫施馨卉为其包扎一番。在如此情急之下，施馨卉来不及谈论褚玉的伤势，赶紧替褚玉先包扎了伤口。

“哎！还算万幸——万幸啊！我刚探诊了他的脉相，剑刃应该没有刺中心脏，他只是失血过多，晕死了过去。我本来有疗伤之物，只是今天没有带在身上。不过，估计他不会有大碍。” 老道姑语气中尽透悲悯之情。

刚才，老道姑一手在给褚玉敷药之际，另一手已替褚玉把了脉。由于施馨卉处于紧张之中，便没有看到这一细节。此时，她不由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感慨，“姜还真是老的辣啊！”

施馨卉心中感慨过后，道：“原来，师父的剑法是如此奇玄神妙，高深莫测，给人感觉简直就是神乎其神。我还真没想到啊！——师父，你对我也隐藏得太深了，我都认识你好几年了，居然一直都没发现你身负如此高深的剑法。”

“大家就不说这些了，我还有要紧事去办。离此不远的前面山头，有户人家，我以前路过那里时，曾见到过。现在天色不早了，你将他背过去，投宿一夜吧。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老道姑道。

老道姑话音一落，没等施馨卉答话，便风尘仆仆往另一方向快步离去了。

施馨卉赶紧道：“师父，你别那么急呀，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我们再——”

老道姑回头道：“改日，你到我家里来再叙，我现在有要事去办，不便逗留——”

老道姑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已腾起轻功，很快便飞出了施馨卉的视线。施馨卉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便背负着褚玉，往老道姑所指方向而去了。

刚才的那位老道姑与施馨卉早在几年前就已认识。当时，施馨卉到一座山里游玩，不慎迷路，在山中一阵乱走乱转，不料最后走到了老道姑的家里。当晚，施馨卉借宿在对方家里。老道姑曾对她说，施馨卉跟她年轻的时候很相像，她心中特别喜欢施馨卉。后来，老道姑还教授了施馨卉一些技艺，于是施馨卉就称她为师父了。二人成为忘年之交后，施馨卉有空时，时常都会去老道姑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