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板砖加石灰

就这样儿，三个人又摸进了村里后，随便又进了几户人家。在那些还没烧完的瓦砾中找了几把菜刀，才又顺着又响起的枪声地方摸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跟着就又是一排排的枪声。

坏水儿他们三人听了，忙着就躲进了一户人家的墙后。而就在他们刚藏好的时候，墙外就传出了一阵急促的呼救声，接着就又听到了一阵枪声和“伊里哇啦”言语，好像还是嬉笑着从墙外追了过去。

坏水儿他们躲在墙后，听着脚步声过去，才敢长出了一口气。

但这时，坏水儿想了一下，就心道：“听这声音，这鬼子离前边跑的那人，距离也没多远呀？但是那刚才一排排的响枪，就没打着那个人？”

想着，坏水儿就悄悄地从墙上探出了头，这时他就见七八个日本鬼子正在冲天放着枪，而前边的那一个人正在跌跌撞撞地跑着，但是那人好像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时，几个鬼子已经追到了那人的身后。接着就见那人好像觉得跑不了了，就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向小鬼子磕着头。而那几个鬼子却哈哈大笑的围了过去，并且一边走着还把一个小鬼子不停地向前推搡着。而被推的那个鬼子仿佛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在旁边鬼子的笑骂声中，端起刺刀，对着那个已经跪下，并且已经惊慌失措，不停求饶的人刺了下去。

那人的哀嚎声与鬼子的笑骂声，在不停的冲击着坏水儿的耳朵。眼前的一切让他，既恐惧又愤怒。

接着坏水儿仿佛决定了什么一样。然后就从墙上慢慢地退了下来。等那些鬼子走远后，他才带着大壮和二傻子，悄悄地来到了李财主家。

这时的李财主家，一样已被烧成了一片废墟，但跨院外面的牲口棚，虽然烧塌了一半可还没完全有倒。这时坏水儿又仔细地看了看支撑着牲口棚的柱子和横梁，跟着就冷笑着点了点头。

而一边的大壮看在眼里，就对坏水儿道：“坏水儿，你小子可别犯糊涂，那子弹可是不长眼的。”

坏水儿听完就只点了点头，然后四下看了看地形，跟着就在李财主家的废墟中不停的翻找着什么。一会儿过后，就见坏水儿盯着一堆瓦砾下的一堆东西笑出了声来。

大壮跟二傻子这时过来一看，就见那堆瓦砾下一堆白白的生石灰露了出来。

大壮这时还是不明所以，就看着坏水儿道：“坏水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坏水儿听完，就把大壮和二傻子叫到了牲口棚一边的墙根儿处，然后就嘱咐道：“你们在这牲口棚的墙根儿，多准备点青砖，然后把这墙拆成一人来高的矮墙，就留着支撑横梁的那几块儿先别动。那些石灰，就用衣服包着，然后多多的撒在这牲口棚顶上。”

说着坏水又敲了敲那支撑着牲口棚的柱子道：“一会儿我去外边把小鬼子引过来，你们等我的信号，先把这横梁给我顶塌了，然后再往墙外攘点儿石灰，跟着就甩青砖。”

大壮这时听完，脑袋就摇得像个卜楞鼓似的道：“你这行么？石灰、板砖。你当是打群架呢？那他妈是扛着枪的鬼子。这砖头和子弹能比么？”

坏水儿其实此时心里也没底，但是他刚才看着那些鬼子，像杀鸡似的戏谑杀人，而这大意的样子，又让他觉得有几分把握。

想到这儿，坏水儿就毅然决然地道：“成不成的不是还没试呢么？咱们这儿有心算无心，就算那小鬼子真的是他妈鬼，只要这牲口棚一塌，石灰落下来眯上眼，也就相当于把他们废了一半了，再加上这漫天飞板砖，拍他几个也没什么问题。”

大壮这时听完就道：“我听着怎么那么玄乎呀？”

坏水儿见大壮还是这么磨磨唧唧的，就直接道：“怎么了？害怕了？怂了是不是？妈的，咱们全村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三亲六故全他妈都让人家给突突了，你小子还有脸缩在这儿装王八是么？”

大壮知道坏水儿这是在激他，但他还是冷静的道：“坏水儿，你还别激我。鬼子突突人那阵儿，老子比谁都想跟他们拼了。但是现在不是等于拿鸡蛋碰石头么？要我说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兄弟要是出去投军，那也是照样能抗枪打鬼子，给乡亲们报仇的。”

坏水儿这时听完，知道往大了说，大壮这小子还得给自己找装孬找借口。所以就道：“君子报仇？我呸。还不是你自己想当孬种，现在鬼子就剩那几个人没撤走，而且村里说不定还有藏起来的乡亲，难道你小子真的想看着那些剩下的乡亲，一个个的被那鬼子搜出来杀掉？”

大壮听坏水儿说完就道：“什么？那几个？坏水儿，你就光看着那边，没看看咱们这边么？说白了，咱们这边也就是他妈三个人，人家现在是一枪一个还有轮不上的呢。”

坏水儿这时听了就是一点头道：“行，你要是相当孬种，那你就找地儿缩着吧。”说着坏水儿就冲二傻子道：“二傻子，你怀水哥今天要跟那几个小鬼子玩儿命，你是跟着大壮看着，还是帮我？”

二傻子见坏水儿跟大壮说了半天，这时又见坏水儿突然一问自己，马上就愣了一下。但是还没等大壮说话，二傻子就直接来了一句：“我跟着怀水哥。”

一边的大壮听完就是一闭眼，心道：“这二傻子心也忒直了。”想着他就推了一下二傻子道：“你这个傻子在这儿瞎掺乎什么？坏水儿不是让你跟他去吃肉，是让你跟他妈去玩儿命，你知道么？鬼子的枪子儿不长眼，说不定你小命儿就没了。”

这时，谁也没想到，二傻子后边的一句话，直接把大壮给说无语了。

就见二傻子听大壮说完后，先是脸红，然后憋了半天的气才道：“那总不能吃肉的时候想着怀水哥，玩儿命的时候就躲着走吧？”

二傻子的一句话，把大壮给说无语了，还把坏水儿给说乐了。这时就见坏水儿看着大壮，眼中那你连个傻子都不如的意思，已经是溢于言表了。

现在大壮心里明白再多说什么也是没意义了，所以只得一跺脚一点头道：“行，我他妈今天也就豁出去了。不就是他妈一条命么？说白了咱们哥仨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坏水儿这时听完就也是一点头，然后脱了上衣包了包石灰，就让大壮他们把石灰运到了，那已经塌了一半还摇摇欲坠的牲口棚上。跟着坏水儿又帮着他们俩拆了下砖墙。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坏水儿就把菜刀揣到了怀里道：“你们先在这儿准备着，到时候等我信号。”

大壮跟二傻子听完，就都是一点头。

坏水儿见了就冲他们笑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走了出去。

来到了街上，坏水儿就一边走着一边四处细听着动静。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了远处小鬼子的那“伊里哇啦”的笑骂声。

听到这儿，坏水儿就奔着那声音摸了过去，等到了近前他就冷不丁的窜了出来，见着鬼子发现他后，就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然后就跌跌撞撞的往李财主家跑了过去。

而这时，那些鬼子又见跑出了个村民，当时就呼喊着追了上来。而且一边追还一边冲天放枪，仿佛这时的坏水儿，就跟个撞到他们眼前的兔子一样。

坏水儿在前边跑着，听到枪响就是一缩头。但觉得身上好像并没有伤到哪儿后，胆气不免又壮了几分。但是脚下的步子还是那么一步三摇地，而且还不时做出慌不择路的样子。

就这样一直到了李财主家牲口棚的墙边，坏水儿见后边的鬼子追了上来。就装作是双脚无力，然后还假装摔了一下才滚到了墙根。而实际上，他则是趁机把怀中的菜刀拿了出来，并且缩在墙角，时刻准备着这牲口棚一塌，他就滚到外面浑水摸鱼。

而这边的小鬼子，觉得眼前的这个待宰的羔羊，已经是被吓坏，缩在一边已经不能动弹了。所以到了近前，就慢慢的互相推搡着围了过去。

就在这时，坏水儿见小鬼子已经到了近前。就突然大呵了一声“动手”，跟着就听墙里也同时传来了两声呐喊。鬼子不明所以，刚一抬头往墙上看去。就见那烧剩下的牲口棚，裹着一团白色的烟雾，对着他们劈头盖脸的压了下来。虽然这牲口棚的顶子不沉，但是那一团的白雾却着着实实拍到了这些他们的脸上。

一时间四周都是白雾，让人根本就让人睁不开眼睛。

而坏水儿这时见机忙滚出了白雾外面，而，就在此时墙里的青砖就对着白雾当中的人影一块一块地拍了出来。

就在这时，只见着一个鬼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坏水儿见机，上去二话没说，照着那小鬼子的脖子抡起菜刀就砍，砍完了后就接着就地一滚，马上又扑向了另一个出来的。

饶是鬼子凶狠如狼，但是头上的板儿砖，挨得照样是“啪啪”响，只因此时眼睛被迷，一身的家伙竟也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不过鬼子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这一时大意吃了亏后，还是有四五个鬼子，一边用刺刀乱挥着，一边胡乱放着枪从烟雾里突了出来。

坏水儿见此，知道不能让这些个鬼子还原过来，因为一个鬼子还原过来，就能把他们三个都报销了，所以坏水儿就追着那些鬼子的屁股，抡起菜刀就又冲了上去。手起刀落，菜刀乱挥之间，又是两个鬼子没头没脑的去了西天。

剩下的三个鬼子听到身边人的又是两声惨叫之后。终于也没在纠缠，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向前面跌跌撞撞的跑去。

而坏水儿见小鬼子已经是顾前不顾腚了，就抡起菜刀掩杀了过去。

这时，跑在最后的鬼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就直接闭着眼睛，回身就是一刺刀。饶是坏水儿躲得快，但还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鬼子这一刺刀刺空，跟着就像疯了一样，拿着刺刀乱挥乱刺。

坏水儿一时是根本无法近前，但是眼看着前边的两个鬼子越跑越远，他也就真急了。

所以慌乱中，他四下一看，就直接从地上抄起一块石头，没头没脑的就先甩了过去。而说来也巧，这块石头一下子就打在了那小鬼子的鼻子上，给那小鬼子疼得，手上的刺刀都停了下来。

这时，坏水儿见机，抡起菜刀就冲了上去。一下子剁到那小鬼子的脖子上后，就冲那前边跑着的两个鬼子，冲了过去。

就这样坏水儿在后边追，两个鬼子在前边跑，转眼就到了村口。

可就在这时，村口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直接就被这一个村民拿着把菜刀，追着两个鬼子跑的一幕，给惊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