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夺杖风云

诗云：街头巷尾热议间，夺宝炽烈争如颠。

三宝易仿假乱真，水仙杖头化雷烟。

火海棠下朝霞滚，却是无缘看有缘。

待得拨云现日时，试看仙境谁可攀？

几个人正在此攀谈窃喜，忽闻得不远处呼啸声渐近，陡然窜进了这行馆之中，却是那乾雨农。

后面跟着梵狼梵豹，呼啸而至，三人在这偌大行馆中兜起了圈子，一时护卫云集。

三人宛如电闪般穿梭在这护卫云集的行馆，登时诸人都傻了，看的四圣皆是微微骇然。

这四圣多年来常在葱岭修行，少在中原走动，此时忽然见到了乾雨农，都是稍显大开眼界，待看到梵狼梵豹的武功身法，则更是羡慕不已了。

当时这乾雨农拿着水仙杖，真是如虎添翼，四处挥舞下，树枝，假山石，连同屋瓦都纷纷跌落，沙石飞溅，草木皆成粉末，一时四下遮断了两僧眼神，叫他们心烦不已。

乾雨农就是要接着这混乱之时，一时寻机逃脱。两僧也心知肚明，一时紧随其后，不离不弃。

偶然间，这乾雨农利用水仙杖挑起了四个护卫，向着身后两僧抛过去，呼啸而下。

这两僧当然飞身闪开，步伐减慢时，这乾雨农陡然飞上了屋脊，扬长而去。

当时两僧追出了行辕时，四圣也是紧随其后，疯狂追击。

成不弃保护着小王爷李铮云，未曾远离。

中牟南端三十里外的丛林之间，两僧还是追上了这乾雨农，还有梵蝎梵象拦截，四僧合围。

这时乾雨农暗道不好，自己就算是拿着两把水仙杖，也难敌四僧合围。因为自己鬼煞手对他们石国梵天诸僧毫无作用，而仅凭这一把水仙杖，是无论如何难以取胜，唯有随机应变了。

当时，乾雨农也是玩了命了，当时四下窜蹦跳跃，在树梢间穿越，一时内力夹杂这水仙杖的气劲，刷刷之响此起彼伏，四下里的树枝藤萝都纷纷断折，向诸僧面前乱舞，搅乱心神。

四僧呼啸声，念动咒语：‘梵天圣法，妙谛无边，梵天圣法，妙谛无边。’

念咒七八遍时，这乾雨农都觉得气息大窒，内力周转出现了间隙，叫他暗自骇然。

恰在此时，四僧同来夺杖，一时四只手都是使出的雷烟掌力，呼啸驰骋下，宛如万雷划过，烟火之气大作，宛如泰山压顶，雷霆一击势如奔牛驰马，势不可挡。

那时乾雨农内力不稳下，顿觉这水仙杖脱手，宛如离弦之箭，飞向了四僧面前。

四僧窃喜间，陡然间一道劲气从旁飞来，却是那云宗弟子宗际陀当先赶到，飞来夺杖。

这其中梵象僧陡然右手加催内力，返来夺杖，杖头立时向他这边猛然偏转。

那边的凌万顷陡然过来，加入夺杖序列，而梵狼也来助力，一时杖身在空中飘摇不定。

其时，还未见到这四圣中的呼延听月和葛石蛤前来，早已看到一股劲气倏忽间卸去了诸人的力道，一时陡然间劫走了水仙杖，傲然离去。这却是巫灵道的连葭盈。

诸人气得哇哇大叫，朝着连葭盈遁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连葭盈顺着丛林急速奔跑，在丛林和山丘的掩护下，接着夜色迅速逃离。

直至朱仙镇，四周安静下来，连葭盈却是无影无踪了。

诸人十分晦气，悻悻的各回各处，狼狈不堪。

那时，褚羽和阎登途也同时看到是连葭盈夺去了水仙杖，一时追击到了朱仙镇外十里，还是不见连葭盈，只好作罢。诸人争来夺去，却叫人渔翁得利，真是十分懊恼沮丧。

当时褚羽和阎登途都追到了西侧颖水畔的禹州，都毫无影踪。

颍河，古称颍水，相传因纪念春秋郑人颍考叔而得名。其主要支流为沙河，因此也被称为沙河或沙颖河。颍河属淮河的支流。发源於河南登封嵩山，经周口、安徽阜阳，在寿县正阳关（颖上县沫河口）注入淮河，为淮河最大的支流。 全长620公里。流域范围北抵黄河南堤，西北邻黄河支流伊、洛河，西南与汉水水系的唐白河流域分界，南与洪汝河、谷河、润河地区接壤，东北与涡河、西淝河水系相邻。

干流发源于河南省境内登封县嵩山，流经禹州市、襄城县、许昌县、临颍县、西华县及周口市，至沙河汇入处全长262公里，流域面积7348平方公里。在周口市纳沙河及贾鲁河后流域面积为25800平方公里。

由于其支流沙河为其主要支流，习惯上将沙河作为颍河水系上游的干流而称作“沙颍河”。以沙河为上游，沙颍河发源于伏牛山区河南省鲁山县，流经叶县、郾城县、商水县、淮阳县、项城县、沈丘县进入安徽省。 在安徽省境内，颍河于界首市常胜沟进入境，流经太和县、阜阳市、颍上县等县市，于颍上县正阳关镇沫河口注入淮河。

禹州市位于河南中部，是中原城市群南缘的中心城市，地处伏牛山余脉与豫东平原的过渡地带，颍河自西至东横贯全境。

禹州市被誉为华夏第一都，以钧瓷文化、大禹文化、中医药文化著称。历史上，这里是第一个奴隶制王朝——夏朝的建都地、中国“五大名瓷”之钧瓷的唯一产地，素有“夏都”、“钧都”、“药都”之称。

禹境称“夏邑”或“夏国”，亦称“虞国”。舜时期，禹在此受封为夏伯。禹的儿子启又于此创建了第一个奴隶制王朝，并大飨诸侯于钧台。《水经注》载：“河南阳翟县有夏亭城，夏禹始封于此，为夏国”。《竹书纪年》载：“夏禹之子夏启，即位夏邑，大享诸侯于钧台，诸侯从之”。后夏迁都山西安邑。帝相失国后，少康中兴，也由夏众灭浞，奉少康归于夏邑，诸侯始闻之，立为天子，建都于少康城(禹州市顺店镇康城村)。故在史籍中，早期多称禹州为夏邑。

隋开皇三年（583年），废阳翟郡，以阳翟属襄城郡，隶汝州。大业元年（605年）黄台县并入阳翟县，隶属豫州部襄城郡管辖。唐武德三年（620年），析阳城、嵩阳、阳翟各一部，置康城县。贞观三年（629年），废康城县，并入阳翟县。唐高宗龙朔二年(662年)，阳翟县又改归河南府洛州管辖。唐武宗会昌三年(843年)，阳翟复归许州颍川郡管辖。五代时期后梁时期，阳翟县属许州匡国军管辖。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代(923—960年)，阳翟县均属西京下属的许州忠武军管辖。

褚羽两人逐渐抵达这禹州，顿觉古朴雅致之气扑面而来，典雅肃穆之感油然而生。

禹州通衢客栈，两人坐下吃茶，吃了点甜点，就此不吃了。

其实褚羽本就是到处漂泊，以前是无酒不欢，今日是稍显克制，不如何狂饮大醉了。即便如此，他也是不讲究吃穿的人，衣着遮体即可，食物果腹即至，故而这一点也深受禅宗三味的影响。

禅宗号称可以融汇道家的超脱之感，儒家济世之念，和佛家的淡泊隐忍之大成。

所谓儒家所言，一箪食一瓢饮即可，所以这一点，也是阎登途佩服褚羽的主要所在。

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行走坐立都暗合禅宗三味，这才是褚羽的为人格言。

禅宗吸取道家的“自然”观念来诠释人的生命自然状态、人的自性。道家把自然规定为万物的本质、本性，是不假人为、自然而然、本来如此的真实存在。“僧家自然者，众生本性也”。（《荷泽神会禅师语录》）禅宗认为，“自然”就是众生本性，也就是佛性。这也就是把佛性界定为自足完满、纯真朴实的生命本然。人的本性既然是自然的，也就是内在的，是内涵于人身的本质性存在，既非外在的神灵所赋予，又非通过超越经验、违背人性的作为所获得的，同时也是各种外在因素所不能消灭的。

人的内在自性是生命的主体、成佛的根据。人的现实感性生活是自性的外在作用和体现，人转化为佛是自性的发现，是由此而生的精神境界的显现。人的自性是内在的又是超越的，因为内在本性是清净、圆满、纯朴、觉悟的，是离开一切现象，有别于人的外部表现的。

如何实现超越？禅宗认为修禅成佛，就是见性成佛，就是向自己心性去体认，识得自性便成佛道，便是实现了超越。禅宗强调佛就在心中，涅槃就是生命过程之中，理想就是现实生活之中。这样，禅宗就把彼岸世界转移到现实世界，把对未来生命的追求转换为内心反求。

由此禅宗反对舍弃现实感性生活扭曲自性去寻求超验，而是强调“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坛经》），要求在日常生活中发现超越意义，实现理想精神境界。

禅宗公案中的“世尊拈花迦叶微笑”（《法演语录》卷下）就是提倡心灵沟通，要求会心体悟。禅宗要求以“饥则吃饭，困则打眠，寒则向火，热则乘凉”（《密庵语录》）中体会禅道，从“青青翠竹，郁郁黄花”（《祖堂集》卷三）中发现禅意。禅宗要求从青山绿水中体察禅味，从人自身的行住坐卧日常生活中体验禅悦，在流动无常的生命中体悟禅境，从而实现生命的超越，精神的自由。

两人在禹州客栈逗留了小半日，吃茶休憩已毕，才出了这禹州，直奔西去。

两人也是不着急，慢吞吞的从郏县过去，直过了鲁山，南召，来到伏牛山脚下，南临南阳之界。

山路蜿蜒，这是中州最大的山系，从西北的熊耳山南麓开始，延绵至南召附近，纵横几百里。

伏牛山是河南西南部山脉。东南与南阳的桐柏山相接，为秦岭东段的支脉。三大主峰分别为鸡角尖、玉皇顶、老君山，伏牛山是著名暴雨区。

《适》—— (唐)宋之问诗云：

晨登歇马岭，遥望伏牛山。孤出群峰首，熊熊元气间。太和亦崔嵬，石扇横闪倏。细岑互攒倚，浮巘竞奔蹙。白云遥入怀，青霭近可掬。徒寻灵异迹，周顾惬心目。晨拂鸟路行，暮投人烟宿。粳稻远弥秀，栗芋秋新熟。石髓非一岩，药苗乃万族。间关踏**，缭绕缘水木。西见商山芝，南到楚乡竹。楚竹幽且深，半杂枫香林。浩歌清潭曲，寄尔桃源心。

伏牛山果真是暴雨区，雨水说来就来，两个人慌忙间躲进一处破庙，倒还算没被淋透全身。

这破庙倒也是屋顶残缺大半，石墙坍塌六七成，堪堪可以在一处角落里避雨，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