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 庙里倾诉

当时，郝俊龚站在了厅中，看着他们，冷冷说道：‘你卿花帮究竟意欲何为？“闻静止淡淡说道：”郝俊龚，你当初为了谋夺五宝，进而杀死了那谢衷雨，还暗中偷袭巫灵道美女连葭盈，最后在山里遭遇狼群袭扰，加之巫重霖突袭，致使你们功败垂成，没错吧？“

郝俊龚稍显失色，一时说道：‘你怎么知道？’闻静止叹道：‘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自己做的都不记得了吗？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我，你就认命了吧？’郝俊龚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一时惊然道：‘你何故为难我，我不曾得罪过贵帮弟子？“闻静止哈哈笑道：’那谢衷雨得罪过你吗？连葭盈得罪过你吗？你还不是照打照杀吗？”郝俊龚一时语塞，想不通此时为何他们如此为难自己呢？

最后，还是闻静止解开了谜团，说道：‘哎你看来是想不起来了，我提醒你吧，最初你谋夺这白玉圭时，并不知悉这时玉圭在谢衷雨这里，故而你差遣处不少青城弟子四下搜罗。那时你搜到了一处山人家中，那户人家叫做闻开山，其实他只是个猎户，一个十分不名一文的猎户，几乎连白玉圭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可是，你青城派的弟子，却是滥杀无辜，奸人妻女，叫什么门派，你还妄称侠义，真是恬不知耻。“这时褚羽两人闻言，都是大为震荡，暗自不敢相信。

郝俊龚惨然说道：‘哎，那件事，其实我也是恰巧遇上，等我们进入山人闻开山家里，他早已死去多时，妻女都遭到了**，屈辱而死。我也是没找到凶手，至于在闻开山那里谋夺白玉圭之事，断然是有人造谣，绝无此事。“

闻静止说道：‘你有何旁证？’郝俊龚说道：‘青城弟子在侧，青天可鉴。“

闻静止听到他所言，倒也平实，而且神态举止之间，也不似作伪，稍稍信了。

闻静止接着说道：‘那么，你青城派在武陵山北麓的临澧一带，杀了三个商旅，夺了人家珠宝一箱，可是属实的吧？“郝俊龚不否认，说道：‘是的，这是三个西域商旅，他们是会武的，当时我也是始料未及，交战之下，三人悉数被杀，也属情有可原。”

闻静止说道：‘你青城派还真是贼不走空，根本没看到五宝之一，就对过路行旅下手，却是心狠手辣，不留活口，看来这是你青城门风，十分惬意啊？“郝俊龚被人说得，无可辩驳。

那时，忽然从窗外飞来一串佛珠，陡然到了郝俊龚的眼前，郝俊龚见到这东西来得好快，炫动下十分内力浑厚，一时不及拔剑，登时使出了拳掌格打这炫动的佛珠。

那时，这里佛珠上却是潜伏这一个黄尾毒蝎，一时一跳间，就咬到了他的右手背上。

郝俊龚一时怒极，却没甩掉这只毒蝎，一时看到右手间都是猛然肿起多高，暗道不好。

毒素上窜之快，超乎想象，一时左手拔剑，奋力一斩，惨嚎一声，斩断了自己右下臂，断臂求生。

那边的闻静止亲眼看到，都是一阵战栗，郝俊龚一时飞身出去，捂着断臂处，仓皇逃走。

而此时闻静止静了一会，还是带着人追查过去，十分不舍。

当时褚羽低低说道：‘嘿，看来这事十分的蹊跷。多半是这青城派仇敌所为，一下子就毒了他，致使他被迫断臂自保，十分惨烈。“

丛媛嘉说道：‘青城派多行不义，倒也是死有余辜的。‘

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出来，就闻得脚步声继续奔来，却是那呼延听月和葛石蛤。

呼延听月靠在了一处石桌上，看着葛石蛤，淡淡说道：“看来成不弃是准备和我们决裂了，这个老杂毛，真是过河拆桥。‘葛石蛤说道：‘成不弃连火乾道翠籍师太都杀，还会顾及到我们的吗？嘿真是佛口蛇心，可怜这轩辕洞的名头，都被他糟蹋殆尽了。’呼延听月说道：‘但是汝州王重视他，对他言听计从，看来也是朝着五宝而去的。都是互相利用而已，待得此事一了，也许他们也会反目成仇吧？”

葛石蛤说道；‘那是必须的，侯门深似海，这个道理成不弃是懂的，想来未等着汝州王和他翻脸，或是未等到他失去利用价值，他早就开溜了，这个老杂毛，真是狡猾如狐狸。‘

呼延听月说道：‘嗨，这时，四周人马渐多，而且这神出鬼没的屠三蛟开始**各派，却是不祥之兆啊。‘葛石蛤说道：’我们怕什么，也没参加那次围殴，也没和淬火堂，以及三蛟帮或鬼影玄宗有过半点瓜葛，何惧之有？“呼延听月说道：‘我不是害怕这屠三蛟，而是唯恐老杂毛借刀杀人。’葛石蛤叹道：“对对对，老杂毛什么都干得出来，必须早做打算，不然迟则生变啊。‘

呼延听月说道：‘嗯，我想了想，此时我们真得想个办法克制一下老杂毛啊。“

葛石蛤说道：‘除非是挑拨他和汝州王的关系，别无他路。’呼延听月笑道：‘还是你鬼主意多，就是这样，待得机会成熟，我们就给他个下马威，叫他嚣张？哼哼。“

葛石蛤说道：‘今时今日，不仅是这屠三蛟在侧窥伺，还有这陌生人在此虎视眈眈，多半是南漳散人席世平到了。嘿嘿，我们这些人捆扎一起，在这种陌生地形下，都是不及此人，十分凶险啊。“

呼延听月摇头说道：‘席世平虽然狠辣，可是从不无端出手，也不滥杀无辜。’

那时，窗外一个人冷冷笑道：‘还算你们没走眼，还不快滚？“

那时，两人都是惊得面如土色，幸好她们实在没说他的坏话，当时不及细看，登时抱头鼠窜，出了这山神庙。山神庙外出现了呼啸声，这席世平还是追了出去。

而此时，褚羽他们才是要直直腰的时候，又有人奔进了山神庙里。

前面一个低低说道：‘你何必如此待我呢？‘后一个低低说道：’都过去了，尘缘已了，何必再提往事沧桑呢？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不可妄动男女之情，否则定是万劫不复之境。“说话的赫然是潜灵道姑。

前一个却是秋炎道人，听他们话语间，似乎两人修道前，曾有过一段佳话的。

秋炎道人长叹道：“世事诡谲，当初若不是那次变故，我们交战双方在三蛟帮附近鏖战，也许我们都是早已结成伉俪了，唉。‘潜灵道姑叹道：’澜江之地，梦碎无常，秋来春去，枯叶迷狂。”

秋炎道人续道：‘离乱岁月，我自流浪。昔日我情，何以埋葬？“

潜灵道姑说道：‘你记得这首诗就好了，哎，当初他就是为了救我，以身挡格对头的进攻，虽然护住我了，可是他却常埋澜江之侧，叫我情何以堪？从此我心碎一成，于是出家为道，至死不渝。‘

秋炎道人说道：‘此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两鬓斑白了，年过半百，还有何求呢？“

潜灵道姑说道：‘我原本是个温和的姑娘，性情淑均，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可是自从他死后，我性情大变，一如那翠籍师太的情状，我真是无可逃避，也无可洗刷旧日的耻辱，因为仇家都死了，死了，带着我们的宿梦，匆匆上了天堂，叫我如何平复心里的伤痕，如何洗刷过去的种种愤懑与困厄？“

褚羽两人都不知道，她还有如此辛酸的往事，于是对她恶劣对待陈娇润，和公输斑华稍显理解。

当时，秋炎道人说道：‘往事已矣，不足论道，而且我等都已修道，不该谈及此事，每谈一次，就等于给自己伤口撒一次盐，无有正面的作用，唉。’

潜灵道姑忏悔道：‘其实我不是针对小姑娘陈娇润，也不是针对公输斑华，可是看到她们都是豆蔻年华，而我却是垂垂老矣，一时容颜不再，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邪火，一时宣泄向了她们，哎。’

秋炎道人叹道：‘火乾道能够出了公输斑华这种度量大的弟子，和这种陈娇润此等见性通明的弟子，也是火乾道的大幸了。哎，昔日火乾道翠籍师太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也许这是自然丛林淘汰法则，大浪淘沙吧，这是老师太的过人之处。“

褚羽两人都是闻言吃惊：“看来我们都低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师太，多半执着于她的痴情过往，流离于无妄之情，痴迷于过往曾经的幻海不可自拔，其实忽略了老师太的奇特管理办法。即是大浪淘沙，宁舍一片山，专造一块玉，这就是她的过人之处。”

潜灵道姑说道：‘嘿，翠籍师太其实过人聪明，一时看到乾雨农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还**了这厉脂鸢，一时厉脂鸢和她走近，避居火乾道，她竟然和自己的所谓情敌共处十载，其度量也是超乎常人的。加之还有收养情敌的女儿，昔日暗恋对象的女儿，简直是忍耐极好，叫人咋舌。“

秋炎道人说道：“这即是顺应时局，看到当时各弟子个性不一，所以因循法理，大浪淘沙，确为难得。”潜灵道姑说道：‘乔英芮一时霸道，却也在老师太的预料中，公输斑华迟早觉悟，厉三娘和这任虔栗接连出去独闯，看来都是在预料之中。这即是末位淘汰，大浪过去，砂石自沉。“

秋炎道人说道：‘看来不久的将来，或许火乾道会属于这小丫头陈娇润。’

潜灵道姑说起了这个小姑娘，真是有点嫉妒加惊奇。

两人在此叙谈一会，忽然觉得气闷，一时到了外面，准备透透气。

可是，外面廊下一处，陡然传来了砰砰的交手声，接着这潜灵道姑哀嚎中倒地。

接着是这秋炎道人倒地，支吾道：‘你屠三蛟如此霸道，**各派，能有何益？“

显然杀人的是屠三蛟，可是屠三蛟冷笑声中，飞身遁去。

褚羽两人从塑像后出来时，到了门外，看到两个人倒地死去，并肩而亡。

一时两个人喟叹间，分别拉走他们，直至山神庙后三十丈开外，掩埋尸体。

因为他们没有铁锨，那猎叉掘土也不现实，只好将他们推到了一个土棱之下的沟中。

一时，褚羽双掌过处，拍击到土坡的棱线处，土坡上的残土落下，掩住了他们躯体。

两个人又在坡下土堆上，扔了不少的枯枝，掩盖此地，才默默祝告，回转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