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菩叶散人

沩仰宗是五家七宗中最早形成的宗派，它的开创者是灵佑 771～853 及慧寂 814～890 。灵佑在沩山，慧寂在仰山，举扬一家宗风，因此后代称为沩仰宗。沩仰宗创立并兴盛于晚唐五代，在五家中开宗最先，前后传承约一百五十年，进宋后逐渐衰微。沩仰宗的宗风是体用双彰，《五家宗旨纂要》谓：“沩仰家风，父子一荚冬师资唱和，语默不露，明暗交驰，体用双彰。无译员为宗，圆相明之。”

时有僧问：“顿悟之人更有修否？”

师曰：“若真悟得本他自知时，修与不修是两头语。如今初心虽从缘得，一念顿悟自理，犹有无始旷劫习气未能顿尽，须教汝净除现业流识，即是修也。不可别有法教汝修行趋向。从闻入理，闻理深妙，心自圆明不居惑地。纵有百千妙义抑扬当时，此乃得坐披衣自解作活计始得。以要言之，则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若也单刀直入，则凡圣情尽，体露真常，理事不二，即如如佛。””

这段上堂法语，可作宗门禅经读，亦可通于诸家禅道。为初参人搭扶梯，为已悟者立高标。寻思一过定获分晓。

丛媛嘉当时赞道；‘看来夫人也是禅道中人，何以委屈至此，在此幽暗之地修为呢？“

菩叶夫人淡淡说道：‘修为则不敢，不过混日子罢了，你们来此何干？“

丛媛嘉说道：‘我们并无恶意，希望夫人放了我们的朋友，就此离去，决不食言。’

那时，夫人看了看她，说道：‘哎，如果你们早来几日，当可提走此女，也无大事。可是今日上峰严令，不管中原是谁来此，就算是菩提禅院的人，或是山南道的人，或是高丽辽东之人，都不例外。“

丛媛嘉惊道：‘此为何意？‘夫人说道：’有人擅闯禁地，闯入了蜀州**巽位离场，不可轻饶，所以全数蜀州弟子得令，不可违背地灵祖训，自然全力格杀，绝不容留。“

丛媛嘉知道，这蜀州**是个巽位离场，这是四华州的核心地带，一旦此处出了问题，就是四洲崩塌之局，万事休矣。故而此地十分紧要，常常是地公地婆在此守备，不曾想还是被人闯入。

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

而这巽位离场，恰处于风火交错之地，一旦出了问题，就是风火燎原之势。

丛媛嘉稍显为难，说道：‘何人擅闯巽位离场？“这夫人说道：‘不知道，此为本地机密，除了地公地婆都不知悉。’丛媛嘉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四处都是戒备森严，无处逃出。”

夫人笑道：‘以你们的武功自然可以逃出一段，但是要看机缘，如果机缘到了，自可安然出川。“

丛媛嘉说道：‘何为机缘到了？’夫人说道：‘即使我们蜀州警报解除，巽位离场无碍之时啊。“

当时丛媛嘉说道：“如今屠三蛟进来了蜀州，鬼影玄宗的鬼留鲲来了，你们擒下了洛阳千家帮的亲眷，和这鄙陋堂的姬多凡，你觉得这里可以安生多久呢？”

夫人淡淡笑道：‘嘿，这些人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乌合之众啊，你不必担心。“

丛媛嘉说道：‘你们在此巴东据守，看来可以过你们这一关的人，在中原都是屈指可数的，何况外面有玄幻虚空四宗弟子，和地磁道人，就算他们五个在此，也是一般人无可突破的天堑啊。“

菩叶夫人赞道：‘你的眼光的确独到，既然地磁道人来此，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非是菩提禅院，或是江南寺院联手而来，不然断然是没人可以顺利通关的。“

丛媛嘉说道：‘也许有一拨人，可以顺利通关，那就是石国梵天诸僧。’夫人稍显脸色郑重，没吭声。丛媛嘉说道：‘不仅如此，我怀疑你们四华州出了变故，不然西华州四圣是如何进入中原的，以昔日地灵的规矩很大，西华州如何敢独来独往，进出蜀州，肆无忌惮呢？“

菩叶夫人叹道：‘你观察如此之细，也是洞若观火，其实我们却是出了变故，而闯入禁地的也不是一般人，而是传说中的火影神都之人，为首的叫做火蟠娘子，十分了得，建立了地下火宫，即是这令人畏惧的火影神都。据说可以呼风唤雨，结交神灵，接纳地府阴鬼，收服三界妖灵，故而四方归附。而西华州向来不受地灵多大约束，故而才和我们貌合神离，时而做出越轨之举，离经叛道之事。“

丛媛嘉说道：‘西华州出灵禽异兽，北华州出寒剑摄人，南华州盛产佛经舍利，东华洲出异象，则为四华州各自风采，各领风骚数百年，可算是平分秋色一段香啊。“

菩叶夫人叹道：“是啊，所以此时人马调动，地磁道人居于巫山镇守，一来抵御中原豪杰入侵，二来挟制西边地下火影神都崛起，所以此时是非常时期，你们断难带走卓云姿，就算你可以出得我幽帘洞府，也难逃地磁道人这一关，故而需要谨慎处置。”

丛媛嘉说道：‘多谢提点了，我们看来需要做长期打算，除非击败了火影神都，否则警报不除，则万路皆阻，山河不畅啊。‘菩叶夫人说道：’嗯，所以我可以保证这里的两人不会死于我手，但是不可能保证不被地磁道人提走，或被火影神都捉去，我能做的十分有限。“

丛媛嘉拱手说道：‘你能够如此孑然自处，实属难得可贵，我等感激不尽了。’菩叶夫人恻然道：‘从我入驻这里幽帘洞府以来，还没有谁跟我说过如此贴心的话，我感激不尽。“

丛媛嘉说道：‘你可知火影神都如何进去？‘菩叶夫人惊呼声中，说道：’你们要去火影神都作甚？“丛媛嘉说道：‘我们就是要见识下火蟠娘子，是何许人也？“

菩叶夫人连连摆手，说道：‘不不，有些事不必去尝试，都知道危险重重。不说别的，你该知道藏东三丑吧，那可是十分武功高强之人啊。可是未及和这火蟠娘子过上五十招，都已死在了她手里，绝无虚假，而且火蟠娘子不用暗器，不使奸计，不设机关，不用他人暗助，就此杀了藏东三丑，可见一斑。“

丛媛嘉和褚羽都知道藏东三丑，这三个人堪称藏边第一高手之流，在北面的昆仑山，吐鲁番，西边的葱岭，南面高黎贡山，乃至天竺等地，都是屈指可数的高手，却是被人击杀，着实可惜。

丛媛嘉沉吟一下，说道：‘在哪里可以打探到火蟠娘子的消息，却又不必直接接触她呢？“

菩叶夫人说道；“此时，在南华州西华州的地方，都可以看到这火蟠娘子的人，只要有通灵火种的地方，尤其是山茶盛开之地，都是火影神都的地界，不可不察。‘

丛媛嘉说道；“那好吧，我们去查火蟠娘子，希望你可以放行，如何？‘

此时，菩叶夫人也不想得罪这高丽沩仰宗的人，也不想开罪羽成三剑客，故而做了顺水人情，将其送出了地下幽帘洞府，两人竟然出来了，这是恍如隔世啊。

两个人一路躲避蜀州人物，进入西山之侧，山峦重叠，一时驻足。

那时山坳间，群芳争艳，茶花满地，花瓣袅娜，春色宜人。

花间一片小径，两人沿途走去，却是心旷神怡，想不到茶花如此之美。

第一个记载茶花品种的是在唐代丞相李德裕（787-850年）著的《平泉山居草木记》。“是岁又得稽山之——贞桐山茗。”“贞桐山茗”是单辫花，现今是原始的红山茶“金心大红”距今已有1200年左右。南宋《会稽续志》，则为“贞桐山茗》卷四“山茶”条中述及贞桐山茗时说：“在唐，唯会稽有之。其种今遍于四方矣。”又说：“其花鲜红可爱，而且耐久。”（会稽，即浙江绍兴古称。稽山，为会嵇境内的山脉。）这说明，此花的颜色是鲜红色，而且花开得耐久。

赞曰：“茶花一树早桃红，百朵彤云啸傲中。”山茶花，既具有“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的傲梅风骨，又有“花繁艳红，深夺晓霞”的凌牡丹之鲜艳，因此自古以来就是极富盛名的木本花卉，在唐宋两朝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十七世纪引入欧洲后也造成轰动，也因此获得“世界名花”的美名。

这里陡然出现红黄两色相间的茶花，气味稍显不同，两人一时撤后掩住了口鼻。

可是，这毒素却可以顺着七窍运转，一时将他们弄得身体瘫软，十分乏力。

那时，来了四个姑娘，拿来了两张大网，将他们套上，一时两个拉一个，将他们拖走了。

此时两人浑身乏力，动弹不得，任由他们拖拽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四下安静下来，有人将他们推进了一处空旷的山穴，一时撤去了渔网。

外面还有一重鹅卵粗细的铁栅栏围着，难以出去，外围几十人看护，无法脱身。

此时两人所在的地方，是鄂西大山，十分山岭重叠，属于巫山南麓的余脉。

忽而在门口出现了几个人，都是衣衫奇特，一个淡红色长褂，一个粉紫相间的罗裙，一个是深铜色裤褂，一个硫磺色长衫。

几个人在侧驻足，看了看里面被囚的两人，在此低低耳语。

那个身穿淡红色长褂的人，头戴方巾，低低说道：‘这两个看来不好惹，不如放了吧？“那个身穿粉紫相间罗裙的女子，却是头戴一个挂着一大排的珍珠帘帽，说道：’不可，万一上峰追查，我们可是要吃罪过的啊。‘那个身着深铜色裤褂的人，淡淡说道：’先关着吧，再做区处。‘最后那个硫磺色长衫的人说道：’嗯，不如静观其变，待得风声过去，再做计较。”

几个人没办法，只好各自散去，天色渐渐昏暗。

四处渐渐安静下来，而守备们也渐渐松懈，各处靠着依偎着休息，不少人打着瞌睡。

当时两人身上毒素渐渐淡去，一时活动自由，起身下，走到了铁栅栏前。

当时，褚羽运起了暗劲，使出了凌厉的连星九转劲，进而掰弯了这宛如鹅卵粗细的栅栏，一时两人从缝隙中窜了出去，在诸人松懈时，出了牢笼，四下查看，直奔一处灯火通明之地。

那是个不大的厨房，两个人进去狼吞虎咽，吃了四个馒头，一碟牛肉，四只鸡腿。

两个人在下衣襟处，擦了擦手，一时闻得脚步声渐渐逼近，一时出了厨房，找了一个空屋暂避。

隔壁传来了两人话语声，一个人说道：‘哎，上峰这命令何时解除啊，真是闹腾死了。’另一个说道：‘嘿嘿，要不你去和火蟠娘子通融一下，告诉她说，喂，小娘子，你不闹了，回去找你男人去睡觉吧，好不好？他若听你的，我们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前一个人呸道：’没正经的，说正事，这几天可睡得不好，半夜总做噩梦，哎，都做了病了。‘后一个人说道：’不光你是如此，连地磁道长都去了北面峡口，还有那四宗客，五散人，六尊者，七星判官，都是四处散开，严防火蟠娘子偷袭。嘿，一个小娘们搅得我们鸡飞狗跳的，真是麻烦。”

当时蜀州东华洲有一翁，二公，三道，四宗客，五散人，六尊者，七星判官，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那时，前一人说道；‘嗨，这年节，都是女人当道，据说那连葭盈曾一度搅得各路豪杰追踪一个月，为了夺得水仙杖，又是这先天灵道的小姑娘米箍儿，再次执杖失踪。先前是厉三娘夺杖，接着是连环夺斗，不一而足啊。“后一人说道：’所以说啊，此时火蟠娘子出来，是顺应天时的。‘

前一个说道：‘顺应天时与否，我不知道，但是却是叫我掉了不少头发，倒是真的。‘后一个说道：“你啊，少去几次青楼，就好了。’前一个说道；‘别闹了，我们正经点好不好？”

后一人说道：‘嗨，走吧，回去吧，这一夜也消停不了，走了。“两个人匆匆去了。

当时两人继续寻路出去，到处火把林立，山川交辉，只好一时慢慢寻找路途。

一时两个人抬头看时，却是看到一个小木鸢在空中飞舞，宛如飞鸟，十分灵动。

那木鸢却引着他们，直朝西南角落而去。

一时两人竟然脱出了此地重围，在天明时看不到那个木鸢引路了，一时却到了前面土家族的施州地界，这是位于巴州，蜀州和荆襄夹缝中的一个所在。

此地往南都是茫茫的武陵山麓，西侧是巴蜀，东侧是夷陵山脉，可谓是得天独厚之地。

这里的南面也是茶花满路，可是他们介于上次的教训，不敢都留在花间，只在柳荫间穿行。

那里的西南角，就是一大片的火红的花树，却是火海棠，叫他们当时震撼不已。

海棠花开红满园，接天霞影落山巅。俨然几处火碳攒，分明三团娇蕊酣。

悠悠玄果令君喜，纷纷奇彩引人怜。骚客自古多留此，滴墨成章赞灵源。

驻足火海棠树之间，陡然叫他们想起了火海棠之宝物，至今都没参透其真正的奥秘。

两人流连于火海棠之中，一时不返，也早忘了那时在花间中毒的事情了。

两人在一望无垠的花树间，流连不知返，早忘旧时坎。

不知不觉间，他们发现自己在火海棠树之间，忽然迷路了。

似乎走来走去，都是原地打转，当时褚羽一招飞出，击向了周围的一棵海棠树，却是落花飞舞。

此时，却是难逃出这海棠树之阵了，一时颓然。

偏在此时，他们慌乱无主时，地下走来了一只小白蛇，在地上慢慢的爬行。在古**载，人不可动白蛇，动白蛇必有血光之灾，而且日见白蛇必有好事，所以两人随着白蛇而去。

白蛇径直引着他们走出了十多里路，才七扭八弯的走出了海棠树，一时白蛇无踪。

先是木鸢引路，接着是白蛇带路，果真是蹊跷非常，故而暗自狐疑。

此处是来风之地，恰处于川鄂湘交界，十分荒僻无人。

这里却陡然闪出了西华州四圣的踪迹，一时两人骇异，躲到了一处树后，**四人。

那里的一处山坳间，似乎传来了人语声，四圣都去了山坳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