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接受调查

万毅一边感叹着我心脏大，一边哀叹着世风日下。

不过，这些想要打击到我，那是不存在的，我继续静静地躺在床上，看他的表演。

“你不要这样不要脸好不好！”见我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万毅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他指着放在桌子上的物品，说老子又是送酒，又是送烟的，你居然如此无所谓，那我这份苦心是不是白费了？

他还拿出了好几条烟，一条条往床上扔，说你看看，我们村警培训班的同学多牵挂你啊，这个是大中华、这个是山南牌、这个是短枝的飞鸟1916……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感动不感动？

杨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好像在等着我既惊讶又感激的神情。

“你们真是太好了，我忍不住想亲你一口，不过我现在戒烟了，那就免了。”我对万毅说，这些烟你拿回去吧，看样子很值钱的，让兄弟们破费了真不好意思，还是拿回去大家分了。

你们不是想要看我没烟抽的样子吗？

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我戒烟了。

难受是我的，但是我豁出去了，哪怕难受也不要我一个人难受。

林波你爽了吗？万毅你爽了吗？我的村警班的同学你们爽了吗？

现在我才发现，其实还可以这样玩的。男人，只要对自己狠一点，就会变成刀枪不入的刺猬。

“哥，你是我的亲哥。”见到我这个样子，万毅也笑了。他贱兮兮地跑到我的床前，轻声地对我说。

万毅还说，我是不是饿了，要是饿了他就喂我。

什么情况？

“平白无故得了10几条烟，好开森。”万毅爬到床上来，一条烟一条烟地捡了回去，说是这么些烟，价值差不多有几千块了，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要抽一个月呢。

“这样搞良心不会痛吗？”我盯着万毅，说你不是说从来不缺钱吗，还会缺这点烟？

“不一样，不一样的。”万毅说，我自己买烟那是我自己的行为，我们所有的村警买烟来看你，是你的因果，现在大家都心意我是送到了，而你刚好不需要，那我就心安理得了。

说着，他打开了食盒，拿起勺子就要喂我。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泥煤，老子一不生病二不搞基，万毅你这样喂我，算怎么回事？

你以为你是何华华？

“你错了，请代表我感谢全体村警班的同学，也一并表达真诚的祝福。”我一把就抢过所有的香烟，压在枕头下边，说虽然现在我不抽烟了，但是我老爹抽啊。

“你还真孝顺。”万毅恨恨地看着我，说这些烟拿给你家国哥抽根本就不合适啊，他平时都是抽12元一包的，现在拿50一包的给他，养坏了嘴巴算谁的？

“我不会让我母亲拿去换啊。”我笑嘻嘻地看着万毅，说你可别蒙我，我还不会拿去门口商店换吗？一条烟我损失一二十块，也要比白白给你抽要来得实惠啊。

“真聪明。”万毅夸奖我说，你这样的头脑，怎么不去做生意呢，绝对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

过奖了，过奖了。

“既然你这样聪明，那我就走了哈，以后所有的问题希望你能合理安排好了。”万毅跟我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说是他会跟门口的两个小特警求情，让他们每天去给我打饭的……

“大哥，我错了。一条烟！”面对要转身出门的万毅，我报价了。

“全部！”万毅绝不妥协。

“一半。”我不得不增加了筹码，说真的，现在能够进到这个房间里来的人那我是一个都不敢惹，别说他们在为我奔波忙碌，最关键的是要是没有他们进出，给房间带来的一点生机，我想我一定会憋死的。

在4G网络还没有出现的年代，一个只有床的房间绝对能够将人给憋死。

我猜，这个就是禁闭室出现的最初原因。

“全部。”遭受了我调戏过后，万毅对于自己的价格，那是一点都不肯降低，说他数到三我还不同意的话，我们之间就会“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你赢了。”我认账，立即就把手中的烟全部给扔给了面前这个死不要脸的家伙。

经过这样的花絮后，万毅又跟我聊了一会天，半个小时左右，他才离开了禁闭室。

毕竟禁闭室这样的地方，他一直呆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

这不，万毅刚刚离开没有多久，房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三名警察，两男一女。

带头的是一位戴着眼睛的、有很多白头发的男子，他肩膀上的警衔是二杠三星。跟在他后面的，则是一男一女两名年轻警官。

“刘方同志，我们是县局纪委的，现在过来就你在三合治安事件中的一些事情进行询问，请你配合。”那名女警官开口说。

她还向我介绍，说那名眼镜二杠三叫韩亮，是县公安局党委副**、纪委**韩亮，还提醒我要要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你叫刘方是吧，你是怎么回事，在三合这起治安事件过程中，一点策略都不讲、一点情面也不留，与群众离心离德，对人民群众尤其是老年群众下如此狠的手，你谈何执法为民，现在你给我老实交代。”那女警官刚刚介绍完，韩亮就跟开炮一样，对我质询起来。

“你放屁。”听到韩亮这样一说，我立即就站了起来。

三位警官是坐在椅子上的，韩亮和负责记录的男生就坐在禁闭室唯一桌子后面，隔坐床上的我还有一定的距离。

由于距离比较远，我就冲到了桌子面前站定，把眼睛睁得跟牛眼睛一样，鼓鼓地看着韩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执法为民了，你当时又不在现场，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为民执法。”说真的，我当时就怒了，韩亮一上来就给我戴了一个“执法不为民”的帽子，这个我绝不答应。

凭良心说，当时的我是冲动了，行为是必须要谴责甚至是负责任，但是作为公安机关的领导，你不把我这个村警当成一个队伍的人也就算了，还戴如此狠的帽子，那我就绝不同意。

“我是不是公安机关的人？村警是不是公安队伍的一员？当时我留在现场是经过陈恚、张华两位领导同意的，算不算在执行公务？对方暴力阻碍公安机关执法，有没有必要武力制止？”我冲韩亮吼着。

“你少跟我吼。”韩亮被我这样的一逼问，顿时就傻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回击我说。

“我是受陈恚同志的安排过来搞调查工作的，你最好尊重我一点。”韩亮也激动了，站起来指着我说。

“受谁指派也要尊重事实。”我回答韩亮说，你受县局安排也好、受县纪检委监察局安排也罢，我们都要在事实的基础上来谈啊，不能动不动就攻击人吧。

“陈恚同志有指示，一定要认真调查好这个事情，给社会、给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韩亮继续说。

我当时真的就无语了，不管谁的指示，我们能不能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来谈呢？

“尊敬的韩**，您想了解什么呢，是陈恚同志现场下达了什么指示？还是张华同志都作了些什么安排？”我冷笑着说，要是我们的纪委想要了解这些的话，我马上就把自己看见的、听到的写出来。

你不是口口声声都带着领导吗，那我就跟你说领导。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针对两位领导了？”韩亮说你不要歪曲我的本意，我说的是你的行为，老实交代你的行为。把你当时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跟我交代清楚。

“我有什么好交代的，现场这么多执法记录仪，我们的纪委不会去调吗？”听到韩亮这样油盐不进，我也豁出去了，说随便你们怎么想，这个调查我是不配合了，然后就往床上一趟，谁也不搭理了。

我还警告韩亮，说你要是用这种带有倾向性的语言来诱导我，把我往歪里带，我一定会向县纪委和上一级公安投诉你的，说你诱供。

被我这样一说，韩亮当时就傻了，怵在那里，一会抓头、一会咬牙，说我这个人不可理喻。

谁特么的不可理喻哦。

反正我已经想好了，绝对不再和韩亮过招，随便你怎么做吧，你是领导你大，我作为一个小虾米，不开口说话的权力还是有的吧。

就这样僵持着，好尴尬。

最后还是那名女警官悄悄在韩亮耳朵边耳语了几句，两人才出门去了。

韩亮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回来的是另外一个人，张华副局长，那名女警官刚刚肯定是带着韩亮找张华去了。

“小伙子脾气不小啊。”刚刚推门进来，张华就呵呵地笑着对我说。他说我年纪不大胆子大，居然把公安机关的四把手给骂走了。

额，四把手……

“我想单独和刘方同志说几句话，这个不违规吧。”张华询问式地问两名年轻警官。

“不存在的，张局请便。”两名警官听张华这样一说，立即就出门去了。

“韩**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刚刚来没有多久。”门刚刚被关上，张华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好像是对我说的，也好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