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处决

徐子珊回头看看胖子一笑说：“胖子，你听见没有，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要么，你讲给他听听？”

胖子点点头：“好，我来给他讲讲”

胖子说完变摇晃着胖大身躯走到梁铁辛面前，抡圆了胳膊左一下，右一下，噼里啪啦连着抽了梁铁辛十几个大嘴巴，直打得梁铁辛鼻口蹿血，后槽牙也被打掉了两颗。霎时间，梁铁辛的脸肿得像个面包。

梁铁辛捂着脸喊着：“徐处长，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徐子珊看着满脸是血的梁铁辛说：“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我，我做什么了？”梁铁辛痛苦地扭曲着那张脸看着徐子珊问。

“胖子，看来你这手劲是越来越小了，梁专员还没想明白呢？你说怎么办吧？”徐子珊笑着问吴文正。

“这好办呀，处座，您等着”吴文正说完转身从手下人手里拿过一根木棒，照着梁铁辛的小腿狠狠地抽下去，坐在椅子上的梁铁辛“嗷”的一声惨叫，从椅子上滚下来，蜷曲这身子，双手抱着小腿大声喊着：“你们要干什么呀，我是党务调查处的，你们这是要跟徐处长过不去吗？”

“徐处长？你是想拿徐恩增处长来压我吗？还是用他来吓唬我呢？”徐子珊说着站起来，一脚踩在梁铁辛的脸上，脚上用力一拧，梁铁辛的半张脸皮便渗出血来，梁铁辛松开抱着小腿的双手，一把抱住徐子珊的脚哀嚎着说：“徐处长，徐处长，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都告诉你”

“起来，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说说吧”徐子珊重新坐到椅子上看着梁铁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到椅子上。

梁铁辛看看一旁椅子上的严沛龄说：“是他，都是他，是他让我……。”

“梁铁辛，你别胡说八道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严沛龄瞪起眼睛看着梁铁辛说。

徐子珊瞟了一眼严沛龄，再看看吴文正，吴文正把手中的木棒担在严沛龄的肩头说：“谁让你说话了？”

严沛龄看了一眼吴文正冷笑着问：“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徐子珊闻听这话，慢慢站起来，一把拿过吴文正手里的木棒，照着严沛龄的脸猛地拍了下去，这一木棒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严沛龄的右脸上，严沛龄一张嘴，一口血喷出来，他眼冒金星，身子晃了晃，便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昏死过去。

梁铁辛看着被徐子珊打晕过去的严沛龄说：“徐处长，我说，我什么都说”

徐子珊看看吴文正，吴文正打开录音设备，一旁一个手下办了一张桌子开始做笔录，梁铁辛看看徐子珊说：“我就是来找一个**疑犯，一个女作家，她叫南飞雁，这些你都知道啊。是他，就是严秘书长，是她把这个南飞雁偷偷从南京给弄到上海的，还让她住在他的别墅里，就是在英租界玛尔丽大道一千六百九十九的那栋别墅，严秘书长是想让她和日本人合作建立一个什么中日青年作家交流会，这都是严沛龄的主意，是他和日本人早就商量好了的事情，我是一概不知啊，可是，可是这个南飞雁没答应，人也没了，从那栋别墅里搬走了，搬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日本人，那个叫柳生静云的被人打死了，你应该都看报纸了吧？”梁铁辛停了一下又说：“后来，严沛龄找到我，还带着两个日本人，叫静冈武直和野塚荒仁，他们给了我十根金条还有，还有愚园路的那栋小楼，让我帮他们查出是谁杀了柳生静云，然后再找到南飞雁，这一切都是严沛龄让我做的，他说，他说这件事他跟我……。”梁铁辛突然打住，他没敢再往下说，他心想，一旦把严沛龄跟自己说的那些话都讲出来，就会把徐恩增也牵扯进来，那样的话，徐恩增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那自己就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况且，徐恩增也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和严沛龄之间的这些事，到那时，他梁铁辛就真成了替罪羊了，而且一定会被徐恩增灭口的。

看着梁铁辛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徐子珊笑了笑：“你怎么不说了？”

“就这些了，没了，日本人给我的十根金条我一根都没动，那小楼我也是刚住进去一天，徐处长，你饶了我吧”梁铁辛哭丧着脸看着徐子珊说。

这时，倒在地上的严沛龄慢慢睁开眼睛看看徐子珊，徐子珊对吴文正说：“把他拉起来，让他说，他要是不说，就再打，打到他说为止”

“别别，别打了，我都说”严沛龄摇着手臂哀求着说。

“把他说地让他自己签字画押”徐子珊对吴文正说。吴文正拿过笔录看了看拿到梁铁辛面前说：“你看看，要是没有异议就在上面签上你的大名”

梁铁辛看都没看提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严沛龄看着签字的梁铁辛说：“你，你害了我啊！”

“呸，我害了你？是他妈你害了我，你知道吗？你才是真正的卖国贼，汉奸呢，我真的没想到，堂堂国民政府行政院的秘书长居然做了日本人的狗”梁铁辛指着严沛龄破口大骂。

徐子珊冷冷一笑说：“你们二位半斤八两，谁都不用说谁了”徐子珊说完转向严沛龄说：“严秘书长，那你就说说吧？”

严沛龄脑袋一耷拉叹气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当徐子珊拿着两盘录音带和两份审讯笔录来到白若松办公室的时候，白若松刚刚放下电话。看着走进来的徐子珊白若松一笑问道：“看来徐大小姐是马到成功啊？”

“这两个家伙全都交代了”徐子珊脸上现出得意之色看着白若松说。

“这么快？你用什么办法这么快就让他们交代了？这两个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啊？”白若松有些惊讶地问。

“一点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徐子珊说着把手上的审讯笔录和录音带放在了白若松面前。

白若松笑了笑说：“审讯笔录我就不看了，刚刚南京国防部来电话了，还有徐恩增处长也打过电话了”

“哦，这么快？南京方面就得到消息了？”徐子珊问。

“你别忘了，你抓得可是行政院秘书长和党务调查处特派专员啊？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这两个人那么多手下，严沛龄在上海交际广泛，人脉资源非常广，梁铁辛也有一定的关系网，这还能瞒得住啊？”白若松看着徐子珊说。

“那怎么处置这两个家伙呢？”徐子珊问。

白若松指了指电话说：“南京国防部，包括行政院还有委座那边都发话了，一旦查明，必将严惩不贷，罪大者就地正法！”

徐子珊看着白若松没说话，白若松看看她说：“徐恩增会派人把梁铁辛带回南京受审，至于严沛龄嘛，上面的意思是……。”白若松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徐子珊点点头：“明白了，我这就安排”

“徐恩增那边还是不要搞僵了，毕竟委座对他们还是有些偏袒的，你明白吧”白若松说。

徐子珊立正道：“我懂了”

“先把他关进大牢，不要再难为他了，吃喝上照顾一些，这几天南京就来人带他走了，至于他回到南京后，徐恩增是杀是留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白若松说。

徐子珊看着白若松说：“但是那个南飞雁不见了，这件事我还要继续查下去，白长官你看可以吗？”

白若松想了想说：“先把物资从仲谋远手里要回来再说吧，我知道，你是想把这个南飞雁找到，希望能从她身上找到关于**的线索，深挖下去，找出杀害你哥哥的凶手”

徐子珊点点头说：“日本人可恶，但是杀害我哥哥的人更可恶。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将他碎尸万段！我恨日本鬼子，更恨**，是他们让我们原本挺好的一个大家，现在变成这样，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这个凶手，为我哥哥报仇雪恨！”

“子珊，你要学会控制你的情绪，不能被情绪左右你的心智，还要记住，任何事情都要有轻重缓急，切不可因私废公啊！”白若松看着她说。

徐子珊点着头说：“请白长官放心，子珊知道该怎么做！”

白若松笑了笑说：“我相信你，行了你去准备吧，严沛龄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反而给我们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属下明白，他活不过今天了”徐子珊说完走出去。白若松拿起电话道：“你去暗中看看，严沛龄决不能再让他逃脱了”

徐子珊回到办公室后就对娄诗洋说：“通知吴科长，让他带人提严沛龄到郊外小王庄”

娄诗洋看看徐子珊问了句：“郊外小王庄？那不是刑场吗”

徐子珊看了她一眼说：“废话少说”

半个小时后，娄诗洋开着车和徐子珊一起来到郊外小王庄刑场。

吴文正押着十几名犯人早已经到了，徐子珊看着他问：“都拉过来了？”

“四个**疑犯，三个汉奸，两个小偷小摸，一个黑市倒卖烟土的，还有就是严沛龄了”吴文正看着徐子珊说。

徐子珊点点头，看看远处站着的严沛龄说：“把他拉过来”

严沛龄被吴文正推到徐子珊面前看着徐子珊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徐子珊看看他说：“送你回你的日本爹那里”

严沛龄大吃一惊，他惊恐地看着徐子珊说：“小丫头，你没有权利杀我的，我是党国要员，我是行政院秘书长，你一个小小的地方警备司令部的侦缉处长有什么权利处决我？我要见孙院长”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留点力气到了下面还要赶路呢，这通往十八层地狱的黄泉路上可不好走啊，又是过桥又是过庄的，严秘书长，我来送一程，今天算你命好，我亲自为你送行”徐子珊说着看看吴文正，吴文正从一旁士兵手里拿过一支步枪交给徐子珊。

徐子珊看看手里的枪说：“这中正式还是不错的嘛？好久没动过了，今天我也过过瘾”

严沛龄指着徐子珊大声道：“你，你要干什么？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的！”

徐子珊看看吴文正，吴文正命人把严沛龄拖到行刑地点后让在跪在地上。

严沛龄看着远处举枪的徐子珊喊着：“我要见孙院长，我要……”

“啪”枪声响起，严沛龄一头栽倒在地上。一辆停在刑场外树林中的轿车上，一个人拿着望远镜目睹了这一切后淡淡一笑，发动车子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