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龙骁另请高手

（10）龙骁另请高手

许岑岑看着女儿进了房间，回头对褚云海说：“云海，还说没事，我是不想当着女儿的面揭穿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自从你这次出差回来，整天就是心事重重，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

褚云海深情的看着妻子。

“真的没事。”

许岑岑说：“没事就好，那就吃饭吧。”

褚云海站起来说：“我好像没胃口，你慢慢吃吧。”

许岑岑看着神情恍惚的褚云海，“你……”

褚云海离开餐桌，走进了卧室，他将房门关上，顿时，屋子里一片清净。他往床上一趟，枕着双手，望着天花板。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副熟悉的场景……

上车的旅客很多，褚云海上车，拿着车票，找到自己的作为，将一只咖啡色的皮革行李箱放到了行李架上，刚坐下，来了一位大嫂，手上提着好几个大包小包。

“先生，能帮个忙吗？”

褚云海看着眼前大嫂手上的东西，抬头看看行李架已经都放满了。他站到座位上，把行李架上顺了顺，然后，把大嫂的大大小小的包全部放到了自己的箱子上。

“谢谢先生。”

“不谢，没什么。大嫂，你坐。”

褚云海抬头看看行李架，原本自己箱子上是空的，这下被堆得满满的，几乎到了车顶。

列车在上海站停稳，旅客们开始拿行李下车。褚云海帮着大嫂将大大小小的包裹一个一个递了下来，最后拿起自己的箱子，跟着人们走下列车。

褚云海提着箱子走在月台上，眼观着四周。在出站的队伍中，看到女儿朝他奔来。

“爸爸。爸爸。”

褚云海放下箱子，一把抱起扑过来的女儿。

褚云海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拿过帽子，往头上一口，拉开门，出去了。

褚云海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街道上，昏暗的路灯将他的身影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不停地重复着。

褚云海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悔恨交加状。

龙骁和马长兴看似在散步。他们悠悠的走着。

右边是市政府大院的围墙，很高。左面是一些居民平房。大清早，马路上的行人几乎还没有，只有左边的民房里有声音传来。

马长兴抬眼观察着周围的建筑物，都是矮小的，没有高层建筑物。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龙骁停住脚，站在原地，指指大院说：“根据内线的情报，沈国富的办公室就在这个位子上。”

马长兴朝围墙看了看，一个180°的后转，观察着，前方出了一个水塔算是比较高的建筑物，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龙组长，我们去水塔上看看。”

龙骁无精打采的跟着马长兴往水塔走去。因为连续对那个距离遥远说的水塔真的不感兴趣，在他的心里，水塔跟政府办公大楼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也。却也不好反驳马长兴，只能是默默的跟着。

龙骁和马长兴登上了水塔，居高临下，一望周围矮。

龙骁举起望远镜超市政府大院里面望去。

镜头里出现：办公楼的背面，一排窗户。有开着的，也有关着的。

马长兴从龙骁的手里接过望远镜，看着。

龙骁问：“怎么样？”

马长兴没有回答，他放下望远镜，竖起一个大拇指，闭上一直眼睛做了一个目测距离。说：“大概在900米以上。”说完，他又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

“别看了。我们已经是一览众山小了。没有比这里更高的地方了。900米，有把握吗？”龙骁的话虽然好像是一般的讯问，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有着一种嘲笑的元素。

“我的狙击记录是950米。”

出乎龙骁的意外，他有点兴奋了，抢过话题说：“这么说，900米的距离对你来说没问题了。”

马长兴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周边的环境，慢条不紊的说：“不过，那一次狙击失败了，没有集中目标。”

龙骁立刻收敛了微笑，说：“那不等于没说吗？”

马长兴放下望远镜，看着龙骁，“那是因为对方打起了伞，让我失去了目标。”

龙骁停了停，不高兴的说：“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说一半，还让人猜一半。”

“龙组长，是你太性急了，我还没说完，你就接话了，我能怎么样？”

龙骁一拳击在马长兴的肩上，问道：“说吧，行不行？900米的距离”

“应该没问题。”

“什么叫应该没问题啊，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没有‘应该’这个词。“

马长兴坚定地说：“没问题。这下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龙骁满意地搂着马长兴的肩膀，踩着阶梯往下走。

从水塔上下来，龙骁和马长兴靠在水塔的铁柱子上，抽着烟。

龙骁吸了一口，说：“马长兴，你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

“目标拉窗帘需要多少时间？”

“本来拉上窗帘，不需要1秒钟，但是，我的内线会给你创造条件，会让目标在窗户口上多呆2秒钟。”

“3秒钟？”

“差不多。”

马长兴坚信地：“够了。”

龙骁丢下烟蒂，用脚尖碾碎，说：“走吧。”

龙骁和马长兴两个人走在小区的围墙外。

龙骁突然想起，问：“对了，你使用的是什么狙击枪？”

“这个有关系吗？”

龙骁停住脚步认真地说：“有关系。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重大。”

马长兴不解地看着龙骁。

“说说看。”

龙骁慢慢的走动着。

“沈国富是汉奸不假，他和日本人做生意，生意做大了，但是，他背地里又和**做生意，是个通共分子，所以，上面的要求是，我们做了沈国富，但是这个黑锅必须得**来背。起到震慑的作用。”

“我一直都是用莫辛纳甘狙击步枪。这是苏联刚刚改进的1891/1930式步枪，射程2000米，加上配套的四倍率PT型瞄准具，得心应手”

龙骁转身看着马长兴，问：“如果让你改用汉阳造呢？”

“汉阳造？”马长兴诧异地看着龙骁。

“对，就是汉阳造。”

“汉阳造有狙击步枪吗？”马长兴不高兴的问。

“一杆汉阳造，装上狙击镜，不就是狙击枪了吗？”

马长兴失望地说：“没用过，不敢说。”

“汉阳造。口径7.92mm，全长为955mm，全重为3.166kg(不含刺刀)，枪管长为442mm表尺射程为1800m。”

马长兴不解地问：“为什么非用汉阳造不可？”

“你刚才说的莫辛纳甘狙击步枪，据我所知，只有我们才有，**根本没有，而汉阳造是最最普通的步枪，我们有，**也有。”

“我只怕用起来不顺手。”马长兴担忧地说。

“这没关系，明天开始，我给你练枪的机会，多练习练习就行了。”

“好吧。那就试试再说了。”

“好，就这样说定了。”

“说定了。”

两个人击掌鼓励。

龙骁很果真给马长兴找了一个联系射击的好地方。

一辆白色的别克小轿车在树林外停了下来。龙骁下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跟着下车的是马长兴。

龙骁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马长兴接过木盒子往肩上一背，两个人朝树林深处走去。

站在小山顶往下一看，是一片洼地。

“一个天然的射击场啊”

龙骁冲着马长兴一笑，往山下的洼地走去。

洼地其实是一块大草坪，被四面的山峦包围，陷在底部。

马长兴打开木盒子，取出枪械，开始拼装步枪。

“这个天然射击场不错吧？”

“真没想到，在上海还有这样一块好地方啊。”他站起来环顾，说：“四面被山丘围着，枪声也传不远，好地方啊。”

龙骁拿着一个枪靶，往前面走去，走过一定的距离，他竖起枪靶摇晃了几下，马长兴摆摆手，他继续往前走。

马长兴竖起一个大拇指目测枪靶的距离，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龙骁把枪靶挂在一棵树上。

马长兴找到一个合适的位子，架起步枪，开始瞄准。

瞄准镜里清晰的看到枪靶中心位子，马长兴手指进入第一个阶段，再次瞄准，手指一动，“砰——”枪响了。马长兴站起来，看着龙骁的手势，让他失望，脱靶了。

马长兴检查、校对枪支，继续试验。

“砰——”

龙骁走过去看靶，虽然击中，但不是中心位子。

马长兴一连几枪之后，陆续击中靶心。

龙骁走过来，说：“怎么样，还行吧？”

“还不是很顺手。”

龙骁抬头看看天色，说：“这样吧，多练练习几次，还有点时间。”

“好。”

此时的龙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虽然他对马长兴的狙击还持有一定的看法，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马长兴也是他唯一能够完成这次狙杀沈国富的希望。不相信也得相信。不信任也得信任，因为他联系没有其他的选择。

马长兴射击一次，校正一次手里的汉阳造。如果不是重庆的任务，他真想把这支破烂的汉阳造给扔了。

龙骁走过来，看着马长兴校正枪支，问道：“有点门道了吗？”

“枪支还不都是一样。关键是这支枪太破烂了。”

龙骁笑着说：“没办法，将就着用吧。”

马长兴举起枪，瞄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