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中行别业遭报复（1）

第二十五集：中行别业遭报复（1）

01.华懋饭店。内。日。

一个非常静谧的地方。大堂里的沙发上有几个人静静的作者，看着杂志和报纸，柜台上有人咨询和办理手续的。一对外国夫妇从转门里进来，直接走到柜台上，办理好手续，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走进了电梯。

靠大马路的一扇落地窗跟前，龙骁和庞志刚端着一杯咖啡，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街景。

两个人几乎同时转过身，依靠在窗棂上。

龙骁：南京成立了伪**储备银行，发行中储券，取代法币，以达到破坏国民政府的金融，为日本侵略者掠夺中国金融的目的。可恶至极。为抵制汪伪**储备银行发行中储券，重庆方面宣布了委座的密令：上海的中国、**、交通、农民四大银行拒用**储备银行发行的新钞；四行逐步将市面上发行的现钞一律收回 (因该四行发行的钞票均能购买外汇)；密令银钱两业工会及市商会，一律拒用中储券；同时密令邮局拒绝收汇。

庞志刚：那我们怎么干？

龙骁喝了一口咖啡：我们还能干什么，为他们保驾护航。给伪**储备银行一点颜色看看啰。

02.机关长办公室。内。日。

长谷次郎站在窗户跟前，久久地看在大院出神，脸部没有任何的表情。

（VO：长谷次郎自从亲侄子昊天被司令部宪兵队带走，就没有安稳的睡过一个好觉。本以为中村熊颜给他带来了红枫的情报，可以给昊天昭雪了，但是，关于昊天的一连串消息更是令他心神不安。昊天又负伤了，谁的作为？他已经明明给76号的李斯逡下达了命令，可76号为什么还要坚持对昊天痛下毒手？现在的昊天在哪里？他的伤怎么样了？说要来取药，为什么迟迟不来？一连串的问题让这个梅机关的机关长长谷次郎感到束手无策。）

03.宿舍。内。夜。

真田小泽坐在桌子跟前，桌子上放着昊天需要的药。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药发愣。

（VO：这都已经几天过去了，昊天为什么还不来取药，是他的伤势加重不能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迟迟不来取药。这是为什么？）

真田小泽慢慢的走到窗下，望着窗口的那棵大树，月光婆娑。她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在手掌抚弄着。

（VO：这是一个秋风婆娑，飒飒清凉，席卷了光阴的每一个角落的秋夜。一阵秋风拂面，真田小泽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寒颤。她这才感觉到，深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来了。仿佛一夜之间，秋凉倾城，使得落叶满地，落花漫天。光阴的手，仿佛会施魔法。这个有风的日子，只那么轻轻地一拂，秋意便浓了。）

真田小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坐到床沿上。

（VO：昊天，其实，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无罪了，你可以大明大放的过来，没有必要再从这树上爬进来了。可你为什么迟迟不来呢？）

04.机关长办公室。内。日。

长谷次郎托着下巴，静静的坐在座椅上。

（VO：长谷次郎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从钨矿到地下党要员脱险；从本庄秀夫到长谷昊天，他的心头感到阴云密布，疑虑重重，他不知道，长谷昊天之后，接下来会是谁？）

他站起来，一拳头打在桌子上：都是这个该死的“鸢”。（日语）

（笃、笃、笃……）

长谷次郎：进来。（日语）

门开了，进来的是真田小泽。

长谷次郎：小泽姑娘，怎么样，昊天来过吗？（日语）

真田小泽摇摇头。

05.伪**储备银行。外。日。

一个佩着伪政府徽章的人，从电车上下来，走到伪**储备银行门口，被人撞了一下，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神流露出一种无奈的神情，看着离去的那个人，慢慢倒下，路人这才发现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把尖刀。

路人惊炸地：杀人了。杀人了。

“嘟-嘟-嘟-”

巡捕的哨声四起。

06.街道。外。日。

一个职员佩戴着一枚外圈有一圈红色的青天白日的徽章，手提一个公文包，从伪**储备银行出来，招手叫了一辆黄包车，黄包车朝北拉去。

黄包车进入一个偏僻的地方。

职员：师傅，你走错了吧？

车夫笑笑：放心吧，上海的这些马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车夫没有停，黄包车转过一个弯，突然掀起，顾客被后仰掀下黄包车，没等他发问，车夫走过去，勒住他的脖子，没几下，便一命呜呼。

黄包车夫看看前后，当没事一样，拉起黄包车走了。

07.伪**储备银行。外。夜。

一团火光从伪**银行的门窗里冒了出来，紧跟着“轰——”的一声巨响。

08.密室。内。夜。

龙骁和他手下几个人身着军装，显得很神气。

关国阳：组长，你说，我们这样杀几个职员，搞个爆炸，能顶什么用？

杨琪森：就是，一来，我们不过瘾，二来觉得没什么意思，都是一些小罗罗，要我说，要干就要干大的，什么行长，副行长之类的人物。

龙骁托着下巴，思忖着：庞志刚，你说说看。

庞志刚：任何事物都必须做到治根治本，这种只治标不治本的事，干的再多也是劳民伤财。再说了，我们连续搞了几次，你们想，日本人和汪精卫会善罢甘休吗？我们要汲取上次被报复的教训，立刻通知下去，所有的人不得擅自行动，没有组长的命令，不要搞任何行动，全部蛰伏起来，等候命令。

龙骁：对、对、对。这一点我忘了说。所有人，是所有人。

众人点点头。

龙骁：杨琪森说的有道理，问题是我们对伪**储备银行的人员并不熟悉，行长，副行长的行动规律也不是我们能掌握的。

杨琪森：弄不到行长，我们就弄他们的什么计划课，信贷课的头也行啊。

庞志刚：我听说，他们一个会计课的一个副课长叫章勇刚。

关国阳：你认识吗？

庞志刚：不认识。

龙骁：认不认识，对于我们来说重要吗？我看行，就从这个叫章勇刚的着手，看看他还勇不勇。这样，调查跟踪章勇刚的任务就由你们两个负责，制定一个行动计划给我。

关国阳：庞志刚干什么去？他是队长啊。

龙骁：庞志刚有其他的任务。

关国阳和杨琪森：是。

09.监控点。内。日。

胡泽冠站在窗户跟前，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朝日银行。

望远镜视线：朝日银行的门口，襄理坐在门口招呼着客人，高高的台阶上，客人上上下下。

庞志刚进来。

胡泽冠：队长。

庞志刚：有什么情况吗？（他结果望远镜观察。）

胡泽冠：老样子，每天早上十点多钟就有一个箱子从里面抬出来，从抬箱子的人来看，应该箱子是很沉重的。箱子被抬上停在下面的一辆运钞车上，大约两小时之后，运钞车回来了，箱子是空的。

庞志刚将望远镜交给胡泽冠，翻看着观察记录。

胡泽冠：队长，我上午药局有点事，你看，能不能……

庞志刚：没事，你去吧。这里有我呢。（庞志刚看看手表：九点三刻）十点运箱子是吧？

胡泽冠：八九不离十。

庞志刚：好。你去把。

胡泽冠：那我走了。

庞志刚：没事。去吧。

胡泽冠离开了监控点，庞志刚举起望远镜看着对面。

望远镜视线：一辆运钞车开过来，在阶梯跟前停下，下来两个经警朝银行走去。

有一个经警走到车后，拉开车厢门，等候着。

那两个经警抬着一个很沉的箱子出现在了银行的门口，襄理站起来，一个穿制服的银行工作人员跟在后面，直到经警抬着箱子走出银行的大门，才止步，看着他们下台阶。

箱子装车，车子就离开了银行。

庞志刚看了看时间，在记录本上做着记录。

10.冈崎承业办公室。内。日。

冈崎承业坐在办公桌前。

（OS：笃、笃、笃……）

冈崎承业：进来

铃木青山进来：董事长，沪西药局的胡老板来了。

冈崎承业连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快请。

铃木青山转身：胡老板，请。

胡泽冠走进办公室。

冈崎承业：胡桑，你好。

胡泽冠：董事长，你好。

冈崎承业对铃木青山：从现在起，我不见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铃木青山：是，明白了。

铃木青山出去了，冈崎承业将门关上，上了保险，转身：胡桑，坐，坐，坐。

胡泽冠坐下，冈崎承业跟着也在胡泽冠对面坐下：胡桑，我们的药船已经靠岸了，你要的药，我可是全部到位，而且已经给你运到了吴淞江6号码头，你随时可以取货。

胡泽冠：太谢谢董事长了。（将一个信封递给冈崎承业）请过目。

冈崎承业接过信封往口袋里一塞。

胡泽冠：董事长，你也不点点。

冈崎承业：如果我连胡桑都不信任，我还能信任谁。（微微一笑，小声）胡桑，我那批军火……

胡泽冠：这件事，我也是帮你打听了，据说有人想要。

冈崎承业高兴地：那太好了，多谢胡桑。

胡泽冠：不过是听说这个要：伸出四个手指。

冈崎承业看了看：管他是四，还是八，我只要钱。

胡泽冠：那好，回头我在帮你找找这个人。

冈崎承业：多谢了。

胡泽冠：哪里的话，要感谢还是应该我感谢你啊，你帮了我这多的忙。

冈崎承业：彼此。彼此。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胡泽冠笑着：还有一句更确切的：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冈崎承业大笑起来：中国的文化就是博大精深啊。

11.朝日银行。内。日。

庞志刚身穿一套西服，领带打得漂漂亮亮，刚迈进银行的大门，襄理便起身迎了上来。

襄理：这位先生，需要什么帮助？

庞志刚：存钱。

襄理：是大额吗？

庞志刚：不好意思。个人存款。

襄理：没关系，请到柜台办理。

庞志刚：谢谢。

庞志刚排着队，观察着大堂的一切。

12.档案室。内。日。

真田小泽有点坐立不安，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来，毫无目的的走动着，还不时的抬头看着钟。

（VO:上班就看着钟，希望马上就敲响下班的铃声。这已经是真田小泽这些日子以来的习惯了。）

【闪入】

13.监狱。内。夜。

深夜的监狱一片沉寂，死一样的沉寂，昏暗的灯光照在监房的铁栅栏上。

长谷昊天和真田小泽隔着墙，两只手在铁栅栏外紧紧的拽在一起。

长谷昊天：胡说什么呢？人生在世，生命不过百年，可以说每个人都是人间的过客；而岁月则是日日夜夜的兼程，风风雨雨的度过。（日语）

真田小泽：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日语）

长谷昊天坦然一笑：小泽，每个人的人生不一样，笑看风情是享受，傻瞧风云是困惑，追赶时光是快乐，怕见光阴是沉痛。活着，总有一缕阳光普照，只有生命才知道春天的温暖，才知道时间的流逝，回顾是人生，走过才是岁月。（日语）

14.大马路。外。日。

长谷昊天和真田小泽拎着大包小包，坐上黄包车，一路春风，一路笑声。

15.重光堂花园。外。日。

本庄秀夫：小泽，我知道，我没有长谷昊天的优秀，更没有长谷次郎那个叔叔的庇护，但是，长谷昊天说了，我和他的竞争是公平的，你得给我机会。（日语）

16.西本愿寺。内。日。

真田小泽将本庄秀夫的骨灰盒放在了大厅西端的一个半圆龛上：本庄哥，你先在这里躺着，等战争结束了，我一定带着你回家。（日语）

【闪回】

17.档案室。内。日。

真田小泽将一些文件放回档案柜。

（VO：其实，真田小泽还是非常相信命运的。她一直相信有些相逢是命中注定，就像茫茫人海中，有些人转瞬便消失在各自的生命里，有些人却能深深烙进心底。长谷昊天，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欢乐或者悲叹，都是她的牵挂。）

（笃、笃、笃。）

前田敏惠出现在窗户前。

真田小泽从里面走出来：敏慧。（日语）

前田敏惠：小泽，是不是又在想长谷昊天了。（日语）

真田小泽：敏慧，你胡说，我明明是在干活呢？（日语）

前田敏惠：那我怎么敲了半天，你才出来。（日语）

真田小泽：老没正经的。（从前田敏惠手里接过一叠文件，往桌子上一放。）拿过上面的登记本，开始验收签字。）（日语）

前田敏惠：小泽，还是没有长谷昊天的消息啊？（日语）

真田小泽头也没抬：没有。（日语）

18.机关长办公室。内。日。

中村熊颜：机关长，我已经能派出去的人，全派出去了，就差一点没有把上海滩翻个底朝天，你说，昊天能躲到上面地方去呢。郊外、城乡结合部的废弃的民房、厂房都搜过了，还有像八仙桥那样的群租地都查了。（日语）

长谷次郎沉思着：也难怪，昊天要面临着自家人的追杀，还要躲避地下党的追杀，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的了，如果我们能找到他，恐怕他连命都不保了。（日语）

中村熊颜：那我们怎么办？（日语）

长谷次郎：只有等了。他不是让真田小泽弄药吗，那么他肯定会回来拿的。真田小泽已经在给他留了信，长谷昊天如果回来拿药，就一定会留下的。（日语）

中村熊颜：但愿如此。不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昊天的伤势怎么样了？（日语）

长谷次郎：昊天从小失去父母，跟着我长大，什么样的苦没吃过，相信他，一定能挺过来的。（日语）

19.重光堂。内。日。

（OS：嘀铃铃……）

下班的铃声一响，真田小泽便拿着小包包从档案室出来，急急忙忙的走在楼道里。

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是爱理不理，疾步如飞，

20.宿舍。内。日。

真田小泽开门进来，她愣住了。

长谷昊天站起来：小泽。（日语）

真田小泽扔下包包，扑了过去，紧紧搂抱着长谷昊天。

长谷昊天的眉宇紧皱了一下。

（VO: 此时，世间上根本没有任何的语言可以言表此时两个人的心情。生活里，有许多的茫然；人生中，也有诸多的遗憾。每一段故事都似都有一个结束，却又似乎还有一个后续。）

真田小泽紧紧的搂着长谷昊天，长谷昊天摇晃了两下身体，在真田小泽的怀里慢慢的软下来。真田小泽惊恐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长谷昊天：昊天，昊天，你怎么啦？（日语）

长谷昊天没有回应，真田小泽跑道门口：来人呐。快来人啊。（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