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 退敌之策

常风他们当天上午抵达衡阳，去见这个李孝恭的部将穆楯。

穆楯是个四川人，个子不大，却很有精神，自从李孝恭平定四川，他便跟着李孝恭，讨萧铣，他就是前锋，在此他也是第一个来接手衡阳重镇，故而可见备受李孝恭器重。

这时，穆楯闻得有人求见，就叫人带着他们进来了，闻得常风自报家门，一时惊呼出声，大喜道：‘哦，你就是那个协助李神通郡主守卫临清要塞的常风啊，好好，请坐。“

常风和他客气几句，说道：‘好吧，我们也不扯虚礼了，今天我们来，是协助穆将军守城的。但是我觉得需要加固城墙，以求完全。外城也要加固，叫他张善安无法突破外城，就别说进攻内城了。“

穆楯知道他这坚固堡垒的战法，一时说道：‘需要多少人，我去安排。’

常风一时拿来这衡阳地图，城关各处，何地需要加固，外城如何延伸工事，和他讲明。

一时，常风再去寻找一些铁匠，和力气大的百姓，在此运石头，砸石头，做坚固工事。

这一车车的泥浆下去，外城都是坚如钢铁，四处的垛口重新加高，设置封闭的碉堡哨兵在内。

外线传来消息，这里张善安所部三万人，在攸县遭遇土匪袭扰，粮草损失不少，故而迟滞了三天，才拿下攸县。再进至衡东之地，又被大雨所阻，迟缓四天，才算拿下了衡东城关。

衡东一失，衡阳暴露在外，三万大军倒有两万多人，都杀到了衡阳城下。

那时城里百姓在穆楯的劝导下，都是协助运石头守城，加之城关加固很快，外城都如铁塔相似。

这几日有点小雨淅淅沥沥的，倒是很快凝固了这些碉堡，瞬间投入使用。

这次别看是五百人守外城，其余守内城，可是饶是如此，外城这保卫战，却也是十分激烈。

张善安亲自上阵，两个亲信寇鸣和耿鲜也是随之在两翼配合，猛攻衡阳外城。

战斗打了一上午，都没被拿下外城，张善安撤军，到外围五里外休整。

次日张善安再来攻击外城，可是待得霹雳车石头耗尽，都没摧毁外城碉堡，简直叫这张善安五雷暴跳，气炸了肺。可是面对坚固的城墙堡垒，你又能如何呢？

当夜张善安开始钻挖地道，准备破开外城，进入里面。可是遭到了常风在地下灌水破之。

水一下去，坑道坍塌，顿时无用。

衡阳是山城，无法引水灌之，不然这一招碉堡也扛不住。

张善安这几日，可以说用尽了手段，挖地道，用奸细，暗杀，投毒，夜袭偷爬城墙，放火箭，云梯攻城，撞击城门，可是都无法突破外城，简直无可奈何了。

七日左右，张善安粮尽，只好南下去掠夺衡南之地，抢掠粮食。

那时，穆楯带着两千人，从衡阳杀出，直奔南关杀去。

那时，张善安部下缺粮，因此溃逃，四处狂奔逃命，早已损失了七八城人马，余者逃奔了罗霄山。

这一战，直杀的张善安溃逃几百里，丢弃了得到的城池衡东和攸县，退守罗霄山。

诸人得悉，都是欢呼雀跃，一时当夜，三军庆祝，穆楯和常风几个人在此欢饮，十分畅快。

穆楯说道：‘多亏了常兄弟这坚固堡垒，叫张善安无从下手，好啊。我可算知道，你是如何坚守临清要塞，和那张难堡的粮道了。“常风说道：‘嘿，那时石头少，这里多得是，真是得心应手啊。”

穆楯说道：‘也是老天帮忙，前几日土匪骚扰了张善安，叫他耽搁了三天在攸县，又因大雨阻隔，叫他在衡东耽搁了四天，七天光景，再来打衡阳，那就是白费心机了。“

常风说道：‘打仗的靠的不是兵法，而是天时啊，哈哈。“

穆楯大笑，诸人都十分高兴，直至中夜才算散去。

可是，未及三日，又闻报这时张善安勾连醴陵守将，一起赚开了醴陵城门，杀入醴陵，威胁长沙。

这时李孝恭也闻报，及时从北面调兵前来，却也显得缓不济急，十分危险。

那时，这里穆楯也闻得北面醴陵至少屯兵上万，以这里的几千人，保守此间衡阳，都嫌不足，更不能相救长沙之地，一时心里焦急。

常风他们四个人一时离开了衡阳，北去长沙匆匆增援。

常风他们奔到长沙南面五十里时，陡然闻得东面有唐军杀入了湘东，威胁醴陵侧背。

这时张善安唯恐这时醴陵被攻克，便断了归路，一时回军死守醴陵。

这时，常风他们才得知，从罗霄山北麓杀入湘东的恰是段志玄所部，结合了智远马帮的七人一组的灵活战术，竟而军力大增，一时夺下湘东，迫使这张善安回防醴陵之地。

常风他们折向了东侧的湘东之地，也就在醴陵东侧五十多里开外，顺利得见段志玄，和滕智远。

然则，双方见面，才觉得事态并不乐观。因为段志玄急兵突击，只带了三千人，杀入湘东。

关键是湘东之地，这里城池不牢，其实就是小镇模样，像样的城垣都没有，守卫却是艰难。

而这里也无多少的石灰岩，想构建这么个庞大城池，坚固城垣，没有一个月难以完工。

而此时，这西边的醴陵张善安早已是蠢蠢欲动，一旦开动，直奔这小小的湘东，则定是必败无疑。

此时段志玄召开了紧急会议，首先说道：‘我们若是后撤到萍乡一带，倒可以无事，可是这里却是白白让给了张善安。而他若在醴陵做大，招兵买马，进吞长沙，却也是十分危险。加之唐军初到，各处都是这昔日萧铣的地盘，人心不稳，所以不肯依附唐王的人还有很多，依附张善安企图顽抗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权衡之下，宜进不宜退，可是如何守住这弹丸之地的湘东啊？“

这时常风看看这地形图，说道：‘为今之计，只要进山驻守，在西侧山路多设疑兵，可以暂时拖住张善安进攻脚步。我们再向各处求援，待得援兵一到，当可前后夹击，大获全胜。“

段志玄看了看身边的滕智远，滕智远说道；‘这也是个办法，不过粮草方面，有点问题。“

段志玄说道：‘那只好委屈兄弟们，暂时吃几天烤肉和野果了，摆脱各位了。“

那时滕智远去安排，尽量选用这来自信阳桐柏的马帮弟兄，以便于山地作战，同时准备一些火具，和干粮，准备据守西山要路。

一时安排已定，那时留了一部人马，在此湘东守备，以防萍乡一带张善安所部偷袭。

这时，他们带着多数智远马帮的弟子，进入西侧山路，守御之下，多设疑兵，山上遍插旗帜。

这时，张善安的五千人马，才从西边醴陵姗姗来迟，进攻醴陵通往湘东的山路。

张善安当时下午进攻这山路险阻之地，遭到了当时段志玄等人的顽强阻击，半日未得施展。

张善安本来打算夜里放火烧山，杀出血路，可是这几日都是东风，风向对他不利，故而未得施展火攻的毒计，不然则牵连甚大，常风他们也无法抵制火攻的侵扰。

但是常风他们却是低估了这张善安的智慧，当夜张善安就从后方秘密征调了二三十个牤牛，在此听用。在清晨黎明前，天色堪堪放亮之时，张善安竟然在牛尾安置了一些鞭炮，拖着枯枝前行，牛角上安置尖刀，同时披了些许铠甲，一时点燃了牛尾鞭炮。

这时段志玄的麾下，在夜里看守险地，累的有些倦了，忽而闻得各处牛叫声大作，一时四下牤牛冲上了山上要路，沿路鞭炮大响，牛都惊了，乱处乱窜下，鞭炮都点着了后边的枯枝，四下火光冲天。

那时，常风眼看着这里马帮兄弟开始乱窜，幸亏是擅长山地活动，不然可能会全军覆没了。

饶是如此，在这火牛阵下，也是死了二三成的马帮弟子，一时段志玄只好下令后撤。

山里大火燃起，四处树木倒塌，焦黑一地，满眼狼藉。

这时这把火，确实烧的有点大，不但击败了段志玄在此设下的守军，而且阻挡了张善安后军上来。

这里大火足足着了半日，后来烧到了两侧山谷溪水之侧，才渐渐小了，直至消失。

这时，张善安才带人杀过了山路，直奔了湘东小城。

在此半日之内，常风他们也早已撤到了这湘东小城，一时驻扎，倒也没闲着。

然则，常风和段志玄几个人商议后，觉得这张善安还可能故技重施，利用火牛冲锋，则这小城也无牢固城墙，木栅栏是拦不住这火牛驰骋的。

一时他们决定弃守湘东小城，而驻守南面的婆婆岩，坚守阵地。

这里是湘东的最高处，也是罗霄山一段，在此地也可拖住张善安的进攻脚步。

一时诸军退出了小城，进入南面的婆婆岩，这里却是稍显光秃秃的，连树木都不多，别提火攻了。

军卒进入婆婆岩之地，在此山半山处设防，阻击来敌。

张善安在小城也没得到补给，而反闻得这伙人上了婆婆岩，登时提兵来攻。

同时，东侧萍乡的诸军，也来配合这时张善安，来夹攻山区的这只小部队，这只队伍瞬间就要面对近万人的攻势，稍显不堪。

常风和段志玄几个人，在半山一棵树下，商讨良久，都微微皱眉。

忽然，一群蛇从周围游荡而过，却是激起了常风的灵感，说道：‘蛇攻行不行，可不可行？’

那时，一边的滕智远说道；‘这也需要驱赶蛇虫，而且蛇虫要多，不然也是白饶。而且蛇有王，一旦蛇王在前，蛇才会前冲，这是个关键。“

当时，鹿洵然说道：‘一旦我们寻到了蛇穴，火烧惊扰，他们必定是到处乱窜下山，即可完成，没那么多麻烦的。‘滕智远笑道；’哦，是我想复杂了，也行，但是需要注意，我们需要防备蛇虫咬了我们自己的人啊。“

这时，几个人分头行动，到处寻找蛇穴。还真是找到了一个大的蛇穴，看来是个山洞啊。

当时，常风傅菁纬，和施腾宇，鹿洵然接连到达此间，鹿洵然闻得一股腥臭味，低低说道；‘这里可能会有大蛇啊，注意啊。’那时，一时施腾宇一掌推向了洞里，呼啸而过，地上枯叶乱舞，沙石飞溅，宛如旋风过境。

这时陡然从洞里真的窜出一只长达三丈左右的大蛇，足足一个人粗细，惊了诸人。

那时，这里四个人也不敢贸然杀了它，不然何以带动蛇攻啊。

常风和施腾宇在远处袭扰，掌力刮风，逼迫这大蛇外出乱窜，两女在侧堵住它后撤回洞。

这时大蛇却是很聪明，死死看在洞口，就是不动位置，叫大家十分头疼。

那时，施腾宇陡然一声嚎叫，一道龙影在空中腾起，宛如火龙升空，却是那崩开了渔网的绝招。

这时大蛇为这气势所摄，惊得魂不附体，一时窜出多远，朝山下奔逃。

几个人在后，提着火把，追赶大蛇，叫它杀向了山下军营。

这只大蛇沿途之处，但有蛇虫，都是竞相归附，一路越聚越多，杀向了山下军营。

这时，山下军营堪堪在收拾人马，准备攻山，就看到大批的蛇虫呼啸而下。

大蛇开路，朝着山下军营士卒开始强攻。各路人马都是微微惊慌失措，四下躲闪，还是被毒蛇咬死了不少人，阵型大乱。

四处闻得风声，张善安来此观阵，一看是大蛇祸乱，一时准备了火牛开路，惊扰大蛇。

火牛在前，大蛇登时转向，逃向了西侧无人处，带着蛇群逃离此地。

就此这蛇攻之计用完，虽然不曾杀的多少张善安人马，倒也惊得他略微忌惮一下。

然而他们都知道，张善安迟早攻山，以如此凸山，对抗上万人马，却是有点危险。

常风傅菁纬再次回去了那个蛇穴，一时看看这里还有其他东西吗，进了山穴，才发现这是个通堂的山洞，竟而越走越低，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