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决死胜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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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苏军战线上、预定发起进攻的苏军第72集团军战线地段内，17公里宽的战线正面，按照方面军司令部的进攻计划和命令，——苏军各参战攻击部队分别部署就位，进攻前的最后准备也已经完成。

战线沿线上，苏军各突击营连分队先后进入了攻击出发地域，滚滚攒动的苏军官兵们手持着ДП式轻机枪、ППЩ—41冲锋枪、莫欣?纳干手动步枪和СБТ—40型半自动步枪，背负着充足的、额外添发的子弹和手榴弹，在阵地沿线各处、源源不断地向一线的出击战壕和掩体工事里运动集结，苏制步枪那高挑的三棱刺刀——在工事中密簇成丛，无数的钢盔和船型帽在探头探脑地涌动，向前观望着——那多数人将一去不回的方向，一张张年轻的、甚至稚气未脱的脸庞上——燃烧着旺盛的士气和高昂的斗志。沉重的ПТРС—41型反坦克枪、“马克西姆”和“郭留诺夫”重机枪、82毫米和120毫米等轻重迫击炮，全部向一线前沿架设；45毫米、76毫米和100毫米的野战加农炮被一门门推上前沿炮位。四面八方的苏军通讯兵们抬着线拐子、拉着一条条电话线，繁忙地沟通着一线苏军各部队/分队的指挥联络。参战苏军各师各团的政治军官们，携带着政宣文稿、分头深入到各基层的营连分队中去，慷慨激昂、声嘶力竭地宣读着**文件和斯大林近期的讲话精神，为即将发起的进攻——作着最后的战前动员。苏军各营连的军事主官和指挥员们，先后齐聚到上级营部或团指、领受各自的作战命令和任务；被批准火线入党的士兵和军士们，在团部里、当着团长和团政委的面前——齐声向着党旗宣誓。塞得满满的、沉甸甸的军邮卡车，匆匆驶离了前线、向后方地区开去，把军官和战士们匆忙写完的、注定将是许多人一生中最后一封的书信——送往他们远方的亲人。

“亲爱的妈妈：您的儿子萨什卡在前线给您写信，进攻明天就要开始了，我的同志和战友们个个士气旺盛、斗志昂扬，……，如果我死去，请不要为我悲伤，我将长眠在祖国的山河大地上……”

“我最亲爱的尼娜卡：我们的小别佳会走路了吗？别让他往村南边的水塘那里跑，不小心会掉下去的。部队很快又要进攻了，我们将再度投入到打击消灭法西斯匪帮的战斗中去，……，如果不幸最终不可避免，你一定要坚强起来、要组织新的家庭，把我们的小别佳抚养**、并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英勇的红军战士、在消灭法西斯的战斗中为祖国献出了一切。把家里的马喂好，过冬的时候封好马棚、别让它们受了冻，明年春耕播种的时候要干重活儿呢；还有，春耕的时候记得去帮杜霍娃大妈，她的两个儿子最近都牺牲了，一个人不好过……”

“爸爸：我们终于要进攻了，过去的1个月来我们一直在忍受法西斯的炮火，现在，终于要轮到我们惩罚他们了！您的儿子没有玷污您布琼尼军旗的光辉荣誉……”

成批成群的苏军T—34—85中型坦克群、ИС—2重型坦克分队，隆隆铿锵地轰鸣着、向着邻近一线前沿的集结地带在开进部署，一辆辆进驻到伪装掩体中。在二线地域里，数以百门计的苏军100毫米和122毫米加农炮、152毫米重加农炮和重加榴炮、180毫米超重加榴炮、203毫米超重榴弹炮，被一队队的租借法案型“斯图贝克”大卡车、Зис型卡车和“瓦伦斯基”重履带牵引车——拖曳部署到了炮位阵地上，再由成群的苏军炮手官兵们喊着高亢的号子、推入隐蔽在一座座半地下的炮位掩体工事内，随后盖上伪装网；而一队队车载的“喀秋莎”火箭炮，则凭着自身的动力、列队整齐地向炮位阵地开进。长长的苏军后勤卡车车队，在炮位阵地的后方、卸载下一箱箱堆积如山的各种规格口径炮弹和分装发射药。负责为坦克机械化部队提供燃油的油罐卡车，则集结在前线更深远的纵深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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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0日凌晨4点整，在苏军第72集团军战线地段内、卡苗尔村以南的波斯多克沃伊突出部——约17公里宽的正面上，苏军为消灭该突出部德军而组织的进攻战斗——准时发起了。

拂晓前深蓝色的天空，刚刚泛出一些微微的浅淡，德军防线阵地上、一层轻柔的薄雾还在缭绕，漫天“嗡嗡”厚重的轰鸣声便无情打破了山林旷野间的寂静。东方深蓝色的天空上，由数百架苏军Ла—5和Ла—7战斗机护航、二百多架Пе—2轰炸机和ИЛ—2强击机组成的苏军空军轰炸机群编队，如同一股黑色的蜂群一般，穿破空中的薄云、黑鸦鸦地直奔德军阵地的上空袭来。

飞临目标的苏军轰炸机群很快识别了目标，纷纷张开弹舱、立即开始俯冲投弹，漫天成串的苏制重航空炸弹，拖着声声的嘶啸、疾速栽向地面，顷刻间——德军阵地上、无数巨大的轰爆烈焰伴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天窜腾而起。遍地炸开翻滚的烈焰火浪吞没了德军一线阵地，铁丝网、木桩、堑壕等障碍物，一齐被成片的轰然炸碎夷平、化作碎土和残片飞向半空；战壕、射击掩体、土木发射点等一线防御工事，被整地段整地段的重创和摧毁，一段段支离破碎。二线地带的德军火炮工事、坦克集群、步兵集结地域，也跟着遭到了轰炸，轻巧灵活的苏军ИЛ—2强击机群凶蛮强横地俯冲下来、腹下挂载的炸弹转瞬便投中和炸毁了德军的火炮装备，两翼上的23毫米航炮随着俯冲而密集低空扫射，成双劈扫的航炮炮弹把一切敢于对空射击的德军人员和大/小口径高炮等装备——成排地撕裂扯碎，成队集结的德军坦克群——在苏军强击机的航炮扫射和投弹打击下、一辆辆当场轰顶炸瘫。德军步兵的集结地域掩体，有个别被苏军炸弹当头命中，猝然腾空飞窜的烈焰火柱中、夹裹着整班整排被吞噬撕碎的德军肢体和尸骨；苏军强击机的航炮扫射火力一道道成双斜扫过德军步兵的队形，密集的航炮炮弹——劈碎绞烂了成排的德军血肉肢体、沿着扫射的方向一路凌乱飞窜。

苏军地面部队的远程重炮群和一线轻便火炮，也随即向德军防线发起了猛烈强大的炮火急袭。部署在炮位掩体工事内的一门门苏军大口径重炮，高昂起粗大的炮口、接连闷声震荡着轰吼开火了。100毫米、122毫米、152毫米甚至180毫米和203毫米等口径的各种规格重炮榴弹，从苏军战线内的各远程重炮群——疾速密集地发射出膛，成排厚重的炮弹弹群——拖着密排紧织的火红弹道和嘶哑呼啸声、掠过中间战场地带的半空、雷霆万钧般劈凿向德军一线阵地和二线纵深；一线部署的苏军76毫米和100毫米轻型炮火，也径直成排地射向德军阵地前沿；在苏军前沿列阵部署的车载型“喀秋莎”火箭炮，成排点火发射，一排排拖着浓烈尾焰的火箭弹——尖声呼啸着划破天空、飞窜着直向前射去。密集接踵的苏军重炮炮弹和火箭弹，疾速劈入德军阵地，德军前沿部署的75毫米反坦克炮、75毫米轻榴弹炮、甚至105毫米榴弹炮的炮位阵地和炮击掩体——被一门门一处处的击碎摧毁，残损碎裂的炮身和炮架随着爆炸的冲击、被抛向四外；翻滚窜腾的炮火烈焰，一层层地再次覆盖淹没了德军阵地，火浪在澎湃、急促不分间隔的爆轰巨响充斥震荡着天宇，一座接一座的德军掩体、筑垒、碉堡群等工事——在烈焰中、被连根掀翻和炸碎了，破碎的土石断木转瞬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处处粗大的弹坑、几乎被炸平的壕沟、以及厚积过尺的散碎浮土。

苏军的空军航空兵火力突击和重炮炮火急袭打击，前后持续了约有1个小时。在这1个小时的猛烈强大打击下，波斯多克沃伊突出部地域内的德军一线和纵深防御阵地——工事、筑垒和兵器装备都遭到了极大的重创，德军有生力量伤亡惨重、坦克和火炮等兵器装备大量损毁。按照原定计划，清晨5点钟，苏军的猛烈炮火开始向德军更远的纵深内——徐进打击，而苏军一线合成部队的突击集团——也应时发起了冲锋进攻。担任支援和攻击前导任务的的苏军T—34—85型坦克群，和ИС—2重型坦克分队，隆隆铿锵地轰鸣启动起来，列阵开出伪装掩体、彪悍成群地越过前沿一线阵地，突击阵列匀速厚重地向着战场对方的德军防线——压迫冲去。

紧跟坦克集群之后、在进攻的出发地域里，苏军各攻击部队的连排军官们，挥舞着手枪，从阵地沿线各处、纷纷率先跃出战壕，向身后工事里的苏军官兵们一声招喊：“红军战士同志们！苏维埃勇士们！我的雄鹰们！——红旗引导我们前进！斯大林和我们在一起！冲啊！乌拉——！”

“为了祖国！为了斯大林！前进！乌拉——！”

“同志们！消灭法西斯匪帮！乌拉——！”

“乌——！！！拉——！！！”一瞬间——被革命的口号鼓舞得热血沸腾的苏军官兵们，亢奋高喊着杀声，勇猛地挺起手中的轻机枪和冲锋枪、手动步枪和半自动步枪，如潮水般全线跃出阵地工事、紧跟在前导坦克的周围向德军阵地冲锋杀去。隆隆突进的苏军坦克群旁侧，无数攒动的钢盔、点点银光的步枪三棱刺刀、成片草绿色军装的身影潮水，在后方炮火的掩护下，奋勇无畏地冲向数百米外、德军的防线阵地。

在苏军轰炸和炮火打击下被重创的德军部队，保存下来的有生力量德军官兵们，纷纷开始进入阵地、在阵地沿线展开坚守防御战斗。幸存的75毫米反坦克炮被推进射击炮位和发射点掩体，步兵携带的60毫米和81毫米迫击炮纷纷支开架设，MG—42机枪被一挺挺抬上枪巢阵地、弹链入膛、枪栓机头拉开；身穿灰绿色军装和斑点伪装服的德军官兵们，连、排、班——纷纷进入阵地、战斗就位，从阵地沿线的战壕上、一支支数不清的毛瑟98K手动步枪和MP—40冲锋枪——先后伸出了壕外、黑洞洞、直指向阵地的前方。

勇猛冲锋的苏军攻击部队，与德军防御火力——猝然遭遇了，从德军阵地上、一排排炽亮密集的弹雨，陡然间迎头劈扫出来，无数的MG—42机枪、MP—40冲锋枪和毛瑟98K手动步枪全部猛烈开火扫射，密排的枪**击光焰联成了一排明亮的死亡焰带。冲击最前锋的苏军官兵们，胸腹和腿脚间、猛然便喷瀑出浓稠的血花和红雾、瞬即包裹住了一排排身影。子弹的强劲冲击，如同电击般、急促地抽打在苏军的冲锋队型中，成排中弹苏军士兵们，翻扭着血花四溅的身躯肢体和枪支，转瞬便一片片倒毙堆垒在德军火力的射程上。德军的迫击炮和轻榴弹炮等轻快炮火，也同时打响了，一发发不同弹道的德军轻型炮弹，接连呼啸着飞来；轻灵恶毒的火光烈焰，不时炸开在苏军的冲锋队型中，被烈焰和弹片所毙伤的苏军士兵们不断被炸飞、翻扑开去。

部署在前沿的德军75毫米反坦克炮，纷纷连续开火、全速追打着进入射程的苏军坦克。正在支援和引导步兵的苏军T—34—85型坦克群，冷不防间便会有1辆中弹起火、瘫卧着歪倒在地。然而，其余更多的苏军坦克则更为加紧了冲击突进、调动主炮开火攻击，几辆、十几辆苏军T—34—85型坦克上的85毫米主炮同时集火群射，整排的85毫米直射炮弹疾速打进德军阵地上，一处处的德军工事和筑垒便应声被击毁炸塌了、翻飞的碎木土石中混着德军士兵的残肢断臂，被击毁的德军反坦克炮折断了炮管、扭裂了炮架防盾、四散飞迸。而源源后续的苏军步兵部队，则仍旧迎着密集的德军弹雨、无所畏惧地继续向前冲锋突进，他们疾步跨过负伤和阵亡的战友、挺起冲锋枪猛烈地扫射向德军阵地，又接连中弹翻倒下来，一轮紧跟着又一轮……。随队跟进的苏军82毫米和120毫米、160毫米迫击炮，以及76毫米和100毫米加农炮等轻快炮火，也同时打响了、掩护苏军步兵的冲锋；各种口径和弹道的苏军轻型炮弹，从不同的高度角度疾速射向德军阵地内、密集地炸开，疾速的爆炸冲击和爆飞的弹片一次次高效地杀伤着战壕内的德军兵力，死伤的德军被炸得四散翻滚和飞扑，德军的机枪巢和反坦克发射点在一簇簇轰击的火光中、被逐个炸飞报销。

已经向德军纵深内、徐进轰击的苏军重炮炮火，又重新回射回来、猛烈密集的重炮炮弹弹群再度雷霆般劈凿在德军一线阵地上，顽强抵抗的德军官兵们在顷刻间、便和阵地工事一起——被苏军炮火轰然吞噬……。德军火力和防御兵力被完全压制，而暂时受阻的苏军攻击部队则趁势抓住机会、再度发起了汹涌如潮的冲锋攻势；又一轮冲击前锋的苏军步兵分队，猛扫着密集的冲锋枪火力、与苏军坦克协同配合——杀进了德军阵地战壕和筑垒。

连续1个多小时的一**不间断、不退缩的猛烈殊死进攻，17公里宽的突出部战线上，苏军两个主要突击方向——都取得了强有力的突破。两支苏军主力突击集团——步兵与坦克协同配合、从各自的方向上都牢牢地强攻楔入了德军防线。苏军隆隆轰鸣的坦克群快速突进着，开上了德军阵地防御地带、冲驰辗轧在遍地的筑垒废墟和德军尸体间；苏军步兵部队挺着冲锋枪和步枪刺刀、迅猛地冲进一道道一处处德军战壕工事，用连续的轻机枪和冲锋枪扫射、激烈地白刃拼杀和扭打——逐一肃清消灭着最后顽抗的残敌。后续的苏军攻击部队和独立坦克集群，则源源不断地跟进涌入了突破口、继续向德军纵深内扩展突击，成群的苏军坦克驮着随车搭载的苏军步兵班、向前猛冲，几个旅级“筑垒地域”支队——被立即配置在了各突破口的两端地段上、保障和维持突击通道的畅通。

德军部队被迫向后退却，依托第二和第三防御地带继续抵抗。处于突破口两侧地段上的德军防线部队，也同时相向发起了突击挤压、试图夺回和封堵突破口。但是，在突破口内，大批的苏军后续攻击部队和坦克集群，已经更为迅速地投入了进来；苏军的“筑垒地域”部队牢牢地坚守在突破口两端，利用高密度部署的平射加农炮、迫击炮和重机枪等火力，把两侧德军的一切反扑企图——都粉碎在了密集的防御弹雨和炮弹烈焰中，反击阵亡的德军尸体短时间内就堆满了突破口两侧。又是1个小时、两小时过去，处于苏军突击方向上的德军第二和第三防御地带，也终于被突破。随着苏军的攻击深入，德军不得不投入了预备队——党卫军摩托化和坦克部队，向着苏军突破的两个方向机动逼近、组织反突击。

正在继续向德军深远纵深突进的苏军坦克突击集群，在冲锋中便遭遇了德军顽强的预备队反击，威严可怕的“虎式”重型坦克，转动着硕大的炮塔和88毫米主炮、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苏军坦克部队的突进途中；88毫米主炮轰然开火，1辆苏军T—34—85中型坦克应声中弹炸开——装甲被彻底撕裂、炮塔当场掀飞，其余的苏军T—34—85坦克群立即散开了队型，纷纷调动各自的85毫米主炮、开火猛射“虎式”。但是，双方此刻的相距，还不足以让苏军的85毫米坦克炮有效毁伤到“虎式”坦克，一些苏军T—34—85坦克加速开动、试图逼近开火，或绕到“虎式”的侧后发起攻击。随后，又是几声“虎式”坦克的88毫米主炮开火，1辆正快速逼近的苏军T—34—85坦克又被击毁、喷烟冒火着瘫倒，另1辆试图侧绕迂回的T—34—85坦克，则被命中侧穿、整台柴油机被掀出了动力舱……

然而，德军“虎式”重型坦克的乘员们，还没来得及为战绩欢呼、就惊恐地在视野中发现：一群比T—34更为巨大可怖的身影，正闯破浓厚的硝烟残火、隆隆吼叫着冲了上来，——1辆苏军ИС—2重型坦克，端着122毫米口径的粗壮主炮、杀气腾腾地瞄准了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德军“虎式”。又是一声“虎式”心慌意乱的开炮，被命中的苏军ИС—2只是略微一震、炮塔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凹坑，随即——苏军ИС—2开火了，122毫米主炮一声威猛的轰吼、重达25公斤的穿甲弹疾速出膛，——在一阵烈火浓烟和轰击巨响中，“虎式”坦克那硕大的炮塔便拖着半条断裂的88毫米炮管、凌空打着旋子、重重砸落在地上……。

红色的进攻铁流终于冲垮了摇摇欲坠的纳粹防线，从两个突破口方向上发展突进的苏军攻击部队，顽强地挫败了德军的反突击，突入德军纵深、攻击越冲越快，无数高喊着“乌拉——”、疾步冲锋的苏军士兵们和隆隆轰鸣着奔突的苏军坦克群，从遍地燃烧的德军坦克残骸和横七竖八的德军尸体旁快速冲过……。

波斯多克沃伊突出部被苏军进攻部队彻底消灭了，并且把战线发展凸入了德军战线内，防守突出部防线的德军部队全线崩溃败退。突出部核心地带的小镇获得了解放，成千上万的苏军官兵们在占领的德军阵地和小镇内外、以及在那门被摧毁的德军大炮的工事废墟上——欢腾鼓舞地欢呼着胜利，震天的“乌拉！”欢呼声响彻云霄。一面面浸染过硝烟战火的红旗，在高处被苏军旗手兵们亢奋地迎风挥舞招展；红旗下，一队队焦头烂额、垂头丧气的德军俘虏们排成冗长的队列、被苏军官兵们持枪押解着、步履蹒跚地走向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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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出来！”

“快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

一阵厉声威严的俄语断喝，紧接着、便是一排密集的ППЩ冲锋枪和ДП轻机枪子弹——高高地扫射而过，林间灌木丛上的细碎枝叶和树干粗皮——立时被扫射得噼啪纷落。

“别！别别别、别！——别开枪！我们出来了！”

“别、别开枪！别误会，我们是自己人……”

“别开枪，我们是自己人、是俄国人，我们都出来……”

几声胆怯、还略带狼狈的恳求声喊道，——奥古洛夫和他行动小组的组员们，一个个小心地缩头缩脑、毫无敌意地高举着双手和德式冲锋枪，从藏身的树丛中钻了出来。树丛外，林间，一大群几十个苏军官兵们紧紧地围逼着一圈儿，一支支密排的ДП轻机枪和ППЩ冲锋枪、手动步枪和半自动步枪——全都黑洞洞地对准了树丛和里面出来的人。

“别开枪，我们是自己人。”奥古洛夫、**鹏和姚四喜站在小组最前面，一出来、他们就扔掉了手中的德式冲锋枪，同时敞开身上的斑点伪装服的前胸、露出里面穿着的苏军军装和头上戴着的苏军船型帽。在他们身后的库珀什涅金、帕什纳波夫、尤马、克利曼诺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也都跟着照做了。

“我们是红军特别侦察人员，奉命在德军纵深执行特殊侦察任务。”**鹏更进一步讲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们是自己人？红军侦察人员？”苏军官兵们中、领队的准尉军官，将信将疑地晃了晃手中骇人的ППЩ冲锋枪，“你们在执行侦察任务？”

“是的，我是方面军司令部、情报处特别科的泽布科沃?奥古洛夫大尉，”奥古洛夫自我介绍着，“这两位中国的军官同志和后面的几个战士都是我的部下，我们的军人证件在来之前都留在后方了，方面军司令部情报处的波尔塔波夫中校可以证实我们的身份。”

“这、这我知道。”面前的苏军准尉军官显然不是外行、很清楚侦察兵执行任务的“规矩”，“但是在和上级的这个机关取得联系前，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们。”

“不能相信我们？！”站在后面的克利曼诺夫顿时有些急了，“正是因为有我们的行动——你们在进攻的时候才幸运地没有碰上那门可怕的德军大炮！”

那个苏军准尉有些不知所云，“好了，克利曼诺夫，”奥古洛夫回头阻止道，“干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

准尉已经完全消除了戒心：“我们不知道在德军纵深地带内还有任何我军侦察人员活动，所有的前线侦察行动在进攻发起前都已经结束了。”

奥古洛夫乐了，**鹏和姚四喜也都乐了，奥古洛夫俏皮地耸耸肩、又挤了挤眼：“欢迎来到德军纵深地带！^_^”行动小组的所有组员们全都笑了起来。

1架苏军ИЛ—2强击机从树林上方低空飞过，带起呼呼的风，把树上的枝叶吹得“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