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线外狙杀（5）

当天深夜，别动小组去搞到了自己的交通工具：奥古洛夫和库珀什涅金继续冒充德军军官，带着化装成德军士兵的帕什纳波夫、克利曼诺夫、布季先科耶维奇和尤马，在大街上打着“检查”的名义、查问过往的德军车辆。午夜时分，他们拦到了1辆从前线来的、隶属德军装甲第1集团军的斯柯达轻型卡车，车上只有3个德军士兵，两个在驾驶室里、另一个在卡车后部的厢槽上，他们是来给前线德军部队接运无线电器材的，计划明早返回前线。

趁着夜深、奥古洛夫和库珀什涅金装作查看证件的机会，让副驾驶座上的德军士兵下车出示证件；帕什纳波夫则窜到驾驶室外的踏板上、向正驾驶座上的德军士兵“借火”，随后又把烟让给对方一支；其他组员们则爬上轻卡后部的车厢槽，装作“检查货物”。当3个德军士兵被无形地“分开”以后，小组组员们猛然同时动手——“借火”的帕什纳波夫把点燃的烟头猛地戳向正驾驶座上的德军司机兵眼睛里，在对方痛苦捂眼的机会、从袖子里拽出匕首、一道寒光的“弧线”便割开了那司机兵的喉咙；车下的德军士兵被车上的动静吸引，转回头的那一刻、奥古洛夫和库珀什涅金便一刀捅进了他的心窝；卡车后部厢槽上的其他组员们，也同时扭胳膊、捂嘴、入刀——无声地干掉了最后一个德军士兵。这3处的动作几乎同时发生、快如闪电，在不到两秒钟内就干净利落地完成，在夜深的大街上没有发出任何异样的声响，就连从远处开来的另一辆德军军车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就从旁边鸣笛开走了。

车搞到以后，别动小组开回了日里诺夫斯基鞋店后的巷子里，把车上的货物卸掉了大半儿、空出的空间让给别动小组的组员们乘坐，3具德军尸体和剩余的少量货物则用厚帆布盖得严严实实，——行动得手后，这些尸体、货物和车辆将会被一起炸毁，让德军认为死者在运货返回前线时遭到了“空袭”。特制的航空集束炸弹一共带上了3颗，每颗重3公斤左右、威力足以把1辆Sdkfz251装甲车炸得四分五裂，德军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引起怀疑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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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了，3月23日早晨7点50分左右，别动小组的一切行动准备都已经完成就绪。德军司令部外的监视点上，奥古洛夫和**鹏、姚四喜用望远镜紧紧盯着司令部的大院里，1辆1939年版的黑色“奔驰”轿车正停在司令部后排楼的楼门口前，车牌号DK2156，旁边还停着1辆敞开厢蓬的“骡式”卡车——坐着10来个德军警卫班士兵。从楼里，两个德军上尉和1个中尉军官、以及几个随从的德军士兵走了出来，——他们正是贝茨勒和弗朗兹，还有1个送行的德军司令部上尉参谋。

在望远镜里，几个德军士兵把几件行李和1口长条状的步枪箱子塞进了“奔驰”轿车的后背箱，贝茨勒上尉分别和送行的上尉、弗朗兹互行了伸臂礼，简短地握手告别后，就和另两个随行的德军士兵转身钻进了“奔驰”轿车。

汽车发动了，“奔驰”轿车和“骡”式卡车一前一后驶离大楼、辗过院内的水泥路面、开出了司令部大门。

就当两辆车开上大街、行驶到十字路口处，转弯时的那一刻，突然——身穿德军士兵军装、分别系着一条白色炊事围裙的克利曼诺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各自抱着满满一箩筐的德国黑面包、猛地从路边横穿出来，正经过“奔驰”轿车的车头前方。看到“突然”驶来的汽车，两人顿时惊得“手忙脚乱”起来，开车的德军司机兵立即猛踩刹车，“奔驰”轿车一声尖嘶停住了。在克利曼诺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惊慌”的时刻，箩筐里的黑面包也散落出了几块、就掉在车前。

“混蛋！不要命了？！”德军司机兵把头伸出车窗外、恼怒的喝骂道。

“哦，对不起！对不起！”克利曼诺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慌忙”堆起笑脸、用临时学来的德语连声道歉着，“对不起长官……”

同时，克利曼诺夫弯腰从车前的地上捡起几块散落的面包、塞回两人的箩筐里，就在他弯腰捡面包的那一刻、用快得难以察觉的速度——把1根很短的尖利钢钉——立在了“奔驰”轿车的轮胎前。钢钉很短、不会很快刺破内胎，立在地上的底座是用纸做的，车轮一辗过去就会刺进轮胎，随着车轮的转动、立钉的纸座很快就会甩飞、只留下钉子刺进轮胎里。

克利曼诺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捡完面包、闪到一旁，又点头哈腰地向车里道了几声“对不起”。

“奔驰”轿车和后面的卡车重新开动了，同时也刺走了地上的钢钉、继续向前驶去。“走路小心点儿！”开过的那一瞬，车里的司机又骂骂咧咧地甩下一句。

看着开远的两辆车，克利曼诺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对视了一眼，低声诡谲地坏笑了起来。

这一切，远在监视点上的奥古洛夫和**鹏等别动小组其他成员们，全都清楚地看在眼里。

“好了！得手了！”**鹏冷笑着，“这么一来，他们开出去不到1小时——轮胎就得瘪了！”

“干得很好！现在该我们行动了！”奥古洛夫简短凌厉地向大家吩咐道。

其他组员们立即行动起来，离开监视点、跑回鞋店。日里诺夫斯基和伙计们已经备妥了那辆斯柯达轻卡，姚四喜、库珀什涅金、帕什纳波夫和尤马等组员们飞身爬上卡车，同时又带上了1台小型无线电台，奥古洛夫和**鹏则与送行的日里诺夫斯基最后握手告别。

“谢谢你！谢谢你们的帮助！日里诺夫斯基同志，我们走了，你们一定要保重！我们解放以后见！”奥古洛夫和**鹏紧紧地握着日里诺夫斯基的手。

“好！再见！同志们！快走吧！多加小心，祝你们胜利！”日里诺夫斯基也握着奥古洛夫和**鹏的手，热情坚定而充满信心地说。

别动小组驾驶着斯柯达轻卡出发了，在大街上，又接上了匆匆赶来的克利曼诺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便直向城外开去。

在出城经过的德军哨卡上，别动小组利用缴获来的、3个德军士兵原来持有的命令文书，顺利通过，随后就径直开上了通往前线德军部队的6号公路。

斯柯达轻卡飞驰在土石夯筑的6号公路上，沿途经过两侧的田野、树木和村庄，田野里不时散落着一些战争的痕迹：轰炸后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弹坑，很久或不久前被炸毁的车辆和坦克残骸、击落坠毁的飞机骨架，以及村庄里被德军烧毁的房屋，偶尔还看到在支架上、晃荡着被德军吊死的村民百姓。一些同向、或迎面驶来的德军车辆，不时被别动小组的轻卡超越过去、或是擦肩而过。

别动小组一路驾车向前追赶，沿途拒绝了一切零散德军官兵招手搭车的请求。果然，大约1小时后，从疾驰的卡车里向前望去——贝茨勒等人乘坐的“奔驰”轿车和警卫班卡车已经遥遥在望、就停在路边，卡车上的几个德军警卫士兵正站在车旁警戒。轻卡的后厢槽里，小组组员们立即全都躲进了厚帆布下——从外面看去就像“货物”的一部分，驾驶室里开车的帕什纳波夫丝毫不减车速、高鸣着车笛、加速从路边的两辆车旁超了过去，飞扬起的尘土把几个德军官兵呛得躲到了一边。在超过去的那一瞬，驾驶室里的帕什纳波夫和奥古洛夫、以及厢槽里盖在帆布下的其他组员们，全都清楚地看到：“奔驰”轿车的司机兵和另几个德军士兵，正在费力地给轿车前轮更换轮胎。

“他们在换轮胎。”帕什纳波夫目不斜视地打着方向盘。

“半小时内他们走不起来！”奥古洛夫坐在副驾驶座上幽默地笑着。

临近中午时分，别动小组的轻卡经过6号公路上的1座德军补给兵站。

“一会儿他们会在这儿来吃午饭，又会耽误上个把小时。”奥古洛夫判断道，“到时候我们的时间就更充分了！”

下午的时间也过得很快，不到16点，别动小组赶到了德军装甲第1集团军司令部驻地——图博夫县城以西3公里的路段上。公路两侧都有很深密的树林、绿树掩映，下了公路、往南翻过几座丘岗就是沼泽，公路从林间穿过、直通图博夫县城，前后不远处都有德军的补给站和驻军营地，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德军增援兵力很快就能赶到，但前提必须是——他们没有被压制。

别动小组把斯柯达轻卡开下公路、拐进了一条岔入林间的小道，开了不远便选定了一处动手地点，随即停车设伏。斯柯达轻卡上的无线电器材货物全部被搬了下来、扔进路边的草丛里，车头和车尾也换了一块德军集团军司令部的军牌。

奥古洛夫抬手看看表，已经是下午16点过一点儿了，于是吩咐道：“谢留宾和尤马留下埋伏起来，我们其他人开车往回走、去迎他们！空袭在17点一刻开始——免得他们‘迟到’了！”

**鹏和尤马带着特别炸弹藏到了路边灌木丛里，别动小组的其他组员上了斯柯达轻卡的后厢槽，身穿德军上尉军装的库珀什涅金和中尉军装的奥古洛夫坐进驾驶室里，发动起轻卡、重新开上公路主道、向着西边的来路疾驰而去。

约摸半小时后，驾驶室里的奥古洛夫和库珀什涅金，透过挡风玻璃、已经遥遥望见——车牌号DK2756的黑色“奔驰”轿车和“骡”式卡车迎面驶来。奥古洛夫紧踩刹车，斯柯达轻卡停在路当中、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奔驰”轿车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