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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九)小说:三国之楚鼎 作者:温风 更新时间:2019/8/31 15:23:32 交州城,士府。 士燮捏着一张纸,眉心紧锁,宛君终究是把情报传了回来,可士燮不敢相信。贾琮和郁林集团勾勾搭搭他信,贾琮想铲除士家的势力他也信,但联合郁林集团铲除士家就值得怀疑了。倒下一个士家,郁林集团就会崛起,这是贾琮愿意看到的?士家好歹是士族,郁林集团不过是有点武力的暴发户,贾琮也是士族,没道理偏向一群武夫。 但随之而来的不止是一份情报,还有不少蛛丝马迹,譬如贾琮的小妾天天在床上扇阴风点鬼火,明显是被人收买了,再譬如前些日子贾琮和项庄在密室里谁也不知道内容的谈话,以及贾琮在某些事上的处理明显偏袒郁林集团而针对士家。种种疑点一旦放大,就交织成了真正的阴谋网,士燮的犹豫在其他兄弟看来是优柔寡断,士有尤其不屑一顾:“咱们士家在交州经营数代,项庄什么东西?一介武夫,贾琮也是一条喂不熟的狗,狼狈为奸而已。” 士武赞成士有的话,士壹比较冷静,说:“大哥,若贾琮真想对付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不妨静心等待。” 士燮道:“正合我意,老三老四,你们多学学**,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能成什么气候?” 士武尚能听进一二,士有把嘴一撇,心中不以为然。 过了两天,刺史府遣人来请士家兄弟赴宴,暗地里有人向士家告密,称刺史大人准备了一场鸿门宴,暗中埋伏了刀斧手,只等士家兄弟喝得烂醉如泥,便举杯为号,一个不留,斩草除根。告密的人,是贾琮家里的仆人,还是在贾家干了一辈子的那种很忠心的老仆人,士家为了收买他可是出了不少血。 士燮面如土色,手颤抖着要端茶杯,不小心打落在地,茶杯摔成粉碎,士燮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贾琮匹夫,安敢如此!” 这下士壹都没话说了,士有、士武激愤莫名:“大哥,先下手为强,老匹夫这是要灭了我们士家满门啊!” 士家兄弟不知道,老仆人拿了士家不少钱,但这次的消息却是贾琮的小妾给透露的,不具有多少价值,问题在于老仆人也拿了郁林集团的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看谁给的多。贾诩洞悉人性,也足够大气,两万金砸下去一点不带心疼的——反正不是他的钱,他保证自己不**就行了。 离间计讲究技巧,贾诩深知贾琮的价值还在,在士家没有铲除之前,贾琮不能死。于是给士家放了一个假消息后,贾诩又秘密让人通知交州城受贾琮控制的兵马,说是今晚有人反叛,务必做好准备。没说是谁,士家在交州的势力着实够大,贾诩生怕将领惧怕或者不相信,那贾琮就真的要陪阎王爷喝茶了。 而身处漩涡中心的贾琮贾刺史,凭他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敏锐嗅觉,隐约感到一股暗流的涌动。他看不到,也抓不到,不禁焦躁万分,正好统率交州城内外兵马的校尉求见,校尉是贾琮的亲信,两人一根线上的蚂蚱,自然不希望失去交州刺史这样的大靠山。他暗中调查过后,很快发现士家的异动,士家竟然在悄悄集结人马,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来见贾琮。 交州刺史一听,差点背过气去,自认对士家还行,没想着撕破脸,谁知道士家就要对自己下手!校尉和交州刺史在密室里谈话,静静地等贾琮发泄一通,校尉及时道:“先下手为强,大人,若有迟疑,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贾琮冷冷道:“先稳住士家,过两天我请士家兄弟赴宴,于后堂埋伏刀斧手,一举杀之,除了这帮白眼狼。” 得了,这次鸿门宴成真了。 郁林集团这边,项庄收到布置在交州城的细作报告,喜不自胜,对贾诩深深拜服,也有一丝恐惧:交州刺史府和士家都是交州的庞然大物,此人却玩弄于鼓掌之上,如戏小儿,我得小心了,不知道我能不能驾驭这样的手下? 贾诩仍是风度翩翩,喜怒不形于色,悠悠道:“无论如何发展,士家和刺史府两败俱伤几成定局,主公宜早做打算。” “文和先生的意思呢?是要我尽快坐上交州刺史的位子,还是先实际控制几个郡再说?” “目下不宜出头,当慢慢积蓄力量,厚积薄发,以待时机。” 项庄明白了,正经事说完,接下来他准备说点不是私事的私事:“文和先生,宛君怎么处理?” 如宛君所料,当晚送出消息,天亮了项庄就发现端倪。她没有趁机逃走,坦然面对,被项庄扔进牢房监禁。说实话,项庄对宛君多少有点感情,毕竟在一张床上睡过一阵子,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就要下杀手怎么也舍不得。说明项庄还没学会成大事者真正的心狠手辣,贾诩从来不去掺和这种破事儿,但项庄问了顿觉棘手,一时沉吟不语。项庄好耐心,又问几遍,把贾诩逼急了,给来了一句:“主公恕罪,诩在想一件事。” “文和先生请讲。” “诩扪心自问,若一把开了双刃的刀用完了,已经沾染鲜血,是不是还要留在身边?” 项庄若有所思,手指在膝前的席子上轻轻敲着,杀,还是不杀,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狡猾的贾诩起身告退,往门口走的时候还在想:这年头痴情种子还不少。 …… 渔阳城,上下号角震天,内外尸横遍野。 遮天蔽日的箭雨虽然可怕,但渔阳兵依托城墙,乌桓铁骑又不擅攻城,乌桓人的数量无法呈现压倒性优势,这场攻防战打得并不艰难。龙且头疼的是乌桓骑兵神乎其神的射术,中原专门的弓箭手兵种练上五年都比不过一个普通的乌桓兵,没办法,人家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天天射箭,还是豺狼虎豹那样的移动靶,与多数喜欢射固定靶的中原兵不可同日而语。渔阳城虽然修了不少箭楼,但总得留人散开在城墙上,乌桓兵再不擅攻城,靠人命也能杀到城下,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也要爬上来。最重要的是,乌桓兵打仗不要命,有好几个孤身爬上城墙的乌桓兵,被长枪兵刺成筛子,仍坚持挥刀砍人,好多渔阳兵措手不及被砍翻在地。而受伤的乌桓兵呢?狞笑一声又接着砍别人去了,直到气力耗尽、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龙且头皮发麻,野兽,这是野兽! 野兽嗜人,求的是一击必杀,有的野兽宁愿两败俱伤,也要把敌人杀死。乌桓人不愧能横行**大漠数十年,与强势崛起的鲜卑一较高下,这样的血性民族,哪怕再野蛮,历史上也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经过一天高强度的作战,以楚军为骨干的渔阳老兵还好说,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谈笑风生。那些新兵就不行了,腿软的很多被突上城墙的乌桓兵砍成肉酱,大多数吐得一塌糊涂。乌桓部族的骑兵作战特点来去如风,还有大力训练、用以作为锋矢摧破敌阵薄弱点的专项兵种,被称为“突骑兵”,吕布统帅的狼骑兵也有类似特点,擅长草原游击战,非常令人头疼。突骑兵同样不擅攻城,只要是骑兵都不是攻城的兵种,但蹋顿亲自指挥的突骑兵始终团结在以他为核心的周围,顺带监视城外互为犄角的章邯部和太史慈部,后两者多次试图骚扰乌桓兵,打乱乌桓兵的作战部署,均被快速机动的突骑兵打退。 随着日落黄昏,血红的夕阳在城墙上拉着长长的影子,仿佛镀了双重血色,冷冽而凄艳。龙且眼看着乌桓兵潮水一般退了下去,乌桓帅旗随之向后移动,蹋顿实在太清醒了,他知道这样的消耗战对自己不利,而渔阳军民坚持到底的信心就是援兵,他决定围点打援;来了正好,照单全收,没来就继续和守军磨豆腐,总有一天能攻入渔阳城,让这座不算雄伟的城池臣服在他蹋顿的脚下。 虞姬在黄忠和波才的左右护卫下上城,龙且惊得差点一个倒栽葱从城头跳下去,赶紧跑过去:“夫人怎么来了?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快快回去歇着吧。”还狠狠瞪了黄忠、波才一眼,两个那个委屈啊!虞姬说要登城的时候两人几乎拿头撞墙以头抢地,还是说服不了虞姬回心转意,抹脖子的心都有了,有心去问戏志才,虞姬抬脚就走。没办法,只能跟着,这要出了三长两短,两人万死难赎其罪。 虞姬不理龙且的啰嗦,说起来龙且和项羽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连带着虞姬也沾了光,两人的关系倒也不错。正是如此,别人不敢说的话龙且敢说,不仅敢说,还敢做:“来人,快送夫人下去,要是夫人受到一点伤害,小心你们的脑袋!” 两个最近的士兵闻言就要来架虞姬,后者一动不动,呆呆地转身望着南方。 林宁,你还不来吗?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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