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起势—扬帆八百里洞庭（八）

经过数十分钟的激战，不仅突破了西门桥还一举攻进了汉阳城的西门。后面的泰上军见到城门已破，当即入城。入城以后分别向着南门和正门方向突进。两个小时以后这座汉阳城已在泰上军的控制之下。

在泰上军进攻汉阳城的时候，另一路泰上军在秦日纲和曾天养的率领下在长江的南岸对武昌城进行进攻，先是在武昌西南侧的长虹桥击溃了当地的东胡军，接着继续往武昌进发。

秦日纲和曾天养率领的部队都是泰上军的精锐部队，是中低层军事主官都是早期的拜天帝教的成员，经过金田起义、紫荆山保卫战等战役，主要的是思想上面对泰上天国的拥护和忠诚。在长沙进行了扩编后战斗力有所下降，但是主要的基干力量还在。

秦日纲和曾天养带领着五万人的泰上军部队扑向了武昌城的东南角。要想攻占武昌城，必须攻占城东南角的制高点。

东胡军也知道武昌城外围的几座小山的总要性，巡抚常大淳命令总兵塔齐布和千总余万东胡带了近万人去守在武昌城忠孝门和宾阳门外的小龟山、**山、洪山一带，而且在长沙被泰上军击溃的东胡军向荣部正在向洪山赶来。秦日纲和曾天养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东胡军支援兵力赶来之前攻克前面的东胡军阵地。

汉阳城县衙，这里已经成为了泰上军的前线指挥部，11852年12月18日，泰上军攻克汉阳城以后，天帝龙廷枢弃船登岸将前线指挥部设置在了这里。

泰上军**谋长施云宽正在进行他的职责，眼前武昌城一带花花绿绿的箭头，代表着泰上军和东胡军的阵地和进攻方向。

自本月八日泰上军数千艘战船徐徐顺流下，尽泊鹦鹉洲，桅樯林立，水师舰队在陆军营的配合下将长江沿岸的沿江炮台一一清除，在十二月十八日便攻克了北岸的汉阳城。攻占汉阳以后泰上军在新任水师舰队作战参谋唐正财指导下，将战船连接成为浮桥，即用艨艟大舰排挤江心，取鹦鹉洲木条，汉阳城内板片，面搭浮桥，逐搭浮桥贯以铁索，直达长江对岸武昌。上由鹦鹉洲至白沙洲，下由南岸嘴至大堤口，长江之上架起来了两座浮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叩打着武昌城的大门。

12月18日，东胡湖北巡抚常大淳、提督双福，下令烧毁城外十丈内的民房，只有汉阳、武胜二门打开，后又以城外民房，不及尽毁，下令先自平湖门外举火焚烧，以土石筑九门，城上以长绳系人出入。东胡提督双福下令，每家门外悬灯，备刀械，各出一人警夜。东胡军常禄、王锦绣统率滇蜀兵勇2700人，前来鄂助守。

同日，东胡巡抚常大淳、提督双福开出赏格，拿获长发泰上军一人，赏银二十两；拿获短发泰上军一人，赏银十两。当夜东胡妖乘战舰渡江袭击我军，至中流，轰炮震天，最终被泰上军击退。

12月19日南岸泰上军秦日纲、曾天养部经过数日的攻坚战，占踞了城东钵盂山、洪山、小龟山、紫金山。

12月20日，泰上军由北岸的驻军营地借助于长江之上的两座的浮桥向长江南岸进军。禁卫2旅胡彦泰部与吉文元一部在南岸嘴通过浮桥攻占了武昌城北面的大堤口。禁卫1旅齐瑞德部和林凤祥、李开芳部经鹦鹉洲到白沙洲的浮桥，攻克了白沙洲。

是夜，禁卫2旅在大堤口沿江一带筑营垒。自下游，将虏得东胡军盐艘十余艘开来，分泊在江中。盐艘有四个桅杆，长有十余丈，舳舻高耸，状如仰月，江船中算是最大的了。上流中的浮桥，忽然间中开，以筏联合组在一起，晚上频射火箭入城，攻观汉楼，在城北观汉楼下，高筑炮台，击毙了东胡军把总韩定邦。炮声通宵达旦，天亮时禁卫2旅才撤退。

同日夜，禁卫2旅在白沙洲构筑营垒，林凤祥部乘雾施放毒烟，瞬间咫尺不能分辨。李开芳带兵前来攻城，火箭炮矢雨至，东胡军以水龙冲之，见泰上军皆涂面竖雉羽，群乘梯上。急将木石击下，铳炮继发，声撼屋瓦。泰上军死伤众多，东胡军缒城掩击。

同日，东**兵常禄，抬来八百斤大炮在黄鹄山头上炮击泰上军，巡抚常大淳、提督双福又出赏格，毁泰上军江上一浮桥者，赏银五千两；上下流二浮桥全毁者，赏银万两；烧一泰上军船者，赏银二十两。是日泰上军焚烧东狱庙，晚上三更天时，曾水源部开始用长竿举草人攻武胜门，因城上炮石齐下，曾水源不敌撤退。

12月21日，泰上军各部完成了对武昌城外东胡军据点的东胡理。禁卫2旅胡彦泰部在沙湖树木桩，覆板为桥，直抵小龟山，与小龟山秦日纲部连成一片。当夜禁卫2旅，攻城，城上木石炮火迸发，进攻很猛烈，但突然间雷电交作，禁卫2旅撤退。

12月22日，东胡军钦差大臣向荣与提督张国梁经过一番精心准备，向荣指挥各路东胡军，集中兵力，向洪山泰上军要塞发动进攻。分兵十队，攻夺洪山泰上军营，进剿小龟山、紫金山泰上军。东胡守备叶承东胡，率兵勇五百，缒城夹击，泰上军的上下浮桥被吹散，舟沉了数十艘，溺死数百人。向荣与曾天养战于东郊，自晨至暮，胜负未分，各引军还。泰上军击退东胡军复再连舟为浮桥。

12月23日，这一天，向荣兵分两路，和春率3500名兵勇为一路，进攻洪山，小别山一线泰上军营垒。向荣亲督马龙等率7000人进攻田家园一线。和春一路进展迅速，没有遇到泰上军强有力的抵抗，一天突破泰上军防御纵深八里，取得较大进展，连续攻陷洪山，**山，紧逼城下。可是，马龙一路在田家园一线却遭到泰上军的猛烈抵抗，激战数小时，未能前进一步。更可恶的是，当马龙听到和春等攻击得手后，心生嫉妒，请求收队。而和春军抵达**山后，兵勇争相抢掠财物，队伍已乱，东胡军没有后援继续扩大战果。向荣担心泰上军乘势反击，决定鸣金收兵。

12月24日，泰上军将文昌门作为穴地攻城的主攻方向，加紧施工，准备重点爆破。泰上军掘文昌门地道，既达城下，墙足有大木桩排立极坚，泰上军以巨斧伐之，巡抚常大淳率属官齐集城上，用四百人挖内濠，引水注满。东胡军如果要打通入城通道，还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向荣见泰上军重兵不断集结，防线愈加巩固，不敢再轻易大举进犯。而东胡军各镇之间矛盾尖锐，和春和马龙之间尤为紧张，这些都大大影响到了东胡军的士气。

武昌城内，原有的一丝乐观也渐渐被悲观代替。向荣进军一再拖延，对城内军民影响极大。城中川勇头目看到向荣逼近城池，主张出城接应，吹嘘一战必获全胜，向藩司梁星源索赏银一万四千两，梁星源表示不信。川勇有四五十人出城奇袭泰上军，小胜而归，梁星源每人只赏大钱百余文。还同常大淳商议：将城门紧闭，商贾百姓概不准逃，再有请出战者，以首级来见。常大淳等一味消极待援，拒不主动出击，接应向荣，川勇的冒险行径受到抑制，也大大减轻了泰上军攻城中的干扰。

更不可思议的是，双福等还严禁兵勇出城破坏文昌门泰上军的隧道施工。文昌门外有一墙垣，高与城齐。泰上军就在墙后偷挖地道。又是川勇数十名情愿出城拆毁，常大淳许赏银一千两，兵勇拆去一半，请先酌给赏银，藩司梁星源分毫不给，因而终止。更有甚者，城破前数日，守城东胡军请求袭击文昌门外泰上军，双福却拒绝出击，严令军中：有一将一兵下城者，军法从事！正是双福，常大淳的怯懦不战，梁星源吝小费而误大事，使得城内东胡军既不能出击策应向荣，又不能破坏泰上军的土营施工，形成了困守孤城，坐以待毙的局面。

东胡湖北巡抚常大淳，乃是湖南衡阳人士，进士出身，年近花甲方才熬到这个从二品的封疆大吏，数月之前他得罪了一位京中大员，要将他移放到山西当巡抚，比起九省通衙、东西南北的要冲湖北，那山西只能算是个不毛之地了。为了将自己留在这武汉担任巡抚，他动用了自己在京师的关系，上下打点，花费了不少银两，方才留在这湖北任巡抚。

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区区的长毛贼，竟然从广西北部的偏远山区打下了湖南省城长沙，又占据了洞庭湖，几日前有东胡军的细作来报，长毛拔寨而起，几十万大军分水陆两军杀向了他这武昌城。

这武汉城所有的守军加起来也不过三万余人，怎么能与这兵锋正锐的长毛相抗衡。部下给他出了注意，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他从武汉府库之中取出十多万银两，分发给东胡军兵勇，按品阶不同分发三两到十两不等。本指望这些兵勇拿了钱后能抗击长毛，哪知道，这绿营兵已经腐化到了骨子里面，有了银钱后，酗酒赌博，寻花问柳，争风吃醋，聚众斗殴之事，层出不穷。军心涣散，乘机抢掠，私闯民宅，夺取财物之事也是多有发生。各地兵勇互不统属，又难以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