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世为人

万梅山庄在江南立足也有三四百年了，它的主业就是太白居，副业是鸽楼，也就是贩卖江湖信息。而酒楼是消息最好的来源，因此一向相辅相成，生意红火。可是如今太白居的发展终于碰到瓶颈，到蜀中开店是太白居的梦想，因此这次派白五先生前来，决定到重庆府探探路。

却说卓蔚然的师承是儒家大师元朝的理学家刘因，刘因（1249—1293年），字梦吉，号静修，雄州容城（今河北容城县）人。元朝著名理学家、诗人。世为金朝大臣，少有大志，熟习儒家经典，颇有名声。至元十九年（1282年），应召入朝，为承德郎、右赞善大夫，以母病辞官。

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朝廷再度征召，以病拒绝。至元三十年（1293年），病逝，追赠翰林学士、资政大夫、上护军，追封容城郡公，谥号文靖。作为元代重要的儒学代表人物、北方理学大家，刘因为理学由宋到明的过渡起了重要的作用。

初入经学，以朱熹为宗，不严守朱熹门户。在天道观方面，将生生不息的变化归于“气机”，主张“专务其静，不与物接，物我两忘”。为学方面，主张读书当先读《六经》、《论语》、《孟子》，然后依次读史、诸子，主张读书“必先传注而后疏释，疏释而后议论”。“古无经史之分”之说，对后来章学诚“六经皆史”的观点产生一定影响。

当天他抛下儿子就急冲冲上乱坟岗去了，那群白莲教徒自知敌不过他，便退走了，她们发出信号，请求大师姐秦慈念火速来援。秦慈念是大圣女，号称踏月仙子，功力深不可测，根本不是温红霞之流可比的。那头领名叫金嫂，是山东人，长得孔武有力，但头脑却很灵活，与身材不般配。

她抛出一根白绫将温红霞捆住了，然后带人撤退，很是干脆。作为常年在江湖上闯荡的人，反应必须要灵敏，否则被官府盯上，吃不了兜着走。这些年白莲教徒被官府抓住，凌迟处死的还少吗？温红霞拼命挣扎道：“金嫂，你放开我。”金嫂全速向前飞奔，边道：“圣女冕下，我也是为你好，要是你有了差池，圣母还不扒了妾身的皮。”

忽然一声忽东忽西笑声传来，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那是魔音宗的绝技，而白莲教中有此本事的是三圣女聂巧儿，与温红霞本都是五氏联盟家族成员，却天生不对付。那温红霞大叫：“这是什么鬼声音，难听死了。”一个小婢取出一枝竹萧，也开始悠悠吹起来。她的劲道很是轻柔，但是那魔音偏偏给它压下去了。

远处传来一个女子恼怒的声音，“好呀，小妖女，今天算你运气好，师父竟将她贴身的萧女都派出来了。”那个萧女脸上戴了个青铜的面具，看不见容貌，但头发却是金黄色的，一双眼珠也是青绿的。白衣飘飘的她，站在秋风中娉娉婷婷的，身姿说不出的曼妙。温红霞也似看呆了，心道：她的身教也只有大师姐才能比肩，不知道她的容貌有多美。

她怔怔地看着萧女，萧女给她看得不好意思，忙出口道：“圣女冕下，三冕下已退走。我们可从容上路。”温红霞突然童心大起，上前摸了一把她的屁股，调笑道：“你将来就嫁给我吧。”突然一人骂道：“好个风流的婊子，男女通吃，吃着嘴里，还看着锅里的，我去把你的小情人杀了。”温红霞大惊：“你没走？竟敢偷听我们讲话，真不要脸，那卓公子我和他萍水相逢，你别乱来！”

聂巧儿模仿着温红霞的声音道：“‘我们一块儿走吧！’，若没私情才见鬼了，那小子长了一对桃花眼，也不是好东西，我先去杀了他，免得将来害苦了你……”一瞬间声音远在十几里外了，众人都相顾骇然，聂巧儿的轻功太可怕了。金嫂点点头道：“其实以我看来，那小子也是多情种子，还不如……”

温红霞尖叫道：“我真的和他是清白的，你们怎么都这么阴阳怪气的……”她一怒之下挣开身上的白绫就跑了，一群女人连忙追上去，若她出了差错，白莲圣母林秀莲肯定饶不了她们。突然追得最靠前的一个妇人捂着胸口，退回来，目光中满是惊恐，众人止住腿步，温红霞已不见了踪影。

一个人杀气腾腾地提剑从林中出来，是那原本一脸正气的卓蔚然，他脸上青气隐现，森然道：“你们将藏**藏哪去了，快说！不然我再杀一人，看你们说不说！”金嫂气愤道：“卓先生，咱们进水不犯河水，你若杀了我们，自有圣母为咱们报仇。”卓蔚然冷笑道：“我杀光你们，伪装成华山派的剑法，有谁能知道是我杀的。”

众女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人也太狠毒了，没想到平时江湖传说他政绩颇佳的，众人对他印象也极好。金嫂旁边一个妇人嚷道：“你这人太不讲理了，我们根本就没看见藏宝图，只看到你公子在牢中，还好心救了他，你竟以怨报恩。”受伤的妇人却似一根木头般直直栽倒在地上，别人将她翻转身，竟已气绝，众人脸上有了同仇敌忾的神色。

众人纷纷取出兵器，看来一声恶战免不了。卓蔚然突然仗剑前进，剑光又是一闪，先前那个喝斥他的妇人也是捂着喉咙倒下了，好快好毒的剑，如同鬼魅一般，众人心头发毛。今天恐怕一个也活不了，卓蔚然确实有杀光她们的本事。那个金嫂已是一脸木然，突然她看见那萧女越众而出，单薄的身子迎向凶神恶煞的卓大人。她连忙大叫：“你退下，别送死……”

卓蔚然劈面又是一剑，异常迅捷，他的剑刃非常薄，所以才能出手这么快。金嫂突然明白了，卓蔚然的剑法本就与华山有渊源，好狡猾！与华山渊源最近的是黄山，因为创世先祖黄梅素本是华山弟子。但卓蔚然使的根本不是黄山剑法，黄山剑法大气磅礴，给人以阳刚的感觉。所以黄梅素也称鬼才，一个女子能创出如此大气的剑法，简直是奇迹。

萧女抬起竹萧一格，兵刃相交发出金石相击声，那古萧也是件宝器。兵器的等级有六类：凡、奇、灵、宝、仙、神。神兵非常少，仙兵不常见，宝兵已称绝，灵兵比较多，奇兵不稀奇，凡兵普天是。一件宝兵已价值千金，让人称羡了。卓蔚然突然间拍出一掌，击在萧女的脸上，他使的是正宗的浩然罡气，威力非同小可。

那奇怪的面具嗡嗡作向，萧女眼中也显出痛苦之色。他的弱点就是那古怪的面具，卓蔚然经验何等丰富。可是他的手似被吸在那面具上再也无法移动，内力似长江之浪，一浪接一浪，源源不绝地涌出，他的面色也变得苍白，虽然右臂提着剑，却连半丝力气他使不出了。萧女的脸上慢慢有血渍渗出，沿着面具边缘滴落。

突然从迷魂沼泽方向升起一个巨大的云团，里面隐身着一个巨灵神，它嚣张的大叫道：“阎罗面具要出世了，想不到老子的运气还真他妈好，几千年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仙器了。”它的声音实在太响了，许多人都听见了。可是看不到不它的真容，以为这团云成妖了。猛然间萧女脸上的面具就腾空而起，被云团吸走了。

半空的巨灵神打了个饱嗝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本来还以为老子熬不到七星连珠之日了就要归西了。哈哈，老子果然是大难不死，有厚福。”它的声音实在太吵了，中原方向猛地出现一只巨手，一掌拍下，差点没将它的脖子拍到肚子里，它惊恐地叫道：“中原钓客，我知道是你这老东西，在暗算老子。”

元朝又称无圣年代，因为它没出过大圣。其实张三丰就是在元末成圣的，所以这句话也不确切。可是刚才那两个存在确实颠覆了人们的认知，那种神通不亚于大圣。一个专吃宝器的器灵，也是魔性十足了，一个专门惩罚非人存在的不知名存在，本身又够神秘。那些原本沉寂的老古董们纷纷从沉睡中惊醒，将分身派遣出来行走人间，气馈消息。

面具遁走后，人们面前根本不是一个绝世大美女，而是一个白衣中年西域男子，颌下长着一把短须，风采绝世，眼神冷傲。他不由仰天狂啸，哈哈大笑：“想不到我吕霸天，竟然从野人谷逃出来了。”金嫂也惊得瞠目结舌，这还是那个谦卑的萧女吗？野人谷是天下疯子的聚集地，实际上也是个天然的牢笼，他却从里面逃出了。

是那该死的阎罗面具，遮掩了他原来的容貌，他被世人误解成一个弱女子，实在是他的身姿太妖娆，让人联想翩翩。没想到卓蔚然误打误撞之下帮他挣脱了阎罗面具的钳制，卓蔚然也愣住了，吕霸天那是四十年前一个传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