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警”从天降

“你要干嘛？”钟凡一阵心惊，心想在劫难逃。

李蒙把他往床上一推，再一脚踏在他的背上。

李蒙道：“大画家，你真是阴魂不散呀，我从信阳下车，你也还能找来？我说了我没杀人，我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那你为什么要跑？”钟凡深感受挫，没想到曾为侦察兵和刑警的他还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民间异士打的趴下。

“哼，老子不是跑，只是不想再掺和那件事，何先明他是死有余辜，换做是谁也会杀了他。”李蒙说着再狠踏钟凡背上一下，“我也真是倒霉，你TMD的竟然发现了我，那你就去死吧。”

“等等，请你把事实说清楚，既然不是你做的，那……”

钟凡感到后背一阵发寒，深怕李蒙立即要了他的性命，这种感觉真是丢脸，他竟然被李蒙一脚踏在背上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哼哼，我们就崩废话了，你去死吧。”

李蒙凶相毕露，由掌变拳向钟凡后背击去，就在他的拳头快要落到钟凡的后背时，房门“轰”地一声被一脚踹开。

“不许动，举起手来，蹲下。”

郭莉举着手枪冲入房内，其后是李彤和刘德鸣等警察。

李蒙手悬在钟凡后背，回头看郭莉等警察齐刷刷的枪口对着他只好作罢。李彤反应极快，立即掏出手铐过去把他拷上。

“老婆，谢谢你，你再晚来一步，我就没命了。”钟凡苦不堪言，向郭莉不看苦笑，“对了，你们怎么知道的？跟踪我？”

“你没事吧？”郭莉把他从床上拉起，再关切地拍下他身上。

“谢谢老婆，我没事的，有惊无险。”钟凡话毕恢复思绪，反应过来，“哇，你原来一直在关心我，太感动了。”

“少贫嘴。”郭莉瞟他一眼，扶着他向外面走去。

出门后，郭莉表扬钟凡，道：“这次你立功了，不过你得谢谢李彤，是她一直追踪你的手机，昨天晚上她发现你从漯河返回信阳，她经过分析便立即报告了我。我向邢队请示和再分析，便带领李彤和刘德鸣等同事坐高铁赶到信阳，然后一直追踪你的动向，暗中观察李蒙。不料果然如此，李蒙真要对你下毒手。”

“可是，我觉得这个李蒙不像是杀害何先明的凶手。”

“这可未必，等审讯再说。”郭莉对李蒙另有推断和看法。

信阳市某公安分局，李蒙手铐脚镣被警察押进审讯室，警察把他按在一张铁制的“审讯椅”坐下，再把他的手铐在铁桌上。

通过对李蒙一系列程序问话，郭莉才进入正题。

“李蒙，说说你是如何杀害何先明的？”

“我没杀人，我还是那句话，人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做笔录的李彤插句话。

“哎，我也没法隐瞒了，全交待。人是我徒弟杀的，他叫郭晓东，我是担心他杀人去阻止，也是去救何先明。可是我去晚了一步。等我去时，何先明已经死了。何先明不是人，他欺负我徒弟的老婆，趁我徒弟不在，他对我徒弟老婆下迷药。何先明是死有余辜，我担心被你们警察发现线索，所以到酒楼杂屋间找了把锤子把何先明身上再砸了一遍，以此掩饰我们南岳‘衡山派’独门绝技‘无影手’，未曾想还是被你们派的那个画家找到了线索。”

“当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谅你也逃不脱人民的审判。”郭莉大义凛然，心下为钟凡的侦察技能点赞。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钟凡找到清洁工苏清明，再依照他的回忆画出李蒙的画像，警方一时之间还真难把李蒙摘出来。

说来搞笑，钟凡竟被李蒙吓破胆，被比他矮半个头的李蒙推进房间后就不敢反抗，从心理上就先输了，为此他感到汗颜。

不过，话也说回来，即使他反抗也不是李蒙的对手，李蒙确实可以杀人于无形，即使钟凡曾经当个侦察兵和刑警也对他无能为力。若是反抗，结果只是死的更快些。

郭莉再审讯李蒙一番作案的过程。

李蒙供认不讳，交待他在作案时如何躲过监控录像，再把对何先明的作案手法破坏一遍，而后出门从楼顶往旁边楼梯逃跑，正好看到几个小偷先他跑下。

他担心小偷的动作引起住户注意，便在三楼等了五六分钟。

“听你供认，你们是不是经常去富丽酒楼。”郭莉问。

李蒙迟疑一会，点头承认，“是，富丽酒楼老板娘傅海棠对我们不错，还请我们吃过饭。”

郭莉可想而知李蒙和何先明与傅海棠有不正常男女关系，她对傅海棠有深刻印象，那是个“唯利是图珠光宝气”的女人。

“好，那么，再问你郭晓东人在哪里？家庭住址。”

李蒙交代，说：“晓东他住锁尾区化肥厂一栋201宿舍。”

郭莉心想问得差不多，与李彤交个眼神。

事不宜迟，郭莉随后向大队长刑仁打手机报告。

“刑队，请您立即派人拘捕郭晓东，……”

刑仁立即部署。可是，当警察去拘捕郭晓东时人去楼空。

当晚18点50分，李蒙被郭莉等警察连夜押往丰都。

在高铁动车上，钟凡闲着无聊，向郭莉讨好赔笑。

“老婆，我这算是立大功了吧？以后既往不咎了好吗？”

“我们现在不谈那个事。我问你，你分析一下郭晓东会逃往哪里？你不是大案终结者吗？这事还没完。”

“啊，我去，我又不是神仙。”钟凡倒背一口冷气。

郭莉瞪他一眼，道：“我就当你是个神仙，如果这案子不办好，其他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我可不是一个十分大度的人。”

“好，好，你行，那我就一杆子杵到底。”

“……”，郭莉似乎想歪，翻他一个白眼，不再理他。

这时，李彤从厕所回到座位上，她看眼斜对面被刘德鸣和另一个男警察“押”着的李蒙，然后再看钟凡和郭莉发笑。

见郭莉不悦，李彤幸灾乐祸，向钟凡打趣说。

“姐夫，你又惹我姐生气了？”

“没有啊，我哪敢呀？”

钟凡再讨好地向身旁的郭莉舔着脸皮笑。

“嘿，女人最怕嫁错郎，男人也是如此。”李彤感慨说。

“死丫头，你又想干什么？”郭莉抬脚踢她一下。

李彤乐的笑出声来，继续打趣。

“姐夫，要不你们俩掰了，回去就办理离婚手续，从此以后我养你，我保证我比我姐对你温柔，她不要我抢着要。”

钟凡无言以对，但心下也觉着乐呵，觉得李彤真敢直，把他心里想说的话也说出来了。他很清楚郭莉的心思，最受不了像李彤这样子对她叫板。

郭莉横眉竖眼，冲李彤怒道，“死丫头，说正事，你查下郭晓东的情况。你不是看你姐夫厉害吗？这事交给他去办。”

“啊，你真会使唤人呀，姐夫都帮我们找出杀人凶手了，这种抓捕罪犯的事咋还要他去干？”李彤为钟凡打抱不平。

“就你心好，我不知道吗？那你说怎么抓捕？”

“动用警力呀，我姐夫可是大画家，大材小用。”

“茫茫人海，大海捞针，咋动警力？”郭莉怪罪李彤不动脑子，“何况我们警力有限，这种四两拨千斤的人不用还待何时？”

“晕死，就你会捡便宜。”李彤又挖苦她一句，再问钟凡，“姐夫，你想接下来怎么查找郭晓东的下落？”

“……”，钟凡想了一下，道：“你帮我查下郭晓东的社会关系，对了，具体查下郭晓东妻子的情况。”

“哦，这个我已经帮你查过了，他老婆名叫旺平，中国人寿丰都分公司职场经理，前昔李晓燕的案子，我们还去接触过她。”

“是她呀？我听说过。”钟凡想起李晓燕曾经说过旺平的事。

“你认识她？”郭莉醋意地问，自从李晓燕的案子后，她就有些神经过敏，只是她身为高级警察，平日里不会表现出来。

钟凡摇下头，想着如何利用汪平找到郭晓东的步骤。

“姐夫，我看你有招了？”李彤宛如钟凡肚子里的蛔虫，看钟凡的表情就能猜出他有了头绪，这种细腻观察也是她之前同钟凡办案时感触到的，钟凡只要有头绪就会瞳孔放大。

对于这点，郭莉也心知肚明，只是她是钟凡的妻子，结婚后很少夸赞他这些超乎常人的能耐，动不动就数落他的短处。

高铁动车经过近4个小时飞驰，于23；44分到达丰都西站。李彤和刘德鸣等警察一同把李蒙押上停车场的“囚车”。郭莉作为副大队长坐上前面一辆警车，钟凡随后也跟着坐了进去。

警车一路亮着警灯，绕过几条街道，驶进丰都市公安局大门。

郭局和刑仁带领几个高级警察在院内迎接。钟凡刚一下车，刑仁就率警察向他敬礼，而后双手与他紧握。

“谢谢你，大画家，辛苦你了，向你致敬。”

钟凡受之有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笑下过后向郭局鞠个躬，由于在公众场合，他对岳父大人只能直呼职务。

“郭局，让您担心了，请您原谅。”

“嗯，回来就好，回去休息吧。”

“是，郭局。”钟凡点头致谢。

“莉莉，你也回去吧。”

郭局再喊郭莉同钟凡回家。

郭莉本想推辞，但看父亲严肃的表情，只好淡然笑个。

钟凡感激岳父大人的善解人意，拉下郭莉，一同向办公大楼西侧的家属楼走去。待回到家时，他便从后面把郭莉拦腰抱住。

“老婆大人，你就不要再惩罚我了。我都快要疯了。”

郭莉不为所动，木讷地反应。

“别闹了，先去洗洗。”

“是，我立即就去。”

钟凡如个小孩子欣喜若狂，把行囊从背上取下往沙发上一扔，便向洗刷间赶去。望着钟凡的背影，郭莉不禁甜笑。

“小别胜新婚”，况且钟凡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从信阳回丰都的路上，她也想了许多与钟凡幸福的过往，感到自己以前确实对钟凡关心的不够，希望以后能有时间多陪陪他。

这个时候，她也深切感受到钟凡的魅力。

于是，拾起钟凡扔下的行囊，走向不远处的画室。

一夜无话，无声胜有声。小两口不一会便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钟凡开他那辆SUV越野车去案犯郭晓东家附近。“送佛上西天”，他希望尽快把郭晓东从茫茫人海中“钓”出来。